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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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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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著咬断舌头的危险才勉强没晕过去,一面狠狠咬破解药,闭了眼瘫倒在姓柳的身上,大口大口喘息著笑道:失算了吧,别以为只有你懂,这移命双修老子也会!谁他妈移谁还不知道哩!
   
                  第105章
  大话谁都会说,可是现在老子身上|穴道受制,别说移命双修,就是想站起来给这小子脑袋上直接踹两脚都难。我闭了闭眼,长吸一口气,真气自丹田上升,游走於体脉四肢。柳敬言这小子果然不是说大话,他内力修为虽然未必有我高,但手法精妙,加上我身上受伤不轻,一时间内力调转不足,竟然给活生生憋了回去,怎样也冲不破。偏偏眼下的形势是,如若不能一鼓作气将|穴道冲开,待到他三颠三倒露迷|药药性一过,春药药性上头,可就有得老子受了。这番焦急之下,忽然灵光一闪,颠摩诃所写经文正是将内力瞬间提升的大好方法。四十年前老子靠它救了我与怀清一命,今日依葫芦画瓢,只求冲破|穴道,不求大大增高。
  古人虽云一寸光阴一寸金,但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老子这浓缩大补药撑的长,还是这他内力高强醒得快。九转逆行化莲一,八转金身散,七转阴阳隔,六转温烫降,五转偏凉,四转归阴,三转退寒湿,二转至暖,一转朝阳。化虚空为己念,化己念为天下。
  不知不觉,浑身上下真气渐渐疏达,骨骼经脉无不舒畅,胸腹中暖洋洋一股力道周转全身,十二处要|穴所阻之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畅通无阻,大快人心。眼看便要全部冲破,忽然身上一暖,唇畔被人狠狠咬住,我吃痛不已,张开眼睛,只见柳敬言面色潮红,水汪汪的一双眼,迷迷蒙蒙,雾气氤氲。他本来便生得有些媚气,平日里一身小厮装扮,嬉笑怒骂,谦卑有序,这妩媚之态倒也看不真切。此时三颠三倒露上身,那双媚眼含情,盈然秋水,两片红唇若张若合,丁香小舌蠢蠢欲动,所及之处,唇齿留香,淫靡无比。
  我深吸一口长气,闭了闭眼,用力将他推开。
  柳敬言双腿既折,神智又昏迷,哪有什麽力道抵御,当下跌倒在一旁,楚楚可怜的抬起空洞的眼眸。他所受春药不轻,此时浑身燥热却不得舒解,只是喘息著扯了自己上身衣裳,又扑了过来。老子就地一滚,叫他扑个空,笑了笑:老子坐怀不乱许多年,就你这点道行,还不如百里偷香哩。
  百里偷香。
  这四字出口,蓦然心念一动。想起初遇莫镜岭时,一夜香豔,盈盈可人。然而我与他终究无缘,回首往昔,点点滴滴,心中五味陈杂,如今走到这里,方觉今是而昨非。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去。忽然听到那少年如小兽般细微呻吟著,小小声哽咽道:你个负心的混蛋,救了我扔下就走了,却不知我对你的心思麽,555。
  这一声啜泣,让我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在秦纵身边贴身服侍几十年,虽然误将他当作情敌日夜憎恨,言语之中却从未有过轻视之意,连直呼其名都极少为之。想来这四十年潜移默化,竟让他不自觉模仿起秦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知不觉都带上那秦纵三分影子,连呻吟撒娇的声音都颇有些神似。虽然秦纵从来都是以强者的姿态出现於世,泰山崩溃於前而丝毫不为所动,这等柔软示弱的语气,於他是没有半分可能。可是不知为何,心底一个声音不断的叫嚣著:不救他你会後悔的,不救他你会後悔的!
  恍惚间,似乎可以体会到四十年前秦纵遇见傅颜丹的心情。
  少年在地上打著滚,又是呻吟,又是抽泣。困惑,怨恨,哀怜,恼怒,嫉妒,以及那卑微到小心翼翼的爱慕,没有一样不真实,没有一样不清晰。可恨的是对方的心有所属,可恨的是对方的不解风情。他因嫉妒怨恨千方百计设计了一切要杀掉秦纵,可当真杀掉了他依然一无所有。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在制造别人悲剧的同时制造著自己的悲剧。
  秦纵当年也是如此罢。人生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简单的重复。只不过一个绕到最後将自己绕进去,一个绕到最後也没能绕近对方心里。
  我怔怔的回头瞧著,江水连天,滔滔两岸。
  不觉已经痴了。
  这一日,已是到这里的第五日。
  三颠三倒露的解药早就给我消没了,只能临时采草药现配现用。无奈其中有一种唤作井底红的,乃是苗疆特有,时令所限,根本无法采集到。他双腿腿骨被折,加上先前在江水里泡了许久,身上又受了我一掌,创及肺腑,这般阴寒内热交替而生,少不得让他吃尽苦头,一连发了几日高烧。
  起初偶尔还能睁眼骂两句混账,到了後来连胡话都不说了,只是哭。一面发热一面哭,两只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哭得厉害了,嗓子也给哭坏了。脸肿得不能看,声音也发不出,秦纵在他身上那最後两三分影子早就没了。
  我架起锅,把水烧开了,再将剔好的鱼肉放进去煮。
  此处离江畔著实不远,只是方圆百里,渺无人烟。我背著他走了一日,才寻到一废弃农屋。屋顶上一个大洞,暴风雨後里面全是积水。
  被褥床帐,从外到里,没有一处是干的。估计原本便是久旷的,灰尘积了不少,叫水一泡,浸得久了便是污泥集结。我将积水扫了出去,又把被褥摊出来洗了晾干。好在接下来两天天气晴朗,很容易便干了。趁著这中间,我将屋子草草打扫一遍,把柳敬言移到床上,被子盖好,顺道就近生了个炉子。
  每日捉鱼打猎,免不了江畔远眺,四处寻人。前几日柳敬言一条小命挂在阎王爷那里,我不敢走开多时,煮了鲜鱼清汤一勺一勺吊著他的命。这三颠三倒露迷|药药性重,落了个後症,便容易让人糊涂。柳敬言烧到最後连人也认不得,抱住老子当他情人便往怀里蹭。
  我又好奇又好笑,可一推开他他就哭,一哭就还没个完,如同三岁小孩一般任性胡闹。原本老子於他也是有戒心的,怕他万一梦中清醒,羞愤交加,给我当头一下杠上开花,这可大大不妙。只是後来见他哭得委实凶了,嗓子也坏了,蹙著眉的消瘦模样,让我一闭眼就梦见秦纵黯然神伤。索性舍了命上床,晚上拍著他睡,还要哄著唱歌,说乖乖你别哭,老子伴君如伴虎。
  另一方面,拜他所赐,那日逆行九转的毛病来了。
  原先我以为靠著秦纵亲授的心法加上颠摩诃逆行口诀,双剑合璧,所向披靡。後来才知道,这冷水里倒了热水便温了,这功夫正著练一遍,再倒著练一遍便没了。身体里面像是有个吃内力的怪兽,让我想起先前傅颜丹给老子下套时赠送的三分更大补丸,一点一点,内力逐渐消退。在地道里给莫镜岭菩提续命,抵上半条命,能活到现在全靠了秦纵当时与我的日夜双修。现在这般胡乱折腾,若是让秦纵知道了,不知会被训成什麽样子。
  我笑了笑,连鱼汤起锅了都不知道。
  勉强动著左手搅了搅锅,舀出一碗尝了尝。这屋子里只有盐,生姜也没有,腥气便除不干净,喝在嘴巴里,当真一点都不好喝,难怪柳敬言每次喂进去都吐出来。
  我端著汤坐到床边,右手使不上力,便挪了个小凳将碗搁上。正要将他唤醒,忽然胸口一滞,顿时四肢僵住。只见那少年蓦的张眼,一双漆黑发亮的细长眼眸正冷冷的盯著我,如同一条盯住猎物的蛇。
  我心里咯!一下,怔怔的瞧著他,半晌闭上双眼,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子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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