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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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1-18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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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长又臭的讲话令我眼皮打起了架。忍不住往前一靠,惬意地挨着阿牛的背上,打起了瞌睡来。  
            终于挨到了校长那句“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操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确实是发自肺腑地——欢送他下
            台。  
            接来就是那些倒了霉的,大热天跟着学生做日光浴的军训辅导员把自己负责的连队认领走。  
            “二团六连?我是你们的辅导员。我叫褚泽林。来自经济学院。”  
            很低沉很性感的声音,让因为校长大人的魔咒而昏昏欲睡的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起头,印进瞳孔的,是一张年轻英
            俊似笑非笑的脸。  
            如果男人可以用东风大卡、夏利、桑塔纳、奔驰来划分长相的话,他无疑是帅到法拉利级别的。我没料到那个恶名昭著
            的褚大教授竟是这等帅到让山河失色,让日月无光的极品帅哥。对他的好感PH值和这大热天的温度一样,直线窜升。  
            他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修长而优雅。五官深刻,轮廓清晰,细长的眼睛、薄唇。平常都说一个人的鼻子长的好了,人就
            精神了,毫无疑问,这个即将成为我们辅导员的英俊男人长了一个漂亮的鼻子,即直又挺,使得整张脸看来,神采奕奕
            。再加上那套军绿色的辅导员服装,使得他身形伫立有如青松挺拔。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拽的话,就是满分了。  
            阿牛捅了捅我:“兄弟,口若‘悬河’了。”  
            我条件反射摸了摸嘴角,恶狠狠道:“谁会对男人流口水!”  
            “那你摸嘴巴干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一句话噎的我半天还不了口。  
            褚大教授冷冷的扫了我们一眼。  
            “军训的注意事项我不讲了,反正等犯了错的时候,你们教官会给你仔细讲解认真教训的。”  
            不是吧?这么酷的话也讲的出来?  
            “另外连队需要个生活委员。有没有谁报名?”  
            ……静。  
            当然没人自动送上门。生活委员,那是打杂跑腿的代称。  
            虽然我对他的皮相评价甚高,但还不至于因为美色而自我奉献,何况他还恶名在外。我把身体缩了缩,确信已经完全被
            前面的肉山挡住。  
            但他没像我想的那样直接在队伍中指名,而是掏出刚才大会上发的名册沿着名单一路看下去。  
            第三章  

            军训,果然悲壮。虽不像那个高中同学形容的那么惨无人道,但我们连队第一天“出身未捷身先死”晕倒了三个人,第
            二天下降到两个,第三天一个,第四天才没有实现零的突破,可见战况惨烈。  
            酷暑大热天,一整天都要在太阳底下曝晒。操练军姿的时候,脚不能踮,手不能摆,头不能偏,汗不能擦,不了多久身
            体就会又痛又麻。汗从背上淌出来,结成盐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令我们咬牙切齿的是,训练站军姿的时候三个教
            官来回巡视,他们一边给我们讲笑话,一边又指责发笑的人。阿牛对此做过个著名的比喻——好比妓女控告嫖客强Jian,
            这个比喻令他在整个连队名声大噪。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对军营的印象概括起来就是:  
            吃饭基本靠抢,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帅哥基本没有——最后一点是针对教官
            来说的。  
            那天到达军营的时候,所有的人被赶到操练场上和教官见面。  
            我们连的那三位教官,勉勉强强才够到姿色平平的水准。然而看到其他连队的教官后,才知道我们的教官们实在是国色
            天香貌比潘安。  
            出发之前曾有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教育过本学院的女生:“无论那些教官怎样的帅啊,你们可千万要把持牢,千万不能
            ……那个……”害人浮想联翩。现在看来,他的话对我们有严重的误导作用,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以至于那些心下以
            为军营里的帅哥老兵满地乱走的女生,在见到教官的时候,饱受打击悲愤出声仰天长叹。一时间操练场上哀嚎声此起彼
            伏,犹如月圆之夜狼人出动。  
            我和那些哀嚎的女生一样汗潺潺泪潸潸。如果说,在来军区前,军训还剩下什么可以吸引我,那就是原本以为的帅哥满
            地乱走的壮丽景色。现在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我能不悲愤交加吗?  
            我喜欢男人,喜欢和我一样带把的男人,我是货真价实的GAY。  
            本来,还有个褚泽林可以用来养眼。但现在TMD一想到褚大教授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由皮相产生的第一印象是最不可信的!  
            到军营后我才知道,原来其它连队都没有设生活委员,唯有我们连队不一样——说明白点,什么生活委员,根本就是褚
            泽林的私人菲佣,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鞍前马后以效愚忠,原本辅导员负责的大小事情通通落到了我的头上。其他连
            队的生活辅导员都会跟队一起操练,而褚泽林这个混蛋整体天不知道在哪里逛荡,真不知道这个连队辅导员是做什么用
            的!  
            比如今天傍晚,我们正在训练场上被教官操练地死去活来,姓褚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悠闲贵气的像个打高尔夫球归
            来的公子哥,施施然从训练场边经过,很随意地靠在一株法国梧桐下。  
            相较于水深火热的我们,他如此优哉游哉,就好像在厕所里投掷了炸弹一样,激起民愤(粪)阵阵。  
            “拽屁啊!”我和其他同胞一样,在肚子里不断的诟病他,“军训中就是辅导员也不能穿便服的,回头他妈的告发你。
            ”  
            等中间休息的时候,褚泽林冲我勾勾小指。我抬头专心等超人飞过,装作没看见。  
            褚泽林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表情。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修长交错的腿换了一个方向,改冲我扬了扬脸
            ,在脸部轮廓同脖颈之间拉开一条优美的弧线。他的眼睛以十五度角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来,恍惚间有电波在空中噼里
            啪啦做响。  
            太……太帅了……  
            在我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乐颠颠的跑到他跟前——我认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美色当前寡人容易立场不坚定…
            …  
            “团里要抽签决定各个连队使用食堂的顺序。晚上五点,辅导员办公室。我晚上有事,你替我去抽签。”都到鸟不拉屎
            的地方来了,夜生活和尚庙一样高尚,还能“有事”得起来?  
            但这些问题是问不出口的,我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这里不能不腾点时间提一下抽签的源头问题。  
            军训的时候,吃饭一向是个奇观。所有人不站在食堂门口吼歌吼到精尽人亡是不许吃饭的。而且这些军旅歌曲的唱法有
            点独特,只求气势,不求歌喉。只要嗓门大就OK!因此食堂方圆百米内的天空从未见飞鸟经过。  
            本来,吃饭是先来者先上,但今年的民风特剽悍,食堂里常常扑拉抓掐混战一片,最后大家决定抽签解决问题。  
            训练完了时间离五点已不远,我连澡都不及冲便臭烘烘地抽签去了。  
            我想,今天的黄历一定写着“大凶,诸事不宜”。因为我的手气极臭,抓阄竟抓了个最后。  
            回去后被连队中的兄弟好生一顿问候。具体处决方法是把我赶到营房门口靠墙站,然后用门板使劲地夹,夹得惨叫连连
            ,呼天抢地——这笔帐应该记在褚泽林的头上才是!  

            自那次抓阄之后,我们连队每次最后吃饭。两天下来,连里的兄弟差点暴动,因为每次轮到我们连吃饭时,好酒好肉已
            经前头的连队洗劫一空,半点不剩。  
            所谓穷则思变,加上褚泽林都不曾随队吃饭,我们六连的家伙就壮起鼠胆,吃饭时把整个连队化整为零,分批潜入到排
            在前面的连队里。行动次数一多,其他连的人发觉了,见到我们就直追打:“又一个六连的饭桶!!”  
            此后“饭桶六连”的美名不胫而走。  
            不过,“饭桶六连”的外号不是最不雅的,其他连队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号:  
            一连的家伙们自称是“名扬天下声震寰宇无以伦比震古铄今古今中外独步天下独一无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天下第一连”
            ,简称 “天下第一连”,结果到他连队的兄弟口中,就成了“天下第一不要脸”;二连的教官们都是来自有个传统牌
            头叫“硬骨头二连”的连队,结果二连就被冠上“贱骨头”的名头……  
            凡此种种,都是被关在军营里穷极无聊只好闷骚的我们,自娱自乐穷开心的东西。  
            第四章  
            将水桶放满水,把一套军装放进去,然后撩起裤脚把脚伸进水桶。诺大的辅导员楼的洗衣房就我一个人。我把那套衣服
            想象成褚泽林的脸恶狠狠地踩。  
            他妈的,我在家里再怎么受压迫,从来没给人洗过衣服(洗衣机又不是当摆设的),现在却要给这个混蛋作牛作马。  
            虽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但再美貌的东西,见得多了总会有免疫力吧?何况我还没那么情圣,整天被驱使来驱使
            去早对褚泽林的好感打了折。再者,这牡丹花的便宜我是从头到尾都没沾到过,太打击我的生产积极性了。  
            每军训六天休息一天,今天是第一次放假,褚泽林居然要我翻山越岭去给他整理内务——确实是翻山越岭,辅导员一人
            一间的营房同我们连队住的大通铺的宿舍楼之间隔了一个打靶场和一座小山。  
            他还真把我当菲佣了??  
            干内务你他妈干吗不找女生来做?虽然我们连是和尚连,但也可以南水北调引进外资条配条配。你把那张唯一能看的脸
            拿出去晃一下,搞不好就有蠢真烂慢的小女生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你洗衣打饭扫房间,顺带搓背。  
            我踩死你!!  
            四溅的水花声掩盖了某人进来的脚步声。  
            “原来还有这样的洗衣方法,我平生第一次见识到。” 褚泽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眼光下斜,阴森森地说道。  
            “哈哈,褚老师,这个呢……呃,我这是从农民兄弟那里学习来的淳朴洗衣法,……你踩啊踩的也就踩干净了……”  
            若不是国际金融课六个学分的生杀予夺权在你手上,我犯得着在你面前点头哈腰,做汉奸状吗?  
            说着,我还用脚指头夹住衣服在桶里转起圈来:“呶,这是呢,我新发明的,运用洗衣机的原理在水桶里洗衣……”  
            我看到褚泽林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噎死吧你,嘿嘿。  
            “真有创新的勇气……”他的语气不佳, “我现在要出门,房间里还有另一套衣服,麻烦你用最古老的手洗就好了。
            ”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立刻见风使舵,连忙不迭地点头表决态度:“包在我身上!”心下问候他的祖先直到类人猿一代。  
            别看褚泽林外表鲜亮,他其差无比的自理能力在我走进他的宿舍就深有体会的——几乎四面徒壁的房间,居然也会搞得
            邋遢无比,那坨被子软趴趴旁,有一堆新换下来的衣服。就是洗这个吗?  
            我认命地拿起来,突然看到衣服里钻出一根黑色的带子。  
            这是什么?  
            我好奇的勾住带子往一拉,一样叫我目瞪口呆的东西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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