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下落梅如雪乱 番外 明月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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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下落梅如雪乱 番外 明月照人来-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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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夺花球

林俊南睡得正香,鼻子一阵奇痒,打了几个喷嚏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谢晓风手里拿了一根草根,正倚在旁边微笑,夏日阳光打在他清俊的脸上,一副英气勃勃的生动模样。

林俊南眨了眨眼,忽然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把他往身子底下按。论武功他不如谢晓风,论在这些事上的手段,谢晓风却大大不如他,初时谢晓风还说些武功好的应该在上面的话,试了两回,弄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谢晓风大为尴尬,铁青了脸,闷闷的几天不说话,后来好不容易哄过来,谢晓风从此不再提要在上面的话。

不在上面也就罢了,对于林俊南随时随地发情的作风谢晓风却十分不满,当下“啪”的打开林俊南的手,喝道:“你有完没有?”林俊南缠上去,咬着他脖子笑:“没完没完,缠你一辈子!”谢晓风怕痒,跳下床去,故意皱起眉毛,手掌在鼻子旁边扇了扇说:“别碰我!你嘴巴真臭。”

林俊南叹了口气,起身去洗了脸漱了口,回来时饭菜已弄好。林俊南搂着谢晓风亲了两口,这才挨着他坐下,喝了几口稀饭,忽然想起一事:“盐巴快要用完了,我们今儿下山一趟。把兽皮带上卖掉,换了钱也要置办些别的东西。”

谢晓风说:“再过两天是那达慕大会,我带你去玩一玩,那时再换盐巴也不迟。”

那达慕大会是牧民们的传统节日。大会期间要进行大规模祭祀活动,喇嘛们要焚香点灯,念经颂佛,祈求神灵保佑,消灾消难。其间,还会有摔跤、赛马、射箭、赛布鲁、套马、马球之类的游戏。夜幕降临,草原上升起篝火,老人拉起悠扬激昂的马头琴,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轻歌曼舞,向爱人表达爱意。

林俊南以前也略有耳闻,听了不胜欣喜。

谢晓风向林俊南身上看了两眼,忽道:“那天姑娘们要挑情郎,你还是别去的好。你一去,别的小伙子只怕要失望了。”

谢晓风一向不曾夸过林俊南最引以为傲的相貌,林俊南听了,不由大喜,丢下饭碗抱住谢晓风,大笑道:“嘿嘿,原来你也知道我长得好,那为什么以前对我那么凶?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了,来来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我这么好看的一场艳福就交给你享用了!”

谢晓风昨晚被他折腾了半夜,这时腰还酸着,想要一脚踢开他,禁不住那样柔滑而富于技巧的舌缠上来,那一双魔手更是在身上点起一簇簇的小火苗。到底是少年人,禁不起情欲的煎熬,挣扎了片刻,谢晓风欲焰渐渐被挑逗上来,薄薄的红唇中逸出细碎的呻吟,被林俊南半推半就地按到了床上。

这一番折腾结束,已是日上三竿,谢晓风腰痛如断,周身虚脱,伏在床上懒洋洋不想动。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十二分的懊恼尽数挂在脸上。林俊南心满意足躺在旁边,知趣地一声不吭,不时偷偷将眼光在谢晓风身上一转,见谢晓风光滑如缎的肌肤上印着一个个吻痕,引人遐思,刚经历过一场情事,他身上的汗意还没有褪下,鬓发微湿,眼眸黑润,露出种孩子气的脆弱疲倦,不由得缓缓靠了过去。

谢晓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僵住,半晌道:“能起来吗?”话一出口顿时后悔,果不其然,身子一轻,已被谢晓风踹下床去。

林俊南按着腰哼哼唧唧:“唉哟!唉哟——”

谢晓风也不理他,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出去。

七月在中原已是酷暑,天山之上却仍有几分清凉。塞外之地本就人烟稀疏,他们住的地方又高,更是不见人影。

出了石洞,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溪,谢晓风跳起溪水里清理身子。

林俊南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他和谢晓风相处得久,渐渐摸清谢晓风的脾气:这人又骄傲又倔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不拘为了别的什么得罪了他,只要好言好语地逗他一他,哄上一哄,便都能作罢的。果然,谢晓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初时面上冷冷地没有表情,后来脸色也就松驰了下来。

因着这一耽搁,他们赶到天山南麓的山谷时,那达慕大会已开始了。

茵茵绿草上搭起了无数洁白的帐篷,牛羊成群,如绣在绿毯上的白色大花,身穿彩衣的姑娘小伙纵马驰骋,你追我逐,笑得正欢。

两人先将皮草卖掉,换了盐、衣服和一些日用品,这才牵了马往会场走去。

一百多名青年人各自牵了马,正在那里准备一场骑术比赛。林俊南四下一望,见许多年轻人一面和姑娘说话,不时向挂在远处大树上的花球张望,知道那是彩头,便捏了捏谢晓风的手臂笑道:“我替你去抢那花球。”

谢晓风皱了皱鼻子,不屑地侧过脸去,“就凭你那破烂骑术?”

林俊南道:“我这些日子骑术大大地精进,今儿就给你瞧瞧。”想了想又说,“不如我们一起去,我就算抢不到,还有你。你抢到就送给我。”

草原牧民骑术精良,作风剽悍,谢晓风担心林俊南一个人去会吃他们的亏,略一想,道:“也好,我们一起去。”

一根草绳抖开,百余骑手策马立于绳后,只听一声尖利的鸣镝,草绳落地,百余骑手纵马齐出,如银瓶迸水、潮头奔突。谢晓风和林俊南骑的都是好马,谢晓风又将爆发力较强的那匹给了林俊南,行到中途,林俊南便渐渐将其余人甩到后面,谢晓风紧紧跟在他后面,只落下半个马身的距离。

林俊南本是一心夺彩,耳中听到身后马蹄声急,略一回顾,见是谢晓风,不由微微一怔。夏日阳光灿烂,照在谢晓风英俊的面孔上,一眼看去神采奕奕、英气逼人。想到他是属于自己的,林俊南心里只觉说不出的喜悦,仿佛心底下打穿了个洞,一股蜜糖汩汩地往外流淌似的。谢晓风正在策马急奔,忽见林俊南傻笑着往回看他,浓丽的睫毛遮了阳光,一双黑眸清澈明朗,含了无尽的欢悦深情,不由得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的花球喊道:“傻瓜!快跑!”

他们这一分神,果然有几匹马追了上来。

林俊南深深望了谢晓风一眼,策马拼命狂奔。一股激|情在他胸中奔流——他要夺了花球,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给他的情人,他的爱人!

两骑快马几乎追平他们二人,林俊南的马胜在爆发力强,持久力却平常,刚才缓了一缓,想要继续保持优势便不容易。谢晓风知道林俊南的心意,一面策马有意挡那二人的道,一面挥鞭在林俊南所乘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

二十丈!

十丈!

五丈!

三丈!

疾风扑面,耳畔是少女们的欢呼声,林俊南眼望前面火红的花球,只觉得那是一团火,要把人的眼睛灼坏!还剩丈远的时候,他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伸手抓向花球,眼看着手要触到花球,那花球却一下子消失了!

林俊南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呆,一头撞在树上,眼前一黑,金星乱冒。他伸手胡乱抓去,已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帮同伴作弊可不是英雄好汉!”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林俊南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揉着头朝说话的人望去。那是个中原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面容沉静秀雅,正微微笑着。花球在他手里,火红的花朵衬着他的手,仿佛那手是白玉雕出来的一般。

林俊南头痛得厉害,怒道:“把花球还给我!”挣开谢晓风的手就要扑上去。谢晓风却知道自己刚才的作为的确理亏,一把拉了他回来,安慰:“算了,你又不打算当吸引姑娘的孔雀,不要花球也没什么。”

林俊南怒道:“谁要他多管闲事!”

谢晓风知道林俊南贵公子出身,霸道惯了的,也不理他的话,只是拉了他往回走。林俊南不依,急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不成。说好了要抢来送你,现在空手而归,叫我的脸往哪儿搁?”

谢晓风睨着他微笑:“你是真心讨我高兴呢,还是要出风头?”

林俊南脸一沉:“你又疑心我!”

“这么说真是要讨我开心了?那倒不一定要用花球。”谢晓风偏头看着林俊南,忽然嘿的一笑。

谢晓风人极单纯,从前被心事压着,常透出一种沉稳来,其实是个孩子脾气,一时心血来潮就要逗林俊南,林俊南在他手里已吃了不少亏,此刻见他露出这种神态来,心里暗叫不好,笑着跳开叫道:“停!你又要做什么?”只见一条黑影挡了扑天盖地的阳光,从上面直扑上来,他转身就逃,谢晓风已跳上他的肩,骑在他脖子上笑道:“乖马儿,给我骑骑。”

林俊南满怀的不痛快一扫而空,在碧绿的草地上奔跑起来,嘴里假惺惺地嚷道:“唉哟唉哟,好重的小猪啊,压死老子了!”

谢晓风放声大笑,英俊的面庞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塞外牧人行事放达,都是不拘小节的人,见林俊南和谢晓风这样笑闹,也并不往别处想,倒是那青衣人站在树下,竟看得痴了。他忽然一扬手,将花球抛向谢晓风,谢晓风常年习武,反应极快,左臂翻转,一把接住花球,黑亮的眸子在那人脸上一扫。

看到谢晓风的动作,那人神色一震,笑容收敛,起身急忙往谢晓风那里走。

此时塞马的青年人都已到达树下,除了刚才那几个位置靠前的人不太服气谢晓风帮林俊南之外,别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那青衣人抢了花球不满,又见他把花球扔给谢晓风,更是不乐意。谢晓风微微一笑,将花球抛给他们,其中一人接了扔到树上,大声道:“兄弟们,再赛一次!”百余名青年人大喝一声,驱马回奔刚才的起点。

等这群健儿纵马而去,青衣人再寻谢晓风和林俊南,哪里还有一点儿影子?他向来沉稳镇静,此时面容中却不由得透出几分焦虑之色,随手抓了个牧人问:“刚才那两个得了花球的年轻人哪去了?”牧人遥遥一指:“那边,他们去那边了。”

第2章:远别离

正玩得开心谢晓风突然从林俊南脖子上跳下来,拉着他急急忙忙绕着那达慕大会的场地兜了几个圈子,林俊南见他面容微沉,露出端肃的神色,奇道:“这是干什么?”

谢晓风道:“那个人不太对劲儿。”

“那个穿青衣服的人?”

“就是他。”

“我怎么没有觉得他不对劲儿。”

谢晓风哼了一声:“你这么迟钝的家伙知道什么?”

林俊南也哼了一声,挑起浓丽的眉毛,斜视着谢晓风,笑得十足风流:“要说身子的敏感,我是不如你。”一面说,手臂从后面揽住谢晓风瘦长的腰身,手指移上去,在他胸前红樱上迅速地捏了一把。

谢晓风身子极度敏感,低吟了一声,气息便有些乱,恼怒地飞脚踹去。林俊南熟知他脾性,早知有这一脚,身子微微一侧躲开这一踢,看看周围没旁的人顺势一搂,抱着谢晓风滚倒在草地上。太阳照在草尖上,只觉得白芒芒一片的刺眼,他们着地一滚,陷进一片极深的灌木丛后面的草丛里,树阴下极为清凉,叫人觉得心中一静。

夏日衣服穿得薄,两人肢体交缠,只觉得隔着一层薄衫,下面的肉体生动美好,引得人身上的血一阵阵上涌。林俊南最是耐不住情欲的一个人,立刻听从欲望的支配在谢晓风唇上胡乱亲着,手便插进了谢晓风衣服里。

谢晓风推了他一把:“你这色猪!”

林俊南笑道:“刚好配你这重重的小小猪儿。”

谢晓风道:“白天,有人会过来。”

林俊南含糊地应了一声,卖力地挑逗他。来的路上忙着赶路,两三天没有亲热,谢晓风也有些情动,却按住林俊南:“不要在这里,回去再做。”

林俊南欲火焚身,搂着谢晓风哀求:“宝贝儿,好人儿,心肝儿,我想死你了。给我嘛,给我嘛!”

谢晓风道:“咱们快离开这里,那个人……”

林俊南迷醉地吻谢晓风,不耐烦道:“不要提他……宝贝儿,来,好几天没有做,我想死你了,咱们做一回吧。”

谢晓风道:“那个人……”

林俊南不管不顾,只管上来痴缠。谢晓风怕再耽搁下去真要管不住自己,伸指在他胁下一点,林俊南正得趣儿,半边身子突然麻了,眼睁睁地看着谢晓风把他推到一边,不由哀怨地叫起来:“小风风——”

谢晓风见他满脸伤心,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唇柔声说:“那个青衣人很不对劲儿,我要回去哨探一下,顺便拿回我们的东西。你乖乖的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俊南还要叫,谢晓风拍了拍他的脸:“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俊南委曲地说:“你解开我的|穴道啦,不然跑来一匹狼会把我拉走的。”

谢晓风道:“放心,狼不拉你,人看着你漂亮,狼一定嫌你丑。”

林俊南露出一副几乎要放声大哭的样子:“它当然不是拉了我去当夫君,它会拉我去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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