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比寻常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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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比寻常的七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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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见我要走的意思,突然问我一句话: 
“军哥…………你……你结婚了没有?” 



我僵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被我看的脸渐渐的就开始红,红着脸的他看起来年龄更小。 
“你不知道你老板开的这是什么吧,来的都是什么人吗?”我倒真有点好奇了。 
“知……知道是知道,可是我看军哥你不象,就,就瞎问问,对,对不起啊。”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头都不敢抬。 
“呵呵。”我轻轻的笑起来:“孩子,弟弟,我们就跟一切正常人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也没什么象不象的,我是这儿的老客了,你说我是不是呢?” 



说完我留下钱,刚想走,一直低着头的周宇忽然把头抬了起来: 
“我自己也是,知道才来这里干的,军哥,我……我其实特别高兴你也是。” 



我又僵住了,他话里的含义我当然不是听不出来,可是我又得假装听不出来,所以我点点头,胡乱微笑了两下,说我真得走了真得走了。 
临出门前我又看了周宇一眼,他一直目送我离开,年轻而讨喜的脸上非悲非喜的,很专注的在看我,目光相遇的时候还是我先转开的。 
回家的路上我分了些心思想着今天晚上的“奇遇”,心想现在的孩子们可是勇敢多了,当年我们对自己承认都不干脆,何况对别人说。 
还有…………不可否认的,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兴奋,没想到一把的年纪了还能有吸引力啊,我不免沾沾自得了一小下。 
心情…………不错呢。 



不错的心情最终没能保持太长的时间———我几乎等到夜里两点,还是没有接到他“应该”不会忘记打过来的电话。 
第二天我赌气的关上了手机,关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打开之后,也没有等到我期盼的短信或是电话,一怒之下我又关了那劳什子,一直到下午下了班也没打开它。 



晚上在家本来想给自己做点好的吃,弄来弄去也没有心情,想干脆去超市买点烙饼什么的加点熟肉吃了得了,去了之后却买了红酒,又买了两斤看着挺新鲜的皮皮虾和几样小菜,到了收款台才醒悟到自己的没出息: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而且明天,他应该能回来吧? 



明天是……………… 
我苦笑了,收钱的小姑娘瞪了我好几大眼。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电话在响,我没顾得多想什么掏出钥匙以豹的敏捷窜了过去捞起话筒。 



“……喂……喂?” 
“你干吗呢喘成这样?跑马拉松啊?”是他!我咧大嘴,滑进沙发。 
“真是你啊,还以为你在武汉和人私奔了呢。” 
“去你的,我昨天……昨天就跑正事了,忘了给你打电话……” 



听着他底气不足的声音,我不想表现的太多心太蘑叽的,到底没忍下来。 



“您多忙啊,正事多多啊,给我等小辈打电话怎么入的了您的法眼呐!” 



“你找茬啊你?!” 



搁平常他这语气一出来我早就软了,今天却铁了心的想跟他死嗑一把,昨天我等到两点啊,他不道歉就得了还敢这么凶?! 



“茬不是我找的,是你惹的,好歹您也得有句对不起吧?” 



电话那边沉默着,我的不耐烦和后悔的感觉同时正比例成长,又抗了一会,我决定认输,长叹了口气我问他: 
“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回答的倒是非常快: 



“这边的问题比我们事前估计的还要严重,估计我得再留两三天才处理的完。” 



气血上冲的我要说的话都哽在嗓子眼里一句也倒不出来了,这算什么?!我不是小心眼也不是故意挑剔什么,明天是我三十的生日,又是他定的“结婚纪念日”七周年,他就这么一句话说了连补救和表示歉意的意思都没有就想打发了我吗?! 



他是把我当软柿子当的够彻底了,也还真不怕咯了他的牙! 



“任军,任军??” 
我这才反应过来电话还在手上呢,拿起话筒,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你们公司就等着你拯救呢!您忙您的,我不敢打扰了,啊!” 



我作势要挂电话,准备等着那边出声了之后再说点什么,良心话,平时我在他面前哪敢这样嚣张了啊,偶尔一回咱还真心虚。 
他没挂电话,也没说话,我想他可能在等我先给台阶下。 
凭什么?!这回明明是他的不是多好不好?我仗着不知打哪来的胆子,重重的挂上了电话。 




而立的第一天,我是在因为睡眠不足的无精打采和隐隐的头痛中开始的。 
手机的短信到是从早到晚就没停过,朋友的同学的亲戚的,中午老妈还打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家去过,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啊。我眼眶发热的给婉拒了,就我现在这付衰的不能再衰的德行,还是别给她跟我爸俩老人家添堵去了。 




其实……今天我谁也不想见,昨天晚上我没睡好,我一直在反思我和他的关系,难道真的,因为时间,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们已经失去了某些感觉了吗?失去了需要经营我们这份感情的用心了吗? 



不是还爱不爱的问题,我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从来都不,以我对他的人格的了解,我有着信心。可是还是确实有些什么东西在我们相处的七年里,渐渐的,流逝了。 
我无法给出那些东西的具体名称,我甚至连我曾经拥有过它们的感觉都不鲜明,只是现在,在我“似乎”已经失去它们的时候,我怅然若失,莫名遗憾。 



又是在和每天的同一个时刻我下班了。同事们说笑着纷纷走出公司,我强打笑脸的也走了出去,出去了却生出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甩了甩其重无比的头,我打了辆夏利,告诉司机: 
“麻烦您,三里屯。” 



周宇看到我明显的很高兴。 
那张燃烧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的年轻飞扬的脸孔让我灰暗的心多少明亮了些。 



“军哥,我好象早知道你要来一样,看,酒我都在调了。”他孩子一般得意的现给我看。 
我没有太多迎合他的精神,草草点了下头接过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再来一杯。” 



他不再那么高兴了,很快的又递了杯酒给我,他小心翼翼的说: 
“军哥…………你心情不好啊?”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胡乱的不知点头还是摇头的动了下头,又递过去一只空杯子给他。 
“再给我一杯吧。” 



周宇真算是个有眼力价的孩子,他再没有问我一句话,只是一直默默的依照我的要求,递给我一杯接一杯的酒,而且我尝的出来,越到后面这酒就越象汽水了。 



“周宇,再这么糊弄我我可不给你钱啊。”我半开着玩笑,半带着微醺的醉意说。 
“军哥,心情不好再喝这么多酒不好…………” 
“真是个好孩子。我……呃……我得走了……走了……” 



留下一把钱,我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想走。 
同时的,周宇说:“军哥,等等!”然后从吧台后面急急走出来挽住我不稳的身形,担心的问: 
“军哥,你还好吗?” 
“没事啊,我好着呢好着呢,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啊。” 
“军哥,你等等我,我这就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下班?”我看了眼手表,还没到11点呢:“别骗哥哥,啊,我没事,真的没事。” 
给我感觉很瘦的周宇突然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让我有点吃痛。 



“你才在骗我,你明明就有事,我……我不能见军哥你这样还不管,我看了难受啊军哥!” 
我确实在那一刻被他的真挚和直接感动了,直接看着那双闪动着感情的俊秀的眼,我犹豫着伸出手,想去摸摸看,想去亲身感觉一下那里面我陌生又熟悉的光芒,那光芒叫做热情。 



我的手刚刚抬起,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就着周宇还抓着我的姿势,摸出手机,我按下通话键。 



“喂?” 
“……我……任军,你在哪儿呢?” 



竟然是他? 
难得我们闹了别扭有他先下台的时候。 



“在家呢啊。”我放下对周宇的脸伸出的手,莫名的有点心虚,所以鬼使神差的一般,我这样回答了他。 
那边沉了一会,又说: 
“那怎么……我打家里的电话你不接?” 



我神智不清吧,怎么听他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 



“我上网呢,你打不通吧?” 
“………………哦。”他没有追问下去。 



“你还在武汉?”我问他,意兴索然的。 
“恩……,任军,昨天我态度不好……还有那个……祝你今天生日快乐……” 



我得承认有他这么口气发软的一次道歉,憋在我心里整整一天的气立马消下去一大截子,而且我还开始极其不争气的觉得其实我也有不少错。 
“谢谢啊,其实昨天,我也不应该挂你电话…………你……” 



我想问他确切回来的日期,想去接他,他打断了我: 
“任军,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明天………明天……” 



我奇怪他明天了半天没下文,就主动笑着说: 
“明天什么啊,明天还这时候你把手机开着,我打给你好了。” 
“你有事告诉我吗?” 



怎么有这一问? 



我诧异的说: 
“没什么事啊………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啊?” 



“没有,我挂了。” 



我盯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心里怎么都觉得他今天怪异的紧,偏偏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了。 
摇摇头,一笑,我把这归于他很少有的首先服软,觉得自己跟一常年被欺压突然受回宠就若惊了的老长工一样,没出息劲的。 



收起电话,我才发觉周宇一直在我身边,现在的他,脸上不再有那种显而易见的喜悦,多了份无可奈何的忧伤,同样很动人。 



“军哥……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你的‘伴’对不对?” 



也好,反正早晚也得告诉这个可爱的大孩子,我点了下头。 



“是……是真的啊……”他的嘴深深的抿在一起,眼中掠过黯然:“军哥你………很喜欢他吧?” 



我模糊的“唔”了一声,不想把话都说出来,这是个聪明孩子,我没废话的必要。 



“……真的很喜欢啊……”他的声音小了,象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军哥和他说话的时候,根本眼睛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是吗?怎么我自己倒不知道? 
带着复杂的情绪,我拍了拍周宇还不宽厚的肩膀,想说什么又觉得都不合适,只好说了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酒吧。 




回家开门的时候找钥匙颇费了我一番功夫,这时我才发现我可能真的有点醉了。 
开开门后是想当然的一片黑暗。 
摸索着打开客厅的大灯,我……………… 



我彻底的傻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个很大的蛋糕,蛋糕的盒子上本来有三支很粗的蜡烛,现在都已经烧完了,班驳的流满了整个盒子,还有些流到茶几上,形状各异。 



茶几后面的沙发上,赫然躺着应该在武汉的…………他? 



我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醉的太厉害以至于看到了什么幻觉。 



可是他动了动,刚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样子,眼睛有点发红还有点肿,证明我看到的应该是真人。看到我傻呆呆的站在他面前,他倒笑起来。 



“干吗啊?没见过我?哦,还好,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呢,还没迟,要不要吃蛋糕?” 



“我………你不是在…” 



“下午回来的,想吓你一跳。”他淡淡的说,拆开了蛋糕外面的盒子:“一没留神把蜡烛给烧完了,还好没流到里面去,我去拿刀切给你。” 



我估计他更想拿刀来切我,那通他打给我的电话,不用存侥幸心理了,明明就应该是他在家里打给“在家里”的我的! 



他从厨房里出来,手里除了刀还有盘子,边切蛋糕他边微笑着对我说:“我让他们用不要太甜的奶油做的,加了很多水果,我看你这两天根本没好好在家吃饭,冰箱里的东西还是我走前给你买的呢,都没动…………” 




“你……你听我说……”他越跟没事人似的我后脊背就越发凉,想想还是快解释清楚了最好,反正我本来也没干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嘛。 



“来,”他根本没搭理我,只是递过一块切好的蛋糕:“先吃点东西吧。有话明儿再说不好吗?” 



“不……不好!”那今天晚上我非做一晚上被他追杀的噩梦不可:“就得今天跟你说明白了!” 



他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我今天不想听可以吗?” 



“不可以啊!你不想听我可想说啊。”不说明白了我以后就甭想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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