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成辉忍不住问道。
“你是在向我介绍经验吗?”傅旭雷擦着眼角笑问道。“我那天让你饿着了吗?”
这回轮到成辉脸红了,“你……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单纯可爱啊”此时,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说道。
和傅旭雷一样,成辉住的也是高尚住宅区。进屋后,成辉没有开灯,直接拐了傅旭雷进了睡房。
他非常喜欢傅旭雷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香自他微温的肌肤里透出来,形成一股专属他所有的男性的味道。
同样的,成辉感觉到了傅旭雷的不习惯,当他肆意地挑逗他的敏感时,他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随即又掩饰似地轻笑了起来。
“很痒。”他笑着说。
“我知道。”成辉也笑着,在他耳边说道,却没有停止他的爱抚。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追求生理上的快感他还想看到这个男人的各种各样的表情。
“嗯……唔……能不能……请你快一点?”傅旭雷的脸泛起了一抹潮红,这个该死的爱折磨人的家伙,已经把他逼到极限了。
“直接来的话,明天你铁定会下不了床。”成辉实话实说。
“没问题的……啊。拜托别再动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直接来吧。”傅旭雷一边承受着成辉那过于刺激的前戏,一边近乎于求饶的说道。如果有技巧奖这回事,成辉一定当之无愧。
“好吧,痛的话你可以捉紧我。”成辉说。
进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傅旭雷忍耐的闷哼声,那低沉压抑,几乎不成音的嘶叫声,竟撩起了成辉心底最深处的一点怜惜,他轻抚着傅旭雷那汗湿的额角,那瞬间苍白了的脸颊,他纤长的指尖划过那冰凉的唇瓣,从来不和人接吻的他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渴望,他想吻他,想吻住那颤抖着的失色的嘴唇。
来不及多想,成辉俯下了头,他的唇在碰触到傅旭雷的唇时稍微犹豫了一下,知道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成辉大胆的与他唇齿相依,那熟悉的,淡淡的烟草香使成辉丢开了所有的顾忌,他专心致致地辗转吸吮,第一次发现到接吻原来是这么甜蜜和令人陶醉的事。
在成辉温柔的亲吻与爱抚下,傅旭雷终于缓过一口气,他睁开眼和成辉对视上了,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和自己一样苦不堪言后,他用力地揽紧了成辉的身体,充溢在两人体内的欲火就象擦枪走火般的瞬间爆发,身体几乎承载不住这极度的兴奋与晕眩。
两人躺在床上剧烈喘息着。傅旭雷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疼痛,也不知道紧跟着这种疼痛而来的这种疯狂的快意。而带给他这两种陌生的感觉的是这个仍在他身边轻抚着他的男人。
“我以为我会休克。”足足躺了十五分钟,傅旭雷才终于能说话了。
“这是我要说的。”成辉说。
两人相视一笑。
“我从来不知道Zuo爱能做到这种程度。”傅旭雷说。
“我也一样,我是第一次完全失控。”
两人又默默地笑了,不是笑对方而是笑自己,在性方面经验丰富,驾轻就熟的两人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到自己原来也还有着这样的冲动与热情。
“可以扶我坐起来吗?”本来相当丢脸的一句话,傅旭雷却当着成辉的面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
“好。”成辉扶着他,让他靠在床头上,然后问:“想吸烟?”
“抱歉,你还开着空调……”傅旭雷话未说完,成辉已经把烟递到他跟前了。“啊,谢了。”傅旭雷接过放到唇边,成辉又及时地为他打着了火。
火光在幽暗的睡房里一闪而逝。傅旭雷深深地吸了口烟,又慢慢地呼出一口烟雾,突然感到大床一轻,坐躺在旁边的成辉已披衣下床了,见他离开了睡房,傅旭雷有些讶异,但转念便想到了那个披萨,禁不住又轻笑了起来,还真的有点饿了。
吸完一支烟,成辉也回来了,随着他的走近,傅旭雷闻到了一阵起士与咖啡的香味。成辉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圆桌上,然后开了灯,一盏悬于床顶上的壁灯慢慢地亮了起来。
傅旭雷突然发现成辉的生活品味还蛮不错的,那盏壁灯是海螺形状的,橘色的灯光透过透明的螺壳,竟变成了略带暖意的萤白色。就仿如一轮当空明月。不耀眼,却显得十分有情调。
成辉重新上床,把咖啡和披萨递给傅旭雷,“就算不饿也吃点吧,反正已经买了。”他说。
“不,你说对了,我现在确实很饿呢。”傅旭雷笑道。
成辉看了他一眼,端着咖啡杯,半裸着坐在床上的傅旭雷看起来依然帅气十足,而且此时的他更多了一份悠然与闲适,成辉心想自己大概就是受到他的这种潜在气质吸引才会想要得到他和甘心被他所抱的吧。
享受完宵夜,两个男人又一起吸了根烟。这一次在有光线的环境下,傅旭雷注意到了成辉手里的打火机。“这是我的吧……不,不象是呢。”他仔细地又看了一眼问:“是你在用的吗?”
“嗯 ,和你那个打火机一样,都是出自雷蒙斯一个系列的。颜色,形状,大小都差不多吧。”成辉说,“不仔细看的话会分不出来的。”
“原来你真的是错认了。”傅旭雷笑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成辉看着他,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愿意让我抱了?”
“因为你说的那句one night stay。”傅旭雷也回过头来看着他。“我想和你来往下去,即然你只认定这一种方式,我也只能同意。况且,这也很公平。你是这样想的吧。”
“没错,”成辉说:“以我们的情形来看,我们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可是我又……很喜欢……你的味道。”
傅旭雷有些讶异地失笑道:“你都是这么直白的吗?”
“这一点你也一样啊。”成辉说。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我对你很满意,你呢?”傅旭雷问。
“这种问题重要吗?”成辉笑着说,却在下一刻凑过头去,轻轻地再次吻了傅旭雷。
第四章
傅旭雷临下班时才接到成辉打来的电话。
“抱歉,能不能麻烦你到凯悦酒店来接我?”成辉问。
“怎么了?你的车又抛锚了吗?”傅旭雷一边在电话里开着玩笑,一边快速地上车,往成辉说的凯悦酒店驶去。
“比抛锚更糟,我的车被偷了。”成辉又气恼又无奈的说道。
“在酒店的停车埸里被偷的话可以追究酒店的责任吧。”傅旭雷问。
“是在酒店的附近。总之,你能来吗?”成辉有些不耐烦的再次确认着。
“好好,给点耐心吧,我十分钟后到。”傅旭雷说。
“那我在凯悦的咖啡厅里等你。”成辉挂断了电话。
他们原本就约好了今晚要一起过的,傅旭雷在不久之前还在想,他们是否应该把见面的时间延长一点呢。虽然他和成辉都不是那种注重情调的人,但是一见面就上床,然后一觉睡到天亮,再各奔东西的这种“速食”Xing爱却无法不叫人感到遗憾。不知道成辉怎么想,傅旭雷正想方设法的把两人的见面时间延长。
走进咖啡厅,傅旭雷向内环视了一圈,见到成辉正坐在巴台的一角里打着手提电话。看见傅旭雷时,他扬起了夹着香烟的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好的,资料的话稍后再补也可以,但请先帮我把合同及证件准备好……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再见。”成辉放下电话,朝傅旭雷一笑道:“不好意思,也麻烦到你了。”
傅旭雷也笑了,不是成辉那种略带歉意的笑,而是充满了自嘲的笑。因为他直到现在才顿悟到自己是多么高兴这来自于成辉的“麻烦”。从接到成辉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那称得上是急切的行为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的渴望。为什么?只是一个几天不见的床伴而已,不是吗?这么一想,傅旭雷就觉得刚才那个冒着被抄牌的危险在街上飞奔的自己象个傻瓜似的。
完全不知道傅旭雷在想些什么,成辉此时刚刚注意到傅旭雷今天穿着休闲服:一件敞开着领子的普通的白衬衫,松松地挽着袖口;底下是条已洗得发白的,紧裹着他的窄臀的牛仔裤。衣着虽普通但却完全无损他的帅气。不是成辉自恋,他知道自己的相貌、身材乃至气质都相当不错,但和傅旭雷站到一起自己还是被轻易的比下去了。
“怎么了吗?”发现到成辉有点心不在焉,傅旭雷问,“你的车子里该不会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还来不及想那里面有些什么。”成辉耸耸肩回答说,“要用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傅旭雷见成辉手边放着的是自己喜欢的两种香烟的其中一种,顺手便抽出一根含在嘴里,他把手搭在成辉的椅背上,倾斜着身子,成辉很有默契地侧过头去,两根香烟接碰在了一起。
点完烟,傅旭雷往自己的那张椅背上一靠,突然发现到咖啡厅里的人几乎全都看了过来,有的人甚至还发出了惊叹声。那种类似艳羡和爱慕的视线傅旭雷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会造成这种“轰动”还是第一次,这应该要归功于身边的那个男人吧。发现在这一现象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你该不会是电影明星吧。”注意到他们成为别人焦点的成辉开玩笑的说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你呢。”也包括我在内。成辉在心里加了一句。
傅旭雷诧异于成辉的迟钝,“你在说什么啊,你没发现那些人的视线都是针对你而来的吗?”
两人愣了一下,默默地对望了一眼,得知对方说的都是真话时,不觉又都笑了起来。
“要不要换个位置,一起吃晚饭?”成辉问得狡猾,一个句子,两个问题。
但傅旭雷欣然同意,或者说求之不得。
两人随即换到了卡位上坐了下来,挡住了那些直接得剌眼的视线。
成辉点了一客黑椒牛排,抬头问傅旭雷时,傅旭雷点了一客披萨。成辉非常意外地看着他,“我只在应急或不方便的时候才会点那个。”他老老实实的说。
傅旭雷一怔,禁不住笑道:“虽然还算不上了解你,不过这个我倒还知道。”
了解到傅旭雷这个笑意后的成辉“啧”地一声,扭开微赤的脸,说道:“你比我想的还要恶质。”
傅旭雷笑看着成辉,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们就象是两个本质很相近,却又各异其趣的人。成辉有许多地方和自己很象,例如他选择的生活方式,他的爱好与习性,他对人对物的品味与要求,还有他潜藏在风流表相下的执着与纯真虽然看透了同性之间淡薄的情谊,但他们是抱着可以滥交但绝不滥情的想法周旋在那些床伴中的,似乎在内心深处仍希望把自己专情的一面留给也许会出现的另一半。
“我想喝点红酒,你呢?”成辉问。
“呆会儿还要开车,我也喝红酒好了。”傅旭雷说。
等成辉吩咐完侍应生回过头来,傅旭雷问道:“车子的事你报失了吗?”
“还没有,”成辉弹了弹烟灰,说:“我对找回那辆车子不抱任何希望。与其去报失还不如趁早再买一辆算了。”
“要我介绍一些相熟的车商给你吗?”这样问着的傅旭雷却被成辉弹烟灰的动作绊住了视线,他头一回注意到成辉那只手非常的漂亮,修长纤瘦,很有骨感,光洁而且毫无遐疵,令人联想到他那同样完美的锁骨……
“不用了,我自己也有朋友在车行里工作。”成辉回答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随手接了起来,“喂,我是成辉。”
傅旭雷微微一笑,成辉不太喜欢说客套话,他那种简捷明了的说话方式,使人觉得他既薄情又冷酷,但实际上傅旭雷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只是不擅长应酬而已。
“……嗯,我今天没有空……不要做那种坚持,我还是别的约会……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明天或者后天的时间空出来……”
听着那单方面的谈话内容,傅旭雷不难知道打电话来的人和成辉之间的关系。他和成辉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对方自己还有别的床伴的事,纯粹追求快感的他们需要不同程度的新鲜和剌激,同时拥有几个床伴是很自然的,他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甚至偶尔还会拿来开玩笑。
因为顾虑到对方是否和自己一样并未对外公开性向,所以他们在Zuo爱的时候总是尽量避免在对方的身上留下痕迹。然而他们别的床伴则大多没有这种“自觉”,其结果就是,当他和成辉裸呈相见的时候,彼此在对方身上发现到了许多“蛛丝马迹”,成辉当时就对“伤痕累累”的自己打趣的说道:“我昨晚遇到的顶多是只山猫,你遇到的是老虎还是狮子啊?”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但傅旭雷相当喜欢这种轻松的交往方式,相信成辉也一样,到目前为止,没有负担的Xing爱是他们所需要的。
成辉讲完电话,他们点的菜也一一被端了上来。这时电话又响了,不过这一次是傅旭雷的电话。
傅旭雷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示意成辉不用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