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虎山下遭劫匪
只是,似乎运气不大好,到了五虎山下,我们遇到了土匪。
这群土匪约莫二三十人,一人一匹高头大马,无一蒙面,一身黑衣在初月下显得阴仄仄,有的土匪一脸伤疤,有的满脸络腮胡,有的只有一个眼睛,尤其是正中间那个,他长相普通,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尤其的亮,但是周身的气息凝重,一股杀气蔓延开来。
我骑马跟在连之尧身旁,只见他只勾着嘴角冷笑,浑身都是一种阴鸷可怕的意味。然而我们一行只有十几个侍卫,一律轻车简从,身边武器不过短剑长枪,在我看来,真是凶险异常。
此时,对面土匪中那个独眼龙肆意笑道:“兄弟们看哪,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皇城特有的云缎,都是有钱人,咱这次赚了!”
一群土匪笑得前仰后合,显然将我们已经当做刀上鱼肉。看着身边的侍卫满脸的焦急转变成愤怒,又在连之尧的沉默下缄默不语,我径自勒紧缰绳,悄悄往后挪了挪,以期不够招眼。然而已经晚了,一个精瘦的小个子一脸垂涎得喊道:“大哥快看,那里面有个娘们!”
随着他的动作,我清楚感觉到所有土匪都看着我,那眼睛里,都是跟狼一样的绿幽幽的光。我默了默,心中暗自懊悔只换了骑装却忘了换成男装。如今引起那些土匪的注意,真是不妙!
此时,那个从始至终沉默着的土匪的领头人抬起右手,使得身后的土匪们立即停下聒噪,他歪了歪嘴角,双眼直直看向我,笑道:“小娘子,愿不愿意离开你现在的夫君跟我上山做压寨夫人?”
一时间,土匪们起哄的极为欢快。我揉了揉耳朵,悄悄觑了眼从头至尾一直沉默着的连之尧,扬起一个最明媚的笑容:“你有金山银山吗?”
土匪头子笑着点头:“如果你来了,我就把金山银山给你抢过来。”
“哦,”我了然地点头:“那就是没有。那你有藏娇的金屋吗?”
他的笑容瞬间冻在脸上,眉毛挑了挑:“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清楚。”
“好呀!”我牵马往前挪了挪,仔细瞅了瞅他的模样后笑道:“最后一个要求是,面若冠玉英俊无俦长身玉立气质温润,可惜,你也达不到。就这样,你还想让我做你的压寨夫人?”
估计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我这样的女子,他的眉峰抖了抖,终于笑不出来了。
此时,一只手从旁边伸来够到我的肩膀,手中的力道使得我差点尖叫起来。我默默地扫了眼那只手,随即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他的眸中竟是一抹讥诮的笑。他只睨了我那么一眼,“夫人不要任性。”便转头对土匪们道,“我赶时间,你们若不想死得太难看,就赶紧离开。”
此话一落地,两厢的兵器都亮了出来。一种肃杀之气慢慢延伸出来。
眼见马上就有一场大战,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连之尧口中那句“夫人”,挥开连之尧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对他笑道:“大当家的,咱要么就歇一歇?二当家在那些人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再说了,和尚也该到了呢!”
对面的土匪闻言愣了愣,仔细瞅了瞅我们一行人的装扮,又低头接耳探讨半晌,面色终于有些悻悻然。土匪头子也显然有些疑惑,定定地看着我们。
连之尧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他却明白我将那些人的思维引到了归云庄,他竟笑着点了点头。
土匪头子见状,忍不住道:“你们是归云庄的人?”
连之尧只觑了他一眼,并未答话。然而那人仿佛得到了某种肯定,倏地下马跪倒在那里,恭敬道:“南宫庄主,请受韩进一拜!在下愿带领五虎山兄弟们归顺归云庄,听凭庄主调遣万死不辞!”此花落地,五虎山众土匪也下马跪地。
我原本仅想着借助归云庄的名头吓吓这些人,没想到韩进这土匪头子竟如此尊敬归云庄,或许是传说中的南宫庄主。
连之尧看也未看他,见我有些愣住,笑道:“那依夫人只见,现在该怎么办?”
韩进连忙抬头看我,眼中是迫不及待的期望。我抽了抽嘴角,早知道连之尧小气,却不曾想竟此锱铢必较。我叹了口气,维持面上笑容,问韩进:“你为何想要归顺归云庄?”
韩进也不含糊,面色凝重道:“现在朝廷一直在围剿这一带土匪,尤其是那个成王,其他山头的兄弟们都被他灭的灭收的收,其实我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现在江湖中有能力互我们周全的只有归云庄,我韩进无能,为了兄弟们只希望庄主不要嫌弃!”
此时,我连笑都笑不出来,我斜眼看了眼连之尧,他唇角带笑,可眼中已经诡谲的深色,可怕之极。此情此景,我不管是拒绝韩进还是顺着韩进往下说,都有些胆怯。直到身下的马发出凄厉的嘶声,我才反应过来手中的缰绳抓得太紧惊了马。
手中的缰绳被连之尧抽走,他将马制服后只漠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竟扬唇笑了。他转头对韩进道:“夫人太胆小,韩兄弟见笑了。至于那归顺一事,你即日启程去归云庄吧!”
韩进大喜,下令让手下让出官道来,随即磕头道:“谢庄主!”
连之尧再不看他们,挥动马鞭扬尘而去,一行人又走上行程。
只是在路中,连之尧瞥了我一眼道:“堂堂皇家妃子,竟跟江湖草莽有这般勾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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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的男孩,有着世上最美的侧脸。
大家看过吧?
☆、第十三章 传说晕倒堤岸旁
第十三章
连之尧再不看他们,挥动马鞭扬尘而去,一行人又走上行程。
只是在路中,连之尧瞥了我一眼道:“堂堂皇家妃子,竟跟江湖草莽有这般勾结,哼!”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嘀咕道:“既知道我是皇妃,你还不是敢喊我夫人?”
此时已入深秋,本该走水路才方便沿运河直下长郡,但显然连之尧已经亟不可待,他星夜赶路,饿了渴了不过下马就着喝水吃冷帮帮的白面饼,待马儿吃饱了又立即启程。
待到了长郡,我下地已经站不住,扶着马儿不肯挪地。
深深呼了几口气,我强忍全身的不适,站直身体,只希望赶紧找个房间洗个热水澡。这时,一双黑色牛皮长靴出现在面前,我抬头看去,只见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只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想扶着什么赶紧往里走。他却横着一只手在我面前,道:“还有些事情,谈完了再回去。”
“什么事情那么急?!”我愤愤地推开他的那只手,状态已几近崩溃,你们是行惯军的,而我却从未这般急行骑几天的马!
他皱起眉来,冷哼一声道:“你来长郡是代表皇家祈福的,却不曾想过要去堤岸看看灾情如何?”
不等我回答,他已对身后吩咐道:“沈华,带路!”
马后那个人领命往前走了一步,我才看清他就是当时在丰城的那个将领,原来他叫沈华。
见他们背影越行越远,我忍不住叹口气,自知躲不过,也只能跟上。这时,有人从身后递给我一根木棍,我回头看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小四。我笑着看那根显然是才从哪里捡来的木棍,对正缩着脑袋躬身站着的小四道:“你怎么在这里?”
“公子让我来跟着小姐。”
原来是桨生。
我点了点头,也并未多想桨生让小四来这的原因,只拄着“拐杖”跟着连之尧一行而去。
长郡临江,江南素来梅雨季节都有汛期,朝廷历来都有拨款赈灾,然而今年已入秋,肆虐的洪水冲垮了堤坝,又带来瘟疫,一路而来也都未见几个百姓,江南的鱼米之乡长郡,已是满目疮痍。
到了堤岸旁,沈华指着还在奉命将装满沙子的石袋一袋袋摞在堤坝上,可汹涌的潮水还在一波波袭来。
人力怎么跟天斗?
此时,沈华对连之尧道:“自军队到了这里,已是不眠不休一直在筑坝防汛,可收效不大,前日一场大雨将这些天来的努力全部冲垮,末将只能带着弟兄们再筑堤坝。”
连之尧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他负手立于堤坝上,放目远眺,半晌后才道:“这边的地形图和水利走向图可有绘制好?”
“找了几个先生已经在日夜测绘,直到王爷到了要看,待回营就立即呈上。”
此时,我头晕的厉害,小四跟在后面又碍于男女之别不敢上前来扶我,我只能使尽力气抓住堤坝上的沙袋,稳住身形。我叹口气看向连之尧,只见他也在看我,却见我抬头又将眼神放在浩瀚汹涌的潮水上。
“弟兄们,本王和楚妃奉吾皇之命,携天子隆恩来长郡为民祈福,朝廷会用最好的人力物力来保住长郡……”
眼前越来越模糊,沙袋似乎有了很多影子,不断在眼前晃荡,我拼了吃奶的力气想要看清自己手中抓着的沙袋,却发现沙袋的影子越来越多……
“嘭!”
我听见自己身体坠地的声音,唔,好痛……
后来,说书先生说:楚妃因忧心长郡百姓疾苦,带着成王夙夜不眠赶往长郡,但奈何体弱,又看长郡百姓在水灾和瘟疫中民不聊生气急攻心,终于在长郡堤坝晕倒,虽有神医在侧,但还是烙下病根云云。
彼时,我坐在茶楼中,听了这段手中的茶杯抖了抖,险些倒在桌上,却只见对面的人笑得无比欢愉。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事实上,说我体弱不堪长途跋涉劳累是对,说我带着成王忧心百姓,实在……言过其实。我虽身为丫鬟,却从未干过重力活,所以这次晕倒纯粹是累的。
醒来时,我已躺在温软的床上。我盯着床顶白色的帐幔发了好一会呆,才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直直往床边来。
我张嘴欲言,可说出口竟是嘶哑无比的声音,此时,帐幔已被掀开,我见了来人,指着自己的喉咙立马红了眼眶。
来人正是桨生。
他拉下我的手,柔声道:“别怕,你这是累了太久,又没有怎么喝水,所以伤了咽喉,将养段时间就好。”
是了,从骊山到长郡,一路上我喝不惯河水,只有渴的不行才会舔上几口河水。
有桨生在,这等病痛自不算什么,我放宽了心,也肯喝他喂我的药水。喝完我才觉得奇怪,我是皇妃,桨生却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我的房间喂我药,这种情况太过奇怪。
仿佛看懂我的疑问,桨生放下药碗,笑道:“我估摸着你该醒了,让小四把伺候的侍女给引开,来跟你说会话。”
我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桨生。
桨生此时却悻悻然道:“我被招来治瘟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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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昨天没有人理我,但是我还是想继续。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第十四章 高人治水灾
第十四章
桨生和治瘟疫?
在我素来的观念里,除了像我这样的自己人,桨生从来只给毒药不给解药,只做毒不救人,这又是为何?
但桨生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只为我掖好被角默默坐在一侧,好一会后才摸了摸鼻子道:“月儿,如果我得偿夙愿,就和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你说好不好?”
我略怔了怔,心中虽觉得黯然,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也就轻轻摇了摇头。
桨生是我这一生中最信任的人,我知他对我的那份情谊,如果可以选择,我是愿意与他找个地方共度一生,没有什么烦恼。可是,连这么不奢侈的愿望,也要为他莫名其妙的靠后,我不喜欢那种不稳定。
我的反应似乎也在桨生意料之中。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情绪又一向埋得比较深,除了像我这样的自己人。他只苦笑了下,摸了摸我垂在枕上的长发,道:“月儿,你还是那么固执。”
我不是固执,我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活在世上,不能简单一点,只要身心愉悦就好?
后来,桨生一言不发地走了,我知道,我们再一次为了同一件事不欢而散了。
伺候我的侍女很快回来了,我很快发现,这个姑娘是个极妙的人。她一袭简单的丫鬟服装,然而面若桃花,一双眼睛晶晶亮,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会说话一样。她见我醒着看她,也不惊惧,只捂了嘴巴,吃吃笑道:“娘娘你可醒了!那个小四讲得那些笑话快把我冷死了,您要再不醒,我就真的忍不住要发火了呢!”
一想到小四那个别扭的木头模样,我也忍不住笑了。见我笑,这姑娘的心情显然更好,她嘻嘻笑道:“娘娘您笑着真好看,竟比那桃花还好看呢!”
“我叫初一,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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