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巷子里传来一阵呜哇鬼叫!
“我叫你疼,叫你疼!不让你们五光十色还真对不起你们那一脸色胚样!不让你们脸上开花,又说本大爷没让你们乐开花!他娘的那枢门掌柜弄得你爷一肚子火气,你几个还来招惹我只能算你们几个运气不是一般的背!”
从巷子里出来,梅潇寒气定神闲,精神清爽,用从小痞子身上贡献来的银子在东市买了匹四蹄踏雪,浑身乌黑,额前有一星白的骏马,直接出了东城门!
那几个小痞子咧?在巷子里被揍得乌漆麻黑星落九天,毒得青春水痘花开满面,重要的是被梅潇寒一气之下灭了好色使坏的重要部位。别误会,没阄他们,只是毒得再也没有雄风挺立的机会罢了。
至此,从庆州城传开了毒仙子的故事。这毒仙子的传说有两个版本。一是毒仙子身为男子貌若天仙,心似蛇蝎,看不顺眼谁就下毒毒谁。庆州老百姓闻风丧胆,一见稍微美貌一点的男人就开始心寒胆颤,以致不少歪瓜劣枣终于搭了趟顺风车娶上了美娇娘,背地里给毒仙子烧上了高香。第二种版本是,毒仙子虽名字令人有些发寒,但慈眉善目,心地善良,好抱打不平撒毒相助,除去庆州城不少欺男霸女的恶胚色狼,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惹得不少怀春少女立下毒誓,此生不嫁毒仙子,削平长发渡余生。可怜一群痴男讨不到老婆,扎个草人当毒仙子日日痛扁狂殴。
又有传言说毒仙子曾在庆州城宝来客栈打过杂,所以宝来客栈有了更多的客源,小店容不下了,只好几度大扩店面,居然当上庆州最大的一家客栈。
铁公鸡也有蚀米的时候
“羽轩,我才回来你就要走啊!这么急着要赶去哪里?”宝来客栈的掌柜看着刚撕下掌柜面具的年轻人说。干掌柜的也是个正经生意,叫他来帮个忙还要带个面具,有这么为难么?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人,怕他走得太远了找不到。”陆羽轩乐呵呵的答道。
“不会就是那个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毒仙子吧!”正牌掌柜拈着胡子眯着眼睛问。
“给师叔你猜着了!”
“听小方子说,你堂堂药王爷给他毒得整整住了两天茅房,这么推算来也应该是真有其事啦!要不你不会这么心急找他报仇。”掌柜眯眯眼睛,可见他在笑。他从来是嘴上不笑眼中笑,眼睛眯得越小,笑得越厉害。
“师叔,你这么憋笑法,肠子不绿么?”被抓住笑柄的陆羽轩的毒牙是连长辈都不会让的,当即回咬一口,解解牙痒。
“你还是改不了说话刻薄的恶性子呵,也罢也罢,快去找你那位毒仙子,比比你俩谁的牙毒!呵呵!”可轮着这难缠的小师侄棋逢对手了,他这个当老一辈的不坐山观虎斗把免费的戏看个饱,怎对得住被这对恶嘴师徒多年欺压的自己。
趁陆羽轩到房里打点行装的当儿,掌柜跑去问小方子:“小方子,你给我说说,毒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出去个把月,这毒仙子就把庆州掀了个底儿朝天,最主要的是还能把精明过狐狸的羽轩毒倒,我可着实不能不好奇。”
“掌柜的,得知小寒子是毒仙子的事儿还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么好的人,干嘛起个这么吓人的外号。他一来就给陆师兄看上说有利可图,让我去顺他的钱包,可顺来就几两碎银子,哪有什么利。他心眼儿实,丢了钱包就把自己押在这儿干了个把月,不闹也不跑。而且,他人长得那个好看,眉毛眼睛鼻子长在人家脸上就只是眉毛眼睛鼻子,可长在他的脸了,就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看了还想看,要不当时客栈哪有从早到晚排队等座的事儿。不但这样,他可是端茶递水任劳任怨,你说从早忙到晚,是人骨头都会脆,可他到是从来没喊过一声累,我们实在做不动了,他就帮我们的份也做了。这么好的人上哪儿去找。可偏陆师兄还要刻薄人家,帮他招来这么多客人,赚了那么多的银子,临走的时候没说多发点工钱,只给人家一顶破纱帽,还说什么让他遮上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被他毒倒那是陆师兄自找的,坏事做多了,出门能不遇到鬼吗!要是我,就毒他个在茅房里住上三天三夜。”小方子一五一十的供了出来,还越说越愤愤不平。
“事实上他那毒就那效果,不过后来那药给我解了!”陆羽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上,一脸阴沉地说。
小方子一见,吐吐舌头忙着闪厨房里端菜去了。剩下掌柜师叔一脸心虚地打着算盘。陆羽轩冷眼扫过店里,被他扫过的人无不在这炎炎盛夏出身冷汗。
“我走了!”陆羽轩冷然道。
“好好好,慢走!”掌柜出着冷汗招呼。
看着他骑着马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宝来客栈里从掌柜到厨师,无一不欢呼,这位恶人陆扒皮终于走了,长期遭受压迫的人民大众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曙光。
小方子激动地含着泪说到:“小寒子,牺牲了你一人,幸福了百万家,要不是你拖住陆师兄,哪有我们的光明岁月。你要保重啊,遇到陆师兄,你就加油的毒他吧,我们支持你,反正他命硬过蟑螂,死不了的,到是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捉到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飞奔的马背上,我们的陆扒皮大人终于面露凶相:“寒啸,我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药厉害。”(摆曰:宝来客栈同仁,端上小凳来看陆扒皮抓狂,百年难得一见,一看包你乐翻。)
此时已跑到洛城的梅潇寒正在洛水边的柳树下乘凉,天太热了,马儿在水里泡得欢快,他也懒得顶着烈火骄阳赶路,本来睡得正迷糊,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恶寒涌上全身。集中精神注意周围也没什么异常,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把他的爱马黑翼拖上岸,骑马进了城。
找了家店歇脚,点了菜边吃边听周围的人聊着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江湖事。一开始听到的是毒仙子的事,亦正亦邪的美人,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弄得店中的血性汉子一听都欲目睹一下他的神秘容颜。梅潇寒只搜索到一个毒字就来劲儿,心想要是跟她拼拼毒,切磋切磋多好,多年来就跟他娘切磋,完全失去了新意。要是他知道自己就是毒仙子,肯定当场就被这女气的名字气得厥过去。第二件,就是洛城的第一美女被逼着和雄刀门的当家成亲。雄刀门的当家当年也就是个杀猪的,只不过把所有杀猪行业的兄弟进行强强联合,实行杀猪一口价,还价不杀猪。但他现在让兄弟们继续杀猪,自己就脱离原行业进行管理自封当家,还取了个挺江湖的名字叫雄刀门,说穿了就是猪肉佬联盟。只不过他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在洛城这个小地方竟也当了一个小小的土霸王。
“可怜这娇滴滴的第一美女,从此就得沾上猪油的腥气,一朵鲜花插在一堆猪粪,比插在牛粪上还不值。”
“得得得,人家吃饭呢,你粪来粪去的也不嫌恶心。摆点其它的。”旁人打断这位兄台有点恶心的感叹。
他乡遇故人
那位兄台刚想开口,一阵恶臭冲天,大家不禁掩鼻看向臭源,一老叫化一瘸一瘸地走进客栈讨饭。店小二没等他跨入门槛儿就冲过去轰他:“走走走,你进来我们哪还做得了生意啊!”伸手一推,老叫化差点跌了趔趄。但感到身后有人一挡,没摔着。老叫化回头一看,一个戴纱帽的人扶着他,老叫化也没说什么,只是嘿嘿咧嘴笑。
“老人家你也推,叫化就不是人了,摔出人命来,你不照样要拿命来赔么?下次客气点,去,拿只烧鸡来给这位老丈,银子我来出!”戴纱帽的人对小二不愠不火的说,但那声音透着的寒气却使得小二听完不敢耽误半点功夫。
老叫化还是没说什么,接了烧鸡就只是看着他嘿嘿笑了两声就走了。
这戴纱帽的人就是梅潇寒,老叫化走后,他又坐回桌前,继续吃菜,周围的人不知为什么噤了声,若有若无地看他几眼,店内的热闹气氛也淡了许多。
梅潇寒想当年他跟他爹被老娘追得满天飞那阵,就是靠老叫化周济才免去在荒郊野邻饿死天下第一第二两美男的悲哀。之后逢于叫化讨饭不成功,便进行帮助。久而久之便已成了熟人。
吃罢饭,他便街上晃荡,洛城虽小,但繁华程度却不低于庆州,吃的玩的看的样样俱全,长期穿行在深山老林的梅潇寒此时真是感到无比的幸福。正在陶醉中,衣角被扯了扯,低头一看,一小叫化正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他。
“我爷爷想见见你!”
“好,带路!”估计是老叫化派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又如何。
老叫化窝在一间废屋的草堆上舔着鸡骨头。一见他就笑呵呵地说,你来啦,我们去玩好玩的吧!
“行啊,没问题,只是你那腿要不要先给我看看!”梅潇寒笑着说。
老叫化也不客气,伸那条瘸腿出来,顿时恶臭更是溢得满屋都是。梅潇寒仔细瞧瞧,腿上布着蓝色的龟纹,流出来的血也呈蓝幽幽的颜色。
“这条腿要剁了!”梅潇寒一脸凝重的说!
“不要不要,老叫化剁了腿就跑不快了,那还怎么偷吃啊!”老叫化吓得缩回腿,大声怪叫。
“要是遇上别人肯定这么说!不过幸好你遇上的是我。”梅潇寒咧开嘴一笑!
“专程来找你,还什么幸好遇上的是你。你不要平白无故吓人好么!老叫化心脏弱得很。”
“弱得很你还敢跑皇宫去偷吃。”
“你咋知道老叫化去皇宫的?”
“这毒是皇宫中的禁药,不是去了皇宫,你哪惹的这一身骚?”梅潇寒一边说,手里也没闲着,从身上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呀呀呀,你这一身的毒药,全要用在我老叫化身上么?”老叫化还真爱怪叫。
“你真要喜欢跟阎王拜把子,那我到是很乐意省下这些药!”梅潇寒一听作势把瓶瓶罐罐往怀里收。
“哎哎哎,老叫化跟你开玩笑那,要拜把子也先找你啊!来来来,用吧,老叫化我不多嘴了!”老叫化把一堆鸡骨头塞进嘴里,作出一副要死不拉活的可怜样。
拿了一布条绑住了老叫化的大腿,免得毒往上窜,然后用刀划裂了老叫化的腿,把发蓝的血挤了出来,洒上四五种药粉,绑上绷带,点着一堆香,放在老叫化的毒腿上烤,老叫化痛得死去活来,鸡骨头在嘴里应该都咬成末儿了。算算时间,药效应该都扩散了,撤了香,让老叫化自个运气驱毒。
老叫化也没再多言,直接闭目运起气来,待到日沉西山,他才睁开眼,看见梅潇寒还在,立刻乐呵呵地说:“小子,你比你老娘狠多了,老叫花的命都快被你烤了一半去。”
“看你好像乐在其中,下次用更狠的招数给你解吧!”
“不用了不用了,老叫化虽穷但还想活长一点。”
“你那腿到明天都可以用来踢人了,我先走了,肚子饿了。”梅潇寒整整衣服打算回去了。
“今晚上有好玩的,等一下过去找你同去,不好玩我老叫化赔你一顿吃的。”这老叫花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热情地招呼他去捣乱。
“你腿还没好到时怎么跑?”
“有你这青青草上飞,往你身上一趴,老叫花还用动腿吗?”
老叫花念出梅潇寒这心中一道疤才惊觉完蛋,毒仙子一张脸立刻阴沉得吓得小叫花们魂飞胆颤四散逃开。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批到逆鳞了,老叫花自己也吓个半死。想当年,小毒魔把叫他青青草上飞的一干人等毒翻在地,三天三夜不能动弹,大小便不停失禁到脱水。要不是他爹还有一丝理智,飞回去把他娘搬来救命,恐怕丐帮和寒宫现在早已打得是血肉纷飞,日月无光。
“敢情你叫我来是给你当跑腿的?”梅潇寒此时面无表情地问道。
“呵呵,老叫花多嘴失言,背少宫主还差不多,怎敢有劳少宫主?”老叫花立刻变得谦卑有礼。一身冷汗唰唰往外狂飙。
“我走了!晚上过来叫我!”梅潇寒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老叫花舒了一口气,老叫花的娘咧,刚捡回来的一条命,差点又给丢出去了。还好还好,这少宫主终于长大了,会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了,谢谢老叫花的娘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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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灭雄刀门
日落西山后,空气开始凉爽了起来,梅潇寒摘下了当遮阳帽的纱帽,清清爽爽地走在大街上,任凭街上各家小姑娘大少爷一见他,瞪大眼抽冷气喷鼻血挺尸街头,满街一片壮烈!惹来远处乞丐们的小声嘀咕:“寒宫最厉害的咋能算毒呢,看这位少宫主,走哪哪死一片,杀伤力强,连毒药都省了!”
回了客栈吃了顿饭,歇了会儿,换了身夜行衣,老叫花就来叫了。此时天已黑,老叫花带着他从房顶上直奔一热闹的大院,这家好像在办喜事。老叫花说,这就是雄刀门郑大屠强娶媳妇儿的作案现场。
“老叫花你啥时兼当捕快了,作案现场这名词都给你搬出来用。”打趣他一下。
“老叫花我吃的猪肉没几块,见过会跑的猪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