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现在就是他最喜爱的皇子。”
“六皇子的婚事,我相信皇上在下旨前,定然问过他的意思,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父亲,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没有一点商量自作主张。”
“我与六皇子先取得共识,是因为我们说服皇上,他产生动摇了的时候,一定会问六皇子的意思,他这时候的意思就至关重要了。”
白素锦了然的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皇上说这件事情。”
“明天,明天早朝后,我会陈情面见皇上,当面把事情解决。”夏楚明急着处理此事,一天都不想多拖。
若不是此时时辰较晚,不再适合入宫,他恨不得眼下就直接冲到宫里把婚事解决了,顺便提着皇上的耳朵,问他是什么意思。
“嗯!我陪你一起入宫。”白素锦应声回话。
夏楚明说:“不用,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等以后我们遇是什么大难题,我又解决不了的时候,你再出面。”
白素锦斜着眼神看向夏楚明,也不说话。
夏楚明笑着说:“真的,你就是我们家最厉害的,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让你出面有点大材小用了。”
“好吧!”白素锦犹豫了一下,见夏楚明说得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答应了。
等到晚上,刚过晚膳时分,离修就潜到了以沫的闺房。
而她此时尚在白素锦的屋里,刚吃过晚饭,母女俩谈了会心,又在院里散了会步,她才慢慢腾腾的回到汀兰阁。
一到汀兰阁,落夏就迎了上去,使了使眼色问:“小姐累了吧?”
以沫忙说:“是啊!我先回屋里躺躺,晚一点起来了,你再打水来给我梳洗。”
“是!”落夏恭敬的应下,将人护送到了门口,便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一到屋里,以沫就看到了坐在她椅子上的离修。
有些惊奇的大步迎上去问:“哥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离修挑眉:“能不早点来吗?再来晚了,我的夫人都要成别人家里的了。”
以沫笑着捶了离修胸口一下,微甜的问:“你也听说了这事
听说了这事啊!”
离修反问:“整个京都,有谁是没听说这事的吗?”
以沫抿抿嘴,缓缓说:“这事爹娘会解决好,爹下午还叫了六皇子过来,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好久,听爹的意思,他和六皇子已经达成了共识。”
“共识?什么共识?”离修下意识的追问。
以沫瞅了离修一眼,撇撇嘴说:“能有什么共识啊!就是要六皇子不娶我的共识呗。”
离修眉眼藏不住喜色的问:“六皇子怎么说的?”
以沫嘟了嘟嘴说:“我又不在场,哪里知道六皇子怎么说的,爹也没跟我细说,只说这事我不用担心,他会解决好。”
离修皱眉不语。
以沫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峰,问:“你不相信我爹吗?”
“不!”离修下意识的反驳,并说:“我不是不相信你爹能处理好这事,我只是不敢拿你的婚事来赌而已。”
以沫嘻嘻一笑,说:“其实我们这么急做什么?婚事定在明年五月初一,也就是说我们差不多有十多个月的时间能去解决这事。这和原本想在我及笄时解决这事,时间上也没什么不同。”
离修抱紧了以沫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没有定下婚期还能一拖再拖,可是婚期一定,就不能再拖了。”
以沫笑着说:“怎么就不能拖了,到时候我大病一场的话,难道皇家会逼着我带病嫁过去,他们就不怕不吉利吗?”
这一个下午,以沫也不是没有想事的。
她已经想好了,若是爹娘真的解决不了些事,她到时候就装病,一直装下去,装到不能装的时候,她就装病逝,就像白以沫一样。
反正她人尚在,相信真没有办法的时候,爹娘都不会反对她这样做的。
以前没有清晰明确的目标,如今有了,她已经起了念了,嫁给离修的事情也在心里扎了根,她是怎么也不会变了。
“先让你爹娘处理,若是他们没有办法,我再来打点,怎么着,也不能让这门婚事成真。”离修捏捏以沫的小脸,如此说道。
现在他和以沫的关系在这里,他出面插手以沫的婚事说不过去,毕竟他没有立场,到时候还会给人留下话柄。
“哥哥不用担心,爹娘肯定能处理好。”以沫仰着小脸,笑嘻嘻的说着。
离修虽然听过不少夏楚明和白素锦的丰功伟绩,但没真实参与过,第一次遇上牵扯到彼此的事情,还是为了以沫的婚事。
对此,他很难做到理性的去观察,全然的去信任。
但以他目前的身份处境,他好像除了去相信夏楚明夫妻,也别无它法了。
两人说了会闲话,各自安寝。
等到以沫次日醒来的时候,夏楚明已经到了皇宫。
夏楚明现在可以说是官微言轻,根本不用上早朝,他在宫内等到差不多午时,才等到皇上召见的消息。
“微臣参见皇上。”夏楚明见面就行了君臣大礼。
皇上扬手,“起吧!咱们也是老熟人了,眼下就咱俩,也不用太客套。”
夏楚明起身,开门见山的说:“皇上,微臣此次求见,是有一事相求。”
“噢……”皇上意味深长的说:“朕还以为爱卿是来谢恩的!”
夏楚明面不改色的说:“皇上可记得当年微臣的爱女与六皇子定婚时,皇上所说的话。”
皇上状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老咯!不记得咯!”
夏楚明眼底划过一抹沉深,改口提醒说:“当年皇上答应过微臣夫妻俩,说这门婚事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让皇贵妃安息,等到微臣的女儿及笄时,会自动解除婚约。”
皇上侧耳问:“啊?有这样的事情吗?”
夏楚明见皇上拒不承认的样子,便直言说:“皇上当年亲笔写的书函,现今仍在微臣的手中。”
皇上敛容,这才说:“有这事吗?不过朕已经记不清了,爱卿也该知道,当年贵妃的早逝,对朕的打击有多沉重,那时候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这门亲事是贵妃所愿,朕怎么着也得努力达成她的遗愿才是。”
夏楚明面色微凝的说:“但皇上一言九鼎,答应了微臣此事,微臣当年才同意了暂时先假定婚。”
皇上沉颜喝斥:“爱卿是看不上朕的六皇子吗?”
夏楚明说:“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昨天有请六皇子,两人详谈过,六皇子也无意与微臣的爱女。”
皇上皱着眉说:“定下婚期前,朕已经问过六皇子了,他对你的女儿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夏楚明抬眸直言说:“但六皇子也不喜欢微臣的爱女,皇上当年对贵妃用情颇深,最是懂得两情相悦的好,难道皇上就不希望六皇子娶一个真心所爱的女人为妻吗?”
皇上冷笑的说:“以后再遇到喜欢的,纳回来为侧妃就是。”
夏楚明咬咬牙,忍住骂脏话的冲动。
不惧皇权的直说:“皇上也是男人,当年疼爱皇贵妃时,也想过许她后位,可即使您是皇上,有些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是六皇子。他以后真遇上了喜欢的姑娘,他们生的孩子便是庶子,您觉得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最爱的女人,为自己生下的孩子低人一等,遭人白眼?”
皇上喝斥:“朕的孙子,谁人敢看
,谁人敢看不起?是不要命了吗?”
夏楚明坦白的说:“若是六皇子也是这样的想法,以后他的生活能宁静吗?在吵闹中,他能得到幸福吗?还是皇上觉得,以后他可以直接让皇子妃下堂?”
皇上答不上话,直接喝斥:“大胆。”
夏楚明面不改色的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冷笑的问:“圣旨已下,你是想让朕做一个朝令夕改的帝王吗?”
夏楚明说:“皇上只需要让钦天监的大人重新合一次八字,说六皇子与小女八字不合即可,再者,皇上应诺微臣在先,婚期在后。”
皇上冷笑着说:“你倒是想得挺周全的。”
夏楚明叩拜说:“还请皇上成全,微臣原肝脑涂地报答皇上。”
“肝脑涂地?呵呵。”皇上阴恻恻的笑了一声,说:“起来吧!朕再想想。”
夏楚明也不多劝,只说:“皇上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就要做到,若是让旁人知道皇上言而无信,以后怕是君威不在。”
皇上脸色一变,“你在威胁朕?”
夏楚明说:“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皇上原先是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现在回忆起来了,相信皇上定然会拨乱反正。”
“若是朕执意如此又如何?”皇上阴鸷的看着夏楚明。
夏楚明不慌不忙的说:“您是君,我是臣,您若执意如此,微臣也无可奈何,只是往后这西夏王朝就与我夫妻俩无关了,不论是他国来攻,还是他国来犯,我们都不可能再出一点力。但若是皇上愿意成全微臣的这点心意,往后微臣夫妻愿肝脑涂地回报皇上。”
皇上寻思着让六皇子娶了以沫,不就是想榨干他们夫妻俩吗?
他现在就摆明了告诉皇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让他好好寻思寻思。
“你先退下吧!”皇上冷哼一声,没给夏楚明一个好脸。
夏楚明也不在乎,起身直接出了宫殿。
抬眼看了一眼天空,艳阳正好,回府用膳。
至于皇上怎么选择,他相信皇上不是一个蠢人,自有选择,只是到时候会连本带利在他们夫妻这里讨得好处。
回到王府,夏楚明直接回了白素锦的院里。
白素锦先叫丫鬟备了膳,才向他询问宫里的情况。
夏楚明轻嘲的说:“皇上能有什么意思,你当他真的看中了沫沫,执意让六皇子娶她为妃?”
白素锦皱着眉说:“虽然不喜欢你这样说,但也清楚这是事实。”
夏楚明说:“等着吧!皇上会同意退亲的,毕竟到时候他只要把错全归在钦天监的身上就好了,与他并不大过。而且又能在我们夫妻这里舀得好处,没什么可损失的地方。”
白素锦挑了下眉,一脸讽刺的笑。
她又问:“我们回来的时日也不短了,当年的事情,你查得到底怎么样了?”
夏楚明犹豫了一下说:“有些眉目了。”
白素锦看夏楚明的样子,脸色黑了大半的问:“怎么着,这是发现了什么,却不愿意和我说的意思吗?”
夏楚明忙否认说:“当然不是,只是这些事情没明确的证明,我就没好和你说。”
白素锦笑得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夫妻俩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这些事了啊?”
夏楚明不再犹豫,直言说:“下毒的人,可能是大嫂。”
“是她?”白素锦愣了下,马上冷笑出声。
一直没有怀疑过淳王妃,是因为毒药的对象是冲着夏楚明而来,而淳王妃和白素锦虽然是情敌,但是对付夏楚明的可能性极低。
夏楚明有点惭愧的说:“当年她应该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毒药最终害的是你,而不是我。”
白素锦阴恻恻的笑问:“怎么着?发现是大嫂后,你想瞒着不告诉我?”
夏楚明说:“并不是,我也是前两个月才对大嫂起疑心的,事后查明真相花了些时日,再加上后来小景的婚事,我多有顾虑,不想在他大喜的日子里,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素锦想到景世子也是一愣,然后偏开脸说:“我不会让他发现。”
夏楚明又说:“嗯!当年参与这些事情的下人都不在了,唯一一个可能知情的人,应该是大嫂奶嬷的儿子,只是早几年这人一次办差就丢了性命。”
白素锦下意识的皱眉说:“死无对证了?”
夏楚明笑着说:“不,当年奶嬷儿子出事时,奶嬷尚在,我查过了,那次出海遇难,同行的下人打捞起的尸体面容早就已经毁得看不清了,会确认身份,是因为他脖上戴了他出行时,奶嬷替他求的平安符。”
白素锦挑挑眉问:“这位奶嬷的儿子,当时是铺子里的管事吗?”
“嗯!所以才有机会出去。”夏楚明肯定的回答。
白素锦冷笑的说:“肯定是奶嬷看出了端倪,发现当年参与在这当中的事情,一个个都消失了,她一把年纪了,倒是无所谓,却怕儿子出事,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要瞒天过海。”
夏楚明直言说:“为了证明我所想,前些天,我特意派人去挖开了奶嬷的坟,里面竟然是一座空坟。我想奶嬷要在大嫂面前假死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她的儿子回来,迁走了奶嬷的遗体,另觅他处安置了,方便他自己平日里祭拜。
日里祭拜。”
白素锦蹙眉说:“但就是确定他活着,也不容易找回来啊!这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