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修望向以沫说:“嗯,早点回去也好,这里毕竟太乱了,不适合你长住。”
以沫依依不舍的看着离修,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哥哥,你要注意安全,若是你再让自己受伤了,我就不理你了。”
离修保证说:“你不要担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夏楚明嗤了一声,带了几分不满的说:“沫沫,你先出去,我给他换药。”
以沫神经粗线条的反驳,“爹直接给他换药就是了,我又不会碍事,我还能帮爹忙呢!”
夏楚明额间青筋突起,咬牙切齿的说:“换药的时候,要脱了他的衣服,你一个小姑娘家的,看到一个大男人**着胳膊,合适吗?”
以沫小脸一红,羞涩的跑了出去。
离修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夏楚明时,就对上一双愤怒的双眼。
离修颇觉得无奈的说:“夏叔这样看我做什么?”
夏楚明没好脸的说:“别夏叔夏叔的叫得这么亲热,我和你不熟!”
离修有点挑衅的说:“但我和你女儿熟。”
夏楚明用力往离修的伤口上一按,恶狠狠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我告诉你,你休想。”
离修没有防备,疼得龇牙轻呼了一声,却是极快的对夏楚明说:“我能打她什么主意,我只不过想对她好而已。”
“我夏楚明的女儿需要你来讨好?”夏楚明一脸不爽。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不喜欢女儿这样重视离修。
离修一脸淡然的反驳,“夏叔,你别忘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是杏花村里的一位普通农家女。这满京城里,也只有我对她好,是因为她这个人值得,而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值得,更不是因为她有一对出色的爹娘。”
夏楚明眼眸闪了闪,环臂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修坦然的说:“夏叔这么精明的人,我想骗你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夏叔你得相信我,我对以沫的疼爱,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包括和我在一起。不然的话,你觉得她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会没有时间或者机会表明心意?”
“再者,当初她孤身一人,我若有些什么想法,她无依无靠只能依赖我,她拒绝得了吗?可她说她要哥哥,我就当她的哥哥,她说要爹娘,我就替她找爹娘,我不敢说我有多伟大,我承认我的心思,但我同样也尊重她的想法。”
夏楚明挑挑眉,明显有些松动。
或许该说,他对离修的抗拒一直不强烈。
毕竟离修对他们夫妻俩确实有救命恩情,对以沫又有维护之情。
但他从来没拿这些说过事,这证明离修这人心性不错,所以夏楚明对他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我们夫妻俩才把女儿寻回来,短几年不会让她出嫁的,你比她大了几岁,我劝你还是省省这
还是省省这份心思吧!”夏楚明挑衅的说道。
离修顺着竿子往上爬,立即说:“我记得夏婶是在十七岁嫁你,二十岁生下以沫,那若是以沫心中有我,我等她二十岁后,再向夏叔提亲,可好?”
夏楚明意味不明的回答了一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家沫沫可是有婚约的人。”
离修坚定的说:“没忘,但我同样也清楚夏叔是一个护短的人,有些事情,我不说,夏叔也会了解到,说不定六皇子还会向夏叔求医。”
夏楚明感兴趣的问:“看样子你好像知道六皇子得了什么病?”
离修和夏楚明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人,夏楚明早他二十年扬名,他从来不敢小看夏楚明,心里也认定了以沫。
两人间有共同要保护的一个女人,所以离修不觉得有必要在夏楚明面前耍什么心眼,或者掩掩遮遮。
他直白的反问了一句,“夏叔觉得哪一种可能会直接断了人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而且他还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
夏楚明目光一闪,肯定的说:“子嗣!”
离修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嘴角,肯定的说:“若是我查得情报没错的话!几位皇子后院里都有人,除了六皇子,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掩饰的手段。”
后一句话,离修显然在抹黑六皇子。
但他可顾不了这么多。
夏楚明自己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来就守着白素锦一人,他挑女婿的眼光,这肯定是在首位的。
所以抓到机会,能抹黑六皇子一点,离修就不会手软。
毕竟抢媳妇这种事情,哪里容得了妇仁之仁。
但夏楚明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显然是不太信的,但是六皇子没缘子嗣的事情,他却是信了九分。
皇室子弟,别说中毒伤了身子,就算是丢了命,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两人越聊越深入,帐篷外的以沫,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拔高了声音冲着里面叫了一声,“爹,你们好了吗?”
夏楚明忙回了一句,“马上就好!”
以沫嘟囔,“爹你好慢啊!”
夏楚明哭笑不得的轻斥了一句,“这丫头!”
说话间,夏楚明的手不敢再停下来,快速替离修检查了伤口,又上了药,并留下了几瓶药吩咐说:“已经好了很多,但切记这一个月里不要妄动,否则的话,下半辈子可能会落一个终身残疾的命运。”
离修动了动胳膊说:“夏叔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夏楚明嘴毒的说:“残废了更好,免得惦记我的乖女。”
离修难得露出一张笑容,不过落在夏楚明的目光中,却显得有几分挑衅。
他眼不见为净的说:“行了,药我留下了,我出去一会,一刻钟后来接沫沫,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离修没想到能有独处的时间,喜出望外的说:“多谢夏叔。”
夏楚明大步走出帐篷,对着引颈而望的以沫,颇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无奈的说:“行了,你进去看他,我一刻……”
话没说完,夏楚明就见以沫像旋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他咬咬牙,忍着冲上去把以沫抓回来的冲动,克制的说:“我一刻钟后来接你回去。”
只是这话,显然以沫是听不到了。
听到的只是守在门口的两位亲兵。
夏楚明一个回身,便朝着副将的帐篷走去,离旭等人正好都在,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打斗声。
以沫这副有了哥哥忘了爹爹的样子,恼怒了夏楚明,哄乐了离修。
离修看着面前出落得越发美丽的小姑娘,有些感叹的说:“等我们再回京都见面,我就不是你的哥哥了。”
“哪里就不是了,你一直都是我的哥哥。”以沫小嘴一瘪,往床上一坐,搂住离修的腰,眼泪都快留出来了。
离修反手将以沫扣在怀里,留恋的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低沉的说:“我的妹妹是白以沫呢!你这次回去后,就会变成夏以沫,白以沫这人将不复存在了。”
以沫有点急的说:“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不就行了吗?”
离修低低叹息说:“可是以后想再这样抱着你,怕是没有机会了。”
以沫瘪着嘴反驳,“才不呢!我就变了姓而已,我还是我啊!我还是你的妹妹啊!”
离修挑了下眉,低眸轻轻的咬了以沫的唇一下,在她一片惊呼声中,淡然的问:“只是妹妹?”
以沫羞红了脸,双瞄右看,就是不敢与离修对视,讷讷的小声问:“哥哥为什么咬我啊?”
离修微微倾身,轻轻的在以沫唇上又碰了一下,而后退开一些,细细打量她的表情。
只是她除了羞还是羞。
离修差点失笑出声,但想到以沫恼羞成怒的可能性,又将笑意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问:“现在呢?”
以沫捂着发烫的小嘴,瞪着溜圆的大眼,双颊红红的看着离修,也不说话。
离修叹息的将人拉到怀里,以沫害羞的把小嘴捂得更紧了,离修哭笑不得的说:“好了,我不亲你了。”
以沫眼眸轻轻眨着,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一下,一点一滴的凑近猎人。
离修趁机又搂住以沫,感叹以后这样随心所欲的日子不会轻
日子不会轻易到来的同时,不忘叮嘱怀中娇人儿。
“对你做这样动作的人男人都是坏人,以后除了我,不管是谁,都不准让他碰你一根头发丝,明白吗?”
以沫咬着下唇问:“为什么哥哥可以?”
离修扬眉,自信飞扬的反问:“难道在你心里,哥哥和其他人一样吗?”
“不一样!”以沫乖乖的回答。
离修满意的说:“这不就是了。”
以沫偷窥了离修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憋了会,忍得脸都胀红了。
离修看不下去了,说:“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以沫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离修,才轻轻的问:“哥哥为什么要、要……”
离修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故意戏谑的问:“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亲你吗?”
以沫羞得一下缩到了离修的怀里,嘴里还抱怨的说:“哥哥为什么要说出来嘛!好羞人啊!”
离修对冲到他怀里的小白兔表示十分的无语,他很想化身为大灰狠,狠狠的啃咬让他留恋的双唇。
不过一会夏楚明就来了,他不敢放肆,若是让夏楚明看出了什么,那他以后的娶妻路就不是用曲折能够来形容得了的。
“那哥哥这样做,妹妹会讨厌吗?”离修长指轻划过以沫的面颊,语带诱惑的问道。
以沫坦率的表明心迹,说:“不会,哥哥做什么,我都不讨厌。”
离修得寸进尺的问:“那喜欢吗?”
以沫愣了下,脸瞬间红得就像番茄似的。
离修留恋的摸了摸以沫的脸颊,故意不告诉他亲她的用意,还诱惑的说:“那妹妹就想想,是不是喜欢,等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告诉我答应,我也告诉你,你为什么要亲你,好不好?”
以沫羞得连脸都抬不起来了,哪里会执意要答应,忙不迭的点头。
离修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再故意逗以沫,说起了正事。
“这次你回去后就是夏以沫了,会住在淳王府,先前你和淳王府的人大致也有些接触,哪些人可以相处,哪些人不能,你心里应该有数。眼下我不在京都,许多事情也照顾不到你,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要第一时间告诉你爹娘,对他们不用客气,不用当一个懂事的女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由着自己高兴就好,明白吗?”
以沫脸上的红晕淡了些,有些无奈的说:“哥哥这是在教坏我吗?”
离修说:“哥哥是担心你,有什么事也不和人说,憋在心里受了委屈都不说,你要记得,他们是你的爹娘,就算**年没见了,他们也是疼你的,你若是被人欺负了,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以沫乖巧的点着头说:“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回了京都,有爹娘有景哥哥在,还有伯母乐儿她们都在,他们都会照顾我的,倒是你自己,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当心啊!若是你再出事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离修摸摸以沫的脸颊说:“傻丫头,有你在京都等着哥哥,哥哥怎么会让自己出事,这一次是意外。”
以沫瞪着眼,埋怨的说:“哥哥也太不小心了。”
离修不好说明,这次不是他不小心,而是离旭太过急功,但他也能体谅离旭的心情,毕竟他急切的需要用这一战来证明自己。
否则的话,将来回了京都,又有什么脸面去求娶容雅。
两人说着话,离修算着时辰,松开了以沫,所以当夏楚明直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也不过是俩人都坐在床上说话,离得较近一些而已。
可即使如此,夏楚明看了也颇为不顺眼。
立即出声说:“沫沫,过来,我们回去了。”
以沫起身,恋恋不舍的对离修说:“哥哥,我明天就回京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早一点打胜仗了回来。”
离修说:“嗯,我会的!”
并抽出枕下的一叠纸给以沫,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明白的。”
以沫抱起一叠纸,有点埋怨的说:“每次看着一点,好不容易快写完了,又来了一叠。”
离修无奈,他也不愿意和以沫分开,只是职责所在,他任性不得。
夏楚明看不得两人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故意粗声粗气的说了几句,没再给他们好好道别的机会,就拉着以沫离开了军营。
出了军营,在回去的路上。
夏楚明问:“他给你的是什么?”
低落的以沫,看了眼手中的一叠纸,坦率的说:“哥哥写的字,哥哥说我只要一天临摹一张,等我写完了,他就会回来了。”
夏楚明阴阳怪气的说:“那你不是要天天练他的字,想他的人?”
以沫心情阴沉的说:“好希望哥哥这次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