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潜,我真要去三皇子府拿东西!”晴宛叫起真来。
白潜却不以为然,一个跃身已从屋顶上下了来,带着晴宛稳稳落在地面,“说你笨你还真笨!”白潜又用手弹了晴宛的眉心一下,显出几分宠溺来。
“干嘛总说我笨蛋,我是真的…”晴宛一边说一边想挣脱白潜的手,可白潜只将她抓地更紧了些。
而后白潜也管不得晴宛愿意还是不愿意,硬是将晴宛拉出了城外。出城显得异常顺利,晴宛却没觉得欣喜,只是不停地向着城内望去。
“别看了!”白潜浅浅一笑,又是招牌似的笑意,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来。
晴宛只看了一眼,眼神睁圆,紧紧地盯着白潜手中的东西,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她紧张地上前一把便抓住了白潜手中的东西,一股沁凉的感觉从指尖沁入她的四肢。
御灵天书怎么在白潜手上,晴宛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前一把夺过白潜手中的御灵天书,“怎么在你手里?”
“这个东西是属于你的,别人就算抢到手也没有用,若是我,我只要你的心!”白潜的眸子里映出晴宛的脸庞,那一双眼睛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样,璀璨夺目。
晴宛听了白潜这番话,却莫名向后退了一步,她只觉得心中荡起一抹诡谲的涟漪,令她对白潜有那么一抹恐惧。
白潜此时却没再说话,只伸出手放在嘴边,一阵口哨声便响了起来,过了一阵子,只听得马蹄声接近,之前被晴宛拴在郊外的马儿,循着白潜的口哨而来,全身笼罩在阳光之下,四蹄矫健有力地踏在郊外的土地上。
晴宛正看着马儿接近,下一瞬白潜便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便将她带到了马背之上,两人便在马背上端坐。
白潜用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驱策而去。
“我们去哪里?”马儿踏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而去,晴宛转过头来,耳边只余马蹄的“哒哒”声,还有白潜细微的呼吸声在耳边。
“我们去久极山,去你族人的家!”白潜的胸口紧贴着晴宛的后背,低沉的嗓音在晴宛耳边回荡,带着一股酥麻的感觉,令她微微一怔,去久极山,去她族人的家。
不知为何,晴宛一听到“家”这个字,眼眶就不知不觉含起泪花,她离开久极山多久了,连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家,回她的家,她想到这这些,眉目舒展,那泪花变成了喜悦的眼泪,唇角轻扬,望着前路,不愿再回头。
248反其道而行
晴宛在心里默念“家”这个字,家已经成了一个非常遥远的词,她已经记不得家的温馨。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疲倦的鸟儿,只等着归巢。
久极山,她就要回去久极山了,那里有她的娘亲,有她的族人,当然,那里还有长埋地下的赛珍族长,她紧紧抱着御灵天书,她终于将御灵天书找了回来,她没有辜负赛珍族长的嘱托,她会努力做到赛珍族长临走前所说的一切。
她缓缓露出笑意,那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影子,暖暖的,令她浑身的疲累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望着四周的寂静风景,不自觉地靠在了白潜的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到温暖。
白潜微微一怔,望着怀中的人儿,面色柔和。
此时的白潜就像是她的一个避风港,在无助的日子里可以依靠的温暖肩膀。
她突然觉得眼皮有点重,缓缓地闭起眼睛。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白潜总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出现,有时候她又会想,为什么紫霄会突然地绝决。
思绪混乱的时候,那种疲累就越发侵袭而来,令她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而白潜却始终没有停下,怀抱着陷入沉睡的晴宛,策马奔腾。
其实离开萧瑾睿的势力范围远没有想象中这么容易,白潜自然也知道萧瑾睿的手段,对于晴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萧瑾睿也早已在离去京夏的各个关口设下了重重阻碍。
白潜特意选择了一条谁也想不到的道路。京夏原本是荒凉之地,西北面更是沙漠,人烟荒芜,极难行路,而京夏的东面则是富庶地带,大多来往京夏与他国的人,都走的是东面的官道。而西北面的道路极少有人知道,白潜则准备出其不意。走那艰难的道路。
白潜的筹谋确实很有道理,京夏西北面的搜捕力量薄弱很多,且道路难行,白潜又选了比较偏僻的小路前行,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萧瑾睿的搜捕力量。
不过白潜并没有因为自己做的正确决定而感到欣喜,越往京夏的西北面而去,就越荒凉,而他们若要绕回久极山,则要从京夏的西北边关瞳门关出关。再沿着沙漠向南行走。
先不说到达瞳门关时,他们会不会遇到萧瑾睿的势力,就算他们能够平安出关。要在茫茫沙漠里行走。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晴宛却一直不知道白潜筹谋了这么多,只是任由白潜带着她,她甚至没有过问半句有关行走的路线,或许因为她对白潜的信任吧。
策马行走了大约两日,到了一个小镇子,他们离萧瑾睿的势力范围又远了许多。显得安全了许多,这才在小镇子里正正经经吃了点东西,喂了马,住了客栈。
奇怪的是,这个名不见经不转的小镇子。客栈还非常满,只剩下了一间房间。
白潜打听了一下。说是这小镇子附近的山上长着一种极为珍贵的草药,那草药据说有起死回生,解毒疗伤的功效,各地名医闻名而来,不过能找到那草药的人却不多。
白潜闻言一笑,摇了摇头,晴宛听过却感到一分好奇,还凑到一些正在聊天的人群中听了他们的谈话,晴宛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草药,龙筵泪,她跟青漠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但是并没有听说过龙筵泪这种草药,这令她也觉得这些人根本是道听途说,于是与白潜一样一笑置之。
两人无奈只能在这客栈里住了下来,晴宛睡床,白潜则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一夜。
翌日,虽然看到住在客栈里的那些人都兴冲冲地一早就上山去寻那所谓的龙筵泪,两人却毫无兴趣,只上了马儿赶路。
大约又赶了两日,终于到了京夏的西北边关瞳门关,白潜显得有些疲累,这几日赶路,晴宛大多数时候都在休息,而白潜则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原本白净的脸上,长出了扎手的胡子。
这令晴宛觉得白潜有些陌生,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那个带着坏坏笑意,招牌的令她觉得他总是那么玩世不恭,可现在略长出胡渣,一脸疲累的他,却多了一分沧桑与沉稳,令人莫名地感到在他身边,就会心安。
这种心安的感觉,她并没有从紫霄身上感觉到过,此时眼前的白衣男子,令她感到特别与不同。
她一想到此处,只感到手被一个暖暖的东西包裹住了,她回过神,望向白潜带着浅笑的双眼,竟无法动弹,脸上也莫名露出笑意。
两人相视一笑,迎着夕阳,走在京夏西北荒凉的瞳门关内,瞳门关是京夏的西北边陲,本是十分重要的军事要地,不过好在关外有一大片的沙漠作为屏障,要穿越着杳无人烟,又烈日暴晒,缺水缺粮的沙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几百年来,瞳门关几乎没有参与过战事。
这里的百姓倒也平静,虽然生活条件比不上富庶地带,但是这里的生活自由而淳朴。
街道两旁,商贩的脸上都不免染上一层土灰,这是从瞳门关外吹来的风沙所带来的印迹。
女人们忍不住在头上遮上一层薄纱,以抵挡这里的烈日暴晒,与沙尘侵袭。
走在这里,不知不觉鞋子就脏了一片,但是晴宛却非常喜欢这里,并没有对那时不时吹过的灰沙反感,她反而很喜欢那种被沙尘拍打的感觉,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沿着街道而走,这里莫名的给人以祥和的感觉,晴宛只觉得这里的人儿,看起来都比富庶地带的人要和善朴实地多,少了狡诈诡谲的猜疑,多了几分踏实。
她突然不太愿意离开,这里的宁静与沧桑,令她莫名驻足。
白潜察觉到晴宛的转变,亦随着她停下脚步,在经历了人间的各种尔虞我诈,偶尔停下脚步看看这塞外的朴实,似乎格外令人心旷神怡,白潜似乎也明白了晴宛驻足的原因。
他转过头来,低眉看她,“你可喜欢这里的宁静?”
晴宛含笑看着四周,似乎并没有听到白潜的问话,白潜又重复了几次,晴宛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白潜,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摇了摇头。
一波沙尘袭来,令晴宛和白潜都睁不开眼睛,待那沙尘平息,白潜与晴宛的脸上早就被沙尘覆盖住了,白潜伸手细细替晴宛抹去脸上的沙尘,看到她白皙的脸颊又重见天日,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道,“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何意?”
晴宛轻叹一声,这才望着白潜道,“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平静祥和,没有负担,可是,这里再好,我再喜欢,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久极山!”
晴宛说到这里,眼眶已经微微一红,她说得笃定,因为这是她心里永远不改的信念。
白潜终是怔住了,抓着晴宛的手,就在这街道上奔跑起来,也顾不得惹来多少人的驻足。
“我会带你回家!”白潜定定地说着,声音不响,却一字不差地传入了晴宛的耳中。
不过白潜并没有马上就带晴宛进入那杳无人烟的沙漠,而是带晴宛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让晴宛在客栈里待着养精蓄锐,他则在外忙活了几日。
他基本上日出之前便出门,等到天黑才回客栈住下,晴宛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只是觉得他每日回来都显得疲惫。
这客栈虽然离瞳门关有些距离,但是晴宛她住的房间在二层,而瞳门关内大多是低矮的房子,所以她的视野极好,每每瞭望者瞳门关的城门上站岗的士兵。
她发现,这座瞳门关很少有人进出,但是也有风尘仆仆从沙漠中走来的商旅,她不知道这些商旅是怎么穿越沙漠的,唯一肯定的一点,就是这沙漠虽然可怕,却也不是不能征服的。
直到五日之后,白潜做好了所有准备,告诉晴宛可以离开。
晴宛出了房间,到了客栈外的空地上,才看到白潜弄来的骆驼、食物和水。
晴宛是第一次见骆驼,她看到骆驼背上耸起的双峰,煞是新奇,她左右来回而走,她忆起自己会动物语言,但是突然发觉,她从没有与骆驼交流过,心里暗自紧张难耐。
尝试了几次对话,骆驼都没有搭理她过,她是第一次感到颓然,无奈只好放弃。
原本以为她就与白潜两人上路,却不知,白潜这几日却是在等通过沙漠往来于大芫与京夏的商旅一同上路。
大芫与京夏中间隔了一座巨大的久极山脉,硬生生将京夏与大芫之间割开,只余两面可以互通,虽然通过久极山也可以来往于京夏与大芫,但是不论是大芫还是京夏,都在久极山的山脚处设下重重阻碍,岗哨林立,有些商贩运送的东西不适宜翻山越岭,便不会选择从久极山翻越,因此也会有人选择走沙漠之路。
白潜和晴宛,此番要不是为了躲避萧瑾睿的围追堵截,恐怕也不需要趟这趟浑水,总之,一切都是萧瑾睿害的。
249回来了
白潜看晴宛微凝双目,似在思索什么,他浅浅一笑,将一层薄纱遮在了晴宛的头上,只露出她一双水灵的眼睛。
晴宛回过神,抚了抚遮在脸上的薄纱,轻柔地一笑。
“你这么一打扮,像极了这荒漠中的女人!”白潜低头细细将晴宛前前后后望了个遍,这才替她整理了一番。
晴宛嘟囔道,其实并没有则该的意思,只是含笑埋怨着,“你是想说我灰头土脸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白潜扬起唇角,忍不住自己脸颊上的笑意。
晴宛突然轻笑起来,突然发觉,与白潜一起,心里总是很容易就愉悦起来,或者说,白潜身上就是一种魔力,可以令人觉得很舒服,不自觉就忘却内心的彷徨与不安。
白潜之于她就像是阳光,总能带来温暖和明媚,可阳光虽好,却不能总出现在天空,生活中总有阴暗的时候,而紫霄之于她则更像是空气,主宰她呼吸的必需品,她恍然地看着白潜的侧脸,在京夏西边的边关,烈日照耀之下,白潜的额头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细密的汗珠,那下巴附近的胡渣,却并不显得邋遢。
晴宛从怀中取了一块丝巾,伸手去替白潜擦汗,白潜感到一双沁凉的手突地抚在自己的脸颊上,带来一股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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