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真切,也不知道素问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看到她的手掌接触到王悦盈的脸,却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仿佛就像是隔空打了她一巴掌似的。
“王小姐你应该觉得我这宅心仁厚了,只是打了你这一巴掌而不是把你给毒哑了。”素问看着王悦盈道,“你这舌头根子那么长,也是不怕被人给剪了的,那种话也是你一个官家千金应该说出口的话来着?!”
素问寒着一张脸,“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这禅房之中了,你这般无的放矢,是有恃无恐呢,还是你觉得在这房中的人必然就是我?!敢问王小姐,你为什么觉得这禅房中的人必然是我?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其中的必然就是我不成?!”
素问一句一句的诘问在这院子之中响起,众人纷纷看着王悦盈,也有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呀,刚刚不过就是瞧见了一枚簪子不过就是听到里头发出的一些声响谁都没有瞧见在房中的人到底是谁的,但这王悦盈却是一口咬定在这里面的人就是素问。会这样认为那就是她一早就知道这里头的人是素问,才敢说出这种话来的。那么王悦盈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在里头的人会是素问,除非就是她安排的这一切!
一想到这一点之后,众人看着王悦盈的眼神也转变了,看着王悦盈只觉得这生得这样好看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会这样的蛇蝎心肠,完全是叫人看不出来。虽然说长生县君做人的确是嚣张一些,但一个女人的名节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一旦失去了名节之后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这样的手段不可谓是不阴毒。
王悦盈被素问问的哑口无言,她的心中又气又急,但又不能承认这种事情是她做出来的,尤其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今她的母亲已经这般了,要是她再承认自己做出了这种恶毒的事情,对于她的名声那就彻底完了。
“是青果,是青果说在这里捡到了你的簪子。”王悦盈被素问这一巴掌打得整张脸有些麻木,但这神情之中又是有些委屈,一副不晓事的模样,“我自然是以为县君你是在里头的,这怨不得我!”
“你说谎!”素问看着王悦盈,“就算你的婢女在这里捡到了我的簪子又如何?你刚刚是怎么对我娘说的?你说我有可能遇上了什么事情,你说我可能不是自愿的,你怎么不说这簪子只是恰巧落在了这里,你却是那般的笃定要我娘去开门?这只能表明一件事情,你早就已经预知到这种事情,你就等着我娘去开了门,然后看到我如同你母亲一般被人为所欲为,你说是不是?”
王悦盈一张脸涨的通红,她看着素问,磕磕巴巴地道:“你——青果送你回去的,我怎么……我怎么知道?”
“哦,那就是你的婢女的问题了!”素问看向青果,她那一双眼睛勾勾地看着青果,“你说,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簪子的?”
青果畏畏缩缩地,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只见那王悦盈看着自己,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凶恶地瞪了自己一眼,她微微一缩,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不能够说错一句话的,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到时候只怕小姐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是在这院子门口时,”青果低着头,小声地道,“我和方嬷嬷听到院子里头有声音,所以这才以为县君是在院子里头的。”
“你看着我!”素问对着青果道,素问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威仪,让青果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来,她这一抬起头对上的就是素问的一双沉如水一般的眼睛,这刚刚对上那一双眼睛,青果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漩涡吸住了一般,几乎是移不开眼眸,“你说,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如你家小姐说的那样,这簪子是你捡到的?!”
青果忽地噗通地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地疾呼着:“这簪子是刚刚我扶着县君的时候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的,小姐说了,一定是要引着人来这里,叫他人知道县君的行为是如何的不检点,谁让县君总是那么一副讨人厌的嘴脸。小姐让奴婢将县君扶到这院落来,说会有男人进来……进来侮辱了县君的!”
青果说完那一通话的之后,她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青果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是什么话,她的头脑清醒无比,但嘴巴却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将那些个完全不能够说出口的实话都说出了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半点也是控制不住的。
青果抬眼看着王悦盈,只见自己这小姐那一些个脸孔扭曲无比,那一双眼睛之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恨意,恨不得能够一刀子杀了她似的。青果紧紧地扯住王悦盈的裙摆,带着哭腔在那边说着:“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会是夫人而不是县君。”
“难怪我说,这喝了你的两杯茶却是叫我昏昏欲睡,原来王小姐你说是想要同我交一个朋友其实背地里头打着这样的主意!王小姐,你要是看不惯我你直接说就是,何必又这样心肠歹毒呢,还好今日喝了你那下了药的茶水的人是我,要是别的千金喝下你这些个东西,到时候只怕是无力挣扎只能让你为所欲为了,那到时候这些个姑娘又能够怎么办呢?”素问冷冷地问着,“是不是只要你以为将她们的名节破坏了就不会在有人与你为敌了?”
素问看着那一张脸色铁青的王悦盈,她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这表现不错,是舒太妃看中的人,他日就算不成为庆王的正妃也是会成为庆王的侧妃的,但是这些个姑娘之中也难保不会有人同样被舒太妃看中,我这没怎么招惹你的就已经被你用这样的奸计陷害了,他日这个原本应该和你成为姐妹的人要是招惹到你的时候,只怕还不得给你剥了一层皮不成!王小姐你怎么是这样的性子,舒太妃只怕也是看错你了啊!”
素问这一番话说的是语重心长,看着王悦盈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的怅然,那一脸的失望仿佛她就是那舒太妃一般。
在场的官家夫人和千金也都是心游戚戚焉,虽说不怎么喜欢素问的性子,却也不得不承认素问所说的这些个话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素问和王悦盈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言语上的口舌之争罢了,顶多就是叫她失了一些个面子。舒太妃中意王悦盈这件事情长眼的人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正妃之位虽不能说是绝对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但也可算是十拿九稳的了。
夫人们心中无一想的不是刚刚王悦盈还做出一番姿态说是要来寻人的,实际上却不曾想到她才是这个设下陷阱的人,这种歹毒的计谋他日要是算计在自己可能会有幸成为庆王府侧妃的女子身上……夫人们一想到这些,这脸色已经微微一变,要是出了这事,只怕自己的女儿也已经是难以做人是要死在她的手上了。
而那些个千金们心中更是畏惧,王悦盈这般手段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的,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半分,要是刚刚王悦盈对付的不是素问而是自己的话……千金们看着那被婆子掩着出了门的那发髻散乱的余氏,又瞧了一眼被一个粗壮的婆子推搡着出了门来的男人,只见那男人容貌奇丑,尖嘴猴腮的厉害,一想到自己被这样的男人触碰,这些个千金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的厉害,要是被这样的男人给触碰了,她们觉得是要比杀了她们还要来的让自己可痛苦不堪。
这样想着,这些个千金不约而同退退怯了一步,只觉得王悦盈这人真的是有说不出的可怕!
安卿玉自然地也是跟着退了一步,她隐藏在这些个千金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和王悦盈合谋过的,就怕这王悦盈一下子将自己供了出来,那时候只怕自己就完了。安卿玉也没有想到明明青果在搀扶着素问离开的时候她分明已经是迈不开步子了,应该已经是完全能够被她们所掌控才对,怎么的这情况一下子翻转了过来,安卿玉觉得更是困惑的就是这原本应该在厢房之中的素问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余氏呢。
王悦盈伸出脚,毫不留情地一脚揣在青果的身上将她踹开,她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好处,才会使得你说出这种污蔑我的话!”
此时此刻的王悦盈已经没有半点的官家小姐的姿态,此时此刻的她一张脸涨的通红,狰狞的厉害,她踹向青果的那一脚更是着力无比,踹得青果趴在一旁好一会都没动弹的起来。
“是你!一定是你!”王悦盈指着素问,她很想要克制住自己,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已经完全克制不住了,她没有想到青果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几乎是要疯狂了,如果刚刚青果只要是咬死最初的说辞那么不管是谁都不能够奈何她的,顶多就是说她冤枉了素问,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事情,但现在青果突然之间说出了这一切都是她指示的,那后果就完全不同了。王悦盈抬头看着素问,那眼神只重视又惊又惧怕,她不知道素问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使得青果背叛了自己说出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对旁人说出的话,但她知道这一定是素问做的,是她,是她!“是你在诬陷我!一定是你在诬陷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王悦盈死死地又咬住了牙,她看着那些个人的视线,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斥着厌恶,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就像她们刚刚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般,那种看着污秽之人的眼神。
“啪!”莫氏扬高了手,狠狠地给了王悦盈一个巴掌,“你到现在还不悔改,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不是我家问问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被你折腾到了什么模样了!亏得你刚刚还在太妃的面前做出那么殷勤的模样说是要帮着找人,只怕你就是演了那样一场戏,好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好逼得我的问问不敢活在这个世上!你怎么就生的这么歹毒的心肠来!”
莫氏已经是快被气疯了,原本瞧不见素问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又急又怕了,她这个女儿好不容易是失而复得,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莫氏想自己这辈子大约也别是想活了!后来又听这王悦盈一口一声侮辱着她的问问在这寺庙里头做出一些个苟且的事情来,莫氏的心中是又恼又惊的,她恼怒的是王悦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一些个难听的话来,惊得是就怕问问是被人谋害了。现在看到素问没事,又见这王悦盈这样的心肠歹毒一个劲地想要谋害着自己这宝贝女儿的计谋来,莫氏这所有的情绪全部化成一腔怒火,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打了王悦盈一巴掌也算是便宜她了,她现在恨不得是冲上前将她狠狠地撕碎,等到撕碎之后好拿去喂狗!
王悦盈被莫氏这几乎是拼劲了全身力气的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眼角余光又是瞧见庆王用那冷漠不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之中的冰冷几乎是将她瞬间冻在了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她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所做这些个事情都是为了庆王,明明她的家世要比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要好上无数倍,她甚至愿意去讨好舒太妃恨不得将自己这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但是自己换来的却是他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恨,凭什么庆王能够对那样一个女人另眼相待的?那样的一个女人……
“是,我是那样做了那有怎么样!”王悦盈像是整个人豁出去一般地喊着,她再辩解也没有用,因为她知道就算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做的,庆王只怕也不会因为自己被冤枉之后而多看自己一眼,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怕什么都不是,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底之中在想些什么,你们这一个一个眼下装的是这般的畏惧,这般的可怜,但是你们这动起手来的时候只怕也不会比我手软上一分,只怕你们做的比我更多更过!”
王悦盈的手指划过那些个夫人和千金,她在后院长大哪里是没有见过这些个宅门后院里头的事情的,这些个看着纯良无害的女人,哪个不是算计来又算计去的,尤其是这些个看着风光无比的夫人,这手上哪怕还没有这一两条性命的?!
王悦盈看向那素问,那眼神之中满是恨:“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我娘,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是你将我娘送到这里来的是不是?!”
王悦盈肯定是素问做出来的这种事,也就只有她才会这样的歹毒,她们都以为自己这计谋是歹毒的,是蛇蝎心肠的,却不想,眼前这个看着风轻云淡的人才是最狠的那一个角色,她杀人于无形,更是让人生不如死!
“我怎知道,反正我清醒的时候就在不远处,你娘身边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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