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无法责怪何向原拒绝我,同性恋在这个社会,是一种病!身为社会精英的他又怎麽可能接受这种病!
喝得烂醉,我摇摇晃晃离开了酒吧。在门口盯著自己的车发了一会儿呆,发现自己还是不够醉,没有酒後驾车自寻死路的勇气,於是扶著墙慢慢的向前走,准备到路边去截计程车。
突然一阵恶心,我赶紧弯下腰吐了起来。
呜……程叶!你怎麽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两个月前,你还纵身花丛,潇洒风流……就从那一夜起,一切都变了样,成了爱情的手下败将!
正当我暗自伤心的时候,一块手帕递到我面前。
抬起头,模糊中是个没见过的高大男子。
挥开他的手,我蹒跚著继续往前走,谁知他却追了上来,扶住我的侧腰,将我挤得紧贴墙壁。
“你是谁?!要……要做什麽……”
“我刚才在酒吧里听到你的话了……”男人紧紧挨著我,不怀好意的用健硕的身躯磨蹭著我的身体。“心情不好吗?我陪你玩玩啊……”
“你……”又一阵呕吐感涌上,我本想推开他,可他不知好歹的按著我不放,於是一个来不及,秽物全吐到了他身上。
“哇──你他妈的找死啊──”他恼怒的咆哮起来,抓住我腰的手更加用力。
“你叫什麽叫?”我也不是什麽柔弱美少年,铆足全力一撞便将他推开,步履浮虚的晃了晃,一边打著酒嗝一边说:“你……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犯得著动粗吗……”
“哦?”闻言他笑了起来,慢慢的又向我靠近。
我伸手挡住他笑得有些恶心的脸,带著自暴自弃的心情说:“我们……我们到宾馆去──不就是上床吗?”
男人连忙搂住我,拥著我到街边,拦了计程车。
我说了家豪华宾馆的名字,然後侧身倒向一边不再讲话。
何向原,你嫌弃我是男人不要我,我就没有必要为你守身!这个世界上,不嫌弃我是男人的人多的是!
来到宾馆,开了房,我拒绝了男人的搀扶,摇摇晃晃往前走,男人急忙跟上,毛手在我身後不安分的乱摸著。一进门,他便色急的扑了上来,将我按倒在大床上!
27
男人的厚唇印上我的脸,软腻腻的,有些不舒服。
“你是我遇过最帅的……居然能和你上床……我今天太走运了──”他的大掌在我身上游走著,连上衣都不脱,直接就去解我的裤子。
“等等──”男人身上我的呕吐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我支起手肘顶住他,阻止他进一步的亲近。
“怎麽?後悔了?来不及了──”男人还算端正的脸孔立刻扭曲,大有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你身上臭死了──先去洗澡──”
“呵呵……还不是你弄的……”他在我嘴上重重啄了一下,顺道摸走了我的钱包,然後起身晃了晃说:“别想跑哦……”
“妈的!你有完没完!”忿忿的看他走进卧室,我开始涌上一丝恐惧。真的要和这个男人上床吗?他看起来很没有操守,会不会有什麽不干净的病啊?
我站起身来却一阵晕眩,摇摇晃晃走到阳台,将头伸到外面用力呼吸著,却只吸到了更为浑浊的空气。
这里是二楼,外面车水马龙灯火辉煌,无尽的纷扰迎面袭来,让我原本苍凉的心更加烦躁!
何向原!我恨你!我要是染上什麽不干净的病,全都是你害的!
越想越不甘心,我掏出手机想打给他,却发现有几通未接电话,全是他打来的,一定是刚才酒吧太嘈杂没有听到。怨恨的心稍稍得到一点抚慰,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程叶吗?你到哪里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麽不接?都这麽晚了你怎麽不回家?”他很快就接了电话,连珠炮似的问了我一大串。
“你他妈的是我什麽人啊──我回不回家干你什麽事?!”借著酒劲,我开始破口大骂:“你不是不要我吗?我告诉你,我也不要你了──我有的是人要!你知道我多受欢迎吗?!只要我一挥手,多少男人想上我的床?你还不稀罕──你算个屁啊!”
“男人?”何向原在电话另一端大喊起来:“什麽男人?!你在哪里?在做什麽?!”
“我在宾馆!我在和男人开房!你不要我,我也不会过你所谓的正常生活,我就是要和男人上床!”
“程叶!你别吓我,你喝多了吗?”手机那端开始嘈杂,他似乎跑道了大街上:“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你接我做什麽?!你能和我上床吗?!”
“程叶──你不要这样冲动──”
“我就是要和男人上床!你做不到就不要管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浴室里的男人赤裸著身体打开门。
“呦!你这麽急啊──那我可来了──”
一身肥皂泡的他正要往出走,我急忙大喊一声:“你给我洗干净,不然别想碰我!”於是他邪魅一笑有进了浴室。
“你在和谁说话?!什麽洗干净──”何向原在那端发出吼叫。
“你他妈的是聋子吗?!我要和男人上床了──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程叶,你千万别冲动,我求你,我们的事情我们静下心商量──”
“还商量什麽?!你能和我上床吗?!”
“我和你上床,我和你上床──”何向原带著哭腔喊道:“你在那里?我求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同时,男人也洗好澡走了出来,淫笑著向我逼近。
“等等──”我伸出单指抵在男人湿漉漉的胸膛,对著电话叫道:“你他妈的怎麽不早说,你要我怎麽收场!我在──”
男人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丢到地毯上,将我紧紧压制在窗框上,撕扯著我的衣服,热乎乎的气息在我脸上吹拂:“我就知道你後悔了!不过已经晚了,老子今天非上你不可──”
“你这个人能不能文明一点──”我扣住他的下巴阻止他脸的接近,却阻止不了他身体的靠近。他要比我壮硕许多,不停凑近几乎把我逼到绝路,现在我的身体大半悬在窗外,再向後退就会掉下去。带著无限悔恨,我对著天空大喊:“何向原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出现啊──”
“程叶──”
何向原的声音居然真的就随风而来,扭过头一看,他拿著手机就站在楼下。
见到我他大吼一声“不许碰他!程叶你等我──”就急匆匆的往楼里冲。
我也一瞬间神力加身,抬起腿重重踹上男子的腹部。他一个不察大步向後退,我正要晓以大义,却感觉天晕地转,整个身体如腾云驾雾一般──我跌出了窗口!
上帝呀!不要这样对我,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和何向原上床呢!他好不容易答应我的──
在痛觉来临之前我的泪先流了出来;在撞击来临之前我先失去了知觉。
闭眼前最後看到的,是已经跑进大厅的何向原回过头绝望扭曲的脸。
28
无边的黑暗过後,我艰难的睁开眼,还是黑暗!
一股熟悉的刺鼻的味道传来,前些日子整天泡在医院里的我很快辨别出这是哪里……看来我还没有死!
也不知道我怎麽样了……会不会像方奕一样多处骨折半年爬不起来啊?!何向原刚答应要和我上床的……他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啦?!
突然,床头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袭来,模糊中,我看到死神一样的人物──孔雀!?
“你──”孔雀缓缓俯下身,漂亮却阴森的脸孔逐渐放大:“你知道我多累吗?”
“知道……”他每天照顾比他壮一圈的方奕,抱著他复健,的确很辛苦,但是也不要把气撒在我是身上啊!妈呀──我害怕──
果然他狂吼起来:“那你还给我添麻烦?!你喜欢跳楼喜欢住院不会住远一点啊?!来到和我们一家医院算什麽意思?!害我非得来照顾你不可──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张脸就郁闷!?”
他叽里呱啦的骂完,我总算知道他为什麽不开灯了……原来是不想看到我的脸!
“那个……”我怯怯的问:“我昏迷了多久?何向原呢?”
“你昏迷个头!你睡了三个小时吧……现在是凌晨三点!”眨了眨眼,孔雀又说:“你上司送你来了以後就回去了,他说他要出国!”
“什麽──”我不顾一切抓住孔雀的衣领,尖叫道:“他怎麽能出国?!他说要和我上床的!他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在我身受重伤的时候抛下我,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他说他对不起你,没有脸见你,就要出国!”孔雀拍掉我的手,懒洋洋的说:“他现在应该还没走吧,明早的飞机。”
“妈的──孔雀,我求你给他打个电话好吗?我要见他──”
“要见他你自己去找好了!”
“我怎麽找啊──”见孔雀一点要帮忙的样子都没有,我不禁泄气的说了:“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会不会残废啊──”
“残废你个头!”孔雀重重敲了我一下,撇著嘴说:“你根本一点事也没有,你跌在纸箱上,连擦伤都没有!你是吓晕的,没出息的家夥!”
“吓──吓晕?!”闻言我立刻蹦起来,果然一点伤也没有。不管孔雀我急忙往外冲,就听到他冷冷的是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刚才敢抓我衣领?!看我怎麽教训你──给你点车钱,你去跟他上床吧!不许在回来!”
“是!是!”接过他的两张钞票,不敢想象他日後的报复,我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何向原!你这个懦夫,抓到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坐计程车赶到何向原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通狂按铃狂砸门也无人回应,难道说……他已经走掉了?!
无力的滑坐在台阶上,悲愤的泪一涌而出。
可恶!可恶!他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如果早知是这样,我还不如不要跌在纸箱上!要是我身受重伤,他也不会那麽没有良心没有勇气抛下我去什麽国外了!
“不爱你了!不爱你了──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对著雾气氤氲的苍天大吼一声,我爬了起来就要往回走。
我不要爱他了──可是我不能放过他!去国外就以为没有事了吗?我也去!天涯海角我都要追过去!
把他找出来──把他──把他千刀万剐先奸後杀!
他答应和我上床的──我非要和他上床不可!
没走两步,突然腿一软,我跌倒在松软湿滑的泥土地上。
刚才风尘仆仆的赶来,全是凭著意志力。现在他不在了,万念俱灰的我再也无力支撑,爬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何向原我恨你──你不是人──你怎麽可以玩弄我──啊──”
“程叶?你在干什麽啊?”泪眼朦胧中,一双黑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线。
“哇──”我一下跳起来,扑向来人,将他压倒在泥地上,骑著他的腰没命的打著。“何向原我总算抓到你了──你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出国的──”
“什麽出国?”何向原抓住我的手,狼狈的大喊:“我没有要出国啊!你怎麽了──冷静一点……”
“你骗谁啊!孔雀说你要出国了──你又不要我了──”
“我没有说!”他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不停解释:“我不过是去上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我还纳闷呢──”
“什麽?!”停止打闹,我盯著他溅满泥点子的脸,不可思议的大叫:“孔雀他──他骗我?!该死的!”
“好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拥著我站起来。“你也真是的,身体这麽差还往外跑什麽……”
“没关系的──”我将头颅埋进他胸膛,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打疼你了吗……”
“我没事!”他叹息著揉了揉我的头,问:“你呢?头疼吗?这麽大的运动量又这麽激动……对你病情很不好……”
“我没事,我不过是吓到了,又没有摔到──”
“什麽没有摔到,你是幸运掉在了纸箱上,可你的头撞到墙了!”他捧起我的脸,瞪著眼睛说:“你有脑震荡的迹象!你真是不爱护自己──”
妈的!说我没事──死孔雀,又骗我!
“我吓坏了──你知道吗?” 何向原轻轻吻著我的额头,喃喃道:“还好你没有……天啊!再也不要这样了,我会得心脏病的!”
“还不是都怪你!”靠在他肩膀上,我未干的泪又落了下来。“要不是你……我怎麽会这麽惨……喜欢上你是我倒霉的开始──”
“是!是!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推开何向原,我委屈的诉说著:“我最讨厌听到这三个字!你一这麽说就是要拒绝我了──我就又要受伤了……”
“不!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了──”他张开双臂将我搂回,一贯沈稳的声音颤抖著,带著泣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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