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体不适,失礼之处,勤王也会谅解。”说着,捂着胸口轻咳,脸色白了一分,转青。
碧涵担忧的搀扶着南宫浅妆坐在倚栏边,淡淡的扫过坐在上首,一袭印暗纹,绣金边的紫衣男子,头戴同色束发紫金嵌珠冠,气质高贵冷凌,五官俊逸,狭长的眼眸暗沉,闪耀点点寒光,轻染薄怒。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难怪这么渣,还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确实有这个本钱,真是可惜了这张好面皮。
“南宫小姐既然能起身走来,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可以随本王一同去相府向秦三小姐赔罪。”楚慕瑾眼底闪过嫌恶,一刻也不想在将军府多待。
本打算等拉拢将军府这一派,念在她父亲的份上赏她个侍妾,可南宫傲天不识好歹,支持与他对立的夜王,如何让他咽下这口恶气?
秦三小姐?呵,倒与秦玉贞挺配的,他们三人之间的关联,名副其实的小三!
“道歉?为什么?”南宫浅妆一怔,茫然抬头,疑惑的问道。
“你纵马行凶,伤了秦三小姐,难不成还有理?”楚慕瑾冷笑,转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冷冽道:“在场那么多人可以作证,由不得你狡辩。”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南宫浅妆冷声嗤笑,清冷的眸子斜视一眼边上默不作声,由着楚慕瑾替他讨公道的左相,讥诮道:“勤王以什么身份来问罪?于公,你是雪临国王爷,讲究证据,不得偏袒,公平公正。于私,你是我南宫浅妆的未婚夫,哪一重身份都没有理由让你勒令我去相府赔罪,何况还是子乌虚有的污蔑。”顿了顿,看着楚慕瑾脸色铁青,继续道:“王爷说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只要没瞎都知道我摔下马昏迷,而秦三小姐安稳的坐在马上挑衅我,莫非你是为了掩盖赶马踩踏我,反咬一口吧?”说到最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伶牙俐齿!”楚慕瑾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这个南宫浅妆往日都是痴迷的看着他,只要他的话,都封为圣旨执行,怎会这般添他堵?盛怒的拍桌:“你的马儿撞伤秦三小姐是事实。”
这么容易被激怒?也不怎么样,深受圣宠?皇室无能人么?
“勤王这么公道,应该打杀了那畜牲,而不是迁怒本小姐,我记得那马儿是王爷给我的,若要问罪,我也是受害者,断不能忍下这口恶气,不如去皇上那儿讨公道,若是我的错,绝对上门负荆请罪。”似讥似讽的说道,接过碧涵手中的热茶,浅啜一口。
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前身也不是愚蠢的人,只不过痴恋楚慕瑾,所以甘愿装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境地。
楚慕瑾一滞,没料到她心思深沉,想的如此周全,简短的几句话,让他无话反驳。
何况,本来就是秦玉贞故意冲上去被撞,诬陷南宫浅妆,闹到父皇跟前,他也讨不得好。
“本王给你的马是上等汗血宝马,怎会无缘无故发狂?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还未知。”怒视风轻云淡的女人,胸腔那团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掐死这胆大妄为的女人。
南宫浅妆撇开头,面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勾唇一笑,忽而,眼神闪烁,虚弱的喘几口气,捂着胸口,蹙紧秀眉,眼底氤氲水雾,侧头哀怨的望向楚慕瑾:“经过刚才的试探,原来你真的不在乎我,尽管我是无辜的人。”脸上因争执浮现的血色褪尽,咬唇说道:“你要我向她道歉,我同意。但是,你赶马儿踩踏我,差点害我丧生马蹄,是不是也要还我公道?”
楚慕瑾紧抿唇瓣,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底的厌恶更甚,多看一眼都嫌脏污了他高贵的眼珠。
“妆儿,不得无礼。”南宫傲天眼神微闪,看着她明媚的脸,眼神复杂,至从出了那件事后,他就不待见这个女儿,没想到这次受伤,倒有些许不一样了,是对楚慕瑾心灰意冷么?
南宫浅妆眼一沉,缄默不语。
秦舜脸色难堪,心里恼怒,他女儿受伤躺在床,让她上门赔礼,把责任都推向勤王和贞儿身上,简直欺人太甚。
“南宫小姐,赛马的事由你提出,贞儿一个闺阁小姐,怎会懂这些?无论如何,你也难脱责任。否则,别闹到皇上那儿,落得两家不愉快。”他堂堂一国丞相,何时受过如此奚落?
南宫傲天脸色一沉,略微思量,示意南宫浅妆闭嘴。“只是赔个罪,快点随勤王去。”
南宫浅妆讥笑,这就是她的父亲!
丞相再狡诈阴毒,他女儿再不是,也会维护女儿的颜面。
“去就去,反正丢的是将军府的脸面,我的脸面早就丢尽了,无所谓。”心里来气,哼,要我道歉,也要看秦贱人受不受得起!
前身也暗中受过不少她的气,碍于勤王,咬牙隐忍。而今,这个身子由她主宰,爱怎么来,看心情!
“慢着,你就这样去?秦小姐卧榻养病,你该素雅的衣裳。”勤王瞄了眼红如火焰的纱裙,眉宇间尽显不悦。
“你真啰嗦,爱去不去,我穿什么还有规定?是不是要我披麻戴孝去?是受伤又不是死人,我这样去也可以给她冲喜,去掉晦气,说不定好得快。再说,就算她病弱垂危,又不是我南宫家的女儿,也轮不上我披麻戴孝!”她懒得装,真当她好欺负?反正前身也是这么脾气火爆,说话恶毒,她这样也不会露陷,反而装得太过,会让人怀疑。
“你…”丞相气的脸色涨红,眼底闪过狠辣。“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主持公道。”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当真好本事!”楚慕瑾意味深长的睨了眼南宫浅妆,紧跟着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
南宫浅妆怒从中来,觉得楚慕瑾脑子锈逗了,她反驳几句就有本事?是不是理该让他们残害死?
“我忍你,让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未来夫君,可你们却把我的忍让当成一柄利剑刺死我。让我及时醒悟,对你这样得寸进尺不要脸的人,根本无需退让。我定让你后悔昨日没弄死我,我活着一天,秦玉贞想嫁给你,终生只能为妾!”面无表情的说道。
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终其一生都不得善终!
------题外话------
亲耐的们,水烟儿来了你们在哪儿。。。哪儿。。。儿。。。
第三章 退婚?
楚慕瑾额角青筋跳动几下,面黑如墨,狭长的眼眸如万年寒冰,仿似一柄冰剑刺穿她的心窝,一股凉气从南宫浅妆后背窜起。爱笪旮畱
“南宫浅妆,别试图激怒本王,挑战本王的底线,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听着他威胁的话,南宫浅妆捏紧拢在宽大袖口里的素手,长而卷翘的眼睫垂落,半遮眼睑,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这次想害死她打的是一箭双雕的算盘,一来可以解决她勤王妃的身份,毫无顾虑的迎娶秦玉贞。二来,给南宫傲天警告,站错队伍。而谋杀有一就有二,何况自己和他撕破脸了。
到底是冲动了,在这皇权至上的古代,挑衅皇室,等于把自己送进虎口。虽说前世闲暇爱看穿越架空小说,里面的女主是冷酷特工,身手了得,又能创建自己的势力,才敢与皇室争锋相对。
可她只是个偷儿,师傅也教她杀人的功夫,为了避免出任务时,遇到对手抢夺。而她志不在此,只学到点皮毛,靠暗器取得优势,而如今,她刚穿过来就越到麻烦,有个屁的势力。能给她撑腰的父亲,却不在乎她的死活,若知道有朝一日会魂穿,那她当初一定学好功夫。
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主意,看来得找个有身份,能与这渣渣对抗的人合作!
“恕我眼拙,没看出王爷有底线。”凤眸含笑,波光潋滟,衬得惨白的脸鲜活生动。
可看进楚慕瑾眼中,格外的刺眼,恨不得掐断那纤细雪白的脖颈。
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转变这样快?昨日为他要死要活,今日却与他处处与他为难。那清亮的大眼,再找不到一丝对他的痴迷、情谊。
想到此,心里仿若空了,丝丝异样拂过心头,快的来不及琢磨,归于沉寂。
“妆儿,不得胡说。”南宫傲天捕捉到楚慕瑾眼底的阴鸷,抢先呵斥。再不喜,也是他南宫家的人。
南宫浅妆何尝不知道楚慕瑾动了杀念,只要这个念头根植心中,无论她说与不说,都会是楚慕瑾要除掉的人,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看到南宫傲天为了将军府,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触及到他的利益,毫不犹豫的舍弃,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女儿?虎毒都不食子,而你为了自己,舍我为你铺路,当真是一位好父亲。”南宫浅妆眉清目冷,睨了眼被怒火充斥的楚慕瑾,口无遮拦。
“你…”南宫傲天脸色铁青,噎的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渌水亭的气氛凝滞,几人各怀心思,最后,楚慕瑾脸色稍缓,打破僵持。“念在南宫将军的份上,本王既往不咎。”
“嗤——”南宫浅妆不屑的叱笑,错的本来就是他,装大度卖个人情给南宫傲天,还能再无节操,无耻一点么?
楚慕瑾转瞬脸色阴沉,真真是不识好歹,仿若忆起自己上门的另一个原因,强压下心头恼怒。
“昨日赌约可还记得?”手背在身后,等着她的回答,想到她之前信誓旦旦,让他心爱的女人做妾,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他倒要看看是真无情,还是欲擒故纵?
“嗯?”南宫浅妆靠在倚栏上,脸色慢慢恢复,整好以暇的望着楚慕瑾,等着他后面的话。
“南宫浅妆,本王希望你遵守约定,让出勤王妃头衔。”楚慕瑾口气十分不屑,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看到她眼底的痛楚,眼里闪过轻蔑。
南宫浅妆一怔,眼眸寸寸紧缩,随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不复之前的镇定,慌了神。
当触及到他眼底的不屑,眼中尽是伤痛,紧紧的闭上眼,过了许久,霍然睁开眼,满是决绝。
莹白的手覆上太阳穴,露出刻意讨好的笑,希望他打消这念头。“不好意思,本小姐摔坏了脑子,不记得有这事儿。”话落,看着脸色愈加铁青,快要冒青烟的楚慕瑾,心底一阵暗爽,气不死你,老娘就不退婚,让你俩贱人得意。
她说过,只要她还在,秦玉贞要嫁楚慕瑾,只能为妾。
在没有想好对策,让他们付出欺凌她的代价,休想解除婚约!
楚慕瑾狭长的眸子破碎出浓烈的墨色,如巨大的漩涡向她袭来,似要将她吞噬,绞碎。
“好,好,好。”怒极反笑,连说几声好,伸手撕断亭子上被风吹来的纱幔,大掌一握,瞬间化为粉末,阴冷的说道:“本王看走了眼,误以为你蠢钝如猪,倒不想如此能言善辩。”踱着沉稳的步子,围着南宫浅妆来回走了几步,高大的身躯散发强大的气势压迫她。“若不记得了,那么之前的事,岂不是你瞎编捏造?”
说着,眼神阴鸷的仿若一条淬了剧毒的毒蛇,吐着蛇信子爬上南宫浅妆美艳绝伦的脸蛋,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咬烂她明媚的笑容。
这次,看她怎么圆谎!
“说来奇怪,我这是选择性失忆,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倒是记得别人说过的话和事。”痛苦的敲打着额头,清亮的凤眼蓄满晶莹的泪花,夹杂着一丝迷惘。“我刚才说什么了?”
“噗呲!”碧涵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耸动的厉害,她没想到小姐装无辜气人的本事不小。
果然,楚慕瑾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喉间涌出一股腥味,咬牙咽下。来不及发怒,被她抢先打断。
“父亲,真有此事?”南宫浅妆垮着小脸,说不出的委屈。
“咳咳…”南宫傲天面色不自在,握着拳头放于唇边轻咳,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沉吟道:“为父那日在御书房与皇上商议洪城水灾事宜,不太清楚。”
如今,确实不大适合与勤王解除婚约,眼底闪过精光,心里有了想法。
“勤王,你看,我父亲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了,你能不能拿出证明?”南宫浅妆看着脸色青阵白阵,手指握的‘咔嚓’作响,又不能把她怎么着,心里憋笑的难受,苍白的两颊浮现红晕,气色极好,哪有一丝病态?
楚慕瑾向来被众星捧月,无人不奉承吹捧,哪吃过这么大的瘪?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焚烧他的内脏,胸腔仿佛要迸裂,恨不得喷出一股火焰烧死她泄愤。
“马场的王孙贵胄都能作证。”楚慕瑾眼睛赤红,却没有被她激怒昏了头,保持一丝理智。更加下定决心在成婚前做掉她!
“这怎么行,那些人都巴不得我和你取消婚约,假的也说成真的。既然是赌约,那么一定会签协议画押。”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伤,咬唇否认。
楚慕瑾抿紧了寡薄的唇,当初秦玉贞要写,因为南宫浅妆不识字,被他拒绝,心里想着做了完全的准备,她横竖都是死,那一张薄纸,自然可有可无。
而南宫浅妆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死不承认,看谁能奈她何?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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