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飞龙正色说:“我现在问你,接,还是不接?”
“好啦。三个月哦。”
“咄,你以为人家愿意在你那儿长住,人家赔客人出去外游一趟开什么价,那都是天文数字!呆在你那儿。要不是真怕有人伤着这棵摇钱树,哼。”
“好吧,我保护他,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还得让他住在我那儿?”
“是上面的意思,我想大概是这样的贴身保护更安全吧,你要知道,他以前二十四小时在天空城,可是这样的非常时期,天空城太大,呆在天空城反而不安全。我倒觉得你那边更好。”
飞龙看着昂星露出的厌烦表情,再哼一声,“他赚得远比我们想的多,东乡门钱老大当他是个宝,生怕他有什么差错。你好好看着他吧。”
昂星回到家。他住在一处可以看到海景的大厦的28楼。那是一处保安很严密的大厦,这一切当然是精心挑选过的。
他没有见过他的任何一个邻居,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否有邻居,或者,这栋四十层的大厦,只有他一个住户。
不是没有孤独感的,但是,昂星自觉已是成年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昂星进门,先倒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住所。
他从不当自己住的地方是家,那是因为他从来不觉得那是个家,在昂星的心中,家应该是有家人,有爱的地方,孤儿的他,几乎没有过“家”的感觉。
当然,和组织里的其它几位好友在一起时喝酒时,偶尔也突然让他有一种“与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但那是极少有的。
昂星住的是大厦中的一个小单位,只有一个卧室,以及客厅、厨房、卫生间和露台,每个房间的面积都比较小,只有卫生间大些,因为放了一只大浴缸。这是必要的,有时出任务回来浑身淤青,浸一浸热水当然很好。
昂星盘算着,真没想到会有其他人侵入自己的空间,他一向习惯一个人住,这下得把客厅理出来,放一只床进去应该没问题。那人来了让他挑好了。
想到这儿,昂星干脆马上动手整理,把自己的用品以及天天看的报纸、杂志和桌子、衣柜等都整理过,再做打扫,一直干到天明才睡。
第二天,天空城的保安组与昂星连络,然后为倾城送来一批用品,除了被褥和舆洗用品,另有一个大型移动衣柜和大批衣服,外加梳妆台。
用品和衣柜等都直接放入了卧室,昂星想,不用等他挑了,并没有送床过来,看来自己要睡客厅的沙发了。
东西安放好之后,昂星过来看视,骇笑不止。送来的东西中,除了大批在他看来花里胡俏的各式服饰之外,而有为数众多的保养品及男用香水。
对于昂星这种粗线条的男人来说,将要搬来与他共住一个屋檐下的人,无异于外星生物。
正笑着,通讯器响了,昂星取过,看了看号码显示,接通,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一把轻俏的女声。
“昂星,怎么样啊,要有新房客喽。”
“玫瑰,你好吗?”
玫瑰是昂星的好友之一,相识多年,可算知交,并曾搭档出过任务,关系十分亲密。她在一生堂具双重身份,在黄组——处理娱乐及赌场生意的分支中,她是隶属天空城的红牌舞女;在黑组,是名杀手。这个聪慧的女子把两种身份处理的极好,即使是在一生堂中,他们这一圈子里,除了少数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双重身份。
“新工作不错嘛。”
昂星苦笑,“玫瑰,你少糗我了。”
“听飞龙说你不想接。”
“那当然,这算什么,我可不想当保姆。”
“给你说,这个任务也不简单。倾城可是天空城的台柱。而且,到现在也查不出要整他的人是什么人。天空城里人太多太杂,点他的客人又多,谁知道这位小爷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朱雀很重视他?”
通讯器那端的玫瑰笑了,“换作你是朱雀你也重视他。我知道你可能会不乐意。没关系的,三个月,小意思。”
昂星微笑,这玫瑰,端的是水晶心。
“对了,还要告诉你,那倾城可也不好服侍,难缠的很。”玫瑰坏坏地笑起来,收了线。
昂星摸着脑袋,闷闷不乐得坐下来。
吃过晚饭,昂星开着出租车上班了。他的出租车所属的车行是一生堂的股份,所以,他不用担心身份的暴露。他偶尔也会想,车行里的其他人,是否也均属一生堂呢,只是,即使他留意,也从来都看不出其他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他不知道他们,是否也看不出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凌晨四时许,通讯器响了,响的是一只新的,倾城专用的通讯器。昂星看了看文字显示,把车开往天空城的方向。
香岛市的这所不夜城,在这时依旧灯火辉煌,乐声人声响声一片,要过了清早五时,这里才会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的倾城,一副喝得不少的样子,走路脚步晃来晃去,嘻笑不止。他身边,东乡门的人,仍在喋喋不休讲述着明天的工作安排,“倾城,明天别忘了,李夫人已经预约好了,还有陈小姐……”倾城摇摇晃晃的点着头。
侍者扶倾城上了昂星的车,让他躺在后座。昂星轻轻把准备好的小毛毯盖在他身上,一路往住所开去。
昂星有几分担心,时时用倒后镜看着后座的人,心想,看样子他今天喝得可真不少。
突然,倾城用手捂住嘴,做势预呕。
昂星连忙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大纸袋取出给他,再把车停在路边,轻轻扶他出来。
倾城大力呕吐起来,表情颇为痛苦,昂星用手轻拍他的背,倒有些放心,喝了那么多,吐出来总是好的,吐完了人就舒服了。
等倾城吐完,昂星又取出清水给他漱口。倾城抬起头,戏谑地一笑,“准备充份啊。”
“不打无准备的仗。”
“我们之间会有战争吗?”
昂星心想,三个月之后任务结束,我会去庙里送瘟神。
站了一会,倾城觉得舒服多了,走回车子,抓起毛毯看看,拉上身躺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星昂看在眼里,想:恁你怎么样,也是个孩子。
回到住所,倾城第一时间走进浴室。
星昂做了三明治,一面吃,一面打开电视,静静看新闻,同时翻阅报纸。他不能肯定倾城是否要吃东西,就先没有准备他的份。
过了许久,倾城才出来,披一件大花的浴衣,赤脚,也不擦头发,一面四处打量。
“喂,大个子,当时见你,感觉你应该是混得不错的么,怎么就住这么小的地方。”一面说,一面用不屑的眼光四处打量着昂星的住所。
“住的舒服就行了,要那么大干嘛。”
四处寻视一番,倾城发现这里一色黑色家俱,东西真的不多,客厅只得电视,两只大沙发和酒柜、茶几,一件多余的家俱也无,没有任何摆设。一个人可以将身外物控制在如些的地步,也不是易事。
倾城走到酒柜前,倒一杯威士忌出来,坐在昂星旁边的沙发上,一面品了一口,皱起眉头。
“喂,你这什么牌子的,什么味道,真难喝,你会不会喝酒?”
昂星回过头来,“你还喝啊,还没吐够。”又一看,“你怎么不擦干头发,还不穿鞋。”
倾城缩缩腿,坐的舒服些,“你烦不烦啊,你管我,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
昂星一下子噎住,心想:我还没说你像女人呢,你倒说起我来了。但是又不能不管他,现在是自己要保护他啊。停一刻,说:“你不擦干头发,会着凉,现在才三月。”
“着凉更好,生病就不用上班了。”倾城说得很轻松。
“没有责任感的人。”昂星心想,干脆不去理他。
过一会,还是忍不住说:“你可不可以穿厚一点,现在的天气,出门只穿一件薄衬衫,很容易着凉。”
倾城喝完酒,放下杯子,对昂星一笑:“我喜欢这样穿不行啊?性感!”说着,冲昂星抛个媚眼,走回卧室。
昂星几乎气的发抖。
看完新闻,又看了一会儿报纸,整理了浴室和客厅,昂星也打算睡了。取出毛毯,正要躺下,想想不对,又轻轻来到卧室门外,看看里面的动静。
倾城正趴睡着,脸朝着房门,借着灯光,昂星再一次仔细看这艳名四播的男孩子的脸。不由在心中又叹息,他真的很美,极其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浓眉长睫,红润的嘴唇,尖尖下阖,真正得天独厚,恐怕女人见了他都要嫉妒,而且倾城胜在气质突奇,时时流露出少女的清纯妩媚又带点羞涩的神态,可又有少年的狂放不羁,浑身上下充满一种媚惑的感觉,似时时在诱人犯罪般。真可惜,要是生在好人家,努力向学,那么……
第二节
正想着,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什么看!讨厌!色眯眯的。”
昂星一惊,立时烧的满面通红,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奇怪,他没有睡着吗?
倾城半撑起身子,抚着唇轻笑,“是不是看入迷了?”
“这个坏小孩。”昂星想,瞪他一眼,转身要走。
“哎,别走。”倾城叫住他。”进来。”
昂星走进来,站在门边。
“我又不是老虎,站门口干什么,过来。”倾城抬手招他。
昂星无奈,只得走过了。倾城拍拍床上自己身边的地方,示意他坐下,昂星无奈的坐下来。
“谢了。”
“谢什么。”昂星心想,哦,你也会说谢字。
“我想谢我就谢,要什么理由。”
“那,不用。”昂星心想,像你这种人一定视任何的规律为无物。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倾城突然问。
“我对你好?”昂星反问,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啊。”
“我对你好什么了?我怎么对你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下子昂星更是一头雾水。
“毛毯、纸袋、水,还有,”倾城侧着头想,“很多,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环视四周。
“那我要做说明了。你的东西是天空城的人搬的,我只是腾出地方来。毛毯之类的是给客人准备的,晚班车上我都会准备这些,因为时常有喝醉酒的客人上车,服务好些会有多些小费,你不是第一个用的人,不用谢我。”昂星板起面孔。
“哦,”倾城轻轻的应一声,俯身趴在膝上,头搁在手臂上,“但是我觉得很舒服,所以就当作是你对我好吧。”
“随便你。”昂星想走开。
倾城轻轻的拉住昂星,坐起来,看着他,黑黑的眼眸中晶光闪动,似上演不知名的剧目。
昂星有些不明就里,只觉得眼前少年的眼神似会放电一般,电的自己动摊不得。
倾城轻轻的偎在昂星的身上,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昂星衬衫的钮扣,然后抱住他,一翻身将昂星压在床上,闭上眼,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昂星的唇上。
昂星先是一呆,他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艳遇”,着实被吓到了,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像被电了一样,“哇”一声怪叫,一把大力将倾城掀开,即时弹跳起来。倾城的头撞在床柱上,乒的一声,随即捂住头雪雪呼痛。
“你疯啦!”倾城转过头来,看着昂星,一面还捂着头。
“疯得人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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