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江寒雨果然没有找我们,想来是被我吓到,除了初四那天在店里约他谈了放粥的事,一直到十五的灯会,我们才在街头碰了一面。
那十几天里,我和子素别提多自在,每天就是练练功(老不练,荒废了,以前的苦不就白吃了),兴致好的时候做几道精致小菜下酒,晚上放腻了鞭炮就在一起做床上运动,没有人打扰的感觉真棒!
当然,小小的意外是会有的。
“颜儿,还痛不痛?”子素掬起一捧水,浇到我身上。
我们在共浴。
说白了就是子素帮我洗澡。
因为我胳膊痛。
喝酒喝得开心,子素拉我在院中对打,我的剑术不灵,拳脚功夫还行,在子素记得收起几分功力的时候,也能陪他过上几招,但他打得高兴了,忘记控制力道,我就惨了。
“痛。”水流落在伤处,我缩了下身子。
真的痛,青了那么大一块呢。
“对不起,对不起。”
子素一下一下的亲在青肿的地方,这下倒好,连痛加痒,更加难受。而且,他一付愧疚的样子,让我就是难受也不好再吭声。
“还是赶紧给你擦药吧。”
子素拿了干净的布,把我从依然很热的水中捞起来,包好,只露出肩部和双臂,然后打开一个瓷瓶,让我坐在他腿上,手指沾了些透明药膏,轻轻抹在淤青的地方揉着。
“好点了没?”
“唔。”奇怪,我也喝多了?怎么他光是揉我的伤处,我就浑身发热?
“颜儿,我刚在一直在想,你的剑法和拳法之间水平差异过大的原因……”
什么?与我共浴,想的不是和我亲热,而是我的武功……真是拿他没脾气……
“……以你的资质,不应该会这样,你是不是一直认为剑是凶器,出剑会见血伤人,所以才会用不好剑?”
我抬起头,迎上子素认真的眼神,他是在为我是否能自保担心么?
“可能是吧。”真正的原因,是我的一点私心。只要我永远武功不够强,子素的眼光就会一直落在我身上吧?
顺手捏捏子素的臂,好粗,光看就是结实有力,难怪他抱我如此轻松,再看我的,怎么看都不像习武之人的纤细身材,若是和人硬碰硬,一准完蛋。
“放心啦,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子素还想说些什么,被我吻上他的唇,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白布滑落在地,外面依然爆竹声声,子素在我身上渐渐融化,发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你啊……一不想听我的话,就想办法打断我。”子素拨弄我的发,调了个位置,让我在他怀里待得更舒服。
“哪有,”我心虚的转移话题,“子素啊,你最近,可是愈来愈美丽了。”
“美丽?怎么说?”
“就像盛开的花一样嘛,形于外的容光焕发……”
“去,别乱讲!”子素沉下脸,不高兴了?
我吐吐舌,又亲了他一口,“反正,你够吸引我就好,我可是,比喜欢还要喜欢你哦。”
子素弹指灭了烛光。
“好,睡吧,我们也该准备出发的东西,明天早点起来。”
“嗯。”我不再多言,静静的在子素的呼吸声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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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了个电话,要求取消值班,正式上班,周六、日时间不定……也就是说……我的懒觉时间,米了……而且,成|人高考可能不在10月考,有可能提前,死了,我一点都没看……所以,潜水……可能会在背书的间歇写一点调节心情,但正式考试前不会发太多文,这一次再玩滑铁卢,我家双亲会怒……当然,如果当局说7月十几日就考,我临阵背书也没用……真的没想到,小猪会拖这么久……后悔……正在念书的各位,切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绝对正确……泪……
36
整理好准备随身携带的物品,我和子素出门的时候,已近午时。
“这个时间想要找江寒雨,只有去‘一招鲜’,”子素扣上门,对我展颜而笑,“对不对?”
“对极了!”我亲了他一记,挽上他的手,一同步向“一招鲜”。
江家人极少在“一招鲜”之外的地方吃饭,这现在已经是全济南府人的共识,被美食养刁了胃口,厨子们习得我厨艺的七成,已经足以满足他们。
“云兄,云小弟──”飞奔而至的人,隔了老远就放声唤我们。
“江二哥,怎麽了?”瞧江寒雨的模样,像是有大事发生,子素询问他。
“云小弟,快来救命吧!”他拖起我就走。
“救命?”我重复他的话。
“对了,就是救命,江西雷家的小少爷,不知怎的跑到济南府来玩,对厨子们的菜挑剔的很,每一道菜都被退回去,镖局里的兄弟气不过,想把他赶走,结果他摆出一枚霹雳弹,谁也无法奈何他……”江寒雨边走边说。
有这等事?
霹雳弹是雷家的“特产”,一枚霹雳弹就能让“一招鲜”的楼炸掉一半,也难怪江寒雨急成这样。
“……店里的客人被我们劝走了不少,现在就只有那个雷少爷还在等著上菜,还有些人等著瞧热闹。”
“一招鲜”已经近在眼前,不少人站在店外瞧热闹,夥计们的情绪普遍低落,一个个强打精神的站在一楼。
扫了眼店内众人,我径直进了厨房。
一道道被退回的菜就摆在案板上,厨子们围在周围,灶下的火还在燃烧,而锅子里都是空的,谁都无心做菜,见我进来,厨了们眼睛一亮,想靠近我,向我诉苦,却又涨红了脸,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头无语。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来,开店哪有不遇上恶食客的?再说了,你们做的菜也未见得无懈可击,被挑出毛病来,以後改了就是,这也好,免得你们因为这一段时间被人赞扬赞的忘记怎麽样才能把菜做得更好,忘记去琢磨新的菜式。现在知道了吧,还是有人能吃出菜的细微差别,以後做菜,多用点儿心吧。”
我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菜。
菜已经微凉,显然厨子们实在应付不来,江寒雨才会急著请我。
食材当然是没问题的,火候的掌握也还算不错,只是糖放的份量多了一分。
“多放了糖?”我问。
“是的,”一位厨子上前回答,“那位少爷退菜时也是这麽说的。”
“豆皮不够筋道?”
“是。”这次出列的是另一位厨子。
他们的拿手菜被人批的很惨,难怪他们一个个信心全失,菜一道比一道差,通过菜的味道就可以轻易觉出,做菜的厨子心都乱了,失去平常心,努力求好的结果是愈来愈不对劲,到最後连最基本的火候掌握都成了问题,唉……看来临走之前还要来个特训……
“云小弟,你干嘛哪?!”江寒雨闯进来,见我还未做菜,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雷少爷已经喝了两壶茶了!”
“不要急,我这就做。”放下筷子,我来到放了食材的案板前。
在心里默算了下食材可以做的菜,我吩咐待在一旁的厨子们给我打下手。
一个厨子负责把马铃薯放入蒸笼蒸至软熟,另一个专门去炒笋末、香菇末,我自己将豆腐丸炸至金黄|色,还有帮我下锅炒熟香菇丝、金茸的厨子、调蛋清切素火腿的……总之我把他们全支使了。
取了嫩白菜的叶,泰山豆腐,在火候正好的时候放入锅内烹制,再开始做另一道菜。这边的米饭已经备好,配菜也整齐的码在盘子里……我在五处灶台前身影如飞,看得几位厨子目不暇接,能同时照顾多处的锅子,是我的拿手好戏,毕竟我有功夫在身,时间算准的话,哪一处也不会耽误。
不一会儿,素什锦炒饭、素烧狮子头,三美豆腐,油豆腐皮卷、素炒五宝,我只做了五样,就让夥计端了食盒出去,快速的洗净手,拉子素跟在夥计身後上楼。
我还真的满好奇,如此嗜吃美食,口味奇高的世族子弟,到底是怎生模样?
不怕死的人还真多,楼梯上、二楼里,还有不少人等著看热闹。
“全都是素菜,还做的这麽难吃,亏你们吃的下去……”清亮的声音不大,却让满楼的人都听得清楚,这个未谋面的少年,单只是声音就非常好听。
我的好奇心更强了,上得楼来,但见一身著华美锦服,发束白玉冠的少年,正以不屑的眼光看著稳稳托著食盒上前的夥计。
“这又是哪个厨子献的宝啊?五道菜就想打发了小爷?”半眯的眼和薄唇微微上挑,纵使语气不善,配上那张俊朗面容,倒也让人气不起来。
“啧,根本就是个半大孩子。”我在子素耳边低语。
“你自己不也是半大孩子?”子素揽住我,“再说,怎麽看他也比你大。”
说的也是。
独自用餐,伶牙俐齿说得厨子们萌生从此远离灶台之念的少年,其实不过16、7岁的年龄。
“这五道就足亦,待少爷吃光这五道菜,怕也吃不下其他菜品。”夥计笑吟吟的说,对我的菜相当的有信心。
很好,回头赏银给他。
我窝在子素身边满意而笑。
子素了然的刮了我鼻子一记。
少年显然早就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餐,怡然自得的举起筷子,夹了一片象牙色的白菜,以著挑剔的眼光打量著散发香气的菜,动作顿了一顿,才略带迟疑的送入口中,不像是吃饭,反而像是在尝不明的奇怪食物。
真是欠教训的表情。
我微微皱眉。
菜入了口,少年半眯的眼渐渐睁大,水亮的眸中中满是不信,轻嚼几下,缓缓的咽了下去,旁人的眼光随著他吞咽的动作移动,关注著他的每一个表情,甚至不自觉的咽下口水,似乎对他个人的兴趣远比对菜的兴趣大。
我看向子素,子素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一种远比我做的菜得到别人赏识而生的喜悦还要强烈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不管面对的是什麽样的人,子素都只看著我呢,真好……
没有开口,只是轻扯子素菜衣角,他就知道我是想下楼。
反正看那个少年的样子,他被我的美食征服的事实显而易见,也没有必要一直守到他吃完。
“再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子素轻摩著我的发,含笑说。
少年果然没有说什麽,筷子伸向其它的菜,然後动作令人难以置信的快,风卷残云般将几盘的菜品吃了个干净,放下筷子,满足的舒了口气。
那口气吹走了楼内的凝滞气氛,旁观的人纷纷七嘴八舌的向他发问。
如妖精般吸引人注意,有恃无恐,个性张扬却并不惹人讨厌,不过我不喜欢他,总觉得,有人比我还可爱,实在令我难以接受。
“好了,下楼了。”子素见我急著下楼,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这次真是多亏有云小弟,”江寒雨也随我们下楼,抹著额上的冷汗说,“但你们离开了,再有这样的事,怎麽办?”
嘿,他还当总有人这麽挑剔又有闹事的本钱啊?
37
找了一个桌子稍作休息,子素问起何时出发,江寒雨犹豫再三,竟是不大愿意让我们同行。
“为什麽?当初不是讲的好好的?!”我质问他。
“这个……”他支唔了半天,才说,“这一次押镖爹的意思是让大哥去,爹要我坐镇‘一招鲜’……”
哦,他是怕我们跟江寒枫起冲突。
“你们打算怎麽走?”子素没理这个碴儿,毕竟江寒枫就算跟我们起了争执,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江寒雨叹了口气,“好吧,你们爱跟就跟吧,是先送一批货物到开封府,再从开封府接另一批货物至长沙府,这一道都是走熟了的,即使路线长,也没什麽危险。”
“什麽时候启程。”子素又问。
早知道十五之後镖局要出镖,却不见江寒雨通知我们作准备,子素已经猜到他们不大愿意带我们,既然如此,以跟镖长见识为由离开济南府,也未尝不可。如果实在处不来,半途离开,江家也奈何不得我们。
“二天後,”江寒雨看著我,“你们真的这麽急著走?那店……”
“店有你坐镇,还有什麽不放心,”子素笑道,“江兄的为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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