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追杀 by 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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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追杀 by 淮上-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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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平郁悴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楚汐坐在一边看书。电话里刘辙的声音字字血泪:“他说他爱我!他叫我老公!他体重至少有九十公斤!隔着背心都能看见六块腹肌!……”
  郑平哼唧了半天说:“可以啊,亲上做亲嘛。”
  话音未落被愤怒的刘辙挂断了电话。
  郑平在沙发上滚了半天都不见楚汐有一点把眼睛从电脑前抬起来的迹象,终于他忍不住假装翻下了沙发,嗷的一声惨嚎,接着半晌完全的寂静。
  郑平伤心了。你怎么能在殴打我导致我受伤之后还如此的无视我?你知道我受了多严重的内伤吗?你怎么能一点感想都不发表?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意犹未尽的赞叹一句:“董莎真是热情如火啊。”
  郑平刷的一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大步上了楼,只听卧室门重重一关,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楚汐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微微的笑起来:“……哟,闹脾气……”
  他推开电脑走上楼,来到卧室门前。门竟然没有锁,虽然关门的动静这么大,实际上却还默默的渴望着被人推开。楚汐无声的笑了笑,打开门看见郑平坐在床上,这么大个男人,生气起来的时候跟孩子一样。
  楚汐反手关上门,抱着手臂问:“怎么?吃醋?”
  郑平哼了两声。
  “有什么好吃醋的,”楚汐轻描淡写的说,“反正吃不吃你都争不过她。”
  “为什么争不过?!”
  “你哪一点比她强?”
  楚汐优雅的掰着手指:“首先,她是女人,她很漂亮,食色性也;其次,她处处维护我,为我打算为我考虑,从来不做对不起楚家的事。”
  “最后,”楚汐说,“她还很会过日子,不失为家庭女主人的良好人选。请问郑先生你哪一点比得上她?”
  郑平张口结舌。
  这么一说看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董莎漂亮是真的,对楚汐好是真的,忠心耿耿是真的,看起来像是个好妻子这也是真的;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弃董莎而选郑平,除非抽风了。
  郑平张口结舌了一会儿,说:“我比她爱你。”
  “你怎么知道她没你爱我?”
  郑平这次是真的说不出来什么了。楚汐于是就这么饶有兴味的等待着答案,等待了很久,觉得自己恶劣的趣味很得到满足,挥挥手说:“算了别想了,你跟董莎是不能放在同一个层面上比较的。”
  他刚要说什么,郑平突而慢慢的道:“不对,有一个一方面我是比她强的。”
  楚汐哈哈笑着问:“哪个方面?说来听听。”
  “你喜欢我……比喜欢她要深。”
  郑平可以看见楚汐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楚汐第一时间是想否认的,但是他毕竟没有说假话的习惯,想想看这话说得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于是就这么噎住了;郑平和楚汐对视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好像刹那间无限延长以至永恒,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半晌楚汐点点头:“好吧,你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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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辙虽然受了打击,但是送小狗的事还是不会忘的。他真的搞了架直升机把小狗送到了岛上,飞机没有降落,搞了个升降绳索吊着一个小篮子把小狗送了下来,还没落地呢,小土狗一个跳跃窜下来,直扑楚汐的怀抱。
  楚汐一把抱起来搂在怀里,接着就坐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楚汐板着小狗脸仔细观察着,语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胖了整整三倍?”

  第 49 章'VIP'

  小土狗觉得自己很无辜——它只是乖乖吃掉了每天放在它食盘里的东西而已,它并不介意自己吃的是小牛排还是生骨头;它这么乖,从来不挑食,从来不乱叫,从来不在家里到处叼东西,然而现在它却遭遇了被迫减食和锻炼的命运。
  它的牛奶没得喝了,楚汐把牛奶倒进了海里;它的蛋糕没得吃了,楚汐把蛋糕放进了冰箱里;它的软垫子没得睡了,楚汐丢给它一个网球,强迫它每天哭叽叽的围着这个滴溜溜滚的网球转圈子。
  小土狗很愤怒,它甚至在楚汐一天早上打算强迫它晨跑的时候叫了一声:“嗷!”
  要知道这只小狗是很少叫的,它的声带有问题,叫出来的声音很短促,充满了惊恐。
  楚汐面无表情的丢下一个网球。
  小狗伸出胖胖的小爪子抱着头,半晌之后传来痛苦的呜呜声。楚汐强迫性的扒开它的小爪子,板着小狗脸看电视:“瞧见这个人在做什么没有?”
  电视上法网公开赛男单半决赛正在进行,屏幕上新星选手冯威面无表情一记抽杀,对手还没来得及冲上去接球就被直接打飞了球拍。啪的一声,全场轰动,如同沸油滚水般震耳欲聋。
  楚汐微笑着拍拍小狗的垂耳朵:“……再敢把网球藏垃圾箱边上,就叫你跟那人一样去学打球。”
  小土狗呆呆的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突然默默的扭过头去,迈着端正的方步走到门口,坚定的叼起网球跨出了门。
  郑平靠在房间门口捧着心脏:“乖乖啊,你爹我无能,没法保住你的上午茶蛋糕和下午茶饼干……”
  蛋糕是小土狗最爱吃的东西,不管肚子吃得有多么饱,不管肉丸子已经吃了多少个,只要把蛋糕放到它面前,小土狗就会立刻亢奋起来,一边摇头摆尾一边奋勇冲杀的扑上去把所有蛋糕……都舔一遍。
  楚汐第一次允许给它一小块蛋糕当运动结束后奖励的时候,发现小土狗第一件事不是扑上去吃,而是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慌慌张张在蛋糕上喷口水。楚汐对此感到很奇怪:“……难道谁会抢你的吃吗?”
  郑平在他身后,靠在厨房门口淡淡地说:“会。”
  楚汐回过头:“你跟小狗抢吃的?”
  “不是我啊,”郑平说,“但是它知道如果我倒了,就没人给它吃了……就这么简单的事。”
  楚汐莫名其妙的耸耸肩。
  郑平在海里挣扎求生了整整两天,被救上来之后是保密治疗的,整整一个月没有在外界露头。别人都说他不会回来了,家族内部新的势力已经开始发动了,人人都岌岌可危,忠心等候旧主或良禽择木而栖,这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后来几乎没有人认为郑平还能回来了,人们都忙着或走或留,纷乱之际,谁也不记得那只原本被视作宝贝的小土狗。
  郑平是带着最心腹最强悍的旧部回去的,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背叛的准备。那个时候大门一开,第一个冲上来迎接他的就是这只饿得瘦瘦的小土狗。小小的,脏脏的,狼狈的,但是却兴高采烈亲昵欢快的,仿佛时间首尾相叠,中间主人失踪的时间里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对它而言却可以一笔勾销,什么都没有改变。
  郑平愣住了。
  狗越小越没有记忆力,谁给它吃,它就对谁摇尾巴。血统又不纯样子又土气,小狗的脑子是很简单的,记住每天定点撒尿都有困难,何况是记主人。
  但是大局飘摇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打算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选择了背叛或离去的时候,这只土里土气的小笨狗,竟然还固守在原地等候着随时迎接主人回家。
  它没得吃,没得喝,天冷了就缩在院子里发抖,灰尘滚得一身都是;把它带到郑平身边的那个人已经用郑平的血肉祭奠了欺骗的爱,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的时候,那只小狗竟然还在原地等他回来。
  郑平蹲下身,抚摩着小狗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我以为他会带你走的,……”
  “……也对,”郑平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他谁都可以放弃,怎么会独独记得你?”
  小土狗围在郑平身边走来走去,然后用前爪扒拉着郑平的腿,饿得呜呜叫。
  从那以后饿狠了的小狗就养成了这个怪异的习惯,每当有吃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不论是什么吃的,它都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挨个吐口水。这是它的经验——当它吐过口水之后,就没人会抢它的食了,不管是什么吃的就都会归它了。
  郑平就这么把小狗越养越胖,一个大活人,愣是把一只小土狗宠上了天,专门搞了两个宠物医生天天跟着,没事就给它研发新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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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汐这人很讲究,小狗运动完之后可以吃一小块蛋糕,但是只有小小的一块,而且上边还没有奶油。郑平屡次试图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蛋糕给小狗吃,结果这种举动被楚汐严厉的制裁了——“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俩都滚去睡客厅!”
  郑平灰溜溜的捏捏小狗肚子,然后一人一狗依依不舍的被恶势力拆散。
  楚汐亲自切了小小的一块蛋糕放在掌心里。郑平气哼哼的上楼去了,卧室门被重重一关,然后传来故意大声播放的□小电影的声音。
  楚汐垂下眼睫听了一会儿,在夸张的呻吟和拍打声中确定了郑平确实在楼上。他几不可闻的笑了笑,灯光下唇角的弧度带着一点优雅的、漫不经心的味道。
  “乖,张嘴。”
  小土狗看到蛋糕就扑上来了,哪注意得到蛋糕里藏着的小小的泛着银光的定位器。楚汐默默的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小狗,盯着它咬到硌牙的小东西,然后难耐的晃了晃头,紧接着就咽了下去。
  “……真乖。”
  楚汐拍拍小狗的头,站起身去洗了手。水池里映出他的脸,精致漂亮的五官,冰冷得一点表情也没有。
  好像被冻住了,玄冰之下,一切都是僵冷没有活力、没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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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小土狗肚子疼,嗷嗷叫了一晚上,结果郑平连夜打电话叫刘辙快马加鞭的赶来,用直升机把小狗带回了香港。
  直升机过来的时候小狗疼得都蜷曲起来了,郑平心疼得抱着使劲哄:“乖啊,乖啊,宝宝咱们打一针就好了啊……”
  楚汐心里有点惊慌,但是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他试了试小狗的体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没事,回去叫人给做个CT,看看是不是吃进去了什么消化不了的东西。”
  刘辙刚打算睡觉就被人叫起来,从温暖的被窝被挖到直升机上,风声中喃喃的问候着郑平家祖宗十八代。这压根就不是楚汐养的小狗,这他妈就是郑平的儿子!
  郑平把儿子送上小篮子,直升机在刘辙的怒骂声中向香港方向疾驰而去。楚汐看他还拿着望远镜,不禁有点好气又好笑:“你还看什么?不过是肚子疼而已,吃点苦头是会的,但是怎么可能危及生命?”
  “那万一呢?万一……”
  “万一也不会。”楚汐心说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定位器而已,还能怎么着?人吃进去都最多疼两天拉出来就完了,何况是小狗?
  郑平还是很惆怅:“我家小宝宝从来就没有肚子疼过啊……”
  “不过是一只狗而已。”
  楚汐看那样子,又觉得不值又觉得好笑,于是就这么叹了口气摇摇头。定位器可以用来测定岛上到香港之间的航线,体积完全可以通过动物直肠而不造成生命危险,这个在试验其隐蔽性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定论。再说,就算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样?只是一只狗对吧?仅仅是一只狗而已,没必要弄得跟如丧考妣一样吧?
  郑平看了他一眼,很快的但是很坚决的说:“但是那是你的狗啊。”
  楚汐眨眨眼,有点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哈哈一笑,拍着郑平的肩膀问:“难道我的每一样东西你都当成宝贝?那你也真是……也真是……”
  谁知道郑平竟然又点点头,平静的说:“是啊。”
  他伸手去,掌心在楚汐的侧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你从来视自己的东西为敝履,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所以我只能代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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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回去睡了几个小时,到凌晨的时候,突而郑平醒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他是突然清醒过来的,夜色正是最深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楚汐均匀的呼吸声。
  楚汐侧躺着,贴在他怀里,这个姿势让他感觉上有点脆弱,有点需要被保护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受到楚汐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手掌下皮肤细致的触感,那种最亲爱的人在深夜紧密相贴的感觉,耳鬓厮磨,隐秘而甜美。
  但是郑平没有动。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直觉会发生什么,虽然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征兆。大海翻卷浪花的声音隐约传来,在夜色中并不真切,倒是向一种有节奏的、正缓缓响起的乐曲。
  郑平偏过头,轻声叫:“楚汐?”
  “……”
  “楚汐?”
  楚汐睡得不沉,迷迷糊糊答了一声:“干什么?”
  “起来,”郑平说,“有船在靠近我们岛。”
  楚汐揉了揉眼,猛地坐起来。都是在道上历练过的人,都对危险有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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