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宣慕认出安暖就是少寒后,少寒就回复了冷淡的个性。对于宣慕来说,这样的少寒就像是那种在墙头插着许多碎玻璃(防盗用,反正我们广州比较古老的小巷子里的院子围墙是这样的~挺歹毒的,汗~)的墙,他很想爬过墙去接近墙里头的少寒,但难免被插在墙头的碎玻璃伤得鲜血淋漓。
但那十一年给他的思念实在太深,宣慕太明白失去是什么滋味,所谓只有失去才明白珍贵。十一年前,他还没失去的时候,少寒却不是属于他的,身和心都是。为一个无论有没有死都不可能为他所拥有的人而绝望了十一年,这种痛苦,让他得知少寒还在生,而且是个男子时,这几乎成为了奇迹——他生命中的奇迹,这自然淡化了少寒的性别所带来的尴尬,没有人,会放弃奇迹。
最初宣慕得知安暖就是少寒时所发的怒,其实都是针对安暖这个人而非少寒。但很快,他立刻发现,安暖就是少寒,少寒就是安暖,无论是安暖还是少寒还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少寒,内在都是一样的,那里面都是很本质的东西,所以他不同于执着某些外在东西的皇帝,他接受了少寒。而那十一年强烈的后悔、思念、爱恋,十一年后强烈的爱意、怜惜这些感情糅合在一起,成为他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愿放手的力量。
这个就是宣慕不肯放弃少寒的谜了~
反正一言两语我这个说故事的人都说不清楚,对于这个人,我说不出些什么,因为我很喜欢他,最喜欢,因为他的执着和深情。
汗~~~补完写这么多……
下次来写写皇帝的补完……
第二十七章
宣慕是个行动派的人,在决定了要离开后便立刻着手计划有关事宜。
用过晚饭后,月枫照常跟我闲聊片刻后离去。这个寂寞的女孩在王府里大概就只有在面对我一个人时稍微的放下一点儿心。我心里一阵内疚,想着可能过几天便不声不响的离开这里会对月枫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没有办法,我这一生便是顾虑着太多的人和事,才将自己几乎逼迫到了绝境,这一回,虽然自私,但容我再任性一次。
宣慕把谢晟叫了过来,三人秉烛计划了一个晚上直至天空鱼肚白方才拟出了几个方案。
稍作休憩后,谢晟抱怨几句便去为我们准备了。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没点儿正经的男子在某些时候却是异常的负责任,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宣慕有这样的挚友好生让我羡慕。
“可是我们每次都这么麻烦谢晟没有关系吗?”我皱眉问着:“上两次我生病了你也把他来来回回的使唤……”
宣慕闻言满脸黑线,扬扬眉:“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你吃醋了?”我怔了一下,方才明白他的不满来自何处,于是拍拍他的脸没好气地道:“我是看你好像把他当仆人一样使来使去,要是我们的事牵连到他怎么办?”
“牵连?哼!”宣慕鼻子里哧哼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我倒真不太清楚,每次谢晟都是以大夫的身份过来看我的,穿得一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样,言谈举止……这个不是我说他,反正和他说上两句话,就知道他吃喝玩乐这些不务正业的样样精通,偶尔透点儿流气,却是风流而非下流,应该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公子吧?
“应该是……某个大官的公子吧?”我想一想,综合之前的印象猜测。
宣慕一听,噗嗤的笑了起来:“他明着是京城首富,暗着握了江湖上好几个帮派门派,如果我们这里真有酒楼里那些说书人说的什么武林盟主,那武林盟主的位子就肯定是他谢晟的。”
我噗的将口中刚喝下的茶全数喷出,被呛得咳了几声,宣慕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帮我拍着背。
“你让一个‘武林盟主’来给你跑腿?!”我尖叫起来。
“哼!”宣慕又哼一声,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扶扶额头,“你就看到我让他帮忙的时候,那我平时出巡大江南北时被他顺便捉去帮忙视察产业你却没看到。单就上次南巡来说,那么一趟下去,我就帮着他查了上十间花楼、镖局、酒楼的帐了。本王看帐看得眼睛都花了,他自己倒乐得在京城吃喝玩乐。”
汗……原来小王爷当初一路的玩下江南是顺便给谢晟视察产业的啊……当时我还在心里把小王爷的不务正业给骂得狗血淋头不知多少遍了……
不过我看哪,小王爷倒也乐在其中……查没查帐我不知道(那时位卑人微,我都站在包厢外等着的),反正小王爷每次出来都摇落一身暗香浮动倒是真的。
额头上挨了记弹指,我抬眼看去,宣慕正黑着脸:“你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我那时天天都去叫姑娘吧?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旅途中哪有那么多精力?”
说到后面,我们的小王爷已经语带委屈了,像个大孩子一样撅着嘴对我撒娇,狗一样蹭着我。
我稍微推开他,鬼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没精力?哪个男人会这样说自己?啊……不是……这个……反正我就不太信,那晚被他折腾得第二天腰都挺不起来……啊……不是……我想什么啊!
怒!想这些干什么?!脸颊上轰然烧起来,我赶紧大力的摇头,要晃掉脑中让人喷鼻血的回忆。
在我努力着的时候,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咬着我的耳朵,一睁眼就见到宣慕饶有兴趣的表情:“想什么呢?”未了,居然还吹口气到我的耳边。
我挣脱他的手臂才跑了几步,又被他捉回去。小王爷凑头到我耳边,几乎零距离的吐气如兰的道:“你想起那晚了对不对?嗯,我还知道你在想我刚才的那句话?傻瓜,一逗你,你想什么都写到脸上了。”
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了,上上下下大吃我的豆腐,我失声尖叫起来:“色狼!你干什么?现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有怎样?关了门照样儿没人看到。”他凑头吻了过来。
(非礼无听,非礼勿视中)
……
请大家不要抱有什么带颜色的联想,后来我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众所周知,小王爷这个在情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吻技了得,我丢脸点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被吻得没了些魂魄也不奇怪吧。
而当场睡着(晕倒?)也不奇怪吧?毕竟我整晚都没合眼过。
时间在秘密的忙碌中溜走,十二天便过去了。岳安王府一边明着在准备婚礼事宜,宣慕却暗着和谢晟一起准备着出逃的物资。
但因为出逃最重要的便是快,所以准备的物资将不会被我们带在身上,而是由谢晟分散到他遍布各个城镇的产业、门派中去,由我们沿途索取。而王府的众人在我们离开后谢晟会安排逐渐悄悄的或遣送回乡,或安置产业……
我们能这么放心的离开,是因为有谢晟在。
我和宣慕,都相信谢晟。
终于,在‘武林盟主’、有通天本事的神医谢晟和人脉关系广泛、有权有势又能干的宣慕,再加上有曾经孤身一人走出禁军重重的深宫禁苑的成功历史的我的合作下,离开京城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基本完成了。
第十四天的清晨,天才鱼肚白,东方微明,我和宣慕牵来前几天买的两匹骏马,一匹是枣红色的四蹄踏雪,名红棉。
这匹枣红色的马让我想起那种有着坚挺风骨的树,它的花在没有绿叶的时候开放,嶙峋而坚毅的褐色枝干上开着红硕的花朵,大朵大朵的,傲骨满身,都是没有娇弱的力量美。即使是落下的时候,也并不如一般的花儿那样翩翩飘落带着千丝万缕的小女儿情怀,而是直直的坠落在地,干脆,利落,像是火凤凰的涅磐,让人动容。
在小王爷的身边那么,我感觉有一棵红棉正渐渐生在我的心中,撑开一片天地,撑出一身向往自由没有束缚的傲骨,那种生机,让我似乎又逐渐的活了过来。
我不得不承认,宣慕成功了第一步。
他已经让那颗我以为早死在深宫中的心活了过来。
另一匹是纯白的骏马,名为苍穹。即使纯白,却没有一点阴柔,优美充满力量的身躯,昂扬高傲的头,还有那双黑嗔嗔没有畏惧的眼睛,确是一匹适合宣慕这个本来快意的王爷。
我们静悄悄将马都牵到门口,因为事先在另一个知情者安灵的安排下,所以这里并没有人。
轻轻掩上朱漆大门,我深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翻身上马。
宣慕也上了他那匹纯白的苍穹,与我并肩走了几步,忽然歪头道:“你马骑得挺好的啊!”
“凤家的人自然精通骑射之术。”我淡淡的说。虽然我是当成女孩养大的,但即使是女孩,骑射也是必要的修习课程,何况我这个假女孩,爹娘自然有意训练我的骑射之术。
宣慕夸张地大叹一口气,我转头看他,他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耸耸肩膀,很无奈也很遗憾地沮丧道:“哎呀……我还想着你若不会骑马,我还可以抱着你共乘一匹呢!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的美梦破灭了……”
我不禁失笑,他抱怨的夸张神态让我心里因离开京城的惆怅一扫而空。
从昨夜开始,我心里便隐约有些莫名的惆怅,担心月枫,担心那个人,担心岳安王府的仆人遭殃。一想到可能就此离开京城,从此和那个高傲的人天涯海角,再没有错身相逢的机会,总还是有着一点的情绪生出,斩不断也理还乱。
所以我从昨夜起便沉默了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宣慕大概也明了,陪着我不说话,只轻轻的搂着我。
这样一想,我知道宣慕现在是故意作出这样一副小色胚的模样来逗我开心的,而他确实达到了目的。
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用心的对待我呢?心里感动着,我笑着对他伸出手。
宣慕不明所以,但看我对他伸手,自然而然地也就伸了过来。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放开,云淡风清地道了一句:“谢谢你。”
“谢什么?”
“没有。”我一笑,收回手,一扬马缰,策马往城门而奔。
两人出了城门,我勒住马,回首望去。京城依然在清晨的淡淡暮霭中沉睡着,放眼遥望,依稀能看到远方层层叠叠的宫殿的飞鸾瓦角,雄伟而壮丽。
那里曾经是我的地方,收录了我所有的开心和难过,希望和绝望。那里有一个我爱了二十四年的人,那里有个爱了我二十四年的人,那个人也同样的恨了我十一年。
曾经,我所有的快乐都是来自于那个人,曾经,我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那个人。那个人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幻想,他是我的整个世界。
现在,我踏出了京城的城门,像踏出他给予我的世界。
时至今日,所有一切过往云烟都如那座九重天地的宫阙那样,在我逐渐远去的旅程中淡漠。
而此刻,在我身边的人是最爱我的人。
是我要让自己爱上的人。
也是,我这一生这一世,选择要和他一起度过往后年月、和他一起面对风雨的人——宣慕。
这自然是不会告诉宣慕的。
我调转马头,与宣慕一起往我们定下的路而去。
第二十八章
我们两人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路过一间寺庙。
寺庙名素心,是间挺有名的姻缘庙,只要在庙里的姻缘树上挂上一个刻了双方姓名的小木锁,那多数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天长地久,这里的灵验可是美名远播的了。
现在才过清晨,这里离京城也尚有一段距离,祁福的人还没有来,在台阶上只有几个小和尚在扫着落叶,四处弥漫着一种佛门静地的清幽感。
宣慕忽然勒马,一个翻身利落地下地,走到我面前,兴奋道:“少寒,我们进去一下?”
“不怕吗?如果不赶路的话追兵来了怎么办?”
“不怕,他发现我们不见了至少也得两三天时间。那个时候红棉和苍穹早把我们带到天涯海角了!下来下来,我们去祁愿?”
我想一想也是,便也翻身下了马,栓好在树上。两人并肩而入。
门口的几个小和尚看着我们两个形态亲密,惊讶之情布满脸。我一惊,才想起两个男人这样走进去会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赶紧要离开宣慕一点,哪里知道宣慕反而伸手一握,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半拉半拖着我昂首踏进庙中。
我使劲挣扎,当然徒劳,脸上红得厉害。
经过小和尚的身边时,几个小和尚冲我腼腆地笑笑,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
任宣慕一路将我拉入庙中,来到姻缘树下,他一回头,状甚惊讶地假惺惺道:“呀!少寒!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发烧了吗?”
我一听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拍开他趁机摸上我脸颊的手,对他低吼道:“你这样拉我进来到底有没有注意别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两个男人这样很奇怪的!”
宣慕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契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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