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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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喜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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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应该还是第一次吧。他在自己身体里,只是凭本能冲刺,完全不得章法。其实,本来可以是让彼此都体会到快乐的事。可自己却只感觉到是一种承受,没有快感。 
   
  发泄过後的平安应该很累吧。怎麽的也算是桩体力活。想像他慌乱地起身,拖著疲累的身体擦拭浴缸,放上热水,再帮自己清洗、上药。 
   
  看著沈睡的平安,陈越一时心中柔情万千。他将平安的身体翻过来,自己从背後拥抱著他,再次渐渐入睡。 
   
  这次他睡得很香。当神智慢慢从梦乡返回,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发现怀里的人已经不在了。再摸摸身旁,还是空的。心下一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有什麽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陈越突然就慌了。这样的情形,太像在他的荒唐岁月中屡屡上演过的那些场景。──相遇,交欢,离去。然後是满心的孤寂。 
   
  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终於看清了,这是在自己家里。昨夜,自己抱著平安安然睡去。 
   
  平安,平安呢?陈越想著,嘴里已经叫出声来。 
   
  远远地听到平安的声音传过来,然後是脚步声。心下顿时就松了。重新闭上眼。 
   
  只听得平安进了屋子,问“你醒了?”陈越不说话。 
   
  平安“哗”地一声拉开窗帘,然後在床边坐下来。“醒了就起来吧。饭都好了。”陈越还是不说话,不睁眼。 
   
  平安笑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好冷!陈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瞪著平安。平安笑,敬酒不吃吃罚酒。陈越说你干嘛呢在,手这麽冷。现在是酷暑天好不好? 
   
  平安的表情变得有几分扭捏。“我洗了床单。”床单?陈越看看,的确是换过了。昨天自己特意铺的平安最喜欢的淡蓝底子那条。现在是自己喜欢的浅绿色。 
   
  陈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什麽时候换的?” 
   
  “昨晚。就是你洗澡的时候。”平安脸有些红。 
   
  陈越笑盈盈地看著平安。“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平安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不是那种不耐烦的皱眉,只是不太情愿的样子。然後他笑了一下,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来,轻轻在陈越脸颊上碰了一下,微凉的带著鸡粥香味的唇。 
   
  陈越的身体蹭地就热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平安赠完早安吻之後轻松地起身,问:“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饭在桌子上。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昨天都忘记了。” 
   
  陈越思前想後,决定此刻还是不要上演限制级情节吧。於是很老实地回答:我这就起来。你去忙吧。 
   
  平安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麽,带著一丝慌乱快步离开了卧室。陈越起床洗漱。那里还是有些难受,但基本恢复了。 
   
  早饭吃昨天剩下的粥和包子。还有萝卜干。陈越边吃,平安边和他说话。小薇那边电话已经打过了,今天就不去了。过会儿就去附近的菜场买点菜,自己在家做饭,就不要出去了。 
   
  陈越“嗯嗯”地应著,表示自己没意见。 
   
  吃过饭,平安递给陈越一个包。“在广州买的,给你。” 
   
  陈越接过来看,处理得很好的原色皮子,造型也很大方。同色浮雕装的LOGO,不事张扬。 
   
  这还是平安第一次送他东西。他喜不自禁,抱著平安说“谢谢”。平安有些难为情地躲开。陈越问,怎麽想起来给我买包?平安答,那天会议上的朋友一起去逛街时候看到的,大家都说不错。──他没好意思说,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专柜,是因为大幅面的广告画上那个男子穿的那件风衣与陈越上次在郑州穿的那件很像。 
   
  陈越打开包想看看里面,才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布袋。他心里一动,拿出来。在手里捏捏,软软的,摸不出是什麽东西。“平安,这是什麽?” 
   
  平安闻声看过来,露出茫然的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陈越更奇怪了,连忙打开来看。是两根皮手链,上面镂刻著精致的花纹。其中一端缀著一个金属的坠饰。 
   
  陈越好奇地拿起来细细地看,突然爆笑出声。“平安,这真的是你买的?” 
   
  平安也凑过来端详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想起来了,这是赠品。──当时售货员MM很热情地告诉他,这个品牌现在搞活动,正品买满888元就送什麽,买满1888元又送什麽,反正送到他这儿就是一套情侣手链,据说售价要488元的。那时平安和其它人在一起,一听“情侣”二字就臊得不行,哪里还好意思再拿来仔细看是什麽样子的东西。匆匆忙忙地就去付款了,回来时售货员已经把东西包好。好像当时的确是说“赠品放在包里了”,不过自己根本没在意。 
   
  这会儿平安看见才想起来,只觉得就这麽两根毫不起眼的细皮绳子居然要卖488;真是没天理。见陈越笑得极暧昧极没有形象的样子,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就算自己送他东西,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吧?! 
   
  陈越抖啊抖地笑了半天,终於给了自己一个喘口气的时间。他问平安:你没看过这坠子吗?见平安继续茫然,他指给他看:这个是个“凹”,这个──他拿起另外一个挂件──是个“凸”。再把两个放到一起,──陈越仔细地将两个挂件组合起来,竟然严丝合缝──是个封闭的矩形。 
   
  然後陈越斜斜地飞了平安一眼:还没看出来? 
   
  平安的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到这会儿再看不出来,不是视力有问题就是智商有问题了。他紧张得都口吃了:我、我、我不知道……我没看……早知道…… 
   
  陈越“嘎嘎嘎”地大笑起来。 
   
  他把手链放到一旁,仔仔细细地看那个包。发现商标吊牌什麽的都被剪掉了,便问平安:这包是哪儿产的? 
   
  平安说,据说是日本牌子。陈越重新大笑:肯定是肯定是!日本人的色 情文化最发达了。 
   
  平安忍无可忍地狠狠白了他一眼。 
   
  陈越P颠P颠地跑过来:平安平安,咱们一人带一个。说著拿起一根要往平安手腕上系。 
   
  平安没说什麽,只拿眼睛瞪著他。陈越嘻皮笑脸地替他系著,冷不防听到平安说了一句:错了。 
   
  陈越端详一下,“没错啊,是这样系的。” 
   
  “我说你拿错了。” 
   
  “怎麽?”陈越纳闷了。平安从来不讲究这些的,今天怎麽就知道自己拿错了?再说了,没错嘛。 
   
  平安用两根指头拈起那个坠子在陈越眼前晃一晃: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陈越定睛一看,这是个“凹”字。为什麽这个应该是我的呢?为什麽,为什麽……猛然反应过来,“啊”一声惨叫。 
   
  平安用非常纯洁的眼神笑微微地看他两眼,施施然离开。留下陈大帅哥杵在原地郁闷到内伤。 
   
  这这这,真是一失身成千古恨啊! 
49 
   
  平安对陈越说起,想去拜谢一下顾劲松。陈越想想也对,说好的。不如就明天吧。平安说,明天要去小薇家。今天已经爽约了。 
   
  陈越就不乐意听平安提起小薇时那种万分亲切的语气。他哼一声说,您还真忙。 
   
  平安倒不介意,继续和他商量:陈越,顾老师是不是和你们挺熟的啊?陈越不太起劲地回答:还行吧。好像他和郑郝联系挺多,我和他没什麽交道。 
   
  “那咱们明天上午去顾老师那边坐会儿,完了一起去小薇那边不是挺好?大家一起聚聚嘛。” 
   
  陈越脱口而出:不太好吧。 
   
  平安疑惑:有什麽不好呢?不方便? 
   
  陈越想想,好像也说不出有什麽不好。就没再说话。 
   
  平安倒好像想起来什麽:小薇他们结婚的时候顾老师来了吗?好像没看见? 
   
  陈越答:没来。有什麽事情外出了。跟你一样,提前送了礼物。哎别说,你俩品味还真象,他送的是只花瓶。 
   
  平安皱了下眉:花瓶?玻璃的? 
   
  陈越答:景泰蓝的吧。很漂亮。据说是专门在北京淘来的。他瞟一眼平安,感觉他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你怎麽那种表情? 
   
  平安说哦,没什麽。不过我们那边好像不作兴结婚送这类东西的。据说是因为“易碎”。 
   
  陈越可没那麽细致的心思。“你这人也太钻牛角尖了吧。你那玉就经摔了?要摔不碎的,那就只剩下钞票和钻石了。嗯,倒都是好东西。” 
   
  平安一听就笑了。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也觉得自己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味道。 
   
  回头又想起刚才讨论的话题,再问:你说行不行啊?先去顾老师那儿再去小薇那边? 
   
  陈越听平安跟自己煞有介事地讨论著这种平淡到极点的琐事,莫名地就有了那麽点儿温馨的感觉。作为一个正宗的文艺准中年,他想起以前读过的几句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著;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好像是顾城写的。那样安静的人,却做出那样激烈的事。 
   
  平安见陈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怔忡,试探著问“怎麽?” 
   
  陈越回过神来,答“没什麽。突然觉得,生活,挺好的。” 
   
  平安没有挖掘他话语中的浪漫潜质,而是显得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陈越楞一下,反应过来。不知怎麽就想到电视中的卫生用品广告:某女明星突然起立时,表情一僵,“哗”……然後是“幸好我用××宝”。──联想至此,陈越“哈”地一声笑出来。 
   
  平安忍不住又白他一眼。这个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讨论半天还没得到结果,自己倒在那儿又是发呆又是发笑的。如果对面站的不是自己而是朱小东,肯定一个指头直接戳上去:你脑袋秀逗啦? 
   
  想想,自己倒也笑了。 
   
  再问一遍:到底行不行? 
   
  陈越终於点头:行行,你说行就行。 
   
  平安满意地点头。那我去给小薇打电话,你去给顾老师打。 
   
  陈越摆手,都你打吧。我这人,不会说话。 
   
  平安仰天长叹。这个人!只差把死的说成活的了,竟然谦虚地自称“不会说话”,是没有他不会说的话吧? 
   
  不与他理论,自己去打电话。要不怎麽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呢?顾劲松在家,而且有空,而且很乐意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小薇那边自然没问题。 
   
  第二天上午,平安携陈越对顾劲松进行了登门拜访。之前平安已经问过陈越,象自己这种情况算不算接受治疗,要不要出诊费的? 
   
  陈越很茫然地摇头,明显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平安摇头叹气。本想问他自己上次在人家那儿住了一个月是怎麽计算费用的,想想还是算了。有些问题,如果明知没有答案且不利於安定团结,问来做甚? 
   
  好在平安在广州也给顾劲松带了点东西。是一套功夫茶道的茶具组。黑紫檀木材质,造型古朴,手感很好。 
   
  陈越打量著那一把把精巧的勺子问平安:怎麽想起来买这个?平安顺口答,上次我看他那边茶叶什麽的蛮多的,估计应该是好此道的人吧。这种东西送给他应该用得上。即使不用,摆著也好看,知识分子嘛。而且作为礼品也比较拿得出手,又不是贵重到让人家不敢收。 
   
  陈越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明显早就认真考虑过了。他想起以前郑郝说过的那句话:平安年纪比你小著不少,行事却沈稳老练得多。 
   
  此时都他不知道是应该佩服平安的细致还是再次佩服郑郝的眼力了。又想到这样两个强人一个是自己的死党,一个是自己的……嗯,情人或者爱人。看来最强的还是自己啊。陶醉一下先。 
   
  果然,这套用具很合顾劲松的心意,不住地向平安道谢,连夸平安有心。平安当然连连谦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多年不遇的老友,既轻松又熟悉。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提他们之所以相遇的原因。 
   
  陈越见他们俩聊得热闹,没自己什麽事,便找个位置随便坐著东张西望。蓦地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子里:顾劲松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上次他说和自己相识已经九年了,但其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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