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咏霓,我们好羡慕你,男朋友好贴心呀!连生日都过的这么有惊喜。”
“对呀,咏霓。你知不知道,我们一下班就被专车给送到这儿了呀!”
“对呀,你男朋友好有心,好爱你呀!”
咏霓尴尬得站在人群中。
“不是,他……”咏霓刚想解释,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然后是大家的欢呼声。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扫所有人的兴致吗?】
第七章 医院偶遇
派对很热闹,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大家都走了,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博旭倚在船栏杆上,一脸疑惑的看着咏霓。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刚才明明还很生气。
“从来没有人如此记挂我的生日。”咏霓抬头看着天空,没有星星,只有她深邃的眼神。那眼神是被博旭看到眼里的,那样的哀愁。
“我想成为你的男朋友,想一辈子照顾你,当然要记得了!”
她只是浅浅的笑,却很甜。
“要喝点香槟吗?”
“不,喝酒我会胡言乱语的。”
“生日嘛,喝点也没关系!”
咏霓看着博旭手中的那杯香槟,就有了一饮而尽的冲动。
【酒精,真的可以麻痹自己的痛吗?】
她接过杯子,把酒一口气全喝进了肚子。是的,她心中苦闷。
“还说不喝,和这么多做什么?”
“我难受!”
“怎么,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吗?要不要去医院?”在她面前他的神经总是紧绷着的。
“你知道吗?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他大惊,却也没有在意,只是诧异她怎么会醉得这么快。“怎么会呢?今天不是4月20日吗?你的资料上是这天呀?你喝醉了,送你回公寓吧!”
“没有!”她甩开他伸过来扶她的手。“没有醉!对!4月20号,是袁咏霓的生日,可不是我的。”她摇着手指,身体也摇摇晃晃,博旭张开手臂站在一边,防止她的突然摔倒。
“你喝醉了,先进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没有!”她的语调就那么突然得高起来,语气里满是坚决。“不是我的生日,是她的生日。可她是她吗?”
她就那么突兀得流起了眼泪,然后开始不断的呕吐,直至昏迷。他抱着她,不停得喊着她的名字,可没有丝毫作用。人生第一次,感到了那么深的恐慌,那么剧烈的不知所措。
“医生,她有没有怎么样?”
看到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
“袁小姐的胃对酒精很敏感,她是因为喝了酒才会这样,没什么大碍的,护士小姐已经在给她挂点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以后要注意。”
他长长得舒了一口气。“知道了,医生,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会了。”
“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好,谢谢,医生。”
他走了进去,在门口看到了打着点滴,一脸憔悴的她。他的心好痛,好痛,好恨自己让她这么受伤。他坐在了病床旁,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她笑着看他,她不想让他伤心。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都是我不好,强迫你喝酒。”
“没关系的,酒是我自己喝的,你不要再怪自己了,我会内疚的。”
“嗯。”他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但他的心仍在痛。
“对了,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啊?”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好像在隐藏着什么。
“没有。”
回想起她在船上的胡言乱语,他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他总觉得那些话牵扯着一些什么,一些会让她无比心痛的东西。
“没有就好!”她的笑中有种放心。
【你的心中一定有什么很痛的东西,是吧?我很想帮你抚平,我希望你可以快乐的生活。可我知道,现在,至少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更好一点。】
“方凯,好些了没?”
“伯母?”他从床上坐起。“您怎么来了?”
“我来做个例行检查,顺便来看看你。”她的眼神中明显有躲闪。
“哦。书焘去拿药了。”而他却把她的躲闪当成了搜寻。
“夫人,医生已经在等您了。”金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我知道了。”
“伯母,您去忙您的吧。”
“哦,好。”她转身离开,却又回转过身子,“方凯,别对书焘说我例行检查的事,免得她又大惊小怪。”
“好。”
她离开了病房,脸色有些明显的惨白。
“夫人,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大家呢?”
“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夫人,到了。”
在一间办公室前,她停下了脚步,推门而入。
“你来了。”
“怎么样?”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林筱,作为医生,也作为老同学,我还是劝你尽早接受化疗比较好,不然,你的病情随时会恶化。”
她的身体有些颓然的靠在座椅上,眼中满是恐惧。
“我知道,可我不想化疗。”
“可是……”医生也脸色凝重的看着她。
“王海,你老实说,化疗一定会好吗?”
“说实话。”他扶了一下那稍显厚重的眼镜框。“以你现在的情况,化疗只是起一个延缓作用,最好的办法是做手术,成功率是很大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手术最大的困难就是寻找到配对的骨髓,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未必会配对成功。但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会考虑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筱,”他喊住要离开的她,一脸的真挚。“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赌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我有错,不应该欺骗李琳,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转过身子,定定得看着他。“王海,我从来没有赌过气。那是你和李琳之间的事,我承认当时知道你利用我们的友情以及我对你的信任欺骗李琳之后,我很生气,可我并不是不能够理解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手术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李琳还好吗?”他的头深深的埋下,仿佛在掩埋着那些忧伤。
“李琳过得很好,对了,李琳和方米凡的孩子在住院,叫方凯,你可以去看看他。”
他的头在那一刻猛然抬起,她的事,他始终还是那么关心。“他怎么了,怎么住院了?”
“小毛病。”
他的头又深深的低垂下去,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该忘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叹了口气,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夫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吧,金司机,我自有打算。你载我回家吧!”
“好的。”
【我想活,只是,在没有完全确定可以活下去之前,我不想那么多人为我伤心。】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医院?”
咏霓和书焘,彼此谁都不会想到,会在医院中再次相遇。相遇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
“祝小姐?我肠胃不好。”
她拿着药,脸上是淡淡的笑,那笑中更多的是职业式的感觉。“你打着点滴,怎么出来了。”
“病房里太闷了。”
“咏霓,怎么不穿上外套再出去?”
博旭出现在两个女人中间,连个惊讶的女人中间。
“咏霓?”低低得呢喃,那声疑问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你,叫袁咏霓?”书焘紧紧得抓住药瓶,发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在此刻依靠的东西。她在等待这那个答案,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答案。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个惊讶的女人。一切不再需要语言,所有的一切,曾经的迷茫,曾经的不解,都因为她的惊讶而昭然若揭。
书焘看着那个一脸憔悴的女人,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与哀伤,仿佛就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不愿想起的人,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人,那个一直惧怕相遇的人。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转身跑开,满载着惊恐。
第八章 正面交锋
“嗵!”
“书焘?怎么了?”
她倚在方凯病房的门上,重重得喘息着,眼中满是莫名的恐惧。显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方凯从床上下来,握住她的双肩。
“书焘,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中满是关怀。
“没,没有。”
“真的没有事发生?”
【怎么可能没有事发生?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没有。”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把手中的药塞给他。“药你记得吃,我先走了。”
看着跑出去的书焘,方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向来处变不惊的书焘如此大惊失色,是什么让她如此着急得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又觉得不应该问,看着那么惊慌的她,他心痛,他不想再去逼她。
“咏霓,怎么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为什么没有人帮她过生日?”她的眼神中,满是空洞的哀伤。
“咏霓,你到底在说什么?”看着这样的她,他莫名的心痛。
“回病房吧,我累了,想睡觉。”咏霓很勉强得从脸上挤出一丝笑。
“好。”
咏霓躺在病床上,不住得流泪。博旭只是紧紧得抓着她的手,仿佛这样便可以帮她减轻痛苦。他什么也没有问,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秘密。
【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伤心?真的很想替你分担。可我知道,现在,我不能问你,因为我还没有办法走进你的心。就让我握着你的手好了。】
【我还能再问什么呢?她的惊慌是不是已经在告诉我答案了呢?可是,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个迷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这个谜局,又到底有没有路可以带我出去?】
书焘坐在车里,双手握住方向盘,因用力过度而骨节明显的泛白,那白,是那么的惨烈。
【我为什么要逃?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幸福,不能!既然她一开始就走错了,那她就要一直错下去,她,没得选!】
“怎么又是你?”
书焘就那样突兀得出现在咏霓的病房里。
“你出去,我要单独和她谈。”语气是那么的冷淡,让房间里充满了深深的寒意。
“不行!”
“博旭,你先出去,不会有是事的。”
“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喊我。”
“不会有事的。”咏霓无力的笑了笑,要他放心。
【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同样是两个弱女子,为什么我却觉得咏霓会被伤害?】
书焘冷漠得站在咏霓的病床前,眼神是那么的犀利,如果可以,她应该会希望用那眼神将咏霓凌迟吧!
“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名字,我未婚夫的名字,你的名字,你就没有一点疑问吗?”
“有,可我不知道给怎么问。”咏霓脸上的表情很平和,语气也没有一点儿波澜,她的镇定,远远超出了书焘的预料。
“那好,我告诉你。你,袁咏霓才是货真价实的祝家大小姐,方氏集团未来接班人方凯的未婚妻。可很多年前的一点小手段,便让我代替了你。所以,现在,我就是祝、书、焘,你就是袁、咏、霓,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不明白。”
“回去问你母亲呀!那个抛弃我的女人,那个让我有好日子过,却让你永远变成灰姑娘的女人。”她步步紧逼,却又猛然远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让她很闷,很想快点逃离。
“别走!”
“干嘛?想审问我还是责难我?”
“方凯,他真的是方凯?”咏霓抬起头,期待得看着她。
“你认为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一心一意只念着祝书焘的方凯吗?”
“方凯,他没死?”
“他活得好好的,而且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未来丈夫,我绝不会允许你破坏这一切,绝不!”
书焘的手因用力紧握而骨节惨白,就像她此刻的面容,苍白中夹着深深的恐惧。
“可是,他生了那场大病,他……”
“他没死,他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他忘记了你,而且全部所有的都不记得了。”
咏霓瘫软在床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梦想破碎的感觉一样。
【不可能。怎么会呢?他没死,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可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骗我?骗我说他死了,还有,姐姐的病,应该也是假的吧!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不相信吗?如果不是失忆,我怎么可能代替你这么长时间,我又怎么可能成了祝书焘?他忘了你了,不记得你了,而且他爱的是我,不是你,是我,不是你!”
“够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