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本来我是想叫小方子过来的,可当晚我就接到信儿,说你中毒了。于是我只好让小方子易容成我的样子,而我则易容成他的样子,就这样瞒过了淮南王的监视跑出来给你解毒来了!”
梅潇寒看着陆羽轩,陷入了沉默。
“喂,小毒虫……这些天,你有想过我吗?”虽然早已知道那个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地去问,因为他想听那句话从梅潇寒嘴里说出来。
“陆羽轩,大老爷们儿的,不要那么肉麻好不好!”梅潇寒别开了头,手上去放狠了力道去拍开陆羽轩的掌。
陆羽轩却不以为然,回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想了就说想,不想就说不想,扭扭捏捏的,那才算不得大老爷们儿!”
一句话堵死了梅潇寒退缩的道,这句话就明摆着你要不说你就不是大老爷们,不是个男人!
陆羽轩,算你奸诈!
“你给我的那二百两银子,我一分也没花,只是还是少了一钱,好像应该是磨损掉了!”说这种话得要多厚的脸皮啊!
梅潇寒一分神,就觉得他的六十四封掌被破了,然后双腕被陆羽轩握住,再猛地一拽,整个人就贴在对方身上了。
紧接着他的腰被一只同样热汗淋漓的手给环上,他的唇也被一张含着药香的唇给堵上……本来已经降温的烧又被撩拨起来了,脑袋又开始晕了……把持不住了……他这忠良终究怕是逃不过一劫了……
春风吹拂春潮涌,春风舞昏小毒虫,铁鸡再把春潮弄,双双化仙在其中!
娃娃脸怒挡成仙路
睁眼是坠落金星,闭眼是迷花残影。
第一次由于喝醉了,到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这一次却是清清醒醒地目睹了自己被吃掉的全部过程。
坐在陆羽轩腿上感受到上下起伏颠到头晕的律动,在疼到手指紧陷陆羽轩皮肉之中的痛感中寻求一阵阵让自己全身痉挛的快感。
陆羽轩说,他最爱这样的小毒虫,美得不可方物。
他却觉得自己像只被一杆金枪穿肠入腹的烧猪,除了可笑可悲之外别无他物。
但他喜欢陆羽轩这时的眼神,没有嘲弄,没有哀怨,没有对毒仙子的挑衅,没有对金钱的执着。有的,只是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沉陷其中的温柔,一种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温柔。
而在那双温柔的眼里,他看见的是另一种姿态的自己。
长发凌乱披散,满布潮红的脸,艳若滴血的朱唇,媚光迷离的雾眼,让他自己都觉得陆羽轩眼中的人,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也不是一个妙龄芳华的少女,而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都能心绪紊乱的妖仙。
可怜他一代美男,花瓣都没沾上一片,就这么葬送在这铁公鸡手里断上袖了,梅潇寒看着眼前那片如水的温柔,苦笑一下,狠狠地啃上了陆羽轩同样红得很性感的唇。
这小子的嘴巴为什么长得就是比他有男人味,真是过分!
两具赤裸的躯体正如老树盘根般相纠相缠,唇齿相依,耳厮鬓磨,热火朝天,突然从门那边惊爆一声巨响,把升仙已经升到半空的两人拉回了凡间……
一个没把持住……“陆羽轩……你好像早泄了……”梅潇寒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该死!”陆羽轩一边咒骂,一边掀起被子裹牢怀里的梅潇寒。
一阵凉风吹,两人同时转头,才发现刚才插得牢牢的门板,现在正倒在地上,扑起的尘土随风乱飞。而门口站着一袭白影,正又惊又怒地盯着他们两人。
“梅潇寒……你居然……”门口竟是严重扭曲的娃娃脸。
“你是哪家的毛孩子,懂不懂规矩啊?进门前要先敲门,你爹妈没教过你啊?居然还敢踹门,要是想显摆你的脚力你不会去找块石头踹啊?门板做出来是用来给你踹的么?你知不知道这门有多贵啊,敢情你这小屁孩不赚钱不知道赚钱艰辛,把你卖了也不过只能抵得上半块门板……”陆羽轩被人中途打断,棺材脸一板,有多吓人就摆得多吓人,毒嘴得吧得吧就把娃娃脸数落一顿。
(摆曰:摆摆明明交待过,人家升仙过程中,请勿打扰的。娃娃脸,你不听老人言,吃夸在眼前了吧?)
梅潇寒虽然也是可惜自家漂亮华丽的雕花门板,但看着被陆羽轩的毒嘴欺负得娃娃脸从白变红,由红憋青,着实有些不忍,开了口:“独孤兄,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为什么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都会有人旁观,难道找个安静隐蔽的地方断个袖就那么艰难?梅潇寒对着独孤真笑得脸皮很不自然。
然而独孤真在他脸上扫了扫,再往陆羽轩脸上扫了扫,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梅潇寒,你无耻!”说罢翻身下楼,立刻走得无影无踪。
陆羽轩一听,火冒三丈,立刻要冲过去动手揍人:“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却被梅潇寒拦住:“不要动!随他去!”z
“为什么不让我去揍他!两男人相爱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被这种人说无耻?他一小屁孩子懂什么,放手,我不揍死他,我就不姓陆!”
“叫你别动就别动,你家老二还没抽出来,想害死我吗?”牵动的伤口巨痛,梅潇寒顾不上独孤真,掐着陆羽轩的胳膊低吼!
“呃……你怎么不早说!”陆羽轩铁青的脸转眼像块烧红的铁片。
“这事当着人家的面怎么好说?你白痴啊!”梅潇寒白眼一翻,一脸鄙视。
两人迅速地分开,开始整理欢爱后的残局。
“那小子是什么人?居然这么拽!”y
“他叫独孤真,是我二叔叫过来帮忙的。”
“独孤,是北真的国姓啊!那小子是北真的皇族?”陆羽轩系着衣带,惊讶的地问。
“他是北真庆和帝在软禁前悄悄送出的二皇子!”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能帮什么忙?”b
梅潇寒一脸无奈:“回想一下,除了他救了我一命之外,他好像就在一直帮倒忙!”
“这种吃闲饭的人还留他干嘛,还不赶紧让他滚蛋!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呆去,留在这儿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吃小毒虫家的闲饭不干活,还反骂他家小毒虫无耻,陆羽轩看那小子的娃娃脸就是不顺眼。
“但是受二叔所托,而且人家毕竟还救过我一次,我也实在是不好翻脸。”
“让他留下来也行,不过记得跟他要伙食费,住宿费,价钱我待会帮你算算!”陆羽轩头发往脑后一拨,无视梅潇寒无奈的表情继续说:“对了,你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那小子救了?”
“我在逃离毒手的时候被小貂咬了,后来在黄河里被他捞了起来,而且我爹娘可能也是他救的……”梅潇寒正穿着鞋,突然抬起头,“呀,不说都忘了,小貂咬过我后,吞了我的血,也中了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唯一不能解的就是我自己的血的毒,你去帮我看看吧!”
“我记得当时也喝了你的血,为什么我没有中毒死?”
“因为我的血遇上的其它的毒就不再是毒,而成了最有效的解药……”一拍脑门儿,“原来如此,只要给它喂点其它的毒药毒不就解了吗?”
“嘿嘿嘿……这样的话,也算我救了小貂对吧,你该怎么报答我?”瞧瞧瞧,这铁公鸡尾巴又翘起来了,一脸奸相实在让他忍不住想把拳头往他的大门牙上搁。
“不是才以身相许过了吗?做人不要太贪心!”
“把那只咬你的小貂给我吧!”
“什么?”g
“没什么,我只因为它欺负你实在是不可原谅,想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翻罢了。”
盯着他,一脸的狐疑。
半柱香后,梅潇寒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第一,小貂为什么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就被吓得混身发抖。那是因为他不久前喝过陆羽轩的血了,身上染上了他的味道,小貂怕的是陆羽轩的味道。
第二;小貂为什么会怕陆羽轩的味道?原来,这只紫电貂是陆羽轩师父养了多年的宠物,从小就被陆羽轩虐待,自然养成了闻轩而抖的习性。
第三;小貂为什么会到了毒手的手中?那是因为陆羽轩的师父会经常让小貂到林子里放风,过一段时间小貂就会自动的跑回来。只是有一天小貂一去不返,害得他师父丢了小貂坐卧不安,食不下咽,原来竟是被毒手逮去了。
第四;陆羽轩原来果然是一个“虐畜狂”!可怜的小貂才从昏睡中醒过来,就被他提着大尾巴甩得跟个风火轮一样,等小貂被甩到头晕的时候,陆羽轩就把它放下地,让它像个醉汉歪歪扭扭地走,然后哈哈大笑。等小貂差不多缓过来的时候,这个变态又抓住小貂的尾巴继续玩风火轮,再放下地看它走路,乐此不疲,直到小貂吐了泡泡晕过去为止。难怪小貂会怕他怕得这么厉害!
梅潇寒从陆羽轩的魔爪上夺过满眼都风火轮团团转的小貂,一脸愤怒地大叫:“陆羽轩,要我把小貂给你,想都不要想!”
心里合计着等一会儿一定要吩咐炼兽宫的管事,坚决不能让陆羽轩踏足一步,否则他家养的蛇虫耗子说不定哪一天被他一个忍不住炖来吃了,或者拿去泡酒了。
不过,陆羽轩对小貂还是算温柔了的,想想当时刚刚从毒手那里接手照顾小貂的时候,小貂的毫无亮泽的长毛下却有不少的伤疤,血块凝结的地方还长了不少的跳蚤,也不知道是毒手干的,还是那群水豆腐干的。但是毒手那伙这么虐待它,它却没有一丝的屈服,可被陆羽轩当风火轮捉弄的时候,反而对其心存畏惧。呵呵,原来爱面子的,不是只有人类啊!
只是,现在一提起毒手,就会有一阵莫名的心痛,挥之不去的心痛的源头仿佛是洛星残破的水豆腐脸。
“看看你;才一会功夫眉头皱得就跟两钱银子一般肿;为了什么事心烦呐?”一只大手抚平了自己紧皱的眉。
这啥破比喻啊;梅潇寒嗤地笑了出来;握上那只贴着自己眉间的手,顿时安心不少。
“想起一个朋友,一个被毒手害死的朋友。”
“冰姐说他曾经是毒手的手下吧?”西门冰看来被陆羽轩控制得死死的;啥情报都往他那漏了。
点点头,看着他。
“你打算怎么给那家伙报仇?不如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考参考?”
“喂,参考需要上下其手地在我身上参考吗?”梅潇寒捏着不规矩的鸡爪子,把陆羽轩拖向了书房。
“能不能去卧房啊?”
“不能!”
“我大老远的赶过来,很累啊!”
“你一来就有精神对我做那事儿你能累到哪里去?”
……
独孤真老远看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吵吵闹闹,心里却被一团团乱麻绕得直发堵。明明算出梅潇寒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自己还会对断袖这种事如此介怀?为什么看着梅潇寒被那毒嘴的男人欺于身下的时候,心里除了一些失望之外,还有一些酸楚与痛心?难道是因为喜欢寒先生的缘故,不愿看到梅潇寒用长得跟寒先生一样的脸摆出那种软弱的表情?
对,一定是这样!就是因为我不愿意有那张脸的人被别人这般欺侮,所以才有点痛心!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阻止梅潇寒摆出那种让人心痛的表情呢?
娃娃脸蹲在房顶揉着发闷的胸口,却碰到了他赖以生存的算盘!
天灵灵地灵灵,算盘大仙显神灵,请帮帮弟子除此心病!
指尖在算盘上飞舞,一粒粒算珠滑到了该到的去处,结果很快出来了!
“……神啊!怎么会是这样?”娃娃脸傻了!
※※※z※※y※※z※※z※※※
武林大会杂鸟繁多
七月廿八日,正是炎热已逝,风温水凉之时,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为了角逐武林盟主之位或者英雄榜的排名,各路江湖豪杰,游侠浪人长途跋涉,齐聚一堂。地处江宁西南十里地的凌云山庄内彩旗飘飘,人头纷杂,有白眉稳重的老者,也有横肉肥膘的大汉,有清秀俊雅的少年侠客,也有红衣素装的丽人巾帼。有的一脸凛然正气,有的一脸畏琐阴险,有的笑眼迎人谈笑五湖,有的冷眼横眉俾睨四方。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庄子大了,各类人也不少。梅潇寒打量着四周,轻轻一笑,看着热闹。
毒门寒宫历年都收到武林大会的请帖,可是他老爹老娘却从来没有去参加过。他也曾问过为什么寒宫不去参加,他老娘说,他们寒宫这种所谓的邪门歪道不去的话,武林大会只不过是一派道貌岸然的正义之士闲得没事为了争夺一个虚名的互殴大会,要是寒宫去了的话,武林大会就变质成了群殴大会,他们一群专殴你一个,所以无谓去自寻烦恼。
老娘果然一针见血,逛武林大会果真让人烦恼,因为那群所谓正义之士的确跟传言中(寒宫版的传言)一样无聊。他只不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一会儿,就来了前前后后四十多拨人跑来质问他寒宫毒杀七个门派的事。问他们是不是那几个门派的门人,却回答说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替那几个无辜的门派主持公道的。这群人真是把盐当饭吃了——太咸(闲)了!
梅潇寒懒得跟他们一个一个解释,冷眼一抛,把一拨拨盐吃多了的大虾们吓得面色如土,夹着尾巴而逃,逃之前还中气不足地留了句“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