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能等,皇子也不能等了!”
“唔……”猫仔侧首一思。“有了。”
“耶?是什么办法?”
“皇子乃我国的国储,凡我国国君者皆有强大的异能,由于怕异能太大,年纪尚小的皇子会承受不住,故都要国师以封印镇住。如今皇子已近十八,我们或许可以解开他身上的封印,唤醒真正的他?”
宿白鸟琢磨了会儿。“方法是可行,但,以皇子如今的身体,实行起来恐怕有极大的困难。搞不好,会伤及皇子的性命。”
猫仔笑了笑。“死鸟,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分?”
“笑话?俺咋会忘?法师罗。”
“是了,我们是法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国师会派我们两个法师前来。”
“为什么?”宿白鸟还是一头雾煞煞。
猫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只死鸟,虽然蛮力不小,但脑子绝对是空的!
“国师定是占出我们有这一劫,所以不派武士,反而派了法师前来寻皇子。”在心口画了一个五芒星符,他神色镇定。“即使是会要我们的命,也要把皇子平安的送回摩雷国。”
渐渐明白了猫仔话中的含义,宿白鸟双眼一红。“不行,这种方法太危险了,如果……弄不好,你……你会……”
“就这么做!”猫仔坚定地道。“以我为媒介,你施法将皇子传送过去。我想国师一定在‘护国镜’面前等候皇子了。”
“你刚受了内伤,根本不能当媒介!”宿白鸟大吼。“用俺的身体做媒介吧!”
猫仔深深地望了眼宿白鸟,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安详笑容对着他笑。“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俺不答应!”宿白鸟低喝。如果要他与猫仔分开,他才不要答应!从小与猫仔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学法术,两人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就连这次来中原,也一定要跟着猫仔一起来,如今叫他与他分开,他才不要!
“宿白鸟!”猫仔严肃地看着他,看得宿白鸟心中发痛。与猫仔相处了二十载,他从未正经地叫过他的全名,向来是死鸟来死鸟去,但是这次,他竟然……
咬咬牙,宿白鸟低下头。“……俺知道了……”
“好兄弟!”猫仔拍拍宿白鸟的背。宿白鸟强忍着发酸的眼,不让泪滚落下来。他迅速地钻进马车内,跪在冷钻身边。
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滴在冷钻的额中间,然后口中默念:“甲乙丙丁——吾神在天,戊 己 庚辛——吾君在地,壬癸——君神合一……”
随着念咒的加快,冷钻的额心泛起了一层红晕。
守在车帘外的猫仔也正在默默念着咒语,只见他双手飞快地变化着指令手势,一股窒闷的气息在四周回旋了起来。
马车内,宿白鸟移开身子,扶起冷钻,让他面朝车帘。
红光自冷钻的额间射出,笔直地冲向车帘,但并没有将车帘穿透!车外的猫仔大喝一声:“开——”
一个小黑点自车帘的中间冒出,之后像侵蚀般,越来越大,大到占据了整个车帘,黑洞深不可测,直叫人心惊肉跳。
“快——”猫仔催促。
宿白鸟的唇被齿咬出了血,他扶着冷钻,沉痛地大喊。“猫仔,俺在‘老地方’等你——”
猫仔没回他话,或者没有空暇回他。
宿白鸟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一股作气,与冷钻一起钻进了空洞之内,瞬间没了踪影。
马车外的猫仔吐了一大口鲜血,身子一震,歪倒在车上。而四周压迫而来的气势叫他苦不堪言。昏昏沉沉中,看到前方空气中有一条虚幻的人影在晃动。那种危险的气势就是从前方扑面而来的。
捏了捏手掌心,他冷冷一笑。他不是个爱牺牲的笨蛋,自然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回不去,那只死鸟一定会在“老地方”等到老死!
“风……火……雷……电——玄武在北……上天入地,吾神……”
虚幻的影一压而来,形成一团膨胀的气团,将他笼罩住了……
“啊——”
10。
“噗——”
床上的人狂吐一口血。
一鼓旋风在房内狂扫,将房中的摆设扫得乱七八糟。而床上的人,歪斜着身子,七孔渐渐渗出血来。
院子里,陆逊痛苦的蹲着马步,而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小公主在他的背后走来走去。
“陆大哥,你准备好了吗?”甜甜的声音听来软绵绵的。
“准……准备好了。”陆逊憋着一肚子的火,铁青了脸。
“那好!”童童一拍小手,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优雅地提起罗衫裙,露出她修长而美丽的腿,熟练地抬起着金丝绣花鞋的脚,再一次确定。“那么,开始罗?”
“开……开始吧。”陆逊咬牙切齿。
“是你自己说的哦!”甜笑的脸突然转变成邪恶,有着一张美丽脸孔的她却像魔鬼般邪气。用力一踢,小脚丫就这么狠狠的踹在了陆逊的屁股上——
尽管运了气,使自己稳稳地立住,但屁股受这重重的一踢,还是痛得让人扭曲了五官。
但,踢人家的小丫头却高兴得又蹦又跳。“陆逊大哥好厉害!受我二十踢也不倒呢!我们再来好不好?”
不——好——
差点吼出声,但突来的一阵巨响使陆逊迅速地收了功,不顾小公主一脸的惊讶,飞快地奔向覆雨所休息的房里。
当撞开门,看到房内一片狼藉,他心中骇然。颤抖了一颗紧窒的心,慌张地四处寻找主子的身影。
跟在身后的童童不知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但一看到房里的碎片,也知皇兄发生了事!
“啊——”
当见到床上正淌着血的覆雨时,童童捧头尖叫。
陆逊滴着冷汗,搭上覆雨的脉, 又快而准地点了他周身几个重要|穴位。听到童童的尖叫声,他不禁大吼一声。“还不去叫御医!” “啊?啊?”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童童边点头边后退,泪哗哗而下,哽咽地说:“我去叫御医,我去叫……”
不再理会夺门而出的小人儿,陆逊运气将自己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入覆雨的体内。
可恶!主子怎么可以乱来!身体还没有复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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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至梁顶的云烟之后,模糊的印出一张温和的脸。男子缓缓地睁开眼,渐渐露出一抹难懂的微笑。
黑得如星夜一般的眸子,深不可测。
呵,即使是“野云仙者”的高徒,亦只如此罢了……
弹了弹指,一黑衣人立即出现在角落里。男子用柔和的声音道:“传令下去,令四大鬼魅速来见本尊。”
黑衣人领了旨,幽然地消失了。
该是时候了。
男子立起,来到一面墙前,微微一笑,人便消失在墙内了。
无鞘剑派的无鞘剑,涤尘阁的圣水,只要再四样圣物,他将……
以封印将两件圣物封印之后,他无声无息地穿过之前的墙,如幽灵般地出现在房内。
须臾,房内出现了四如鬼魅般的黑衣人。
“天尊——”
男子坐在首席,把玩着手中的指环,不急着开口。
男子不开口,四人也不开口。
一室的寂静。
檀香熏得人昏昏欲睡,屏着呼吸,四人一直跪着。
直到檀香燃至半截之后,男子才开口。“此次任务只夺宝,非杀人。”
四人垂头,努力保持清醒,聆听着。
“南方凤凰门门主之心,北方恶人谷之毒人花,西方摩雷国之镇国之宝,东方人间四月天之常绿圣草。汝等自行安排,前去夺宝,时限一年。”
四人:藏影,伊藤静,秋风以及素来无声无息的狱行天!
四支竹签,四人抽。
藏影往西,伊藤静往北,秋风往东,狱行天往南。
领命,各自分散。
男子盘腿而坐,轻轻拨弄着几上的琴弦。
拥天下六宝者,可权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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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天朔王朝新帝登基,号称玄德皇帝。
春风熏得人昏沉,懒洋洋地令人春梦连连。
一身素衣,以一条淡蓝发带束缚着一头长及腰下的黑色长发。微白的脸,尊贵的气质,身后紧紧跟着一条黑色的身影。
在经过百花开放在御花园时,一条纤细的人影立在百花丛中,幽深地望着由远而近的两人。
“二皇兄……”轻轻地呼唤,有些腼腆。
“无风?”挺立于廊柱旁,并没有接近少年。
花丛中的少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涟起了一层水雾。“二皇兄……要走了么?”
“嗯。”
“……何时会回来?”
“不一定。”
少年低下头,抚弄着花瓣儿。“外面……真的那么好?”
轻轻一笑,回道:“好或不好,由你亲身体验罢。”
“我……我可以吗?”单纯的眼中有着好奇。
“一切,随你意愿。”甩甩袖袍,男子优雅地离开了。
随他意愿?
少年环视着御花园中百花齐放的景象。外面的花,是否也如御花园中的美?或,更有一种独特的绝尘气质?
二皇兄说,随他意愿呢。
“三皇兄,原来你在这儿?”一个比他更稚嫩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豁朗地笑着。“漪,你说若咱们去宫外玩玩如何?”
稚嫩的少年歪着小脑袋,不解。“宫外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三皇兄去哪,漪就跟。”
“嗯……”
煦暖的春风,扬起来两人华美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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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宫门,便看到宫门外的马车上有人在招手。
“主子,这边。”
覆雨与陆逊上前。
红罗兴高采烈地道:“好棒哦,我们又可以去玩了。”
“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冰璃马车内钻出头,也是一脸春风。“咱等主子可等了大半年了呢!如今主子身体好了,自然要逍遥一番了。今早太阳未出,小红罗便将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忙着收拾东西。呵,这个心急的鬼丫头。”
“你自己不也一样?”红罗不满地嘟嘴。“着急得连连忘东西,要不是我提省着,你早就丢下落四了。”
“但至少不像某人忘了梳头,出门后才知自己未扎辫子。”
眼看两上丫头又要吵上嘴了,覆雨咳了一声,冷冷一瞥,看得两个丫头一身寒气,乖乖的闭上了嘴。
“主子,请上车。”搬下小矮凳,扶着覆雨上了马车。
马车极大,可容坐五六人,又有矮几,许多暗格子,俨然是个样样俱全的小房间。
“主子,此次我们去哪里?”在京城足足呆了半年之久,真是快发霉了。红罗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此时马车内只有三人,而陆逊自然是那个赶马车的人。
翻阅着手中的书卷,覆雨连头也没抬一下。“西域。”
“耶?真的要去西域?”听说那里有许多的风情民俗,她们早就想一探其中韵味了。
“主子为何想着去西域呢?”冰璃不禁问。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们并未走遍整个中原,但,为何突然要去西域?难道……
扬起一抹冷酷的笑。“自然是……为了杀一人……”
“吓——”两个单纯的小丫头一听不禁缩成一团,忽然觉得整个马车内寒气四窜,令她们想逃。可,能往哪里逃呢?
不敢再作声,两个人心惊胆颤地瞅着她们的主子。以前从未觉得呢——主子好可怕——
覆雨微扬嘴角。
两个小丫头,总算是安静了。
盯着书卷,一行行的字模糊了起来。他露出残酷的笑。
冷钻——你以为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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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鸾殿上,黄袍加身的梵云孤独地坐在龙椅上,早已退朝了,但他却全身无力地瘫在龙椅上沉思着。
小瞳瞅着主子的侧脸,着迷地盯着看。
沉思中的主子总是那么的尊贵而脆弱,一国之君,却有着纤细的感情。
他知道,主子有很多种面貌,在大臣们面前,他是沉着稳重,是睿智贤明的君主;在二皇子面前,是个为爱落泪的多愁男子;在他面前,是个无理取闹的主子……
常常觉得奇怪,主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种性子呢?
终是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圣上,您为何……为何让二皇子走呢?”
沉思中的梵云悠悠回神,难得没有发脾气地回道:“他……素来不属于皇宫……强求不来的……又何必……何必……呢……”
咦?
小瞳不明白,主子是天子,是万人之上的圣上,想要什么,他人谁也拒绝?既使二皇子是圣上的弟弟,但只要圣上一声令下,他不得不留在京城……
没有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