《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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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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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妃笑了,没有说话,使个眼神,贵太妃就说道,“皇帝早到了大婚的岁数了,先皇像你这么大时,长公主都已经会跑了。皇后姐姐走的早,容妃拉扯你也不容易,如今我们老婆子也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给你挑几位像样的后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我们也可以抱孙膝上享儿孙之乐了。”

原来是劝客。可,不睦的两宫太妃怎会如此意见一致呢?

立杨氏为后,不过是容太妃想要变相继续控制朝堂罢了,对于贵太妃来说,她没有丝毫便宜可占的。

“前些日子姨妃曾跟朕提及此事,今日朕来也是再三思虑过,立后确实有利于坚固国本,所以还请两宫太妃费心,朕明日就下封后诏书,待吉日选定,着礼部策划大婚仪式即可。”他冷静说出的决定,语气淡的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容太妃打心眼里笑道,“好好!”

贵太妃却道,“皇帝不必如此着急。”

他也不想啊!

“哀家有一侄女,品貌俱佳,哀家有心让皇帝纳她为妃,一后一妃,全是我们长辈对皇帝的心意了。”

他淡淡回问,“可是颌城何家的千金?”

贵太妃意外道,“皇帝知道?是何家千金,闺名念裳。”

他看着贵太妃略带哗然的神色,第 一 次觉得她真如女神般高贵可亲。

八年前,是那个霸道的何念裳偷追他们,还威胁不许他与皇兄打她妹妹的主意,更自相矛盾的是她要求他必须履行诺言,娶她的妹妹。

若是有她在宫中,他还担心容太妃口中的杨氏什么?!

“贵姐姐这你得让徵儿好好思量思量,毕竟立后与纳妃放在一起,是有些不妥的。”

容太妃似乎不愿意。他心想。

“无妨,就这么定了吧。朕书房还有奏折,先回宫了。”说完,他唤得图海,急忙离开了长乐宫。

不顾身后两宫太妃迥然不同的心理与脸色。

元寿殿中,他召来了皇兄。

“臣那日就说过,父皇不会同意,如今,皇权不稳,你即便娶景氏为后,也不过是害了她。”襄王随意坐着,手搭拉在桌上诚恳的说着,“不过臣觉得皇上没有必要立一后一妃。”

“怎么讲?”他问。

“皇后,应该是母仪天下,与帝皇同体。仅凭容太妃一句话,皇上便要立其为后,实在草率,如果来日,新后不贤不能母仪天下,皇上再行废后岂不麻烦?”

“皇兄!”他有些着急,“在外,我们是君臣,在内我们是手足至亲,有什么主意皇兄尽管直说,你知道,这个皇后我并不想封给杨氏。”

他寄希望于皇兄,而皇兄也没有让他失望。

二日后,他亲下圣旨,着泺国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凡有未满十六岁的待嫁女子,一律参加他登基后的第 一 次选秀。

为了不使两宫太妃,尤其是容太妃相阻,他以两宫太妃名义将杨绿采、何念裳先行召入宫中,分别养于长乐、长宁两宫,他的这个行动,有个高雅的理由,皇后之体,名分贵重,不益草率定夺,让两位女子先行适应宫中生活,选其贤者,给予册封。

这话堵的容太妃无法拒绝。

他心中是最高兴的,连夜亲书密旨,送至千里外的景城,谕旨寥寥数字,却意义分明:着令媛参选。

其实,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

景氏年龄、身家都在此次选秀范围之内,但他就是不放心,直到复旨太监回来,他才松了口气。

征和五年三月初八,他一早便醒来。

选秀,父皇在位时有过,他偷偷去瞧过。只是父皇似乎都不喜欢她们,他曾经很得意,母后是父皇一生的爱。

可,他错了,父皇深爱的,唯有他的母妃,即便母妃有着无法挥去的一段不洁回忆。

他无数次想过,他见到她,一定会将她深情拥在怀中,告诉她八年来,她一直在他心中。

画轴烧了不要紧,他可以再话,更何况这一次,他不会让她落选。

要不是皇兄,他这个笨脑筋,险些错失了她。

她一身浅色宫装,钗环了了,在待选秀女中并不出挑。他却一眼就望见了她在角落中安静如白梅,孤芳清远。

他有种冲动,想要拉她就走。

“记得,别冲动,惹来六宫留意,对她有害无益。”耳边皇兄的告戒声声响起。

他按奈着性子,任由图海尊程序一一觐见。

他正直盛年,又是面对自己魂牵梦萦八载的女子,他终是忍受不住,当即册了她为才人。

四目相对,他觉得她定是喜欢他的。

他想做一个孝子,但又不想爱情。

他矛盾挣扎,也在最后,将后位空悬,纳杨氏何氏为嫔妃。

始然,他后知后觉,当日,杨氏也在,净云寺那可是杨家所辖。只是她没有何氏的直爽和胆量。

他恨不得每日都见她,可是他不能。

过分的侧目,他只得将她禁足。

何氏来求过他放人,他不允。风雀堂走水,两位嫔妃芳华正盛,却香消玉陨,何氏说自己是无辜的,他相信,他不想追查,因为容太妃不会让他查到真相。他的路,并不好走。

景氏若即若离,何氏冷若冰霜,惟有杨氏,知书达理,事事谦卑,可正是这谦卑,让他更加不敢靠近,她的身后,容太妃的意图,昭然若竭。

不得已,他册了丞相之女慧容,并许来日让她打理六宫事宜。

争取到了丞相,他才觉得缓了口气。

他知道皇兄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身有隐疾,让皇兄失去了皇位而醉生诗画,世人都说庄襄王逍遥,可他知道,皇兄并不快乐。

尤其是看到何氏时,皇兄总是会失态。

他曾后悔,为什么皇兄反对他纳一后一妃时,他没有细细琢磨。皇兄也是人,也是男人,皇兄也会有爱啊!

何氏明里是他的嫔妃,他不能让众臣非议,暗地里又是他扳道容太妃的战略伙伴,他无法割舍这个工具。

直到他与景氏矛盾激 化,他的情绪无常赏罚不明,伤的彼此鲜血淋漓时。何氏第 一 次顶撞了他。

泺沂徵(Ⅲ)

“皇上你答应过臣妾,好好对待景妹妹。可如今,禁足、降位、无尽的羞辱,这就是皇上您的好好对待?”元寿殿内的何氏阴沉着脸,昏暗的夕阳光景映在她绝美的面容上,却让他心底生出深深的悲凉。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何氏。

任何时候下,何氏从不会忤逆于他。

而这一次。

她或许真是生气了。

他安静的不说话,不敢说话,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确失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对待景氏。是对景氏若即若离,伤了他帝王自尊自大的虚荣心还是怎样,他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景妹妹的孩子没有了,她自己已经很伤心了。”

何氏说话很直,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皇上,你让仇恨和报复迷住了心性。景妹妹心思单纯,性格婉弱,她根本不适合现在的您,您若不懂疼她爱她,就放了她,让她去寻她的幸福。”

“你胡说!”他也有些恼怒了,放了景氏,那不可能,他不要,他要景氏在身边,这辈子都要。

“朕不会放了她,她是朕的,是朕的,只能是朕的。”他咆哮着。

“那皇上可以为了妹妹放弃仇恨和报复么?”何氏清冷带着嘲讽的口吻,似初春冬雪融化的雪水一样,浇凉了他躁动的内心。

他又陷入沉默。

“皇上你不够爱妹妹。你更不配让妹妹来爱你!”

他真想拧断眼前女子如藕般白嫩的脖颈。

“朕会立她为后,给她世间女子最高的位置,最好的生活。这个想法,八年前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朕是帝王,朕也有为难!”

他颓然,他确实对不起景氏。

所以他也害怕了,害怕何氏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在她口中听到的只是一个负心汉的猥琐形象。

“立后?”何氏仿佛并不相信了。

“姑母不在了,我等更加势单力薄。皇上拿什么来给我保证?”

他静默了很久,才缓换缓说道,“朕拿事实来说话。”

“皇上可想过,后位高高在上,是妹妹想要的么?妹妹的心思,我太懂了,她从小被世叔捧在手心里,她渴望的是份完整的爱啊皇上!”

这一天,他晓得,何氏恨他无情,他甚至能听到何氏在腹诽着责怪他。

好在,他最终兑现了诺言。

凤冠、泺媛宫,他终于给了景氏。

然而,他却蓦然惊觉,他对景氏,景氏对他,全然变了感觉。

他或许喜欢,但是不是爱,他说不明白了。他试图告诉自己,是爱,可是为什么时隔多日他去看她,却没有从前那般浓烈的思念了。

他发现,她对他,也淡了。对后宫其他嫔妃却热络了。

她越来越大了,心思也不再像从前,一味的被他牵引,为他喜,为他苦,为他无常。

他慢慢害怕见她,他宠灵嫔,宠何氏,甚至无脑子去宠杨氏。

公主们接二连三呱呱坠地,他欣喜非常,似乎也在慢慢岁月中觉得父皇说的有几分道理。

平分秋色,总是好于一枝独秀。

王朝战争是最激烈了,他从没有御驾亲征过,这一次,他却巴不得赶紧去。

景城沦陷,皇后父母双亡。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法面对一个人。

他选择了逃避。

他以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江山社稷做己任的高远,仓皇的逃离。

皇兄监国,他信得过。

或许,这辈子,他欠了景氏,失信于何氏。在他结束战争,班师回朝时,皇兄提出的问题让他无力至极。

废景氏,立何氏。

他终究作不到。

赤月再 次犯边,似乎上天在惩罚他多年来暴躁。

这么些年,他回首望望,他做了些什么?身边的女子,丞相谋反,贤妃礼佛。杨氏多诡计,不是良妃。何氏正直,却是棋子。其他嫔妃并不真心待他,惟独一个皇后,却被他深深伤害。

他扪心自问,自己有为难。

陪伴自己的女子更会为难吧。

他想要给予她们关怀,却忘不了父皇临终叮嘱。

他害怕他的放纵,造成下一代帝皇如他今日一样的地位。

他是个矛盾体,他矛盾的不知道自己情归何处。

他也大了,心也野了。看到新人入宫,他也会怜惜偏爱了。

而她,静静的打理后宫,全然一副贤后的模范样子。没有抱怨,没有责难,反而在灵嫔的丧仪上给尽刘氏哀荣。

她心中,他的女人,她也能如此作怀不乱的给予优厚。

她不知道吃醋么?

什么时候开始,彼此这么远了。

他想挽回,可自己都找不到从前那种感觉了。

怎么办呢?

他将皇兄拜做主将,出征赤月。

成毓太妃一直将皇后困于长乐宫,他想过去求太妃,可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成毓太妃不会为难皇后,她只是软禁皇后。她心中同意废后,却是不敢表现态度,她害怕新后不是她所属意的杨氏。

后宫的女人真无聊,或者真可怕。

每天,每时,每刻,想的,琢磨的都是名位。

太妃老了,还不认命呵!

他知道何氏不愿皇兄出征,他也知道为了江山社稷,何氏的努力,皇后的倾力相助。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恶劣的天气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当凤袍伴着狂风飞舞,泪水和着雨水奔流。

他几乎没有了呼吸。

是恨,是爱,是责怪。

对高台下跪在雨中,苦苦哀求的女子,他一瞬间清楚了自己对她的真实感觉。

他在乎她,心疼她。

可,却不是爱。

他给了她后位,给不起爱了。

他为自己的认知而羞愧,这些年,他到底负了她。好在,她如今不爱他了吧,那他的罪孽是不是浅了些。

怨不得何氏责怪,是他自己做错了。

他将皇后送入了冷宫,暂时缓解了他的统治压力。

他告诉自己,即便爱不在了,他也要尽自己最大努力,补偿他作为父皇欠了女儿的。

在这一刻他明白,皇后定是和他一样,被深深伤透了心,对他失望,所以将满腔的爱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泺沂徵(Ⅳ)

他并不是那么恨,他默许池氏去冷宫为皇后送去饭菜,他想,如果可以,这段时日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好了。

对皇后来说,冷宫是个好去处,至少现在是。毕竟,没有谁想要去害一个被帝王休弃了的女子。

他想的很好,也很久远。他想等一切都可以自己把握时,再将皇后赦免。这一辈子,他欠太多人的,可惟独欠皇后的,让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补偿,如何才能让那种感觉恢复如初。

良贵妃派人刺杀皇后,他直到次日才知晓。他不杀伯仁,伯仁却险些为他而死。

个中的自责,何氏的请求,他以最快的速度赦出了皇后。何氏有句话也许说得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成毓太妃其实不过是想求个晚年衣食无忧,可偏偏她亲手扶植起来的女人野心太大,皇后尊位,岂是她可以觊觎的?!

一开始,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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