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她的不专心,百里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话音清浅却带着绝对的威慑,“衣衫褪尽,高悬梁上,三天三夜,无食无水,每日十鞭,你意下如何?”
“……”南宫浅妆瞬间偃旗息鼓,脑中自动浮现出百里玉说的那副场景,然后……
“小玉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苍天在下黄土在上我南宫浅妆对天发誓以后再做出这种衣冠禽兽的事我就罩杯缩小!”不做这种事情那就是禽兽都不如!南宫浅妆在心里默默地补上。
“够小了。”百里玉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南宫浅妆胸前,满眼的认真,清冷的说道。
“……”南宫浅妆泪流满面,这死男人不但心黑嘴也毒!
带两人收惙好,已是戌时,拍卖会开始。
南宫浅妆偷瞄了百里玉一眼,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扁了扁嘴,目不斜视的掠过赫连雨,随百里玉坐在雅间。
绿依瞧见主子来了,热情的冲上来抱住,抱怨道:“主子,你来了都不找绿依。”
南宫浅妆倒吸口凉气,拿下绿依按住肩膀的手,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主子现在不是来了么?”心里暗骂百里玉,她摸了赫连雨的手被鞭子抽打了几下,看不到痕迹,但是触碰着就痛,这是典型的杀人不刃血,伤人无痕!
“准备的怎么样了?”南宫浅妆冷肃的问道,赫连家就先拿赫连雨开刀,据说他是天下庄最疼爱的小公子,庄主夫人的心头肉,真正价值有待商榷。
透过雅间窗户朝外看去,一楼摆上擂台,人头攒动,有些个富家子看到赫连雨细皮嫩肉,目露淫光,摩拳擦掌。
赫连雨心下当真害怕极了,圆溜溜的大眼溢出水雾,原以为那死女人说说罢了,没料到来真的,可他是偷溜出天下庄,不知寻哥哥知道消息,会不会来救他。
南宫浅妆无意触及到赫连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蹂躏一番,可手臂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咬牙切齿的咒骂杀千刀的男人。
“想摸?”清冽沁人的语气透着入骨的寒意,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玉佩上的流苏。
南宫浅妆心肝儿一颤,背脊挺直,看着他手中摆弄的流苏,看在眼中,宛如瞧见百里玉对着她挥洒着皮鞭。
“没…没有,我看着你玉佩挺漂亮的。”南宫浅妆呵呵干笑,双手合十的摩擦。
“所以?”百里玉挑眉,收紧了手中的玉佩。
“也没什么,就是手痒想拿来玩玩。”南宫浅妆嘿嘿笑道,一双凤眼弯成月牙,瞳仁亮如星辉。
百里玉紧蹙的眉没有舒展,望着楼下说道:“楼里混迹许多江湖人士。”
南宫浅妆脸一沉,她倒是小瞧了赫连寻,她用赫连雨做饵引他出来,他却将计就计,趁机拍下赫连雨救走,门儿都没有!
心思一转,对百里玉点头,从窗户翩然飞下,众人眼前一亮,便见一袭红衣女子,张狂的飞跃而来,落在擂台上。
“众位等候多时,大家耳闻今夜的拍卖会,本楼主别出心裁的想到不一样的,刺激的玩法。一对一太老套乏味,咱们可以玩个三对一,四对一,竞价者可观战,若是取胜者不行或者怜惜美人不愿春风一度,那我们就顶替方式,后一名补替,以此类推。”南宫浅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惑人的魅力,吸引了众人的眼神,露出垂涎之色,可触及到她暗涌翻腾的眸子,皆是一阵胆寒,不敢造次。
混迹声色的浪荡子弟闻言,兴奋的跃跃欲试,而有身份地位好面子的人,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剩下的人,脸色阴暗,恨不得拆了南宫浅妆。
“少主,怎么办?”乔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满脸怒容的询问身旁黑衣男子。
“按兵不动。”此人面貌平凡,露出忧色眸子紧盯着那耀眼的女子,身上的气质不俗,历经千帆沉淀的稳重。
高台上的南宫浅妆一眼便瞧到角落里的骚动,目光犀利的锁住坐在一群人中间的黑衣男子,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略微思索,赫然记起曾经在赫连寻身上瞧见过,可那容貌极其陌生,莫非是易容?
“各位安静,本楼主说下规则,一万两黄金起拍,每次喊价底金一万两黄金。”南宫浅妆嘴角露出邪佞的笑,这样不但减少许多恶意竞拍的人,杜绝赫连寻抬价的同时,狠狠宰他一笔。“围观者每人一千两黄金,本楼主会在诸位当中抽取三位幸运观众,可以坐拥美人一天。没有抽取到的,三楼姑娘们任君挑选,为期一晚!”
人群里本为荷包不足气馁的人,打了鸡血一样,一改萎靡之色,打起精神竞拍围观门票,也有机会浅尝天下庄公子的滋味,就算落选,还有三楼美人伺候。
赫连寻一干人,隐隐露出杀气,这是对他们天下庄赤裸裸的侮辱,若小公子真的被人睡了,天下庄再高的声望也会受人耻笑指点。
赫连寻露出苦笑,南宫浅妆他很欣赏,有做生意的手段,可用在他弟弟的身上,那滋味唯有自知。
“各位竞拍开始!”说罢,南宫浅妆拿起木槌敲打铜锣,把接下来的事交给绿依,隐退到雅间。
“不错!”百里玉摆弄着南宫浅妆稍显凌乱的衣衫,对她的表现极为满意。
南宫浅妆得意的笑容一僵,黑着脸拍掉百里玉的手,嘟囔道:“老娘若是垂涎他,即使被千人枕也要一尝。”
百里玉嘴角微勾,从袖口掏出一截赤色皮鞭,挑眉道:“哦?”
南宫浅妆执杯的手一抖,对百里玉暗恨在心,这厮赤裸裸的威胁她,可她没骨气反抗,顺着他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前,南宫浅妆怒了,忘记事后被报复的事,拍桌而起,指着百里玉的鼻子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娘胸小了?”说着,配合的一挺胸,极为女王的睥睨百里玉。
“咳咳…”推门而入的楚慕瑾听到这话,错愕的看着叉腰指着百里玉的女人,目光错落在她挺起的大胸,耳尖通红的撇开头。
百里玉眼一沉,伸手把南宫浅妆揽入怀中,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又不会取笑你,要表现得在家里,这下丢人到外人面前了。”
“不是你说很小么?”南宫浅妆登时不平衡了,楚慕瑾撞破的尴尬抛诸脑后,凶巴巴的瞪着百里玉。
“我不喜欢奶牛。”百里玉眉眼含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凡事我都一手掌控的好,你稍稍欠缺!”
南宫浅妆囧了,她还是被嫌弃,目光飘忽的扫过他的手,微微停顿,瞄了眼自己的胸,默默的推开他,坐在对面。
楚慕瑾听着百里玉的话,差点喷血,视线落在南宫浅妆的胸前,眸光微暗,腹诽道:右相的尺度标准有多大?至少他是…无法掌握。
百里玉看着楚慕瑾举着右手,目光凝视在南宫浅妆身上,顿时周边的气压降低,阴阳怪气的说道:“摄政王思索得如何?”
“不小!”楚慕瑾自然而然的接口,随后反应说什么,有些许尴尬,冷着脸走到桌前坐下。
百里玉瞳孔破碎出墨色,收紧了茶杯,讥诮道:“摄政王觊觎本相的女人,不觉有失身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瑾府上缺个王妃,右相若嫌弃妆儿,知会瑾一声,瑾定当昭告天下,十里红妆相迎!”楚慕瑾冰封的眼底破碎出柔情,心里苦涩,他明白的太晚,倘若真心爱一个人,愿为她倾尽所有,乃至生命,还会在乎她是否清白之身?
话落,楚慕瑾的形象顿时在南宫浅妆高涨,由渣男便是三好男人,南宫浅妆差点热泪盈眶,这年头说实话的男人太少。
总而言之,楚慕瑾维护了她引以为傲的本钱,抚平了被百里玉击溃的自尊,就是个老好人。
南宫浅妆欢脱了,百里玉阴郁了,冷冷的一笑,“本相有成人之美的品质…”顿了顿,唇畔的笑意渐深,看得南宫浅妆心底咯噔一下,收敛面上喜色,赶紧赔笑道:“夫君,为妻喜欢你使坏。”说着,南宫浅妆浑身不适,放在桌下的手揉搓着手臂。
百里玉嘴角的笑容一滞,微微抽搐,沉吟许久道:“夫不嫌妻丑,本相更喜崇尚美德。”无奈的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楚慕瑾神色晦暗莫测,正欲开口,楼下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南宫浅妆探头看去,赫连雨被十五万两黄金拍走。
而那人俨然是赫连寻,她倒要看看赫连寻如何跳脱她设定的规则,或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逼着与弟弟度一夜春风!
第五十二章 自荐枕席,雪山落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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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中年男人惊愕的望向赫连寻,不能理解他的举动,十五万两黄金要花去四国太白楼三年的利润。爱耨朾碣
“我心中有数。”赫连寻目光悠扬的看向五楼雅间,苦涩一笑,他若不破财,难消灾。
此时的赫连寻不知,南宫浅妆虽爱财,在得罪她之后,就不是钱财能解决的事儿。
“少主,庄主那边不好交代,实在不行,属下们冲上去把小公子救下便可。”
赫连寻摇头,南宫浅妆有恶人谷势力,百里玉的幽冥殿,恐怕人没有抢来,却损伤无数。
“哟,这位公子真是大手笔,有您的接济,这笔钱可以请好多杀手暗杀天下庄庄主,本楼主也不用躲在玲珑阁,终日为保小命,惶惶不安。”南宫浅妆缓缓踱步而来,一袭红衣衬得人比花娇,掩嘴笑道:“感谢归感谢,玲珑阁概不赊账,只认真金白银,你看,怎么个给钱法?”
“你欺人太甚!”中年男人忍无可忍,铁青着脸,举着大刀冲了出来。
南宫浅妆害怕的后退几步,湿漉漉的凤眼紧张的盯着大刀,伸手捏着刀尖,推的远一点说道:“这位大叔,刀剑无眼,伤着本楼主,不是十五万两黄金就能了事!”
中年男人看着南宫浅妆贪生怕死的模样,心里得意,可看到南宫浅妆松开手后,刀身裂开一条缝隙,心下一惊,瞬间了悟,少主怕是知道这女人深藏不露。不敢滋事,正色的退到赫连寻身后。
众人看着南宫浅妆露的一手,暗暗心惊,传言不可信!
“南宫楼主,银钱庞大,人可以让在下带走?稍后遣人把黄金送来。”赫连寻敛去眼底的波动,拱手作揖道。
“做生意,讲究银货两讫。再说,本楼主认钱更遵守规则,之前布下的条条框框,您有什么不满,或者不理解的地方,我们会给你解释。”南宫浅妆很满意威慑的效果,如涂口脂般殷红的唇噙着浅笑,眉宇间拢上一层光华,煽动着群众道:“人不可能给你带走,之前的规则大家都有听到,公子若不行,留下金子走人,欢迎下次光顾,别坏了各位公子的兴致。”
众位连连点头,齐声附和。
“不愿么?”赫连寻询问道。
“本楼主愿意,各位客官可不会答应,公子存心为难?”南宫浅妆摆弄着纤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甲在昼亮的灯火下,泛着清冷的光晕。
听着众人起哄,赫连寻抿唇,看着她眼底星星点点的亮光,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黝黑的眸子里闪过挣扎,叹了口气道:“你要如何才放人 ?'…3uww'”
“追杀令!”南宫浅妆红唇轻启,一字一顿的吐出。
赫连寻脸上闪过隐忍,最终,深深的看了眼高台上的赫连雨,痛苦的闭上眼,掉头朝外走。
“少主…”中年男人不清楚少主和南宫浅妆谈了什么,但是那决绝的神色让他不安,仿佛放弃了小公子!
“走。”
“小公子…”
赫连寻背影一僵,南宫浅妆要的是逼他撤销追杀令,可事情不是天下庄能控制,这牵扯到天下庄的兴亡,若舍弃一人便可保几百人,那又何妨?
“这是他该负的责任,雨儿不会乖我绝情。”赫连寻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哭红了眼的赫连雨,眼角也微微湿润。
中年男子见主子眼底的伤痛,张了张嘴,终是闭上。
“其实,只要你按照规则和他一度春风,我也会放过你们两个!”南宫浅妆深明大义的说道。看出他的犹豫,讥讽道:“你在想牺牲他一个保全天下庄,很值,充其量你只是自私。”
赫连寻抿紧了唇,目光幽暗的盯着南宫浅妆,心里仿佛被她的话给触动,真的是他自私么?难道为了天下庄牺牲雨儿是自私?如若要和雨儿苟合,那将天理难容,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恍然间,他明白,从天下庄对她下追杀令开始,那便是不死不休,他是,她亦如是!
“你未必会放过我们!”赫连寻飘渺的话语夹杂着难言的伤痛,雨儿的拍卖会是她设的局,诱他入坑!
“聪明!”南宫浅妆撩起裙摆一甩,裙裾如妖冶的玫瑰绽放,极为绚烂,她的一颦一笑,透着惑人的妩媚,两人靠得极近的说道:“要我死的人,从来都短命,从你表明决心的那一刻,我没有打算放过你弟弟,同样,也没有打算放你离开!你说,我把你们两个人的断臂送到天下庄,那娇柔如花朵的庄主夫人看到后,会怎么样?”说完,南宫浅妆拿着一个瓷杯,双手一松,砸在地上,登时碎片四溅。
赫连寻心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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