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抱你上马!”离修说话间,手就已经扶到以沫的腰间,微一用劲,就将她举起,侧放在马背上。
以沫刚坐上来,乘风明显有些躁动,在离修的安抚下,它很快平复了下来,离修脚一踮,也上了马。
身后跟的落夏和易卫,一前一后的上了马,三匹马稳健的向马场跑去。
“会不会冷?”离修扯了扯以沫的披风,将她的小脸捂得严严实实。
以沫伸长了脖子四下打量,笑吟吟的说:“不冷不冷,哥哥别挡着我啊!”
离修大手一押,将以沫的小脸埋到自己的怀里,还不放心的用自己的披风裹了一层,叮嘱说:“好了,别把小脸冻红了,待会去了马场,有你骑马的时候。”
以沫不满哼哼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哥哥的气息,勉强满意的搂住他的腰,小脸更贴近他胸口一些。
☆、067、丫鬟投诚
一行四人到了马场,早就被包场了的马场显得静悄悄,不过四周灯火通明,倒不显得可怕。
马场管事早早的就候在了入场口,看到他们过来,忙迎了上来,讨好的说道:“离小将军,您下午托人送来的马此时在马厩里休息,小的是现在牵过来,还是您要自己去看看?”
马厩一般都有股难闻的味,离修也不打算让以沫跟着去受这个罪,便说:“你直接把马牵过来。”
“诶,好咧!”马场管事高声答了一句,回身就小跑着朝马厩的方向去了。
以沫不安分的窝在离修的怀里,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并问道:“哥哥准备的马是给我骑的吗?难道我不是骑这匹吗?”
看着以沫嫩白的小手在乘风头顶轻缓拍打的举动,离修只觉得心底一片暖意,淡笑的说道:“乘风烈性太强,你初学骑马,我怕它会伤到你,就给寻了一匹小母马来,等你以后学会了骑马,再骑乘风。”
“噢!”以沫随意答了句。
待一会儿看到马场管事牵来的小母马时,瞪圆了眼若有所指的调侃说:“哥哥,这还真是一匹小母马啊!”
小到她坐上去,都怕会压坏了马。
离修一派淡然的丢出了两个字,“安全!”
以沫翻了一个白眼,被离修一下抱下了马,脚尖还没有落地,又跨坐到了母马的后背上。
以沫居高临下的看着离修问:“不是教我骑马吗?怎么就直接放到马背上来了,怎么着也得教教我上马吧?”
离修面不改色的牵过马缰绳,说道:“今天晚上就感受一下坐在马背上的感觉。”
以沫挑挑眉,故意夹了一下马腹,不过身下的小母马不怎么配合,重重的哼了两鼻子,快走了两步,又果断的停了下来。
“这样感受,还不如哥哥带着我跑一圈呢!”以沫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离修牵着马缰绳,翻身跨到乘风的背上,这才回答说:“今晚风大,就这样慢慢走一圈,等你习惯了在马背上行走,不惧怕了,再跑一圈。”
以沫一脸胆大样,瞪着眼说:“我没在怕啊!”
离修看了一眼以沫,不答她这话,只是牵着马缰绳慢慢走了起来。
一路,离修缓缓教以沫认马缰绳、马鞍、马镫等物,待她认全了所有后,这才和她说起了骑马该注意的事项。
母马即温驯又年幼,再加上离修牵着马缰绳的,坐在母马后背上的以沫,就感觉坐在平地上,没有太多的感觉。
学骑马和以沫相像得有些不一样,甚至是枯燥的。
不过离修低低沉沉的声音对以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即使她觉得有些无趣,但听离修说话却是极其认真。
“一会儿哥哥松手,你就按我刚才说的那样跑一圈,但切记不要跑太快了,风大吹伤脸还是小事,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离修叮嘱以沫的同时,就松了手中的马缰绳。
以沫好笑的回答,“说得好像这小母马能跑多快似的。”
她看这小母马矮矮小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想来也跑不了多快,不然的话,哥哥也不会选中它。
离修不置可否,吩咐以沫拉好马缰绳,这才轻轻拍了一下小母马的臀部。
小母马缓慢的跑了起来,以沫弯着腰,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动作,不过由于小母马跑得太慢了,她又缓缓坐直,甚至还回身望向离修。
见他就在身旁的一步之遥,伸出一双胳膊,嘟高了嘴抱怨,“哥哥在敷衍我,这才不是马儿该有的速度。”
离修无奈的笑笑,直接抱过以沫,将她揽入怀中,并低眸轻斥:“你现在都还没有学会走,就想着跑了。”
“这是当然的啊!骑马骑马,要的肯定就是骑在马背上奔驰的感觉啊!”以沫理所当然的回答,一双小手抱着离修的腰,撒娇说:“哥哥带我跑一圈嘛,我不怕冻。”
离修即无奈,又拿以沫没有办法。
对上她星光熠熠的眸子,妥协的同时,不免叮嘱:“本来打算这两天晚上你若有兴趣就带你先熟悉熟悉,我后天沐休,白天能够带你出来骑马。而且中午的时候太阳大,风没有这么凉,也适合骑马一些。”
“哥哥后天沐休啊!真是太好了。”以沫喜上眉梢的叫了出来。
离修被她的喜悦感染到了,不自觉的加快的了马速,溜溜跶跶的带着她跑了一圈。
玩得时间差不多了,一行四人又骑马回了府。
书白早早就煮好了姜汤,看到他们回来立即就端了上来。
喝了姜汤,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整个身子都捂热了,以沫这才爬到床上准备休息。
临睡前,以沫拉着离修谈心,调侃的说道:“你这两个丫鬟倒是蛮有眼色,这些天都挺乖巧的。”
离修刮了下以沫的鼻梁,轻笑的问:“你想表达什么?”
以沫睁着大眼,一派天真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啊,我就是在表扬她们而已。”
离修失笑,没有接话。
在他接以沫回熹微院时,院里早就被他清理过了,唯独留下书白和书竹两人,并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上一世,这两人都为以沫重用,而且在她那种环境下嫁到将军府来,还对她忠心耿耿。
现今他把以沫接回了府,且刻意让所有下人都知道他看重以沫,就是不想以沫被下人所欺。
在这样的情况下,离修相信以沫能收服这两个丫鬟,毕竟这两个丫鬟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很多方面能帮着以沫。
第二天以沫用膳时,书白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一早程氏离府的事情。
以沫夹筷子的动作愣了下,眉眼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担忧,但很快又深藏了起来。
书竹朝着书白努嘴挤眉一番,书白又自言自语的闲话起,“乐儿小姐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是奴婢的好姐妹,听说乐儿小姐这次气得不轻,还扬言这次搬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出了一个挟恩图报的嗯……小人!”
以沫微微垂眼,乐儿可能不止说她是小人,应该还有更难听的词,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书白和书竹的改变。
她带了些审视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才缓缓问说:“你们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068、郡主有请
离修一早问了书竹和书白两人,以沫学习管小院的情况,又随意的提了以后她们就是她的丫鬟了,卖身契也给了她。
以后以沫嫁人,她们就要跟过去。
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小丫鬟私下商量一番,自然是对以沫全心全意的效忠,毕竟以后她们是吃饭还是喝稀都看以沫的心情。
“爷既然将奴婢两人给了姑娘,以后就是姑娘的人了,自然希望姑娘好,毕竟姑娘好了,奴婢才会好。”书白坦坦荡荡的看着以沫说道。
说完,不忘讨好的笑了笑。
以沫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轻轻笑着:“你们能这样想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就算你们想在我面前使什么手段,我也不会怕,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书白笑容一僵,不自然的说道:“姑娘多虑了。”
“姑娘现在不相信我们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书竹上前,附和说道。
以沫古怪的看着两个突然来表忠心的丫鬟。
这些天,她住在这里。
虽然该这两个丫鬟做的份内事情,她们不会推托,但也不会主动来她面前示好。
至少她能看出来,在这两个丫鬟眼里,她们仍然是将军府的丫鬟,是离修的丫鬟。
可是眼前,两个丫鬟的主动投诚,让事情起了变化。
但是这对以沫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有书白和书竹在,比起她两眼一抹黑,全依赖欢喜打听到的一些众所周知的消息要强得多。
“嗯,那你们觉得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了该怎么办?”以沫有心考验两人,也是想看看这两个人的态度。
书白和书竹对视一眼,书竹率先说道:“若让奴婢来说,自然是和乐儿小姐的关系处好才是关键,但是眼下看来,却有些不太可能。所以奴婢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夫人和少夫人这方面下手。”
“噢?”以沫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书竹接着说。
书竹又道:“姑娘和京都里的女眷都不相熟,但是夫人和少夫人却是自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而且夫人和少夫人的名声都极好,特别是夫人,她说出来的话,在女眷圈里,一般很少有人会质疑,若是能让夫人和少夫人替你说话,乐儿小姐再如何败坏你的名声也没有用。”
以沫眉眼闪了闪,带了笑意的说:“办法倒是不错,但并没有什么用。你忽略了一个大前提,夫人若是替我说话,不就说明乐儿在说谎吗?这无形中就败坏了乐儿的名声,夫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少夫人就更不会这样做。”
书竹眉宇一皱,下意识的反问:“那怎么办?”
以沫随性的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不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至少我不会主动和乐儿为难。”
她也相信以离修对她的疼爱,不会允许乐儿做出败坏她名节的事情。
再者,白以沫这人,不过是虚拟的,说穿了,白以沫的名声如何,她并不在乎,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够了。
“你说你的小姐妹是乐儿身边的二等丫鬟,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她帮忙注意一下乐儿的动向?”
书白犹豫的说:“怕是有些难办。”
以沫了然的点点头,并不强求。
毕竟让这个二等丫鬟如此盯着乐儿,就等于是让这个丫鬟背叛了乐儿,一般情况下是十分困难的。
更何况她的身份和乐儿的身份摆在同一个天秤上面,府里大多数丫鬟都会向乐儿倾斜。
“嗯!那就算了,我到时候跟哥哥提,把事情推给他去处理。”以沫嘟了嘟嘴,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书白和书竹两人低垂着小脸,想着很少有爷们会插手后院里的事情。
但又想着这位姑娘来后,她们爷隔三差五对她们的敲打,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觉得这事若是爷知晓的话,定然不会放纵乐儿小姐,也不会让姑娘为这事烦心。
两个丫鬟对以沫交了底,以沫仍然让落夏盯着她们,并没有因为她们的一句话,就改变态度。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要看怎么说,要看怎么做。
上午时光,以沫正在书房里写着字帖,如今她学离修的字,也有了大概的轮廓。
就在她看着字帖沾沾自喜的时候,书白拿了一个帖子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姑娘,淳王府送了请帖过来。”
以沫握着笔的手颤了下,斗大的一滴墨直接落在洁白的纸上,毁了先前写的半页字帖。
以沫可惜的望了一眼,缓缓放下笔后,这才抬眸问道:“你刚才说谁发来的请帖?”
“是淳王府的妤卿郡主。”书白如此回答。
等了会,抬眼看去,只见以沫有些发呆的样子,想到还在等回信的来人,便轻声问道:“姑娘,是否前去赴约?”
以沫呐呐的说:“她请我做什么?”
那天初见后,她对妤卿郡主说不上有什么感觉。
站在妤卿郡主的立场上,她那天的应对,并没有什么差错。
可是落在以沫的眼里,妤卿郡主的行为让她的心里极不舒服,特别是想到这人是她的亲堂姐,她竟然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被人欺负,她心里总觉得有道坎。
至少,这个她盼见的堂姐,和她想象中的人是不一样的,而且也激不起她的手足之情。
“是什么时候?”以沫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请帖上写的宴会开始时间就是今天下午申时,地点也就选在淳王府。”书白看了眼请帖,才回话。
以沫眼眸微微闪动,低低嘀咕了一句,“淳王府啊!”
尔后抬眼道:“嗯,你去回话,就说我下午会准时过去的。”
“是!”书白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