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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一下脑袋，开始进入回忆。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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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在寂静的街道上行走，这里距离与虎牙汇合的教堂不足两公里。我满脑子回忆着刚才风跟我说的话。
“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逃兵，一个叛徒。是他教会了我很多本领，让我成为军区的猎鹰，成为军区的骄傲。可是无论我的成绩多么优秀，却始终不让我进入第七组。”
“以小代价，换取大战果。而我很不幸，成为了小代价。而他们更不幸，选了最优秀的猎鹰成为小代价。”
“在监狱这五年，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当初如果不是选择我，而是选择他，也许他已经不在了。选择了我，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现在的特种作战，光凭勇气、力气和精准的射击，已经不能满足这个时代了。无论反恐、救援、打击敌对势力，还是捍卫国家利益，隐蔽的渗透，为导弹指路，陆海空协同，国家之间的合作等等，无一不是非常重要。看看这个世界，无论你多厉害，如果不能保家卫国，反而成了政客争权夺利的工具，那就是士兵最大的不幸。”
“推荐你看一本书《苏菲的世界》，有时间帮我向他也推荐一下，虽然他并不喜欢看哲学书。不过你可以看完之后讲给他听。”
我默念着书名，将它牢牢记住。不知道风这样的家伙跟张镇山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没说，我也没问。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风。
一辆小轿车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将我从回忆中带出来，我很快发现开车的是老鼠。待车停在街边，我钻进车，只有老鼠一个人。老鼠没时间跟我问候，直接说道：“那个小黑太招摇，杀了不少警察，现在很麻烦，高卢鸡和灰狼正在营救他。不知道消息怎么走漏了，原来的撤退集合地点，已经被便衣和利斧的人层层埋伏，很有可能北极熊的人已经赶来。那个区域的手机信号已经被屏蔽，我无法通知你的朋友撤退。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进入埋伏圈。”
我闭上眼，耳朵里似乎全是回音“你不回来，我就不走。”如果我硬闯进去，自己送死没关系，带着虎牙交火，万一她有个闪失，我绝对不能原谅自己。我睁开眼，盯着老鼠说道：“你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你愿意帮我吗？”老鼠笑了，说道：“我喜欢龙潭虎穴。”
我也不再废话，跟老鼠开着车，在外围转了一圈，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街道上有扫雪的工人，看报纸的路人，形色匆匆的行人，偶尔有背着大背囊的游人，以及三五成群正在嘻哈的年轻人。一切显的那么宁静，很难看出这里有什么危机。老鼠不想引起注意，故意避开教堂没去，我无法得知虎牙现在的情况。
老鼠很有把握的给我指点，哪些是便衣，哪些是黑帮成员。这几个月以来，他混在黑帮和警察之间，对这里的警察和黑帮习性非常了解。我将路线和这些家伙牢记在心。如果我要硬闯，巷战有三件不可或忘的要领，一正面对敌，背有依托；二敌众我寡，凭险据守；三弹勿虚发，留有后备。
我特意观察了一些制高点和隐蔽位置，警方大约布置了三个狙击点，把守着三个重要的交汇路口。而我们车上唯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老鼠买的AK。据说只有买这样的武器，才不会被相关人员注意，结果老鼠还是低估了俄罗斯安全部门的能力。
不知道是警方的疏忽，还是警方原本就跟利斧的人有勾结，有一段街口没有安排警方的便衣，伪装的黑帮成员倒是比较多，不过都被老鼠一一识破。商量了一会儿，我决定从这里下手，老鼠说的很对，千万别学王子，不管哪国警察，不管他们的能力或者品行好坏，他们始终是警察，而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这些领薪水生活的警察开枪。
我正准备下车，又被老鼠叫住。老鼠紧皱眉头，低声说道：“不对，这些人不是警察该死的格雷布，我被他耍了。”我也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老鼠一边骂自己蠢，一边解释。我大概明白了，原来那个羽绒服男的绰号叫格雷布，也是唯一能与利斧抗衡的黑帮头目。格雷布在圣彼得堡的势力不大，但是他的岳父可是俄罗斯某部的高级军官。怪不得上次在拉多加湖畔出现了军方的人。老鼠原本想借助军方的力量，临时改变计划，与格雷布合作。没想到这次行动又被他反咬一口，看来他还没忘记我在拉多加湖畔给他带来的恐惧，现在的情况看来，明显是针对我。
老鼠低估了格雷布和利斧的利益关系。那批交易的东西，落入警方手中，很容易再次落入格雷布手中，我们被格雷布当枪使了。看来这次他是非常有把握，要全歼我们。
我重新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附近一栋居民楼上的狙击手，还有一个观察员，两人虽然藏的很隐蔽，不过我还是很认出了那把枪SV98。老鼠解释道，普通的警察不可能同时拥有三把这样的武器，而且如此迅速的获得我们的汇聚地点，如此迅速的在附近设伏。
我咬咬牙，将AK交给老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鼠盯了我几秒，点点头。我拉低帽子，提着老鼠给我的小包，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只要不接近虎牙，我暂时是安全的。
我进入居民楼，迅速爬上楼顶。楼顶上两个家伙，看我突然的冒出来，还没等他来得及拔出手枪，就被我扔的包砸在脸上，我抓紧时间迅速的跑过去，跳起来双脚夹住他的脖子，重心下沉，将观察员摔倒在地，被我顺手夺过他的手枪，指着正在掏手枪的射击手。
制服两个家伙之后，我迅速用手枪砸晕他俩，然后转身将楼梯通往天台的门反锁住，将小包里的绳索迅速捆在水管上，这栋楼房只有7层楼，绳索的长度足够我到达三楼。
我端起架在护栏上的SV98，从瞄准镜里清楚的看到了教堂旁边的空地上，大约600米的距离，虎牙正依靠在车子附近踱步，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这戒烟戒的真好附近的行人不多，虎牙完全没感觉到潜在的危险。
我必须先发制人，第一枪瞄准了教堂钟塔上的狙击手。很久没有通过瞄准镜看人，我能看到子弹击碎瞄准镜的过程，副射手就是拿起枪也没用了。另外一个狙击点在教堂的另一边，跟我这栋楼之间有建筑物遮挡，而且距离在1300米以上，短时间内，我基本忽略那组狙击手。
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我迅速对着教堂附近伪装成路人的家伙射击。我也不确定老鼠给我指的人是不是黑帮或者军方的人，所以我第二枪击中一个家伙的腿部，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这下教堂附近一下就乱了，行人们开始四处奔跑，一些家伙训练有素的就地卧倒，或者借助掩体隐藏身体。
这下情况一目了然，不管是兵是匪，都是要我对付的目标。对于那些隐蔽不够，以及还没明确判断出我所在方位的家伙，都被我迅速瞄准击毙。打一枪，拉一下枪栓，十颗子弹，除了第一颗和第二颗，三十秒内，剩余的八颗子弹击穿八个人的心脏，这样的射击速度和精确的命中率，绝对会给下面的家伙极大的震慑。
虽然有消音器，但我的位置还是暴露了，开始有人有组织的向我这栋楼移动，可能碍于我的枪，移动的很缓慢很小心。我抓紧时间到两个晕倒的家伙身上找子弹，除了观察员身上还有2个弹匣20发子弹，射击手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眉头紧缩，下面围过来的人至少有三十多个，还不包括陆续增援的。我只好节约弹药，只对那些想要接近这栋楼的家伙下手。又射了五颗子弹之后，我终于看见老鼠开着车从虎牙身边经过，我立刻又干掉了虎牙背后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看着虎牙安全的钻进车，后面几辆企图追他们的车子，被我两颗子弹干掉第一辆，暂时阻止了后面的车。
看着车子冲出埋伏圈，我心里踏实了，至少虎牙暂时安全了。但是我的麻烦来了，只剩下十颗7。62狙击弹，楼下已经被人四面包围，我如果强行滑绳索下去，估计得被楼下的乱枪打死。这时候天边传来了轰轰的马达声，一架武装直升机开了过来，我几乎不用想都知道，那绝对不是来救我的。
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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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楼顶能借助的掩体不多，武装直升机可能顾忌这里是居民楼，暂时没有用大机枪。悬在半空中，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端着微冲向我扫射。我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滚了一圈，抓起地上晕倒的家伙挡在我面前。可怜的家伙被扫成蜂窝，我躲在后面，脸被喷出的血染红了，可惜了风送给我的新衣服。
这下直升机改变了方位，倒退了一段距离，一个粗黑的大家伙，12。7口径的四管机枪正面对着我。我只好睁大眼睛等死，估计惹怒了他们，哪怕殃及无辜也要灭掉我，眼看大机枪正准备喷火，砰一声，一颗大子弹击中了直升机的油箱，看着飞机上几个人惊恐的表情，我急忙趴下卧倒。第二颗大子弹又击中了飞机，这下一声巨响，武装直升机在半空爆炸了，一团火球急速坠毁下去。
我来不及想是谁做的好事，急忙抓紧时间，扔下绳索迅速滑降。我在大火团的掩护下，顺利的滑降；一股热浪和强大的冲击波将我重重的掀翻，幸好只剩三层楼高。街道四周的人在爆炸的时候全都埋头躲藏，飞机残骸在街面上燃烧，我落在地上的时候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子，差点滚进火堆。
我背着SV98，手持手枪，爬起来撒腿就跑。刚跑两步，就看到一辆小汽车冲了过来，一个头戴黑面罩，只露两个眼睛的家伙对我招手。我也懒得多想，车子放慢速度，我直接打开车门爬了上去。整个过程很迅速，车子几乎没有停就将我接走。
附近的人来不及反应就被车子抛在后面，有一辆赶过来增援的警车，刚拉响警笛，就被我回头一枪打爆车胎。车子一路向东，几分钟后开进了一小片白桦树林。司机揭起半边面罩，果然是陈超。小子也不废话，让我先藏到林子里，他先吸引追兵。
我推开车门，不等他停车，直接滚进路旁的土沟里。左手掌磨掉一层皮，顾不得吃痛，急忙躲进林子深处，脱掉外衣反穿在身上。外衣里面绒毛的颜色跟附近的地形很接近。
我端着SV98，透过瞄准镜仔细的观察着，路上呼啸而过三辆警车，天空又盘旋过来一架直升机。我是安全了，不过陈超那小子怎么摆脱追兵呢？刚才击落武装直升机的人肯定不是他，那样的狙击器械可不是随处找的到。我又开始担忧虎牙的安慰，想到老鼠在，心里又踏实不少，毕竟那家伙诡计多端。
过了一会儿又看见路上开过几辆越野车，迅速的向东边追去。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耐着性子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天开始暗了下来。正准备悄悄转移，突然发现公路对面的杂草堆动了一下，我透过瞄准镜一看，一个头上顶着草的人正在对我轻轻挥手打招呼。看他那死神般的眼睛，我就知道是谁了，等他站起来，提起一把长长的家伙，正是那把M107。虽然这里距离我几小时前的交火地点有一英里，但是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枪，我也就不再奇怪了。
张镇山收起支架，迅速将枪装进一个长箱子里。趁着昏暗，我跑过去跟他汇合。我并不是去感谢他干掉直升机的救命之恩，张镇山挥挥手示意我跟着他。
我也很矛盾，闭着嘴迅速跟他在树林里奔跑着。来到一个小河边，张镇山开始蹲在河边清洗脸上的淤泥，我也蹲在一边清洗脸色的血。几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说道：“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张镇山也不看我，说道：“我很遗憾你卷入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之前不告诉你真相，是想让你放弃，这里不是阿富汗，你也不再是大兵，没必要卷入这样的危险。”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张镇山沉默了片刻，问道：“他对你说过些什么？”他当然指的是风，我故意说道：“他说你永远也别想抓住他，他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虽然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我明显感觉到张镇山苦笑了一下，声音很低沉的说道：“我哪里抓的住他，更何况我早已不是军人。东西在他那里也许更让我放心。”
我瞬间大脑不够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正准备问那句“早已不是军人”什么意思，结果静静的河里从下游浮来一团黑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