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香烟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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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香烟可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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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文咽了口气,指着远处的一栋旧楼说:“你看,那楼房有年头了吧?” 
“是啊,少说有三四十年。怎么?”蔡丽艳好奇地说。‘“四十五年了,比你大二十六岁,都可以当你爸爸了,你怎么不管那楼叫爸爸啊?”张仲文冷言冷语。心想你谁让你跟着我,找挨骂了吧! 
没想到蔡丽艳顿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然没有生气的意思,说:“张仲文,你说话真有意思……真是人小鬼大!” 
张仲文无奈地暗骂:“你最好不要再胡说八道。不然我叫你好看!” 
一抬头见到杨立功正和他们宿舍的人拿了书要到图书馆去,张仲文见了救星跑过去,“哥!” 
“你吃饭了吗?”杨立功远远见到张仲文身后跟了一女孩,觉得好玩,自从张仲文来到这里后他格外敏感,他怕张仲文耍少爷脾气得罪人,怕他挑食吃不好饭,怕他贪玩不学习,总之三年多的大学生活一下不再平静,他一下子成了保姆,生活里多了很多事情,天天跟在张仲文屁股后面:“小文,食堂的饭你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小文,洗衣粉不用放那么多的!小文,苹果要洗才可以吃上面有很多农药的……”和他生活多年的寝室的兄弟都笑话他:“你哪里象哥啊,简直就是个老妈子!”他听了也只是苦笑不语。 
“我们选班级干部,开会开了好久的。真他妈烦死了,根本没吃饭!”张仲文向组织如实汇报。 
“我就知道,我的柜子里有给你打的热馒头和菜,你快点去吃。我要看的,你不许倒掉啊。我去看书了。”杨立功拿出手绢给他擦擦头上的汗,和同学说笑着走了。 
“他是你哥啊?果然,和你长得真象!”蔡丽艳还在一旁,吓了张仲文一跳。 
“是吗?我们长得象吗?哈哈哈……”张仲文怪笑了一声,“那你说我哥长得帅吗?” 
蔡丽艳原来也没指望张仲文会热情地和她说话,一听这个问题就眉开眼笑地说:“当然了,听老生说他可是他们德语系的镇山之宝呢。很多女孩追他都没有下文,听说他的女朋友在南方……你应该知道的吧?” 
张仲文没有什么表情,他突然歪着嘴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说是他帅还是我帅?嗯?” 
蔡丽艳盯着张仲文那张似乎很认真的脸看了半天,一下子笑了起来:“我说张仲文,你真是有趣儿,你帅,你哥比你还帅!行了吧?”她咯咯地笑着,好象遇见了一个愚蠢可笑的问题。 
“你好好地笑吧!我回去了!”张仲文没好气地说。 
6宿舍里没有什么人。 
罗飞鸿在会议一结束就找辅导员说话去了,孟涛看来是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只有郭锐躺在床上,他好象很累了,疲惫地紧闭双眼好象睡着了,又好象在苦苦思索这什么。说实话,张仲文一直就觉得郭锐是一个很英俊的人,他四方脸,宽额头,和杨立功一样浓黑的眉毛。不过他总是扳着脸,做什么事情都深沉得要死,说话带着那种冷酷的腔调,用张仲文的东北话形容就是“爱装逼”。前几天晚上上自习课,张仲文给女生讲笑话,逗得他们哈哈乐,还是代理班长的郭锐一点没顾及同宿舍兄弟的面子,大声就喝斥他:“张仲文,你自己不想学习别烦别人,你要是无聊就出去!”结果搞得张仲文很下不来台,一直都记恨他。 
“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一个人脾气那么讨厌呢?还是我哥好!”张仲文不想吃饭,拿起一本书就躺倒,心里想着这么想着。他一来就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很多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不是想研究这门深奥的科学,而是想要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寻找心灵上的慰籍,他一般都直接翻到“性心理”这些章节仔细地体会和理解上面的东西。可是从中国开到外国,从中文看到英文,最后只对那些理论得出一个关点:“放屁!” 
“那是他们都没见过我大功哥!不知道我大功哥有多好……”张仲文看着看着就联想起他的哥哥了。现在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杨立功,只有一种信仰,就是杨立功,他早就意识自己对杨立功的欲望在自己心里膨胀着,可是他还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将来他和杨立功之间的未来。 
想着想着,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乖乖巧巧的小男生,个子不高,衣装整齐,说起话来还有些腼腆:“郭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郭锐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说:“你又怎么了?” 
“我,我想在墙上钉一个书架,可是我总钉不进去,钉子总歪……郭锐,我没有钉过东西的……”他很害羞,红着脸无助地对着郭锐说。张仲文把书一抛,不理解地问:“乐宇啊!你怎么什么都求别人呢?连个钉子都不会钉。真是的!” 
“小文,你会吗?你会你帮我吧!”他一转头可怜兮兮地望向张仲文,一对大眼睛里全是纯洁的光芒。姚乐宇实际上比张仲文还要大一岁,可是无论怎么看他都要比张仲文更象小孩子,张仲文的小孩嘴脸是他掩盖自己险恶用心博取同情的伪装,而姚乐宇好象真的是独生子女第一次出门,离开爸爸妈妈的怀抱做什么都幼稚而且天真。 
张仲文脸色变了一下,不自然地说:“我眼力不好,现在是灯光我看不清楚的,明天你再钉吧!”其实他自己也不会,他的还是杨立功给做的。 
没想到郭锐下了床,对姚乐宇说:“走吧,我给你钉。” 
其实郭锐乐于助人张仲文也看出来了,军训的时候他们的军被总打不好,就是郭锐每天早上一个个地给修理得整整齐齐。还有张仲文有一次洗的衣服晾在外面,下雨忘记了收,等他跑回来的时候已经收好,而且收拾得十分平整地挂在他的衣架上,屋子里只有郭锐一个人,但他只字未提。想到这里张仲文不禁叹了口气,心想郭锐啊郭锐,看来你我一样,会做事不会做人,这大学四年有得瞧了! 
晚上罗飞鸿和孟涛一起回来的,罗飞鸿和孟涛在一起,很有对比的。罗飞鸿出身官宦家庭,六岁开始学拉小提琴,八岁的时候书法就获过奖……他文质彬彬的,很懂得交际应酬,就是他率先在寝室里学杨立功管张仲文叫“小文”,一下子和张仲文拉近了很大距离。而且他为人很大方,说话很有意思,张仲文乐得和他谈谈话吹吹牛;孟涛是个农娃子,家里不富裕,他生活很简朴,为人很老实,这被张仲文视为“蔫”,他和罗飞鸿简直就是社会两个阶层的代表,虽然天差地别地,但也很谈得来。无论罗飞鸿说什么,孟涛都会含笑点头应承,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一进们罗飞鸿就抬起眼看着张仲文,凑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文,你很有一套么!” 
张仲文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疑惑地说:“怎么了?” 
罗飞鸿微微笑着,用神秘的眼神对张仲文说:“小文,看来,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我啊,没想到你是真人不露相!”张仲文还以为他从哪里打听到自己过去的事情了呢,故作轻篾地说:“你别听人瞎说,那都是他们编出来吹我的。” 
“是吗?”罗飞鸿眼里火花一闪,没有再做声。 
快要 熄灯的时候杨立功来了,老着一张脸很是难看,手里拿着面包。一进门就对张仲文喊:“我要你吃饭你没听见怎么的?” 
“我吃了!”张仲文躺在床上撒谎。 
“真的吗?”杨立功怀疑地看着小文的脸,继而问郭锐:“他晚上回来吃饭了吗?” 
郭锐在看书,停下来说:“没看见……” 
“哼!家里人嘱咐你多少遍了,你胃不好,不能饿着!时间一长饮食没有规律你会生病的!”杨立功找到张仲文的杯子,把面包往他怀里一塞,对他说:“我去冲点奶粉再回来。” 
杨立功一出门,围在孟涛床上玩扑克的几个人都叫喊起来:“张小文,你真幸福,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哥!” 
谭群感慨地说:“我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泡女人,不到没有钱是不会回家的。一回家保证鸡犬不宁,我一见他就头疼。” 
姚乐宇捧着一大把牌羡慕地看着张仲文说:“小文,有个哥真好。我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张仲文吃着面包说:“没有?好办啊,你不会赖一个嘛!” 
姚乐宇得意地笑笑,继续打牌。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们打牌打到很晚。郭锐一直在他的床上看一本英文原著,不过他似乎看得很吃力,动不动就拿出辞典翻一翻;他不喜欢玩扑克,怎么劝也不玩;而张仲文是不愿意和那帮人玩,嫌他们水平太低。后来因为宿舍太吵,张仲文就跑到杨立功的宿舍,他们寝室的人出去家教就剩下两个人,那个老大也很喜欢小文,一见他来就揶揄杨立功:“老杨啊,少东家又来了。” 
张仲文一上脸也跟着说:“老杨,你们家喜儿呢?要他出来伺候我就寝。”说罢就大咧咧地往杨立功的床上一倒。 
杨立功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在你屋里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们打扑克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吵死了,我今天要在这里睡!” 
“好啊,那你就睡我的床好了……”杨立功洗了脚,摸到另外一张空床上。 
“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床睡觉?”张仲文落寞地问。 
“我是想回啊。可是被你霸占着,我怎么回啊?”杨立功没理他。 
张仲文原本想说:这张床挤两个人勉勉强强也是够了的,咱俩睡一起多好!可是看见那宿舍老大很好笑地看着自己,就脸一红钻进了杨立功的被窝里。哥哥的被窝里自然有哥哥身上的味道,张仲文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可还是幸福地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不知不觉口水又要流出来。 
7星期一,选举结果出来了。 
表面上大家还算平静。 
没想到的是,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 辅导员很正式很坦然自若地对全体同学说:“经过严格的统计和考察,尊重全体同学的意见,我们班的班长就是……张仲文同学!” 
任凭张仲文三千两百年道行高深,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 
话音刚落,绝大多数人同学都变了脸色,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张仲文当了班长!只有罗飞鸿会意地对张仲文一笑。好象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罗飞鸿是团支部书记,赵宝琳是文艺委员,于霞是体育委员……其他班干也分配得七七八八,郭锐竟然什么职务也没有。他很冷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人敢看他,只有姚乐宇困惑地睁着大眼睛望向郭锐。其实全体同学心里都有谱,那天自己究竟选了谁。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现在我们鼓掌欢迎我们96级英语系一班的班长张仲文同学为我们讲几句话!”辅导员热情善意地看着张仲文。全班同学也都各怀各的心眼地鼓起掌来欢迎这个小弟弟,看他倒底有什么能耐一句话没说就轻松把班长的职位搞到手。 
张仲文表面上带着惊讶和谦虚的神色,心里却燃起了滔天怒火。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他接到他爸爸的校长同学的电话:“小文,你想不想在系里发展发展啊,对叔叔说一声。”的现实含义了。他张仲文固然虚荣,但他不想在这场游戏中扮演一个无聊的胜利者。在他从座位上走到讲台前的几十秒钟里,一个念头就已经形成。 
张仲文腼腆知趣地向辅导员点点头,然后面向大家笑了一下,就轻声地说:“大家一定很吃惊我为什么会当上班长?也想知道我张仲文到底有什么能耐?好,如果我今天不露一手,今后大家也不会信我服我。我们来做一个小游戏,很简单,我既然是大家刚刚民主选举出来的班长,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我吧!” 
辅导员想全班使了个眼色,罗飞鸿带头喊:“好啊,班长说吧,什么游戏?” 
张仲文没有笑,严肃地说:“请大家每人拿出一张纸来,请大家在猪狗和羊三种动物里任意选一种,画在上面。折好,不过,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画的是什么。” 
大家一听都很奇怪,不过听起来很有趣儿,与是一时间都一挥而就,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十六岁的小班长。张仲文找来一个塑料袋,把全班的纸片都收上来后,微笑着对蔡丽艳和于霞说:“二位帮我一个忙。帮我在大家面前统计一下,看看大家画了多少只猪,多少只狗,多少只羊!”他把把塑料袋放在自己耳边晃了晃,好象在听,然后说:“一共六只猪,二十九只狗,一只羊也没有!” 
此言一出,下面马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谭群和几个好奇的女生都喊了起来:“是不是真的啊!张仲文,你表演特异功能啊?” 
“是不是真的,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张仲文不动声色。 
就看于霞和蔡丽艳一个人拆纸片,一个人把那上面的画两给大家看,果然,虽然小猪小狗画得怪模怪样,引得大家每看一张就会引发一阵暴笑,可是到最后的确是六只猪,二十九只狗,没有一只羊!结果一出来,全班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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