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藏倒抽一门气似地望著裕—。
「跟你一起共事就知道你没什么干劲,所以大家才会更讨厌你。」
「你说大家……」
听到今藏的反问,裕一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他犹豫著该不该把同事对他的评价说出来;但转念一想,知道真相後,他或许可以藉此机会深思一下。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很讨厌你吗?」
「因为……我很胖又难看吧……」
裕一轻笑说:
「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而是你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错误道歉,总是习惯转嫁到别人身上。可是别人犯了错,你却会严厉斥责,是典型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谁都不想要这样的上司吧?」
在只有两人独处的情况下,无路可逃的今藏咬著嘴唇低下头。
「如果你热心工作,起码还会让人觉得『有干劲』,下属也会追随。可惜你连这点也做不到,部下当然不会尊敬你。……不过以前的事就算了,你以後要记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骂人之前先站在对方的立场想想,一定可以改变周围对你的评价。」
这时,好像有什么滴落在榻榻米上,黑色的染迹渐渐扩大。今藏也不是没有感觉吧?所以才会难过地掉下眼泪。
「你哭什么?」
看他这样无声地哭泣,裕一涌出一股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想要紧紧拥住他、安慰他,叫他不要再哭了。
「或许我话说得太重了,对不起。」
「你……太没有分寸了,我比你年长耶……」
今藏边呜咽边吸鼻子。
「这么说你或许会不高兴,但我不觉得你比我年长,反而像弟弟一样。」
这样说就不会太奇怪吧?裕一把手放在今藏的头上,轻轻抚摸几下後移到下巴。就像搔弄猫咪下巴般地抚摸他那柔软而舒服的皮肤。看到今藏的视线,裕一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不自然,把手收回来。
「你的胡子看起来好淡,跟没有差不多嘛。」
他替自己的抚摸找了个牵强的理由。今藏也摸摸自己的下巴。
「我几乎不太长胡子。你倒是长了不少。」
「快十天没剃了啊……」
裕一摸摸自己下巴旺盛的胡渣,那种刺痒的感觉让人不太舒服。可是岛上并没有类似刮胡刀的东西,只能放任它去长了。
「我对胡渣有一份莫名的幢憬耶。我的毛发比较稀薄,每次看著自己的裸体都觉得很悲哀,很羡慕人家那种浓密的胸毛或腋毛之类的。」
一听到今藏说自己的毛发稀薄,裕一立刻妄想他那边的毛不知道怎么样。想像著那有著跟头发同样柔软毛发的秘部,裕一几乎要喷鼻血了。为了隐藏自己的脸红,裕一刻意把蜡烛拿远。
「该……该睡了吧,不要浪费蜡烛。」
今藏点点头,把蜡烛吹熄了之後钻进床里。裕一在心中暗自祈祷船赶快来,他觉得事态已经到了危险状态。什么危险?当然是今藏的贞操危机啊。
香寶儿 昨天; 20:47 帖子 #3
原石∮未曾雕琢
——东山修司为了寻找两个礼拜前失踪的哥哥,跟一起失踪的上司今藏隆的母亲今藏芳江,来到了静冈的滨松港。哥哥所任职的制药公司,在两周前宣告破产。之後,因为结婚而搬出家里,跟怀有身孕的妻子住在公司附近的他,接到了父母的来电,说哥哥已经五天没回家了。哥哥经常出差,有时候会没交代去哪里就一两天没回家。但这次他有告诉家人要出差,却没说目的地是哪里。打电话到公司去询问出差地,也被忙碌的接线人员搁在一边不理。特地到公司跑了一趟,女职员却说资料已经交给下面,他们应该是到『冲绳』去出差了。修司向自己的公司请假,专程飞到冲绳,却遍寻不着到哥哥的踪影。既然如此,修司一从冲绳回来,便立刻到警局去报失踪人口。
失望地回到家里的修司,第一次见到今藏芳江。她也是为了找儿子而到冲绳,却一无所获地回来。别无他法下,只好到同样一起出差的下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修司不知道哥哥原来是跟上司一起失踪,而且上司还是个男的。……他隐隐有不祥预感。知道事态的父母大概也有同样的感觉,看著修司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面对这个握著手帕哭泣的女人,他怎么能说出自己的哥哥是同性恋,不知道今郎是不是?说不定这次失踪是有计划性的私奔等等的话呢?两人把彼此的状况对照过一遍後,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出差地上,所以修司就又打电话到制药公司。不过因为倒闭的关系,所有的职员都被解雇,没有人出来接电话。於是修司直接跑到公司,从已经装箱的资料中,找出哥哥所填写的出差申请单,这才终於知道原来冲绳是之前的出羊地,这次则是到静冈一个叫布置岛的无人岛采草去了。
修司和芳江一同到了静冈,知道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渔夫把哥哥和上司载到无人岛。找到刚捕鱼回来的他仔细询问过後,确定他的确是在两个礼拜前把两人载到无人岛上。终於找到线索的修司等人还来不及高兴,就听渔夫说接他们回来的人不是自己,所以又得去寻找接人的船家不可。到了渔会之後,里面的职员立刻把接人的渔夫名字和地址告诉他们,两人立刻循著地址赶过去……却有了不祥预感。因为渔夫家门口贴著『丧中』二宇。在门口叫了一下後,一位中年妇女将两人迎进家中,就看到一座崭新的佛坛中央,放著一张满脸笑容的(故)池之端严造遗像看著他们。应该是他女儿的中年妇女难过地说:
「这是五天前的事。他捕鱼回来後就倒下不起……。医生说他没有走得很辛苦。」
面对池之端严造的遗像,修司愣住了,但又不能说『请节哀顺变』後打道回府,只好将两人前来的目的简单地告诉中年妇女。
「……就是这样,想请问一下严造先生曾在两个礼拜前去接过制药公司的人吗?」
中年妇女歪著头。
「我爸是偶尔会到布置岛去,但我不太清楚这件事。啊啊、对了。」
中年妇女轻拍了一下手。
「问渔会的人应该会知道吧?请梢等一下。」
女人立刻打电话给渔会,然後把话筒递给他说『这位渔会的人说知道令兄的事』。於是修司就跟渔会里的女职员吉原多惠联络上了。
『你说的是制药公司的人吧?那天他有打过电话来,说接人的船还没来,之後我立刻打无线电给严造先生。他说已经接到两个人正在回程上,所以那两位应该有回到港口。』
挂掉电话的修司,回头看著眼神充满期待的芳江。
「听说已经从岛上回来了。那么,失踪应该是之後的事。」
「那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修司也想问。
「呃……」
严造的女儿怱然犹豫地说。
「刚才听你们说我才想起来。之前我爸曾经说,他接到的那两位要去朋友家,所以就把他们送到滨松JR车站。」
「滨松车站吗?」
车站……就算他们到了车站,又是往哪里去了呢?『私奔』这两个字不断在修司胸口掠过。这时的他当然不知道,严造所接回来和送到车站的都是野鸟研究所的人。而他们要找的哥哥和上司,现在还被遗忘在三百公里远外的无人岛上。
这天一早,裕一就订定了一个计划,也就是『洗澡』。他所住的空屋里有浴缸,他早就想在里面烧水了。它就像乡下常见的浴缸,是那种铁做的大桶。只要在桶里放水,再从灶上升火煮沸就可以洗了。裕一从一大早开始整理铁桶,把上面的銹磨乾净後汲井水灌入,接著将以前所收集的乾柴放进下面的灶里,生起火来。
约一个小时水就开了,把手放进去试一下,水温刚刚好。裕一莫名地开心起来,他到厨房把正在准备食物的今藏拉到浴缸边。不知道原来裕一弄了个浴缸,今藏乐得连呼『东山你好棒喔』。他会高兴是正常的,因为平常的他在一天结束之後,一定会到井边用从空屋找来的肥皂洗手脚,然後用捡到的毛巾擦拭身体。献完宝之後,裕一立刻进入浴缸泡澡,用肥皂和毛巾洗净身体。足足两个礼拜没洗澡,随便搓搓都是污垢。把身体洗乾净、也泡爽了之後,裕一只穿著内裤从浴室出来。走到厨房,正好看到今藏把用树枝穿好的兔肉和红萝卜、青椒等食物,放在灶上烧烤。
「剩下的我来弄,你去洗澡吧。」
一听到『洗澡』两个字,今藏的眼睛立刻发光。半晌忽然听到他惊叫的声音。裕一吃惊地奔到浴室一看,全身赤裸的今藏蜷缩在磁砖地上。
「怎、怎么了?」
「好烫、烫死了!」
裕一赶紧把手伸到水里,却觉得温度刚刚好。
「哪有很烫?」
「我不是说水啦,是我的脚差点烫伤。」
裕一探头往桶里一看才明白原委。这种铁桶浴缸要用灶烧,底部温度一定很高,所以通常会在下面放块底板隔热。但裕一找不到底板,只好用木片跟格子克难地做了一个隔板。不知道那块板子有何用途的今藏,看来是特意把板子拿出来後才进去泡。
「这种铁桶浴缸是有底板的,你只要踏在隔板上进去泡就行了。没事先告诉你真不好意思。」
裕一把他拿出来的隔板放进桶里。
「踏上这个洗澡,脚底就不会烫了。」
今藏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著浴缸底部。这时裕一才发现,自己跟全身赤裸的今藏站在一起。一旦意识到之後,他的眼光便无法从今藏雪白的裸体上移开。他明明胖得跟不倒翁一样,身上的皮肤却相当透明白皙。那浑圆的臀部好像也比一般人的柔软,他差点想伸手去抓。裕一咽了一口唾液,装做不经意地歪头看向今藏的腿间……然後遭受到巨大的冲击。
今藏的男性象征,小得几乎令人怀疑到底有没有用处。那长度比裕一的大拇指还不如,两个袋子也跟鹌鹑蛋没两样。他知道今藏的性徵很『短小』,却没想到竟然小到这地步。小孩子也就算了,裕一只在杂志上看过成|人有这么小的性器。而且最糟糕的是,今藏的迷你分身……还包著一层厚厚的皮。
直到听到水声他才回过神来,看到今藏正满足地坐在浴缸里叹息。裕一赶紧奔出浴室,冲到空屋後面脱下自己的内裤,握住那膨胀得近乎发痛的分身。就算是短小、包茎,也解除不了加诸在裕一身上的魔咒,他足足连射了三次才过瘾。接著闻到一股焦味。原来在裕一自我发泄的时候,放在灶上烤的兔肉串已经烤焦了。
不厌其烦运水烧炭的今藏,每天都要烧洗澡水。每晚跟身上飘来肥皂香味的今藏睡在一起,再怎么不愿意,裕一都无法不去意识到自己是个同性恋,而今藏是个男人的事实。这里是无人岛,又没有其他人在,恶魔在他耳边轻轻低语著,只是摸摸或互相解决有什么关系?但今藏是个正常人,并不是同性恋,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很难进犯。每晚都想著要抚摸、玩弄今藏的裕一,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性的妄想地狱。为什么今藏不一直是自己讨厌的上司呢?最近他居然开始觉得今藏还满可爱率直的,而且被依赖的感觉也不差。连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也在单纯的饮食生活和适度运动下开始变瘦——看习惯之後,他真的害怕起自己会觉得今藏愈来愈可爱。
「真糟糕……」裕一喝著兔肉汤自言自语。
自从看过今藏的腿问後,他就每晚想像著自己是如何吸吮著他的腿间。而且不只想像,那种愈来愈想摸、想吸的直接欲望,一天比一天高涨起来。
「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吗?」坐在对面吃著马铃薯的今藏讶异地问。
这家伙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当做性幻想对象,恐怕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吧。
「该不是食物快没了吧?」
今藏这句彷佛代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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