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人确实是“流氓”,他醒过来时发觉浑身疼痛无比,而且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被人吊在一个漆黑的空中。
他的心哭了,人也第一次哭了。他死都料不到自己百般呵护与迷恋,平时甜言蜜语,恩恩爱爱,缠绵的如胶似漆的美娇娇竟会这样招待他。
一个失却的男人,在猝然发觉被自己爱的人与自己所爱的女孩忽然抛弃他下毒手时,谁都会流泪,会哭。
不仅人会哭,心也会哭,不过哭泣的心流的不是泪是比泪还咸,比酒还烈的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流氓”此时已到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之境,他哭了,有生以来第一哭了,流了泪,也流了血。
耳闻胡为,乱搞的的嘲弄声却未闻,是不停的哭,不停的流泪,破碎的心也不停的流血。
在哭泣中喃喃自问:“娇娇,娇娇……你为什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胡为和乱搞闻言大惊,暗付:“难道流氓是被美娇娇那个骚货害的不成,难道老子们也是着了娘儿的道儿。”
胡为与乱搞乃天性喜闹喜玩的人,做什么事,都是抱着一种“玩玩而己的心态”,就是他老婆在他们心目中也只是一个“玩玩的对象。”
他们做什么事都绝不会认真,并非“亡命”与“流氓”这样的血性男儿,一旦钟情于某人某物,猝然失去,会痛哭涕,伤心欲绝,乃至狂饮狂醉。
所以他们醒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第二件事就是骂人,并不是想到他们同榻共枕的老婆“黄无影”与“地无迹”的安危。
胡为听出“流氓”是着了美娇娇的道了,胸中怒火陡生,厉声道:“吊你娘的老母,你哭,哭个鸟,这样没良心的烂货,下次抓到她,老子们五人联手奸她,将她娘的那个搞破操穿,捣……”胡为话未说完,乱搞冷笑道:“老子知道你是将她的那个捣烂,活活的干死她?”
不屑的冷哼道:“现在不是你娘的说狠的时候,如是让那骚货听到了,不将你那玩意割下来腌好,冬天暴炒来下酒。”
“给老子闭你娘的臭嘴。”“流氓”见二人侮辱美娇娇,哭声嘎然而止,胸中怒火陡升厉声喝道:“如再放你娘的九十八弯的臭屁,老子剁下你们的头。”
胡为冷笑道:“可惜,你娘的如今生死不定,性命难保,要想讨好英娇娇,也只有百年后在阴间地府与她同床了。
“你……”,“流氓”闻言气得浑身暴颤血及倒流,嘶声道:“你如再敢出言骂老子的娇娇,我脱困后第一件事就是操你老婆。”
“哼……想你死差不多。”“流氓”话音甫落,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具女人的冷哼声:“想操老娘,没门。你以为老娘是你的那个贱妇,淫妇,荡妇不成。”
胡为闻言大喜道:“影儿,你也在这里。”
说话的竟然是黄无影。
“黄无影”闻言冷声道:“老娘难道不在这里,到黄泉地府不成,狠心狗肺的家伙,醒了这么久,居然一句都不提老娘……真令人寒心。”说到此处,她竟然伤心的啼哭起来。
胡为闻言心中暗自叫苦,忙捅了一下乱搞,乱搞会意道:“大姨姐快别哭,姨夫绝不是这种人,你误会他啦,我们一醒来他就流泪呼唤着你的名字,是我们劝他止哭,先设法脱身,好救你们。”
乱搞话音方落,胡为真的哭丧道:“影儿,你冤枉我了,我为了你嗓子都哭哑了。”
“真的。”黄无影闻言止住了哭声,幽幽怨怨的道:“为哥,别难过了,我相信你,快设法救我出去吧。”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你一句谎话说到了她的心,你就是杀了她,她都会坚信你是爱她的。
因此女人最恨的是真话,最信任的是谎言,也最易成为谎言的俘虏。
胡为闻言暗喜,尚未发话,乱搞却抢着道:“影姐,我没有骗你吧,胡为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胡为不是,你就是了。”乱搞话音甫落,已听到“地无迹”的苦叹声,从一开始就骗我,若不是为了鸣哥与燕姐们,我们姐妹早走啦。
乱搞闻言暗惊,急道:“迹儿,我不是已对你发过誓,一生只骗你一次吗。”
一生只骗你一次。也许,你就会那一次被骗之中,毁了一生,留下终生遗恨。
“地无迹”闻言冷哼一声,缄默不语。“流氓”突然嘶声笑道:“胡为,乱搞你们两个王八蛋,少说那骗死人的鬼话吧,别人不知你们是什么东西,难道老子与你们相处了十几年,还不知你二人是什么料不成?”
胡为与乱搞料不到“流氓”竟会当面折穿他们的墙,闻言不禁浑身暴颤,怒火冲天,厉声道:“你娘的是什么意思,老子们骂了你的烂骚货,存心报复,想挑拨老子们夫妻间的感情不成,告诉你没门。”
“嘿嘿……”,“流氓”闻言嘿嘿一笑,正待反唇相讥,突听到燕无踪的冷叱声:“都给我闭上臭嘴,三个不知轻重的无用饭桶,死到临头,不思脱身之计,却在这里狗咬狗,是不是想等死。”
众人闻言剧震,皆不敢言。
原来,胡辣椒与“怪怪儿”,“燕无踪”全都落入魏你笑设下的圈之中,被绑在此处的一根柱子上。
胡辣椒见三人不语,冷哼道:“燕姐,他五人除了鸣哥与阿飞外,胡为是泥猪,乱搞是土狗,‘流氓’是混球。”
胡为,乱搞,“流氓”三人闻言哭笑不得,黄无影与地无迹却噗嗤笑道:“大嫂真是言之有理,依我们二人看,他们三人连猪狗都不如。”
“流氓”闻言苦笑道:“大嫂子,二嫂子,三嫂子,我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们啦,‘亡命’知道后就是要砍我的头都没有办法了。”
“怪怪儿”闻言冷哼道:“别在我们面前臭美,凭你两手救我们,作梦还差不多。”
“燕无踪”困难的用手碰了一下“怪怪儿”问道:“刘堂主,老实告诉我,美娇娇是不是派到我们身边来卧底的?”
“流氓”苦叹道:“是的,没想到我一时不查,却害得大伙受难,真该牛屎一头撞死了。”
众人闻言大惊,“怪怪儿”冷哼道:“如我料不得不错,如今落到了了愿帮的手中不仅是受苦受难,极有可能会受到凌辱与折磨,比死都不如。
“燕无踪”心情沉重的低说:“怪妹,别说了,我们如今得设法脱困要紧。”—。
“怪怪儿”伤心道:“燕姐,我们如今功力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一丝儿都提不起来,被这么粗的麻绳绑着,除了等鸣哥与阿飞来救我们之外,还有其他别的办法吗?”
“流氓”闻言心胆皆裂,愧然道:“大嫂,二嫂,是我害了你们,我该死,我该死埃”话落竟然愧疚的哭起来。
“燕无踪”闻言黯然叹道:“你不用哭了,哭了没有用,如今事己至此,只好听天由命。”
“流氓”闻言兀自哭个不停。胡辣椒野性突发,厉声道:“美娇娇那个犯贱的货,如我侥幸不死,见到她非喝她的血,吃她的血,要她的命。”
“流氓”闻言神智陡震,嘶声得喝道:“美—娇—娇—老子—劈了你!要—劈—了—你—”声音嘶厉,哀愤之极,回荡在漆黑的黑暗中,有如鬼嘶魂啼,令人闻之心神栗悸。
乱搞,胡为,燕无踪,怪怪儿,黄无影,地无迹等人闻之,无不浑身颤栗,暗自心惊。
知道流氓已怒到极点,皆无言以劝。
正当众人惶然无策之时,如墨一般浓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线淡弱的光线。
众人神智暗震,皆付:“魏你笑终于现身了。”但一想到自己在无知无觉中已然落入了魔掌,不禁心有余悸。
然而。众人的想法全错了,魏你笑已横尸荒野之中,又岂能还魂转世。
“流氓”更是如癫如狂,厉声嘶骂:“魏你笑,你娘的狗杂种,放下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流氓”骂声之竭,众人正在暗自担心之际,亮光处猝然飘入一个令人意料不到,但他们闻言欢喜的的声音:“流氓,你娘的混球,狗啕你娘的屁,魏你笑如是还听得见你的骂声,老子包管他一定割下你的舌头喂狗。”
声音不高,却显得中气十足,飘荡于淡溥的黑暗里,清晰的响在众人的耳畔,闻之大喜。齐声呼道:“鸣哥,快来救我哟。”
说话者正是“亡命”。
“亡命”趁魏你笑与“阴无影”,“笑断魂”,“哭死人”,美娇娇窝里反际,奇快的掠到阿飞身旁,将一棵还魂果,运气渡入阿飞的腹内,掠回原处,装着一副功力已失,内气已被破气针的破的痛苦无奈样儿,默默的看了一嘲狗咬狗”的精采好戏。
在美娇娇对阴无命下毒手之时,阿飞己然内伤复原,功力恢复如初,一跃而起,与“亡命”用话镇住美娇娇,令她带来救人。
美娇娇貌苦天仙,却是天生的蛇蝎心肠,而且城府极深,心计奇高,知“亡命”与阿飞的面前,以她的武功,反抗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而己。闻言默默点头,带着二人就走。
“亡命”与阿飞施展轻功,一左一右的跟着美娇娇沿着山径疾驰。
美娇娇另有心计,带着二人驰入一段群山起伏的地带,左拐右转,在山间穿来绕去,“亡命”一见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哼道:“少在老子面前玩花样,不然老要你的狗命。”
美娇娇闻言娇躯暗震,内心深处哀然一叹,知道诡计被“亡命”识破,一切做作都是妄然,故着凄然道:“鸣哥,如今我已成了你的掌中游魂,又岂敢再生二心?”
阿飞不待“亡命”回答,冷哼道:“你最好给老子放聪明点,想活命得去找流氓,逃走没有门。”
美娇娇一听到“流氓”二字,黯淡的内心深处突然有了一线亮光,一线希望的亮光,仿佛在死亡的黑暗之中看见了生命之火的延续。
她从阿飞与“亡命”的话中知道,只要“流氓”不杀她,他们绝不会为难她,至少不会要她的命。
天下没有任何人会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一个死了的美人。如“流氓”己真的被美娇娇迷得不知轻重与死活,阿飞与“亡命”确是除了暗中提防之外,别无选择的余地。
美娇娇对自己玩弄男人的手段与天生的美丽具有足够的自信,象魏你笑这样的不可一世的枭雄皆被其弄于股掌之下,乃至死在他的圈套之下方悟,然而明白时己晚。“阴无命”更是死不悟,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还认为美娇娇在与他开玩笑。
这样的下场是可悲的,可叹,也还是堪怜。老牛吃嫩草,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令人醒悟。
“流氓”自然不能与魏你笑和“阴无命”相比,美娇娇纵然知自己背叛了他,而且害他,但她也自信有办法让“流氓”认为她是被迫无奈,他这样做,乃是为了爱他,救他以及燕无踪,怪怪儿等人。
——这并不是她的错,而是她万不得己之时的良苦用心,权宜之计。
美娇娇甚至想好一大堆美丽的谎言,不但可以骗“流氓”,而且还可以骗到“亡命”与阿飞二人,至少她心中是这认为。
遂不再迟疑与犹豫,带着“亡命”和阿飞直朝“流氓”,“燕无踪”,“怪怪儿”等被囚禁的地方奔去。
此时日没星隐,黎明前的黑暗已去,晨曦初透,淡淡的晨光四透,大地万物己呈朦胧之形。
“亡命”与阿飞在美娇娇的带领之下,穿过一片树木参天的密林,终于到了一个四面群山环抱,中间一片平地的山腹之中。
二人眼睛豁然一亮,赫然见平地中间一座高大有如一座山丘的坟,座落在中间,浑身暗震。
如不是见特大的坟前有一块高约一丈二,宽余八尺的超级石碑然而立,任谁乍见之下,决不会相信那是一座坟,而不是一座山丘。
更使人奇异的则是方圆四五华里的平地上,竟然没有一棵树,全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在盛夏之初,并未凋零,仍是花娇叶嫩,带露绽放,香气四溢,在朦胧的晨光之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氤氲潮气,开放在云中雾里一般,更加美丽迷人,人处于其间,就仿佛是罩身于花的海洋里一般。
可惜此时花海中并没有一个人影,而是一座高大、孤伶的坟。
不知孤坟是否感觉到花的清香,花的美丽。
美娇娇突然道:“鸣哥到了,三位嫂子与‘流氓’,乱搞,胡为,等人就是被囚在那座坟狱之内。
“坟狱?”“亡命”闻言浑身暗震,似不相信的注视美娇娇道:“那座花海中的孤坟竟是一座坟狱。”
“是的。”美娇娇凄然点道:“这就是了愿帮的花海坟狱。”她说话很明,没说是了愿帮而是说了愿帮无形中把她与了愿帮的界线划分开来。
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