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 多情的人总因为无情伤心,又何苦执着谁对谁最真心,风沙千年都吹不停,别问今生何时才会梦醒… 十天后,温柔收到一支发簪,一支染了血的发簪…看着这发簪,她的眼泪缓缓溢出,无声无息… 在某个峭壁崖边,一望无际的天空下,多了一个墓,墓前插着一剑一刀,直没土中;墓碑上没有署名,只刻着「无情人,多情心」 (完) 第二部:江南有晴 番外03京华一梦(王白) 将外面曝晒的药材收进堂中整理好后,王小石拍了拍沾惹到身上衣摆的药粉,随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前兆。 王小石的眉皱了,连续好几天的午后,都是这样异常的天色,只是,天黑,预期中的雨,却一直没有出现,就是闷,闷得人心浮动。 蓦然,闪光,从黑暗中的天顶直劈而下,同时,平地一声雷,惊动了原本带着点慵懒的京城午后。 打雷了,那雨,也快下了吧…… 看着门外行色匆匆、赶着在雨落下前回家的行人,王小石眼睛微微眯起,努力地回想今早出门时,另外那个人,有没有带伞…… 印象中,两人一同出门前,自己还有特别提醒那人别忘了门边的伞,那人是怎么回复自己的? 啊,对了,那人只是瞄了自己一眼,应了句,“天都黑了叁天了,就没见到天空落下一滴水来。带伞?嫌我怀中的画轴还不够抱吗?”冷哼一声,那人便自顾自地走了。 回想完毕,王小石不禁叹了一声,跟身旁的药堂同事伙计打了声招呼,拿起了两把伞,与其他行人方向明显不同,向着京城市集而去。 来到市集内,只见各摊位上的人,一边匆促地整理自己摊上的货物,一边又不愿意放弃还在看货的客人,又叁不五时探头观望头顶天色,到处都是一片匆忙、慌张景像。 王小石在这片纷乱当中,一方面躲避着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路人,另一方面,用眼神四处搜索着那人的身影。 亮,一抹亮眼的白色,就突然地进入到王小石的眼中,彷佛这乌云笼罩的黑暗中,只亮着一支烛火,火,照在那人脸上,光,闪在那人眸子里。 眉是扬的,扬得张狂放肆,眼是亮的,亮得夺目耀眼;一身的白,彷佛所有的的光,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却又沾不上他的身。 俊逸、洒脱,王小石脑中,顿时只有这两个词,怎么有这么显眼的人? 此时,正悠然自得、按着自己速度,收拾着摊上画卷的白愁飞,眼角正好撇到不远处正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王小石,眼一眯、嘴角一勾,向着王小石微微一笑,“既然人来了,就来帮我收拾一下。” 白愁飞这一声,总算将王小石拉回神,连忙上前帮忙白愁飞收拾一摊的字画卷轴。白愁飞瞄了王小石一眼,见到他夹在掖下的雨伞,心上有着莫名的暖……嘴上,却开口道,“回春堂那么闲,你这当伙计的这么早就收工啦?” 王小石嘿嘿一笑,将手上的伞递给白愁飞,“雷打下来,这雨也快下了,我特别帮白大哥送伞来的。” 白愁飞看了王小石一眼,迳自接过王小石手中的伞,“多谢小石兄弟了。”眉一抬,眼眸中闪着点捉弄的兴味,“不过我手上拿了伞,眼下这堆画轴,恐怖要麻烦小石兄帮忙了。”话一说完,白愁飞便拿着伞、先跨出了步子。 低头看着那叁叁两两那几幅没卖出的字画,王小石抓了抓自己的头,有只有认份地将所有画轴一把抱起,快步跟上前面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们来到这京城已经半年了,现在的他们,都还没有实现他们当初来京城前,想做的事,他们还不得志,还未展露头角,在这英雄得志之地,名士得意之所的京城里,王小石在回春堂中当一名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药师,白愁飞则是贱价出卖着他的字画,可以说是,潦倒失意的境地。 奇怪的是,这半年来,他们一直过得很快乐,没有郁郁不得志的闷气,只有一起谈文论武说天下、意气风发时的畅快。 白愁飞的眉,蹙起,却又渐渐疏张开来,微微一笑。 身后,王小石快步追上。 叁天后,在为了避一场突来的雨,王小石、白愁飞跑入将军胡同苦水铺的废墟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咳出血来的病弱青年。 谁也没想到,那带着病,神色却淡然高傲的青年,就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梦枕红袖第一刀,苏梦枕。 也在那一天,苏梦枕对他们说,“你们是我的兄弟。” 白愁飞,成了王小石的白二哥。 第叁部:上青天 楔子 00 京城,人,独立於高楼上, 一身白衣随风飘飘、挺拔而立。 俯看京城闹市楼宇鳞比、往来行人; 仰头望去,彩霞满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远眺西方,遥想来时路, 黄沙滚滚、故人渺渺… 锥心刺骨的伤、挖肉刨骨的痛… 狠狠的一笔一划印在记忆里、刻在灵魂中。 是不是因为太血淋淋,所以最深刻? 是不是因为永远失去,所以最美? 一个一个的问题, 问天,天不语… 问人,人无解… 问心… 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痛…没有…苦…没有…恨…没有… 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然,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心,不跳了呢? 『不痛…是因为心已经死了…』 是谁,说过这句话呢? 眼眸上映出一片金色云彩, 眼神中一点流光闪动,随即又褪去, 只剩一片透彻。 透得无…彻得空… 一切都成空, 回忆是虚幻的,灵魂也是空虚。 手上的沉重,提醒了自己的负担, 是剑,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剑上,染血无数… 却仍是光洁明亮,一点残留都没有。 剑的重量,重,很沉重… 一出鞘,仍是很快,比想像中的快… 伴着白衣卷卷、红花朵朵, 出剑,染血方休。 日,逐渐西没, 最后一丝金光隐匿, 漫天铺地的黑,罩着、压着。 伸手,以为能触到天上的那一层黑纱, 空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夜里的冷,从指尖扩散到全身。 原来,真如他所说的, 天,真的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看得比自己透彻, 太清楚、也太残绘了… 叁百六十天,离恨天最高… 离别苦、愁断肠,离情愁恨… 你在离恨天等我吗? 要飞多高,才能到你身边? 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人总说相思最苦,但我却怕你苦、最怕你冷… 若我的相思能暖你一点、让你少一点寒, 相思再苦,我也情愿。 只有你,能让自己感觉到,心还会抽动… 闭上眼、身体微颤,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热, 心头上的一点暖、眼中的一点热。 只是,还是空,一切都成空… 再睁眼,眼眸一片沉稳内敛, 无意、无念、无情… 我必须下楼了,要做的事很多, 江湖,仍是惊涛骇浪。 握剑,手上利剑已非逆水寒, 「痴」在手中; 转身,白衣飞卷, 漫蔽一片天、遮掩点点星光; 下楼,江湖依然腥风血雨,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龙,翔九宵, 独,上青天。 第叁部:上青天 01 01 今晚,京城的夜,很黑、很暗,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透不出一丝光亮。 黑,漫天铺地的黑;而且,出其意外的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声、没有入睡的打呼声,甚至没有定时的打更声,静,死寂一片的静。 蓦然,慌乱的步伐,打破这闷窒的静,两个人快步跑着,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惊恐,他们,在逃,在逃命,从黑的一头,拼命奔向暗的一头。 寒寒剑光闪闪,划破了前方的黑,反射出握剑人的侧脸,安静、沉稳、冷绘… 逃亡的人虽然握着刀,手,却不住地颤抖着,那人的剑之快,刚刚已经是他们亲眼目赌了,他们原来有七个人,瞬间,只剩他们两个了… 人,不住地往后退,逃,只要能逃开这,就能活下去,至少…要有一人活着回去报讯。 心中有了决定,两人瞬间往左右不同方向逃去,剑光闪动,往右奔去的那人应声倒下,长剑一指,已阻挡在向左逃去人的前方,剑尖滑下一滴血,来自刚刚还跟着他一起逃命的同伴。 或许,今晚,命就要丧在此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连杀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狠决地问,“你竟敢劫六分半堂的货,即使杀光了我们全部的人,六分半堂还是查的到,向你索命的!有本事,你就报上名来,等着六分半堂来取你狗命!” 握剑的人,依然站着挺立,没有风,但那人的发丝却扬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戚少商。”他的声音很温厚、内敛,却没有任何一点温度。 “什么?”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持剑的人只是嘴角一挑,再重复一次,“我说,我叫戚少商。” 金风细雨楼代楼主,九现神龙戚少商,听清楚了对手的名字,那人脸色瞬间变为惨白,手上的刀也吓得拿不稳;同时,戚少商的剑尖倏然前刺,没入了那人的肩头,旋即拔出,在空中画出一条红色的弧线,那人哀痛一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穿心断喉的剧痛。 只是,下一瞬间,只听到戚少商冷冷一句,“滚!” 他不杀他?那人有片刻的迟疑,戚少商却只是背对着他,背剑而立。 确定戚少商真的要放他走时,他拾起掉在第地上的刀,脚步蹒跚地离去。 还没走到路的尽头时,一道寒光射入胸膛,他连那道寒光是什么都还没看清,就睁着眼睛,倒弊在地上。 戚少商见那人倒地,两道浓眉微蹙,轮子在路上滚动的声音,由远而近,白衣寒梅,无情冷冷淡淡地仰视着戚少商。 “你故意放走他?”无情问。 “你杀了他?”戚少商问。 两双同样压抑自己情绪的眼对上,谁也没回答对方的问题,眼神交会中,交锋相对。 戚少商,你在挑衅六分半堂。 无情,你不该杀了他的。 放了他,只会让你跟六分半堂正式对上。 杀了他,会让你跟六扇门惹上麻烦。 这事,我还处理的了。 我,就是想闹大。 戚少商…你是在玩命… 无情,你应该要更无情。 良久,无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覆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开口,如玉般的清亮中,有着淡淡的疲倦,“少商,你还活着…” 戚少商身体一颤,手,握紧了手上的「痴」,扬眉,露齿一笑,“是啊…我还活着…”大眼中,尽是一片心死,笑,笑得凄惨… “是啊…我还活着…”喃喃低语,转身,孤独、冷冽的身影,被黑暗所淹没。 “唉…”无情的叹息,飘荡在静寂中。 第叁部:上青天 02 01 今晚,京城的夜,很黑、很暗,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透不出一丝光亮。 黑,漫天铺地的黑;而且,出其意外的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声、没有入睡的打呼声,甚至没有定时的打更声,静,死寂一片的静。 蓦然,慌乱的步伐,打破这闷窒的静,两个人快步跑着,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惊恐,他们,在逃,在逃命,从黑的一头,拼命奔向暗的一头。 寒寒剑光闪闪,划破了前方的黑,反射出握剑人的侧脸,安静、沉稳、冷绘… 逃亡的人虽然握着刀,手,却不住地颤抖着,那人的剑之快,刚刚已经是他们亲眼目赌了,他们原来有七个人,瞬间,只剩他们两个了… 人,不住地往后退,逃,只要能逃开这,就能活下去,至少…要有一人活着回去报讯。 心中有了决定,两人瞬间往左右不同方向逃去,剑光闪动,往右奔去的那人应声倒下,长剑一指,已阻挡在向左逃去人的前方,剑尖滑下一滴血,来自刚刚还跟着他一起逃命的同伴。 或许,今晚,命就要丧在此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连杀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狠决地问,“你竟敢劫六分半堂的货,即使杀光了我们全部的人,六分半堂还是查的到,向你索命的!有本事,你就报上名来,等着六分半堂来取你狗命!” 握剑的人,依然站着挺立,没有风,但那人的发丝却扬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戚少商。”他的声音很温厚、内敛,却没有任何一点温度。 “什么?”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持剑的人只是嘴角一挑,再重复一次,“我说,我叫戚少商。” 金风细雨楼代楼主,九现神龙戚少商,听清楚了对手的名字,那人脸色瞬间变为惨白,手上的刀也吓得拿不稳;同时,戚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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