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莱克斯·马奥也不是那种只听了路西法多的话就会认可的人。
“但是,那只有一次吧?”
“那是因为以前有马里里亚多王子在,后来有我的母亲在,所以O2才没有觉得无聊。因为母亲的不在已经拖了很久,所以我才觉得要糟糕了。”
“那两人以外的人都不行吗?”
“非常遗憾。在O2进行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是错误的行为时,能够不惜揍他也要阻止他的人类,就只有那两位而已。因为O2也只认可他们。也就是说他承认对方的力量,认可对方是可以对自己进行妨碍的程度的人物。马奥中校,你还知道什么其他人,能够殴打O2,对他怒吼吗?”
O2的部下在脑中进行了短暂的虚拟,然后带着微微苍白的脸孔摇摇头。
“大家都会因为害怕报复,死也不敢做那种事情吧?如果光是送命也就罢了,那种被逼到发疯的滋味我也不敢领教。”
“那你呢?挺身阻止父亲的犯罪,该算是儿子的义务或者是爱情吧?而且如果对象是你,O2也应该会认可才对。”
作为人类来说非常正常的宪兵队长提出了非常符合执法人身份的问题。但是作为人类非常异常的男人却失声笑了出来。
马尔切洛曾经说过人类的犯罪可以分为“色、欲、名声和憎恨”这四大类,但是那个基准说到底也只是地球人范畴内的分类。不见得可以通用在其他种族的身上。
环境不同的话伦理观念也会不同。在和地球人拥有完全不同的能力和寿命的种族中,被视为禁忌的东西会有所改变。
虽然他不知道已经灭亡的名为前拉斐人的种族,拥有什么样的精神,但是就连相对来说拥有比较接近地球人基准的伦理观的马里里亚多,也存在着只能用疯狂来表现的一面。
而原本应该在地球人包围下长大的O2以及自己会变成这样,应该是起源于过于巨大的超能力。
马尔切洛不知道O2每天用没有视力的眼睛“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世界。从出生起就理所当然拥有行星规模视野的O2,当然不可能用和地球人同样的感觉来思考问题。
比起卡加。尼萨里来,奥利维。奥斯卡休塔无论在能力还是在精神上,都要远远更接近白氏族的精英们,想必白氏族的长老斯库托拉巴元帅是把O2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吧?
“我是无法成为阻止他的力量的。马尔切。如同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父子其实是半斤八两。因为我明白父亲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思考什么,所以不可能的。首先我就不会有阻止的意思。而且弄不好的话,还会发展成我父亲计划立案,而由我来亲自执行的状态呢。”
“我说你啊……”
“为什么杀害他人就是错误呢?对于这一点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答案,而我也认为其中的大部分都非常正确。但是,对于好像父亲或是我这样的人来说,那些东西就算可以让我们理解,但是如果无法让我们在感情方面认可的话,也还是无法起到真正的抑制作用。就是因为我不会成为即使杀人也没有任何感觉的杀人狂,但是一旦必要的话也会毫不迟疑地进行大量杀戮,所以我才是宇宙军的英雄。”
“……但是,O2不是为了打发无聊而试图进行大量的杀人吗?”
一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在随着路西法多的话而冻结,马尔切洛一面压抑着自己体内所产生的接近抗拒反映的厌恶询问。
“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广范围的人力物质资源的破坏,创造需要时间,而周围人会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习惯而不再产生反应。但是如果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惨剧的话,社会就会遭受巨大的冲击。而那个影响也将不仅限于当事人身上。”
“你是说他仅仅为了打发无聊,就试图做这种事情吗?”
“我只是假设,他也许会这么做。虽然对于宇宙军来说也许比较头疼,但是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宁可O2丢掉情报部部长的职业,为了寻找母亲而踏上流浪的旅程。那样还能安心一些。”
认为将对话主导权交给马尔切洛才比较有效率的马奥,到了这时才吐出了懊悔的叹息。
“如果O2现在辞职,头疼的可是中央总部的那些家伙。为了挽留他,他们一定会不惜任何手段吧?弄不好他们甚至会默许你口中的大惨剧。”
“非常有可能。我想O2也是估计到了这一点。”
“喂!你们父子俩人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什么了!!”
执法人抓住因为上级军官的不详预想而连连点头的男人的肩膀,强行把他扭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超越了个人口味的程度,端正到完美的美丽脸孔绽放出了笑容。
“什么都不是啊。包括自己亲手杀人在内。”
低沉的声音,眼神,微笑,所有的一切都在散发着足以麻痹常人感情的强烈魅力。
这个男人美丽到甚至会夺走看到他的人的灵魂的程度。
他那个至上的美貌甚至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假如是天使或者是恶魔的话,会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无情的台词也许也是理所当然。
马尔切洛冲动地抓住了对方的胸口。
“……你这个混蛋!居然对着我这个宪兵队长如此胡说八道!你那个邪门歪道的父亲也就罢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在我的眼前为了打发无聊而杀人!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算要击毙你我也会进行阻止!”
“嗯!虽然马尔切你因为使命感而燃烧是好事,不过我可不会为了打发无聊就安装炸弹或是杀人哦。不要把我和父亲一概而论。反正我只要有电脑软件的程序写就不会无聊。而且如果引发骚动的话,‘你又在我不在场的时候乱来!’莱拉绝对会暴揍我的!”
电脑OTAKU万岁!
马奥中校对满腔热血却落了个空而失去语言能力的宪兵队长抱一同情的视线,然后有些哀伤低嘀咕道:
“也就是O2的问题在于他不仅没有爱好,而且能发火暴揍他的女性也不在了吗?”
“是,长官。银河联邦宇宙军应该为让O2变成工作狂负起全部责任。——将那样的他视为英雄而崇拜的人,也就不可能批判或是阻止O2。”
“好严厉啊……”
“我只是说了单纯的事实而已。因为自己生活的自由任性,所以我不会非难任何人。也包括O2在内。”
“等一下,喂!在你父亲要做坏事的时候,作为独生儿子至少阻止一下啊!”
马尔切洛叫嚷着。将犯罪防患于未然也是执法人的义务。
但是,在现阶段众人眼中唯一有可能有效阻止O2的存在,却轻轻耸耸肩膀,干脆地拒绝了宪兵队长的提议。
“没用的。如果想要阻止因为无聊而暴走的父亲的话,就必须让父亲不觉得无聊。我也没有闲到能随时呆在父亲身边。而且——”
“而且?”
“父亲就算不惜杀死三千世界之鸦,也想要留在身边的人并不是我。”
“什么三千世界?你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和你说话真是累死人!”
“……三千世界鸦杀……想要和你,共度清晨……”
拥有端正到好像奇迹一样的面孔的美丽男子低垂下了眼睛,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咏出了这首短诗。
在柔和的清风吹拂面颊,各种各样材料的薄布优雅摇晃的白色房间中,空气瞬间有了变化。
真正的美女就算是飘荡的氛围都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这是基地两大花花公子之一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所秉持的理论。但是他直到现在才知道,绝世的美男子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氛围,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大变。
脱离常人到这个程度,就算对方是同性,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欣赏他这种非现实的美貌。
欣赏着那种可以说是浪漫也可以说是官能性的不可思议的空气,马奥中校微微一笑阐述了感想:
“真的是相当哀伤无奈的短诗呢。我到是非常在意教给你这首诗的人物。”
虽然一脸人畜无害的亲切笑容,但是阿莱克斯。马奥中校也是绝对是不能大意的上级。对于宪兵队长来说,这也是这次的收获之一。
“是一位非常美丽的人。那个人好像也是从他的恋人那里听来的。”
“哎呀,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那么恐怖的事情我做不到的,长官。”
“不露痕迹地用恋人的话题来布下预防线,这一点反而很可疑哦。有美丽的女性教给你如此热情的恋歌,如果我是你的话,大概已经当场坠入爱河了吧。”
马奥中校陶醉地眯缝起眼睛,说着不知道夹杂了多少真心的话。
“那个,我有问题。长官,请问有家有室者在部下的面前说这种放荡的台词没有关系吗?”
“少爷,你还真是笨蛋呢。假如要外遇的话,如果不彻底地放荡淫靡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哇,还真是好成熟的发言。多米尼克。班卡少校也说过同样的话。”
“也就是说你被人妻彻底而淫靡地玩弄了吗?”
“那个,拜托你们饶了我吧。那都是我被酒红色的吊带袜迷昏头的自作自受。”
“这还真是诱人的话题。大尉。你没有错哦。如果没有被迷昏头的话,作为男人来说反而是有些问题了吧。我也在下次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赠送妻子吊带袜好了。”
“了不起。这算是外遇游戏吗?”
路西法多的口中蹦出了如果莱拉在他身边,绝对会用铁肘招呼他的问题。
“喂喂喂。要是这么做的话,会被妻子误会成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吧?还是在请她进行优雅装饰后,邀请他一起去高级饭店共进晚餐的比较好吧。”
这次轮到留着胡须的宪兵,吐出了也许会被他的副官威胁去调整人格的暴言:
“那还真是有够装模做样的手法呢。如果要比喻的话,感觉上就好像是瓦鲁多。休密特之流会使用的手段。”
“那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总比把人直接带进超级粉红的房间要知性和体贴得多。”
对于这种好像在说瓦鲁多作为男人比较高雅的口气,马尔切洛道:
“是,长官。我认为做人还是应该具备这种程度的纤细神经的。”
虽然多半一辈子都不会和色鬼大叔这个单词产生缘分,而且本身也不具备什么纤细神经,黑发的男子还是一脸认真地表示出了赞同。
多半阿莱克斯。马奥将来也不会有被称为色鬼大叔的一天吧?但是相对的,被称为老狐狸的可能性绝对大得多。当然了,就算被称为老狐狸,以他的性格来说也绝对不痛不痒就是了。或者说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会被称为老狐狸。
“虽然三千世界也许是同有名词,但是——我觉得三千这个数字是用来表示众多、或者全部的意思。鸦就是鸟。出了一部分夜行性的鸟以外,绝大多数的鸟儿都是从清早起就开始鸣叫觅食。如果是那种成群结队的鸟类就更是如此。到了早上非常吵闹哦。鸟儿的鸣叫会代替闹钟让人意识到已经是清晨,不个不和共度一夜的恋人分别。所以为了不意识到分别的早晨的到来,就算杀光全世界的鸟儿,也想要和心爱的人永远留在床上。……我想这首诗的意思应该是这样。为了不和恋人分别而不惜杀光全世界鸟类的热情,如果做不到这个程度就不能不分别的无奈,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了共度一夜的官能余韵。虽然简短,但我认为这是非常出色的恋歌。”
在从上级军官那里接受讲义的期间,留着胡须的宪兵一直都维持着神妙的表情。
如果从美丽的人口中听到这种讴歌恋爱的诗词的话,多半会当场就坠入爱河——
虽然身为老狐狸候补,但是马奥中校也和大部分男人一样是标准的浪漫主义者。他想必也经历过无奈的恋爱吧?否则不可能自然而然就说得出这样的台词。
虽然他没有过坠入爱河的瞬间,但是却有过和此有些许相似的回忆。在他的胸口,有什么莫名的疯狂而无奈的感情在不断高涨。——是那个时候。
长而柔滑的黑发,通过不可思议的力量而从他的掌心逃开,只留下了凉丝丝的发梢好像爱抚着肌肤一样的感觉。如果那是属于女性的话,自己一定已经因为冲击着胸口的感情而追上去了吧?
追上她,抓住她,吻她。虽然对于因为对方是同性而等于是浪费了那稀世的美貌而十分遗憾,但是那个时候他却很感谢路西法多身为同性的事实。
他不想谈一场就好像要摘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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