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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沉了一气，道：“焦姐姐说的极对，那如何办？”
焦羽雪看着白氏，道：“太太，那您说……”
没想孙汯突然道：“老苏呢？”
“奥……老苏，我交代他出去做事儿了，这事儿，我们帮着办了就是，倒是也不难。”
“这事儿，那就等着老苏回来说吧！苏君子，你这孩子，你先琢磨着，行了，没事儿都先回去吧，这离用早饭的点儿还早呢！”
苏君子一听这话，赶紧鞠躬道：“谢老爷，太太……”话毕直接一把拉过丹橘就拽了出去。
葳蕤侧目盯着焦羽雪，焦羽雪此刻也只看向她，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悄悄蔓延开了。
…………
出了屋子，天儿地儿正在外头呢，一直偷听着……见丹橘和苏君子出来了，一看那脸上都不好看，便也就躲在后头，只看着不吱声。
丹橘把手一把从苏君子手里扯了出来，气道：“松开……”
“你别气……”
“你还想说什么？我看什么都不必说了，你就是骗我的，我倒是真真的信了，高兴的……”话语一度哽咽。
苏君子只悄悄拉过丹橘的手，又道：“信我一回。我们去“凤凰屋”里慢慢说可好？看你的手，都被风吹的红了。”
丹橘也就任凭他这么拉着，一路上不管多少人瞧着，就这么回了“凤凰屋”。
天儿地儿也紧跟慢跟的跟上去。
回了“凤凰屋”苏君子拽着丹橘坐下，倒了一杯热茶，自己也坐到一边。平静了片刻道：“昨儿。茶花出来说焦奶奶给我备了一桌子简单的酒席，说是这几日辛苦我了，算是小小犒劳一下，我说不用茶花跟着。她非要跟着，说是焦奶奶吩咐的事儿，就要好好办妥当。我便也不想跟她多说话，便就回了我那屋，我想着她也只意思意思。可没成想，她坐在那里便就不走了，说了些哭哭凄凄的话，说知道我要娶你，她心伤，只求再跟我说几句话便是，我也就坐下了。后面的事儿，我还真就记不得了。一醒来，她竟然就跟鬼一样，躺在我身边，差点把我吓得小命儿都没了。”
“吓得……我看你是高兴地吧？你们那也算是洞房花烛夜了。”
“你不要说这些气话，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特别的气，我也是……可是丹橘，你信我，我不可能娶茶花的，绝对不会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你那时候为什么生我的气了，今儿我终于是看出来了，茶花，她真的是有企图。”
“现在知道了？时候有些晚了……你把人家清白毁了，你还能怎么着？你不娶人家，万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还能不答应？”
“是她非要纠缠我，我对她半分它意都没有，我……我怎么这么冤枉呀？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丹橘瞧着苏君子一脸痛苦的样子，自己心里再如何委屈，也实在是不忍心说他了，只好生道：“气话归气话，倒霉归倒霉，这事儿总也得出个结果的，这样吧，我退让一步，你娶她做小妾吧！那种丫头如果你不娶她，她非要上房揭瓦不可的，再说，这事儿也是你占了便宜，怎么着，外头的人都觉得是你的不是，你说呢？”
苏君子只气鼓鼓的直摇头，道：“你也说了那种人，要是真娶了进门，那可不得天天给我惹是生非？跟你更是合不来，不行，绝对不答应，我宁可，宁可去死……”
丹橘那火爆脾气接着涌上来了，一巴掌拍在苏君子背上，道：“你争气些，你是男子汉，这出了事儿了，你窝窝囊囊的，多不像个事儿？”
外头天儿地儿早就到了屋外头，地儿想进去，天儿一把拉住道：“你进去干嘛？”
“我进去听听呀！”地儿只道。
“听个大头鬼，你快给我歇歇吧，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着添乱了，那里头这会儿子怕是都该冒烟了，你再去说几句，那怕是这屋子一会儿就该着了。”
地儿这才眨巴眨巴眼睛似是明白了，只悄悄贴在门缝上，小声道：“那偷听几句倒是行吧？”
天儿瞅了地儿一眼，一脸不屑无奈的摇摇头，可只片刻……她自己竟然也小碎步靠前，一门正经的跟着偷听起来。
时不时的还跟着说道几句，听到这最后头，地儿实在是越听越着急，一撮眉头，“哗啦”推开门，掀了帘子进去，往两人面前一站，道：“苏君子，不是我……我听着可是急死了，就茶花那丫头那个德行的，丹橘都认了，你就该跟个男子汉一样，敢作敢当。”
天儿也只好快些跟进来，拽着地儿道：“我不是跟你说，别搀和的吗？”
丹橘此时只拉过天儿地儿坐下，愁苦道：“不过，苏君子说的也是，那种丫头，真娶了怕是一家都不消停，那天儿地儿你们也帮着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
话说葳蕤出了太太屋，焦羽雪只出来送。
“葳蕤妹妹，留步。”
葳蕤只冷冷回头看了焦羽雪一眼，从那日焦羽雪来请自己回府，自己本以为她跟焦羽雪之间都似是以前那般了，可是今儿焦羽雪说的那些话，那眼神，那语气，葳蕤似乎感觉茶花这事儿跟焦羽雪有关系，以焦羽雪的性格，断不会因为一个新来不久的丫头，跟之前相熟的人闹出疙瘩来，除非……这之前的她的话，都不是发自肺腑，都是假情假意的。
焦羽雪只客气道：“妹妹，我想跟你说说刚才的事儿，可好？”
“自然。”
两人踱步沿着河边走着，葳蕤倒是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
“葳蕤妹妹，你说说今儿的事儿，倒是让你难堪了，咱们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断不想出这种事儿，可偏偏就出了，你说茶花那丫头，年纪也是不大，不通人事的，说她是个有心机的人呀，也不是的，可是她喜欢苏君子的事儿，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也说过了，人家苏君子和丹橘是最合适的，你可是不能搀和的，便想着就让她快忘了就好，等我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可谁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让我也是措手不及呀！”
葳蕤明白焦羽雪说的这一通的意思，只淡然道：“姐姐，你有话就直说便是，丹橘的事儿，我也是能做了主的。”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只……只怕委屈了丹橘，我想着，让苏君子尽快跟茶花成亲，这样府上的流言蜚语也就止于此了。”
葳蕤心中冷笑一声，平声静气道：“姐姐，丹橘虽说是我的丫头，可是你也知道，她八岁便跟了我，我们情同姐妹，我生怕她以后受委屈的，我不求她嫁的人家如何大富大贵，只求她一生平安顺意便好，所以，我也想着让苏君子和丹橘快些成亲，再者说了，苏君子那日先就跟丹橘求的亲，这先来后到的说话，也是先跟丹橘才是。”
焦羽雪又接话道：“话虽是如此，可是那也只在昨儿个前了，这昨晚的事儿，这都出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家茶花就这么没了清白，还落个坏名声不是？你家丹橘受了委屈我也是知道，不如妹妹回去问问丹橘，如何她才答应？我这边多出些银子，或者再给她寻个人家，都是容易的。”
葳蕤突然停步，转头舒展开眉头，笑道：“焦姐姐，我怕是糊涂了，茶花她就是一个无名之辈，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难不成她跟姐姐是远方的亲戚？怕也不是吧？”
“妹妹这是如何说话？倒是气了？”焦羽雪只还是笑道。
葳蕤只踱步继续走着，“焦姐姐，葳蕤平日里不太爱说事儿的，可是念及姐姐以往是对葳蕤好的，也就实话实说了，姐姐这事儿，是你的主意吧？有什么事儿还是都冲着葳蕤来吧，葳蕤一个人担着，丹橘就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不想她再出什么事儿。”
焦羽雪只故作为难，叹道：“葳蕤妹妹，这话严重了，我整日忙着府上的事情，那知道她们这些丫头们私下的事儿呀，再说，她们各个小算盘打的都极好，我怕是都算不过她们，哪里用得着我？只是，茶花那丫头，我看着顺眼的很，也喜欢的很，她今儿又哭着求我，我也是心软的人，想着帮个忙的，再说，这事儿，也是苏君子的不是，人家一个黄花闺女就这么……你说，我主事儿的主，能不管吗？我倒是不想管的，可是不管，那太太那处，我可不就，又得挨骂了不是？便想着咱们姐妹商量好了，给太太一个主意便是了，不然，那邱姨那里怕又走漏风声。”
葳蕤听得出这话中的真假，只揉捏着帕子，低头望着脚下的残雪，轻声道：“莫非姐姐是担心我回了孙家再打大少爷的主意？”
第八十章 上吊
焦羽雪听此话倒是也有些掩饰不住了，看葳蕤的神色似乎也是察觉了什么，想了片刻，也停步住下道：“葳蕤妹妹，你也切莫胡思乱想了，我这只是说叨茶花的事儿，怎么就扯到那陈年往事上去了？扯远了，扯远了。”
“焦姐姐，葳蕤不是个傻子，葳蕤知道姐姐你现在怎么看妹妹我的，你去接我只是太太之命，你说的那些话，也只是敷衍于我，你对我心存芥蒂我也明白，可是说白了，我回来只是为了丹橘，别的任何想法我都没有，我只想着丹橘能好便好。”
焦羽雪心想着，你现在虽然是如此说，可是以后呢？昨晚更是见孙轼见了你就痴痴呆呆的样子，即便你是守身如玉的好媳妇儿，那以后这常来常往的，**，谁知道呀，不把你们彻底赶出孙家，是不能踏实的。
两人如此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没在意躲在一边偷听的几只耳朵。
听了片刻，便溜溜的跑回了“会客房”。
邱水心刚起了，那两个丫头就奔了进来，“太太，您猜我们刚才出去溜达，听见什么了？”
“看你们这么个高兴劲儿，定是听见了什么，快跟我说说。”邱水心一个轱辘转身就起了，披上衣裳，双目炯炯问道。
身边的花花好好伺候着，也不禁好奇起来，“月月圆圆你们快点说呀，别卖关子了，总还觉得这来了一日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可说的，倒是不跟太太跟咱们说的有趣。”
月月圆圆站立邱水心一侧，圆圆比划着煞有阵势道：“太太。这可真是个孙家的大笑话儿，我跟月月就那么在河边溜达，就看着孙家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边儿是又哭又闹的一个个蹿了出来，更有趣的是还有一个小丫头那衣裳，那头发都乱哄哄的，那什么焦奶奶。那个饭桌上你说的葳……葳蕤奶奶……还有几个小丫头都跑去了东院子。我跟月月一瞧，这准是有事儿呀，我们便找了一处躲了起来，没多会儿就看见葳蕤奶奶身边的那小丫头被那个苏……。姓苏的小伙子一直拉着走了，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后头我们刚想着走，就看着那个葳蕤奶奶和焦奶奶出来了，一个个眉头紧蹙着。心怀鬼胎的，果然有事儿。”
月月看圆圆说了不少，自己笑嘻嘻接话道：“这事儿还真是有趣了，原来我们那会儿看的披头散发不成体统的女子，是焦奶奶的贴身丫头，叫茶花，敢情不知道怎么着的。就跟苏君子同了房，这便去孙家太太那里讨个说法。可人家姓苏的，压根就瞧不上那茶花丫头，人家心里头喜欢的是丹橘，这茶花是焦奶奶的丫头，丹橘是葳蕤奶奶的丫头，自然各自都想着自己的丫头好，可更有意思的是，原来太太您之前听说的那个跟大少爷不清不楚的女子，便就是葳蕤奶奶，可话语间，说着什么，你们把我接回来……之类的话，倒是之前孙家把她赶走了，这刚才接回来的。”
圆圆又说道：“对，我也听了这些，还有，那葳蕤奶奶似乎跟焦奶奶有些反目之意，说话虽是客客气气，可是那明里暗里斗的厉害，谁都不饶谁。”
邱水心一激动，“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乐道：“呦呦，你们两个能干的丫头，这一大早，我正愁着闲的发慌呢，这就来了可乐的事儿了，颜蕙呀，颜蕙，你说你，布置的再滴水不漏，我这里也能给你见缝插针。”
话毕，快些让这四个丫头收拾，好生打扮，便准备去东院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葳蕤离了焦羽雪，自己回了“凤凰屋”。
“都在呢！”进屋见她们都在，便道。
丹橘起身，快些扶了葳蕤坐下，抱了暖炉来，放在她脚下，道：“奶奶身上冰凉，怎么不早些回来？”
“跟焦姐姐说了会儿子。”
“她如何说的？”
葳蕤不解道：“她倒是突然疼起了茶花，说让苏君子娶了茶花，你这处，想要银子，还是跟你寻个好人家，都成，她都给操办。”
天儿也纳闷道：“焦奶奶？她如何对茶花这么好了？”
葳蕤只不安道：“我这也是纳闷呢，心想着，怕是她记恨于我，所以心里头也不想让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