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邵燕再也没听下去,匆匆赶了去内院。
内院中,陆羽轩正被梅潇寒用一招鸳鸯扭纹锁制住,在手臂被严重扭曲的情况下竭力挣扎,嘴里大叫:“小毒虫,我该解释的也解释清楚了,歉也道了,你都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打到什么候啊?”
“不就假结婚嘛!谁叫你这点破事都掖掖藏藏的,白让我吃那么多苦头,不饱打你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内力又没了,还打了两个时辰,你就不累吗?”
“不累!累了我再用毒!”用毒成本较高,还是先用拳脚过过瘾再说!
“你别太过分了!”
被连续海扁了两个时辰,快丧失做人资格的陆羽轩,耐性终于被磨到了底线。在手脚都被制住却仍是面对面的情况下,噘起嘴就往梅潇寒脸上凑。梅潇寒没料到他出的竟是这种招数,吓得直往后退,陆羽轩心中暗喜,抓准时机,伸腿攻向梅潇寒的下盘。在踉跄后退中,梅潇寒右腿被陆羽轩盘住,一个不稳,仰面摔了在草地上。
陆羽轩趁机一招猛虎扑食,把梅潇寒压在地上,同时将他的双手扣在头上,嘴里嘿嘿的奸笑:“小毒虫,本世子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这下看你还怎么动手!”
“铁公鸡,你果然是天字第一号卑鄙小人,次次用的都是下流招数,胜之不武,算什么男人?快点放开我!”梅潇寒扭动身子拼命挣扎。
“这种情况你就别扭来扭去的行不?害我起反应了可别怪我!”陆羽轩用身子把梅潇寒压得更紧了,导致两人的鼻息喷在对方的脸上,激起一阵暧昧。
看着梅潇寒被憋红的可爱的俊脸;对陆羽轩这种经典铁公鸡来说;摆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就太对不起他唯利是图的本性了。还等什么?不由分说,头一低,脸一俯,嘴便贴上了梅潇寒恢复了红润的唇。
柳树下,微风阵阵,阳光点点。风醉人,景醉人。还想挣扎的梅潇寒觉得那两瓣斯磨着他的唇好像要把他全身的力量一点点地抽干净,抽得他难以反抗。胸口的悸动迫得他的呼吸越来急促,他再也忍不住主动含噬上了那不安分的带着药香的柔唇。于是,两人把拳脚功夫转换成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继续较量。
激烈的纠缠直到双方都快濒临窒息,才在喷出的热气间结束。陆羽轩松开了手,颓然地把头搁在梅潇寒项间,喘着气呢喃道:“小毒虫,你这次真乖,没啃人!”
梅潇寒没理他的打趣,匀着气,看着被柳树遮挡得只剩斑斑驳驳的天,双臂却环上了陆羽轩的脖子。半晌,才幽幽地却说道:“假婚期间,你不许喜欢上那个靖平郡主,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听见没有?你爱的只能是我一个 ,抱的也只能是我一个,要是你敢有半点越轨,我就杀了你!知道了吗?”
再想揍他,拳头却早已没了力气。看来自己还是心软了。
“我答应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事情一办完我们就能在一起永远不用分开了。到时要是皇上耍赖不肯赐婚,我父王又下绊阻拦的话,我就直接跟你私奔。”听见小毒虫略带几分醋味的话,陆羽轩心里一阵温波荡漾,抬起头以唇为烙在梅潇寒额上轻轻一印,许了诺。“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在外面随随便便地对人笑,你那脸特能招蜂引蝶,尤其是笑的时候。还有不许乱花钱,你兜里一有银子,总会拿去花天酒地。我跟你娘说了,让她保管皇上赐你的赏金,限制你的每月的零花,免得你去喝个大醉又跑妓院去胡来。”为保险起见还是再加点条件,免得回来的时候人财两空。
梅潇寒一听这话又怒了,还想再分辩,却再次被封住了嘴。
陆羽轩,你他娘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谈情说爱的也能三句不离孔方兄!我去花天酒地也不看看是谁害的,凭什么要限制我花银子的权利?现在还把我申斥的权力都剥削掉,太过分了!
一气之下,动用上早已磨利的牙再次啃上了陆羽轩的嘴巴。
“哎呀——小毒虫,才夸完你,怎么又咬人!!!”
“因为你太过得寸进尺了,给你点好脸色你就欺到小爷头上来了,竟敢限制本小爷花钱的权利。咬你?我还揍你呢!”
陆羽轩看着不妙,连忙乘自己处在上方的优势,想用一招乾坤追魂锁以上制下定住这乱扑腾的小毒虫,谁知小毒虫动作奇快,抢先一步一手格住他的脖子,趁他双手回救的同时一手攻向他的下面……
“啊呀——”陆羽轩顿时脸上一白,像只对虾一般,弓身弹了开。站在五丈开外的地方夹着腿,捂住胯间,上窜下跳嗷嗷乱叫。
梅潇寒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好像碰上什么脏东西,在衣服上蹭了半天,这才一脸怪异地对陆羽轩说:“想不到你的桃,大得这般离谱……”
猴子偷桃果然是最受阴险之人推崇的招术。它的厉害之处在于,一旦你被人实施了这一招,你就没有还手之力了……用起来果真好爽!
“啊哈哈哈……”躲在廊柱后面看霸王戏从限制级看到暴笑级的北邵燕终于挺不住了,抱着肚子笑翻在地。
“燕?”梅潇寒惊异地盯着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的北邵燕,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根,大叫着冲过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没了内力真的是一种悲哀!没了内力被人看到自己做某些脸红心跳的事,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发觉更加是一种悲哀!
梅潇寒只觉脸上的面皮又没了一层,窘死了!
“属下是奉宫主之命来给药王爷通报一声,小世子正在分坛做客,要多住几天。看到刚才那情形,实在不敢打扰,只好先在一旁候着。”北邵燕擦擦眼中笑出来的泪,拱手作礼回答道。
突然,北邵燕的眼睛猛地瞪大,其中一抹倒影闪过。一向反应很快的梅潇寒正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桃儿竟已经被背后伸出的一只手给偷了。
剧痛!
他奶奶的,这铁公鸡的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挑这种时候来报仇,也不顾人家面前还站了一个美女,他不要脸我还要皮啊!疑问的是他的速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快,运运气看看!”陆羽轩扶着痛得一脸扭曲他,兴奋地大叫!
运气?偷桃和运气有什么关系?
在剧痛的刺激下,腹中一阵暖流如泉水喷涌到了全身,瞬息间蔓延并贯穿了各条经脉。发觉了异常的梅潇寒立刻运起气来。
我的娘啊!内力居然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精纯雄厚!
原来,这化功散只是把内力隐在了身体各经脉之中,并不是把功力全部抹煞了。只要经脉够强劲,服了解药中和掉化功散便能让内力慢慢地浮现出来。而他们受到猴子偷桃的剧痛却无意中使他们将潜在的内力都激发了出来,使原来要三天才能恢复的内力在一瞬间便都恢复了。
看着两人对望时,从惊喜变为狡黠的笑,北邵燕只觉寒气从脚心升到了头顶,完了完了,天下要大乱了!
果然,两个小崽子以极快的速度同时抓住了她的左右肩。她家少宫主在一边说:“亲爱的燕,我跟你一起去分坛找我可爱的娘亲吧!”药王爷在另一边说:“燕姐啊,我想去看看我小弟,顺便认识一下那位高明的厨子,你能带个路吗?”
梅惜情,看你干的好事,你儿子跟你媳妇儿和好了,我们却要死定了!
惊鸿一睹寒宫内部
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陆羽轩终于见识到寒宫是个如何离奇的门派。
寒宫在京城的分坛是一处在城西的大宅子,隐在城西最繁华的地段,被一圈商号店铺包围着,而这一圈商号店铺都是寒宫的产业。说白了,寒宫分坛的范围覆盖了城西最繁华一个街区。
寒宫的名字听起听清贫十足,难以想像竟拥有这么多油水滴嗒的产业。而看小毒虫平日挺寒酸的样子,更加难以想像他竟然是这片产业的少主人。陆羽轩为此惊讶了一番。
更令他惊讶的,却是寒宫的门人!
自从看见那个像马吊馆一样的议会厅集能堂起,陆羽轩怎么也不敢相信亲切地给他斟茶端水,热情地招呼他打上几圈马吊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竟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的邪教高层。
跟他最侃得来的要数南长老南宫繁。南宫繁年纪只有二十七,却是大名鼎鼎的江南第一富商,而他在寒宫负责掌管财务。就冲这一点,陆羽轩跟他勾肩搭背地建立起兄弟般地情谊,就剩下杀鸡烧纸拜天地了。
一开始,陆羽轩听说他跟小毒虫自小是青梅竹马,从小毒虫落地哇哇开始,就是他负责把屎把尿喂饭洗澡的,心里还有点泛酸。到后来说到小毒虫喜欢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几乎要抓狂。看见陆羽轩脸色不对劲了,南宫繁才说清楚,因为寒宫当时灭门后,人手不够,十岁的他才被迫去照顾一堆更小的孩子。
后来为了向陆羽轩表示歉意,就把小毒虫的糗事回忆录全掰出来了。
小寒宝宝四岁的那年冬天,南宫繁背着他到山上捡柴,被一群饿狼狂追,毒用完了,他只好背着一路狂奔回了家,结果小寒宝宝中途吓得尿了裤子,结了一屁股的冰,硌得南宫繁的背青紫了半个月,宝宝被他娘揍了一顿,再也没有写下过尿裤子的历史。
五岁的时候小寒宝宝正处发育期,嘴馋得不行,把宫主种的黄泉蘑当成零嘴吃了。虽然事后是大难不死,可嘴巴麻得讲不了话,并且流了一个月的口水。南宫繁直感叹,那才叫真正的口若悬河,帮他洗口水布都差点洗断南宫繁的腰。平时挺爱抱着软软的小寒宝宝吃他豆腐的叔叔婶婶,那阵子都对他那滔滔不绝的口水望而却步。然而,以后却再也没有机会抱他了,因为梅潇寒从那个时候起开始了奋发习毒的人生,导致他娘会在食物里下毒训练他,顺便地,他戒掉嘴馋的习惯。
……
由于小毒虫当时去寻他娘的仇去了,陆羽轩逮着机会笑喷了三大壶茶,笑完只觉得心酸。
然后两人又谈到了心灵手巧,贤良淑德,忠厚老实,任劳任愿的寒宫十大好男人之一——东方离(摘自南宫繁的原话)。东长老不但是寒宫的顶梁柱;负责设计亭台楼阁,机关暗器等,竟也是盛名在外的天下第一巧匠;只不过对外自称为东守冰。就这样被谣传(或许也是事实)由于钟情被毁了容的西长老西门冰,当了四十多年的光棍。
陆羽轩的小心眼还是想整整这个忠厚的老实人。南宫繁被陆羽轩出巨资合伙打通去往北真商路的条件收买,将东方离把陆羽轩那个人偶头像击鼓传花般传给大家来介绍少宫主俏媳妇儿的事供了出去。吓得东方离当场丢了打得正开心的马吊,以给大伙做晚饭为名逃去了君子一向远离的厨房。他没想到,陆羽轩还是算计了他,找人把加了凝胶的泥巴堵了烟囱,使烟囱被死死封住,让他着着实实地当了一块被烟火熏陶的腊肉。南宫繁陪陆羽轩在一旁干笑,其实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兄弟我对不起你。
正当南宫繁与陆羽轩端着小板凳坐到角落里摆乎繁与然一见钟情到一夜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金元政策还没来得及搬出来以求得大舅子的支持时,内院那边就响起了漫天的惨叫。
“马吊馆”里的人们纷纷抄起家伙冲向了内院。才到中庭就见到一群级别较低的寒宫弟子惊惶失措地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
“宫主和少宫主打……打开了!”一个吓得一脸土色的弟子被南宫繁抓着问道。
陆羽轩一听,急了,正要往里面奔,却被从里面冲出来的北邵燕拦了个正着。
“药王爷,别去,这是我们寒宫内部的决斗,不是本宫的人是不能插手的。”北邵燕挡在了内院的门口。
陆羽轩急着也没办法,只好看向南宫繁,却见周围的弟子爬房顶的爬房顶,攀墙头地攀墙头,纷纷抢占高地。
南宫繁看了一眼也揪着他跃上了房顶,找了一个地儿,让某某护法匀了个位置趴了下来,北邵燕则跟西门冰挤在了另一处。
“陆老弟,你要是在寒宫呆久了就会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只要宫主和少宫主呆在一起,三天两头的就得这么打一场。大姐夫(梅潇寒他爹)说过,碰上这种情况,允许大家把握天时地利,好好观摩我们寒宫两大高手的毒艺及武技的现场切磋,有时还会让我们做笔录写心得。”定下陆羽轩的心之后,南宫繁很有耐心地给他当起了解说。
内院中,毒蜂嗡嗡天上飞,蛇虫鼠蚁地下爬。——此为召唤术,利用药物把带毒性的动物吸引过来,向对方进行攻击。不过这些动物首先得是被训练好,才能听药物的指令。
梅潇寒站在一块假石上往空中扔出一颗圆球,圆球在空中炸开,黑色的粉末把空中的毒蜂完全包围。他右手再一扬,一阵黑色的雨露飞向了空中黑雾中的毒蜂和地上的毒兽。不一会,嗡嗡成群的毒蜂向雨一般坠落,蛇虫鼠蚁被砸中后,先是抽搐,然后僵在地上不动了。
“少宫主第一把洒出去的应该是和了粘土的铁粉,第二把黑色雨露像是和了铁粉的铜筋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