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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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渡水柔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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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慕妈冷冷一笑。“单若水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唐鹰明显的失去耐性,他阴沉的低吼:“只要你帮我除去这个眼中钉,前坛主之死的秘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慕妈眼色一凛。老家伙,敢恐吓她!她依然娇笑。
  “要知道,出钱教唆杀人的,可是大爷您啊!”
  “哼!以我现在的声望、地位。你说世人会相信天道坛主的话,还是一个妓院老鸨的话?”
  唐鹰想要反咬她一口,未免太看轻她的能力!慕妈神色不为所动。
  “我可以答应你,但不能急于一时,单若水是只狐狸,而且,价钱必须再提高。”
  唐鹰强按下不甘的怒火,沉声道:
  “多少?”
  “你说的二十万两,必须先付给我,当是订金。”慕妈一点也不客气的笑道。
  “杀单若水是件艰难的工作,难保不会牺牲我的人。”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唐鹰气得浑身发抖。
  “取得单若水的人头,三十万交易。”
  花五十万两黄金买一条人命,唐鹰显得十分挣扎。但只要单若水活着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宁。阴沉的单若水肯定知道前坛主之死与他有关,他甚至怀疑那名蒙面杀手是他派来的。他好不容易掌权握利,怎能轻易就放?单若水算什麽,毁他一只手,他要他的命是誓在必得!
  “三天后,二十万两黄金会在上街楼!”唐鹰恨声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慕妈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三天后就要行动,但……容儿已经失踪了两天了。他的任务失败,才会让唐鹰今天还有命登门威胁。容儿会到那去呢?
  是因为没杀死唐鹰而愧对于她不敢回来吗?不可能!容儿一向尽责。这两天失去他的踪影。连带也影响了秋月阁的生意,那些排队等着见蓉儿的富大爷既蛮横又难伺候,加上单若水离去,一票丫头们也显得精神颓萎。这单若水还真是祸水,他一出现,整个江南都不得平静。
  “芸儿,出来吧。”慕妈烦躁的启口。
  躲在门外的慕芸一吓,怯怯的走了进来。
  “娘……”
  “别说了。”她手一挥,转身就要离去。
  “娘,你真要子容去杀单若水?”
  慕芸焦急的追了一步,慕妈回眸一瞪,眼中的凌厉寒意叫她慌张一退。
  “谁杀谁还不知道呢!”慕妈冷冷回道,迈步而去。
  慕芸吓得跌坐在椅子上,抚着不安的心口。是谁该杀谁?谁又该死?她惊惧不已,一颗心全系在下落不明的雁子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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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子容仿佛沉睡了一百年那班长久,他缓缓睁开眼,一股酸涩感蔓延全身。模糊中恢复视觉,他先嗅到了一股清雅的药草味,然后看见了一个略显娇小的背影。
  银发及腰,极其平凡的布衣打扮。看似一名年事已高的老者。他蹙眉环视这个简陋的卧房,发现这里似乎只有自己和那个银发老人而已,霎时,他居然有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对方似乎察觉他已苏醒,回过身来,却教雁子容重重一惊。
  白发苍苍似银,容貌却稚嫩如婴。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有此奇人?雁子容困惑不已。
  白发少年一见他醒来,立刻漾起一抹友善的笑。他似乎很兴奋见他平安的醒来,开心的跑到床前比手划脚。
  雁子容更狐疑了。难道他不会说话?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白发少年微征,憨憨的笑了起来。他转身在木桌上用备好的纸墨写字.一会儿,他把纸张移到他面前——
  这里是竹映湖,我叫莫言。
  “莫言?你不会说话?”雁子容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言不是不会说,是不要说的意思。我就是话太多,最后真的不会说话了。白发少年飞快的写道。
  雁子容不解。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公子带你来的。他写道。
  “公子?”雁子容瞪大了眼。“单若水?”
  他激动难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莫言急忙扶住了他。他毒伤刚愈,虚弱得很,万一又昏倒了,他可担持不起。
  “我要离开这里。”雁子容刷白了脸色,紧抚胸口,一时全身失去力气。
  莫言把他压回床上,忙着比划手势。见他无反应,他唤叫了声,冲回桌前急急写下——你毒伤刚好,不能乱动。
  “既然已好,我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雁子容蹙着眉宇,倔强的回道。
  他的固执教莫言快翻白眼了。
  毒伤是小事,严重的是你的内伤。
  雁子容一愣。
  “你到底是谁?”
  莫言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稚气又天真,不似单若水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又蕴藏了许多情绪。
  你躺好,不能偷跑喔!我去端药来。莫言飞快的写完,使一溜烟的跑出卧室。
  他一走,雁子容立刻下床,他花了好—阵时刻稳下阵阵的晕眩,强自振起精神,离开这间竹屋。
  步出屋外,他却举步不前。
  眼前的景色太美、太虚幻,暮色朦胧,映着远方霞彩云天;苍翠湖影,衬着两旁竹林曳曳,如此人间仙境,叫人顿时忘却红尘。
  这到底是什么神秘之地,为何他从来不曾听闻?
  “竹映湖非属江南境内。”单若水的声音突如其来。
  雁子容猛地一回身,却差点失去平衡而踉跄一倒。
  单若水手快的将他拦腰一抱,他脸上漾起的微笑,当场让雁子容苍白的脸倏地染上酡红。他心头一惊,硬是挣开了他的怀抱。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麽?”可恶!他真的气死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应了。怎麽他一出现,他的脸就不听话的脸红,他的心脏就不由自主的狂跳?
  “治病。”他笑道。
  “荒谬。”雁子容毫不领情。“你把我带离江南,还叫,一名古怪的哑巴少年给我治病,我看你根本想软禁我!”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单若水声音微沉,笑意亦退,整个竹映湖瞬间冷却了下来。
  雁子容心头一震,别过头去拒绝他的注视。他总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那个莫言……到底是什么人物?”
  单若水又笑了。
  “我再怎么讨厌,好歹也痴长你好几岁,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对前辈说话,可别在称”那个莫言”啊!”
  雁于容回过头,眉头皱得紧。
  “莫言可是当今武林一大奇人,我们俩的年纪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他实际岁数的一半吧!”
  雁子容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他叫你公子。”。
  “他就是淘气,不认老。”单若水开怀—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只记得他还是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从没变过,不同的是,他以前能讲话,现在不能了。”
  “为……为什麽?”天下无奇不有,雁子容此时才惊觉自己的微不足道。
  “他是个神医嘛!总是喜欢拿自己当实验品,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草,结果就把自己弄哑了。这也好,他唠叨得很。”
  雁子容疑惑的看着他。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单若水笑着反问他一句:
  “你是真有兴趣知道,还是随口问问?”
  “你……”他非得这么讨人厌吗?雁子容气白了脸。
  “他是我师伯。”单若水回答他。
  雁子容先是一愣,随即露赶出一睑的不可置信。
  见状,单若水失笑道:“你一定要那么惊讶吗?我当然是有师父的人啊!而莫言是我师父的师兄,我叫他师伯没错啊!”
  他不是讶异,只是……有一些心酸。他自小背负着仇恨长大,无师自学,没有人教导他正确的剑术,就算他现在是个杀手,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事实上,踏出秋月阁,离开江南,他根本不知如何生存。
  “你的心事,我很想了解……”单若水的声音就像此刻竹映湖倒映的彩霞一般温柔,雁子容却冷得发颤。
  “多少人想了解你单若水,而你居然想了解一个无名小卒?”雁子容冷漠的回道。他的语气已不自觉的少了原有的锐气,现在的他,只能靠那分倔强来维持他的尊严。
  “你也是其中之一吗?”单若水柔声问他。
  他一愣。了解他?是的,他非常想了解他的一切,但那只会令他在他面前更卑微。
  “我不懂……”他丝毫不自觉自己的态度已软化,甚至声音都带着些微的颤抖。
  他的颤抖让他很舍不得。单若水不由得一叹。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出现在竹映湖的人。”
  雁子容一震,怔怔的看着他。
  这样的注视太暧昧,雁子容倏地红了脸,只能赶紧低下头。他不要他看见他脸红失措。
  单若水当然不会错过。他的羞涩像出水芙蓉般,单若水再沉着、再自信,也骗不了自己,更吓到了自己。他居然是这样的为这名绝尘的美少年心动!
  世间美女他阅之无数,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意乱情迷。
  雁……果真是个杀手啊!
  “别以为这麽说,我会感激你……”雁子容咬着唇,硬是狠下心回道。
  望着他长发飘逸,凉风拂过他白皙优美的颈项,他的长睫毛如羽扇浓密,他傲气如霜的眼神停留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着他璀璨的星眸。像是他的眼睛在闪烁光采。单若水凝视着他,以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深情,然而他没看见,他也没发现。
  “我没要你感激.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
  “你却一直逼我欠你。”雁子容有些负气。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你大可不必把它当成|人情看待。”
  “你以为我雁子容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吗?”他倏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随即一愣。他居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雁,雁子容,蓉儿……”单若水笑了。“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没有暗示,蓉儿是我孪生姐姐,如此而已!”
  他越激动,单若水的笑意愈深。
  “我相信你和你的姐姐感情一定很好,你昏迷了三天,蓉儿也病卧在床三天呢!”
  雁子容一愣。他居然昏迷了那麽久,而他居然到秋月阁去调查他!
  “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雁子容咬牙切齿的说。
  “我关心蓉儿,也关心你,我并不觉得这是闲事,是你一直拒人于千里。”他依然带笑。
  “我……”他强忍怒气,改口道:“我们不需要你来关心。”
  “我说过,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你抗议没用。何况天底下关心蓉儿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他当然知道天底下对蓉儿有非分之想的人不只他一个,但只有他最危险。没想到他和全天下的男人一样,爱慕蓉儿的花容月貌,他爱的是蓉儿,不是他!”
  雁纵然震惊于自己的想法。单若水爱上蓉儿,是合情合理的事,但若他知道蓉儿非女儿身,又会如何?他竟是如此嫉妒自己的分身,他竟是如此在乎他的感受。怎么可能?怎会这样?他同他一样……皆是男儿躯啊……
  “夜晚天凉,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入内休息吧。”
  和每一次一样,单若水一靠近他,他就手足无措。雁子容尴尬的退了一步,转过身背对他。他还惊骇于自己荒诞的心思,他完全不知如何面对他。
  他的眼睛、他的话语、都只会令他无法招架,他讨厌自己这般无所适从!
  “雁?”
  “我要离开这里!”
  “你的伤还没好。”
  “好不了的。”
  “你这么说。是给莫言难堪。”单若水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他任性的叫道。
  单若水有了短暂的沉默。他的沉默凝结了四周的气息,令雁子容几乎不能呼吸。他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看他的表情,他恨自己的别扭、不知所措,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是个男人,怎会对同是男人的他这般牵挂?
  他终于听见他的叹息。
  “让他治好你吧!我离开。”
  雁子容一愣,猛地一转身,湖畔边已失去他的踪影。他走得未免大干脆,连飘落到湖面的竹叶都显得那般潇洒……
  雁子容孤身在湖畔边伫立失神。为何他如此怅然若失?为何他如此失落悲伤?
  他完全迷失在这深深的伤感之中了。谁能来为他解惑,谁能告诉他——这一分莫名有惆怅的悸动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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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深夜,浩瀚的星斗密布于天,也倒映于水。幽静的竹映湖,此时只有竹荫摇曳,夜风沁柔。
  你呀,会来愈不像天机神算了。湖畔的另一侧,白发少年盘腿而坐,悠然垂钓。
  单若水无声的自竹林现身,在他身旁席地而坐。
  “单若水就是单若水,天机神算是道上硬冠上的名号,我从不以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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