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男儿也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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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男儿也会流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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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用水晶棺让唐池睡在其中,为其塞入防腐宝珠,并让太医封十给唐池做最好的防腐处理,又不准他动其尸身,封十只好用药草放于棺中。
可是,渐渐的,唐池的身体上出现紫红色斑痕,像是要腐烂的样子。
彖不知其意,招来封太医,当封十得知皇上竟然每夜宿于此处后,知他晚上都在干些什么,长叹三声,说:皇上每日往唐池身体输灌阳气,导致其保护身体不腐的阴气被损,就算有防腐宝珠也起不到效用,不出七日,唐池尸身必定化为一滩尸水。
不想眼睁睁看着唐池腐烂的盛凛帝只好把水晶棺换成大理石棺,并把其密封。虽不再每夜宿于此处,但每天临睡前都会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谈谈自己的抱负,将要做什么事情,以及各种各样的计画。
每夜,每夜,一个人说话的无聊,面对冰冷石棺的寂寞,触摸不到温暖躯体的想念,渴望看到唐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渴望拥抱唐池的欲念也越来越强。
「池,朕好想你……起来吧,起来陪陪朕,和朕说话,让朕摸摸你……」男人趴在石棺上,不顾那份冰冷,摩挲着。
「池,求你,起来嘛,只要你肯起来,朕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就算你真的欺骗过朕,就算你真的怀着其它目的来到朕的身边,朕也不会在乎了……」相信朕,朕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池,他们都怕朕,他们只把朕当皇上看,没有人像你一样这样关心朕,没有人像你一样真心实意地对朕好,他们都想从朕身上得到什么,坐在朝堂上,看到听到的尽是阿谀奉承、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到处都是冰冷的寒意。
「没有人的眼睛像你一样温暖,没有人的手掌可以安慰朕,他们都以为朕很强,没有人像你一样会笑着跟朕说:累了,我的胸膛给你靠。没有人像你一样有着好闻的清香,可以让朕安宁……
「池……朕想抱你……」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男人呢喃着自己的欲望与心声,静静的合上双眼,趴伏在石棺上一动不动。
走出郁荣宫,男人的眼神改变了。周身的氛围逐渐变冷,气势变得强硬,瞬间变回了傲视天下的当今天子盛凛帝。
「皇上,皇上,奴才叩见皇上!」新的首领太监吴昌保见到皇帝赶紧跪下。
「启禀皇上,过一个月就是太后千岁的寿辰,太后见皇上至今没有任何寿筵安排,特遣奴才前来询问。如果皇上不想大庆,太后千岁懿旨,当日寿辰在太和殿庆祝,举宫同庆,还请皇上拨空驾临。不知皇上圣意如何?」
盛凛帝皱起眉头,差点忘了那女人的寿辰,可别给她找着机会数落,她想办就让她办好了。挥挥手,「去告知太后,就说朕当日必定前往庆寿,至于寿筵安排,让管事太监负责安排,不要过于铺张,另外,详细事宜便听太后懿旨,不用再来问朕。」
「是,奴才遵旨。」吴昌保退下,传话进后宫。

下册
Chapter 1
耳边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是谁……师父?师父!
唐池睁开了双眼。
「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师父还在担心……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傻孩子……」一双温暖骨节分明的手掌滑到他的头顶,爱怜的抚摸着。
脑袋昏昏沉沉,感觉到微微的摇晃,这是哪里?我……没死?我怎么出的宫?师父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人呢……满腹的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
虚弱的眼神看向坐在身前的老者。
「不要想太多,你刚醒过来,药效还没过,暂时不要劳心神。你想知道的事,师父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来,乖儿,把这药汁先喝了。」清瘦的老者面带慈祥,悲怜的目光看着淳厚男子,端着药碗送到他口边。
药汁无法顺利地咽下,从口角流淌而出。掏出手巾为他擦擦,老者的眼圈已经带红。
「傻孩子……傻孩子……」
喝了药汁的唐池很快感到睡意,带着满腹疑问再次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在江湖神医神鬼手孙誉朴的亲手调养下,唐池的身体逐渐好转。半月后,已能自己起身料理周身事宜。因为药性影响暂时无法使用的喉咙也开始能发声,曾经因长睡二十天而导致筋肉的疲损也慢慢恢复过来。
这日,在师父端药进来的时候,唐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脸上混合着不安、羞愧等各种各样的表情。
「师……父……」
「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吗?嗯,不错!呵呵,看来还是年轻好,恢复力也比师父想象的要快。来,把这药喝了。今天晚上允许你吃点固物。喉咙刚好,不要过度使用,师父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等你把药喝了,师父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孙誉朴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绞着手指,唐池喏喏地问道:「师父……今日……已……是何时?」
孙誉朴知道他想问什么,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我折磨,「盛凛四年元月九日。去年十一月二日你闭上的眼,十一月九日小皇帝把你葬在郁荣宫,十一月十九日你师伯把你弄出宫,次日,师父用药把你唤醒,然后便带着你坐船直下江南。
「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你师伯也会赶过来,到时咱爷三个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唐池抬起头,眼中含着羞愧和难堪,「师……父,您都知……道了?」
孙誉朴长叹一口气,不忍看他的眼睛,「都是孽啊!你这傻孩子,怎么会做这么胡涂的事情,你明知道他是你亲……唉!孽啊!这事不要再去想了,既然你已死过一次,以前的事便当你已经偿清,不要再去提它。」
端起药碗,握住药匙,一勺一勺送到徒儿的口边,老者孙平生,江湖上人称神鬼手的神医孙誉朴,把唐池怎样出宫的详细娓娓道来。
「你装疯得病,让你师伯得知你被囚在皇帝寝宫,并让他为你寻找可以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药草,以免皇帝对你的死起疑连累他人。你师伯嘴上答应着,说要帮你脱离苦海,心中哪舍得让你就这样离去!」
「你这个傻孩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师父我这老头子想想啊,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小皇帝!就算他是你的……」孤僻的神医流露出温情。
「师父……徒儿没脸……见您。我……我……」我和自己的弟弟睡了啊!师伯不知道我和皇帝的兄弟关系,所以他会同情我,可是您知道啊,您会不会……
「不是说了不要劳伤心神么!你现在最忌劳心,那药草药性过于猛烈,你师父也是头一次使用,对药性还没有完全掌握,不要再给你师父我多找麻烦!你这个小调皮蛋!」
「别人都被你外表所欺,以为你老实,哼哼,只有你师父我这个老头子才知道,你是多么会给人找麻烦的小捣蛋精!好了好了,要哭也得等师父治好你再说!」老者假装生气道。
「师……父……」唐池鼻头酸酸,嘴巴一瘪,就要掉下泪来。
「你啊!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说你哭你还真哭起来了!」抓起袖子,胡乱的给徒儿抹抹,孙誉朴的老眼也泛出红来。
「后来,你师伯翻遍所有医书,想找出可以出现自然死亡状态的假死药物,结果在你送给他的那本药书中找到一味药物,可是不知其药性是否正确,你师伯又托人找到我。」
「在我确定该药药性,并找到该药转交你师伯后,你师伯怕被小皇帝发现,便把药物藏在你原来的房中,通知你想法溜出。
「唉,也因你装疯,皇帝对你放松警惕,让你有机会从皇帝寝宫溜到你原来的住房里拿药,你以为服下的是必死毒药,却没想到这是师父和你师伯……」
「他……没有起疑么……」声音断断续续,睡了太长时间的他,身体显然损耗不轻。
孙誉朴的老脸忽然红了起来,脸上尽是怒意,「你师伯找了理由说你伤神伤心以至命断魂消,想让你早点下葬,但也不知那个混蛋小皇帝是怎么想的,人死了也不让进土,把你用水晶棺装起来,给你填入防腐宝珠,竟然……竟然……真正是混帐!」
「你师伯怕时间一过,来不及把你救回,只好在你棺中放入一些让皮肤溃烂的草药,告诉他,这样下去,七日之内你必定化为一滩尸水,那小混蛋这才把你改放进石棺。」
「之后你师伯找到张家那孩子求他帮忙,那张家孩子倒也义气,冒着必死的危险,借着他是禁卫军首领的身分,把你偷运出宫。
「你师父我便在宫外接你,当夜便坐船直下江南。事到如今,还没有露馅的危险,那小皇帝以后大概也不会把你的石棺打开,就算打开,看到的也是一滩尸水痕迹,必定以为你已……」
闭上眼睛,唐池弯起嘴角。那么,对他来说,唐池这个人还是死了。永远的在他生活中消失,永远不会再给他带来困扰,永远不会再去污染他……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唐池只要死了就好……
那个脏的、畏缩的、卑怜的,已经连人的尊严都没有了的唐池终于死掉了。我是不是得到解脱了呢?
老手摸上他的眼睛,擦干他眼角的湿润,轻轻拍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哄着他,「乖儿,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消失了,没有人会再来伤害你,没有人会再来欺负我的乖徒儿……师父会守着你「师父会保护你,乖儿,睡吧……」
傻孩子,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你身上的那些伤,你心上的那些痛,你背负的罪恶感要到何时才会消失?当年,也许我不该同意你进京走入那黑暗的宫廷,你这样的孩子怎么能……
啊!孙誉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封书函!老嬷去世前曾托付他,说如果唐池长大后想回去找二皇子,就把那封书函交给他。但因为老嬷去世已久,唐池也向老嬷发誓不会再回去,自己一时疏忽下就忘了此事。
也许,现在该是把那封书函交给他的时候了……
服过药的唐池在药性下,缓缓合上眼睛,他知道这次他醒来,就再也不是那个爱得凄苦的唐池了。
爱他已给了那人,尊严也放在了那人脚下,最后命也给了那人,如今他的命是师伯和师父给他的,为了他们,他也会好好活下去,用此余生好好孝敬二人。
既然忘不了,不妨只是回忆。让一切都放进回忆中吧……
话说唐池魂离皇宫,盛凛帝强压悲痛,天下方定之时,却传出周边各国蠢蠢欲动的消息。
四月七日,早朝。
陈琛上奏:西流国密信南曦,想要联合力量染指我大亚最大金矿,甚至有争夺国土之意。
群臣闻之皆惊,一时议论纷纷。有人主张暂时按兵不动静观时局,有人主张应该立刻给西流予以痛击,以便警告他国,树我国威。
「西流妄自尊大,自从八年前起即没有把大亚放在眼中,先皇仁慈没有采取报复行动,但如今他们不但不顾当初约,甚至想染指我朝国土,此等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予以痛击放任其不问,他日,我大亚说不定就成了周边各国的盘中飧!
「陛下,臣恳请陛下发下圣旨,给西流各国一个厉害瞧瞧!免得让他国小瞧了我大亚。」陈琛出列上奏。
「且慢!陛下,这战事不可轻易兴起,如今我朝方稳住不久,如果此时兴战,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大人,您过虑了。这仗还是要打的,如果在此时做了缩头乌龟,他国及百姓们要怎样想朝廷威严?臣建议调兵给守西境的李将军,以对方侵犯在先为由攻打该国,」刑部尚书常万正上奏道。
「可是……」
盛凛帝端坐其上,暗中观察诸人神态,尤其注意周仕赋,见时机逐渐成熟,轻咳一声道:「众位爱卿。」
众臣闭嘴垂首恭听。
「正如爱卿们所言,这仗不能不打。不但要打还要打得漂亮!杀鸡儆猴以示效尤。且此仗不能输,否则后果不用寡人言之!陈琛你负责调度军备,快马传书命李将军做好攻防准备,加紧操练兵马。」
「臣遵旨。陛下,臣尚有奏请。」
停顿一下,见众臣眼光全部看向他,这才又道:「臣认为此战重要异常,为扬我朝国威,臣恳请陛下再次御驾亲征!」陈琛火上浇油。
「什么!不行!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这御驾亲征万万不可。」杜渊大急。
「为什么不行?想我天子四年前御驾亲征何等威风,令一干叛贼闻风丧胆……」
「可是如今国事繁忙、天下刚定,如果陛下此时出征,一旦……」
「臣也认为御驾亲征……不太妥当……」
「臣也认为京都不可无主,况且陛下至今无子……」
「老臣倒认为再次御驾亲征有助我朝树威,且振发军心。」周仕赋脑中瞬息万变,暗想时不待人,此时不动要等何时!一旦小皇帝离京,京中再无可治他之人,若想周家繁盛,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当下迈前一步,躬身上奏道。
一听丞相上言,一些周家亲信立刻加以附和。顿时,殿中以杜渊、周仕赋为首分成两派吵成一团,而陈琛则不时添油加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此事朕已有定夺。丞相说得不错,朕御驾亲征不但可显我朝雄威,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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