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安接过那张通辑令愣愣的看着那上面的私章:“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她吃惊的表情并不像假装,便问道:“这不是你擅自发下的通辑令?”
“我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她怔怔的看着秦向晚,惨然一笑:“我那时并不是真想杀你的,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要想到我爹的死,我就想杀光巨剑派所有的人,包括你。”
巨剑派被灭的一事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尚恶涛也有耳闻,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的一个夫人居然有这种本事:“小七,巨剑派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丁安安没有抵赖,一口承认:“是的!”
秦向晚冷然的看着丁安安,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派人追杀西风和北风?”
“我……”她犹豫着。
我很自然的替她说出了口:“那就是还在派人追杀了?”
丁安安看着秦向晚越来越冰的眼神忍不住浑身轻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我知道你恨我,但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这么做!这是我爹的遗愿,就算赔上我的幸福,我一定会替他完成的!我不后悔!”
小小忽然淡淡道:“你真的不后悔吗?那你又为什么要哭?是哭自己可悲还是哭自己可怜?如果是在哭被你自己亲手抹杀的爱情,那就不必了,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别忘了你的丈夫坐在你身后!”
丁安安全身像失去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她目光有些呆滞,喃喃的道:“我没有!我根本不爱他,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只喜欢秦大哥,我真的想嫁给秦大哥的……”
真是可怜的女人,我不由轻叹一声,其实听到丁安安的表白我都有一丝心软,看向秦向晚,他还是那么酷,匍匐在他脚下哭泣的女人根本激不起他一丝的同情,他的心却就像是石头做的一样,泪水根本就融不开。
小小拽了拽秦向晚的衣服,低声道:“杀了她吧,她把你害得那么惨。”
我立刻把小小拉到身边,轻瞪了他一眼:“该怎么处理是他的事,你少瞎搅和!”
秦向晚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淡淡道:“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丁安安欣喜的看着他,眼里隐隐又浮出了爱意:“秦大哥……”
秦向晚冷笑一声看着哭得像鬼一样的女人:“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可悲,即使我杀了你,你的血并不能让我师傅活过来,我相信我师傅是清白的,没有诬赖过你爹,他如果真像你说的为了掌门之位陷害师兄弟的话,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救我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还有,如果你真再让人追杀我的师弟,那你就要睡不安稳了,西风和北风绝不会让你好过的!”他转过头看向我和小小:“我们走吧!”
小小不满的嘀咕:“他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我看他肚量大的都快成佛了!”
我轻声道:“其实活着受煎熬比死了更痛苦。”
“喂!”一声大喝,只见韩墨一脸惊吓的指着我们身后。
空气的味道变了,当我们转过身时却看见丁安安的胸口已经插进了一把珠钗,她毫不知痛的将它又拔出继续朝心脏部位插去,鲜血喷得异常妖艳,但她却露出一抹笑容:“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恨我了是不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我的,是不是?”
我不得不承认秦向晚其实比任何人都冷血,自己以前爱过的人就在他面前自尽,他却无动于衷,连小小都觉得不忍别过了头。
粉色的薄唇轻启,秦向晚竟然露出一丝笑容,笑得令人从头顶冷到脚底:“很好,你的结局就该这样!”
带着一抹凄凉的笑容,丁安安闭上了眼睛。
虽然丁安安死得不算无辜,但秦向晚的绝情却令人心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听见尚恶涛一声轻叹:“来人,把七夫人葬了!”
门口的侍卫立刻进来把丁安安的尸体搬了出去,我们也没有理由待在这儿了,便告辞离开了王府。
“等等,中中,我们一块儿走。”韩墨追了过来。
小小翻了翻白眼,假惺惺的道:“韩公子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韩墨抓了抓头:“他死了个老婆,今天就不找他晦气了,明天我再来!反正我抓着了他的小辫子,哈哈!”
“什么小辫子?”小小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女人说的,她和尚恶涛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这一点,看我明天不来笑死他!”
我翻了翻白眼,无聊!我转过头看着有些神游的秦向晚:“你在想什么?”
秦向晚若有所思的道:“你们觉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秦向晚淡淡道:“如果那通辑令不是丁安安发的,那到底是谁发的呢?而且还是用的信安王的私章。”
小小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引我们入京?”
“看来是这样了。”
我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被人监视着?”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韩墨低声道:“我们快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吧,小心隔墙有耳。”
随便找了家客栈,刚进门,掌柜的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是成公子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我又没订房间,怎么回事?
秦向晚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们不住了!”
小小拉着我赶紧出了这个客栈:“我们重找家别的客栈。”
找到下一个客栈时,掌柜的居然也是同样的反应,小小气极,揪着掌柜的衣襟凶神恶煞的问道:“到底是谁订的房间?”
掌柜的害怕的直打哆嗦:“有人送来了成公子的画像,也付了房钱。”
我让小小松开手,对掌柜的笑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小的不知道,那人戴着斗笠,而且压得很低,看不清样貌。”
小小怒道:“走,我们重换一家!”
我笑了笑:“算了,如果那人有心,我们住哪儿都一样,反正房钱付过了,不住白不住!”
在小小他们的坚决反对下我还是坚持住了下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如临大敌似的没睡好,反正我是一夜安枕到天亮,只不过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看着那张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我哭笑不得:“你一大早的吓什么人啊?干什么又扮成我的样子?”
小小撇了撇嘴,委屈的道:“我只是想混淆敌人的视线保护你嘛。”
我不禁失声笑道:“保护我?我和你半斤八两吧。”
好意被拒,小小气得鼓鼓得,跟个青蛙似的,我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好了好了,我说笑了,你先下楼点早餐,我洗漱一下马上就下来。”
“那好,你快点下来。”小小听我的话先下了楼。
慢吞吞的洗漱完毕,我懒懒的下了楼,却见秦向晚吃惊的看着我,筷子上的包子也掉在了桌子上,我笑道:“早啊!”
“你是你,那刚才的是谁?”
“哦,小小啊,他扮成了我的样子,怎么了?”我看了看四周,却不见小小:“咦,他人呢?”
秦向晚脸色一变:“刚才他还站在门口晒太阳的。”
我急忙冲到门口,门口哪有小小的人影?
“这纸……刚才小小团在手心里的,我以为他想去茅厕的!”秦向晚看着我脚下的一个纸团,连忙捡了起来,抚平一看,竟是张字条:“想知道我是谁,向西走五里,送离亭见!”
我急道:“完了,这张字条肯定是给我的,小小冒充我去了,该死的,他是个路痴还这么莽撞!”
秦向晚沉声道:“别急,我们现在追应该来得及!”
我的心里一团乱:“不是追不追,现在是往哪儿追,他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让他向西五里,他说不定就上了东十里。”
“小中中!”
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转过身,只见一袭红衣迎风飘然,久别的俊容依然像以前一样带着宠溺的笑容,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会遇到他,心中一暖,脚已自动向他奔去:“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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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真没看错人,真是他……我去找小小。”秦向晚已自动离去。
投入那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药香袅袅飘入我的鼻间,他用光洁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脸,温柔的眸子带着暖暖的笑意:“小中中长大了,虽然抱起来没那么舒服了,但起码还是有好处的。”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眼里有些调皮:“比如?”
他眨了眨眼,柔软的唇飞轻轻的刷过我的,有些轻佻,又有些挑逗:“比如……吻你方便多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些失神,呐呐道:“你怎么没回你师傅那儿啊?担心死我了……”
他开心的笑着:“小中中担心我?呵,乖了,再亲一下!”
不再像刚才那个轻轻的一吻,他的唇覆了上来,软滑的舌头一举进攻了我的地盘,我微睁的眼睛着迷的看着他满溢的柔情……
想起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立刻暂停一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唇,我看着他含笑的眼,轻声道:“二哥,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那次会放你走……”
他晶亮的眸子散发着七色的神采,扬了扬嘴角,他柔声道:“我也一直在后悔,为什么那天要走……”
四片唇上像粘了正负极的磁石一样,再次缓缓靠近……
站在街上做着这暧昧动作,我的脸瞬间转红,像刚被熨斗熨过一样只感觉脸颊上烫烫的,只听见他轻笑一声,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客栈:“怎么样?住得还舒服吗?”
我惊愕的看着他:“这些客栈是你替我订的?”
他睨了我一眼,邪邪笑道:“是呀,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狐疑的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到了京城?”
“我昨日正好在城中办事,正好看见你和一群人进了城,但那时我有急事在身,就先差人将京城所有的客栈都订好了房,不论你住哪一间都会有人来通知我的,这不,我不是找到你了吗?”他忽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为什么你跟秦向晚在一起?”
现在没空解释我怎么和秦向晚在一起的事,但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这事情太过于巧合了,我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房间是你订的,但这又不是你的字迹。”
他接过字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眉头轻蹙:“这字迹我不熟,但很明显有人想引你出去,幸好你没去,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你。”
我心里现在着实为小小担心,苦笑道:“我是没去,有人替我去了,我现在越来越懵了,好像我已经被一只无形的钩子给钩住了,从杭州被钩到了京城,到底什么人对我有什么企图我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是善意还是恶意。”
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我的手上,南南扬了扬唇角,冷声笑道:“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流过,我振了振精神,淡淡笑道:“那就陪我去一趟送离亭吧,我要去找小小。”
他敏锐的眯了眯眼,沉声问道:“小小又是谁?”
“呃……就是……我……”我还没想到该怎么说,急得一头冷汗。
“公子,大鹏客栈到了。”
“嗯,就是这里,喏,这是给你的钱。”
小小的声音!太好了,他没事!我高兴的转过头去,却见他正付好了钱给一个马车车夫,见我回过头,他立刻朝我扑了过来,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我的身上,他甜甜笑道:“中中,我回来了。”
咔!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尴尬的场面,南南盯着小小粘着我的亲昵举止,眼神沉了又沉,墨般的眸子里一股风暴正在蕴酿,而小小的双眼正死盯着南南覆在我手上的手,脸上的笑容凝在嘴角,渐渐转为杀意,情敌的感觉总是特别敏锐。
我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也把小小从我身上拉了下来,看着“眼神缠绵”的南南和小小,我实在很头痛,只好干笑道:“呃……这个……”
低沉的笑声从南南喉咙口发出,他挑了挑眉,冷笑道:“中中,这个顶着你的脸的家伙是谁啊?是不是被毁容了没脸见人?”
小小不甘示弱,飞快的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令人窒息的绝美容颜,我暗道一声惨了,他的身子已紧贴到了我的身上,对我做了一个挑逗对南南来说是挑衅的动作,他魅然一笑:“中中,怎么我一不在那么一小会儿就有人企图来勾引你啊?”小小从来不在人前示以真面目的,这会儿撕了人皮面具就表示他真与南南杠上了。
长臂一捞,我被南南揽了过去,他望着我的眼邪笑着,可笑意却未达眼内:“小中中,怎么我一不在家,就有狐狸精找上门来了?”
小小脸色一变,满脸寒意看得人心惊,他双手搂着我的腰硬把我往他那儿拉去:“我是狐狸精?我看你才是蜘蛛精,霸着我的中中不放,你给我松手!”
南南搂着我的肩更紧了,他挑着眉冷哼:“中中是我的,我看你还是松手吧,要不然待会儿手烂了可别怪我!”
这边拉那边扯,我整个人快倒在凳子上了,腰以上被南南控制了,腰以下被小小霸住了,而我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他们宰割……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