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饭菜里下毒要害死胡二黑再驾祸给他娘子呢?
司徒彦彬上前摇醒晕过去的胡家娘子,问她:“你在作饭的时候有没有人来呢??”
胡家娘子摆摆手,又伤心又害怕,已经说不了话了。
那就奇怪了,饭菜是胡家娘子亲手做的,不是她放了毒,难不成那毒自己跑进去呀??
趁着司徒彦彬问胡家娘子话的当口,伊律枫又把那剩下 的汤汤水水给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还用一根筷子在那汤汤水水里搅和来搅和去,猛然,他看见了一片淡紫色的叶片状的东西,
就急忙用筷子把那玩意儿挑了出来,左看右看,还拿鼻子闻了闻,然后闭上眼睛回想起什么来。
须臾,他睁开眼,对胡家娘子说,“大嫂,敢问你在给你相公送饭的路上有没有出了什么事情?”
那胡家娘子微微睁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又张开眼睛,低声的说:“事情是
没有什么啦!!可是我给我相公送饭的路上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出恭,就找了个树林解了个手,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瓦罐给碰倒了,饭菜撒出来一点,这和我相公被毒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请大嫂带我们去你出恭的那片树林,好吗??”
于是乎,两个衙役扶着已经支撑不住的胡家娘子,伊律枫和司徒彦彬,张捕头和其他弟兄,
外加那些想看个究竟的百姓,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往胡家娘子解手的地方走。
其实说起来路也不算远,可胡家娘子腿发软,两个衙役又不敢用劲,只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那是一片紫荆花林,春天正是开花的季节,紫色的花开遍树梢,非常好看,
胡家娘子手一指,“在那里,我就是在那里解手的。”
伊律枫走上前,在四周细细地看了一下,果不其然,真正的凶手就躲藏在其中。
他走回来,对胡家娘子说,“大嫂,我已经看过了,你的确不是下毒之人,真正害死你相公的另有他物,不是你,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害死你相公!!”
胡家娘子一听这话,立刻站直了,抓着伊律枫的衣领,也顾不得他是县令大人还是天皇老子,
声色具厉地冲伊律枫吼:“是谁,是谁害死了我丈夫,你告诉我,我要替我相公报仇!!”
伊律枫被这个女人抓的快透不过气来了,伸手只想喊‘救命’,司徒彦彬见状急忙把急疯了的 胡家娘子从伊律枫身边拉开,伊律枫好不容易摆脱纠缠,大口大口的喘气,司徒彦彬心痛的直帮他拍背!!真是的,你勒死了他,谁能告诉你真凶呀!!呜呜!!可心痛死我了!!
看到司徒彦彬关切的目光,伊律枫对他笑了一笑,言下之意就是,我没事我很好。
这才让司徒彦彬松了口气,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伊律枫定定神,对着众人说,“大家听清楚了,虽然胡二黑是被胡家娘子的饭菜给毒死的,但下毒之人却不是胡家娘子,而是它………………”手指向一株荆花树。
那荆花树和其他荆花树比起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别的树的花都是深紫色的,惟独它是淡紫色的,在那么多的荆花树里却也并不是很显眼。
“大家有所不知,这种荆花树被称为‘毒荆’,毒性之烈赛过百步蛇,只需要几片花瓣就可以致人于死地,我想那胡家娘子在这里出恭时不小心踢倒了瓦罐,乘她扶瓦罐的工夫,几片花瓣就飘到了
粥里,胡二黑吃的时候也没有发觉或是发觉了也未曾在意,总之是吃了下去,才会被毒死的,这罪魁祸首就是这棵荆花树!!张捕头,你还不带人把这树给砍了,以免再祸害百姓!!”
好嘛!!那张捕头带着一帮子衙役拔出刀来,吭哧吭哧地向树上砍去,心里还直犯嘀咕,这个捕头不好当,不光要管砍人,还要管砍树!!真不知道下次还要管点什么??
案子既然破了,大家都很惋惜,毕竟胡二黑死的太倒霉了点,基本上算是枉死!!
回县衙的路上,司徒彦彬问伊律枫,“律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不是我从瓦罐里面发现了荆花,才肯定是误食毒荆而死!!”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知道那荆花树有毒呢??”司徒彦彬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伊律枫他又不懂得医理。伊律枫笑的嘴都合不上了,“那还不是我平时用功??当然还有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司徒彦彬更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不让我动手养花,我就拿了本《唐本草》来看,原本是为了养花做准备,谁知道误打误撞的,就让我翻到了有关有毒植物的那一章,我觉得有趣,就看了下去,里面就正好有讲到毒荆,今天现炒现卖就用上了!!”
原来如此!!
过了两天,司徒彦彬变得一个头两个大,为虾米哩??
原来是我们的伊律枫伊大人自从从书中得了好处,就把衙门当成了植物园,种上各种植物,以便学习,这不,今天他又挥锹抡镐干的正欢呢!!
司徒彦彬不看不要紧,一看了不得,连忙大喊,“停手!!停手!!”
为什么哩??原来伊律枫要把花圃里的玫瑰拔了种何首乌,已经拔了好几棵了!!
好心痛呀!!好可怜的玫瑰花!!
司徒彦彬原本想在伊律枫的卧室外面种满玫瑰花,玫瑰盛开,以借此表达对他的痴爱之情,
也能花前月下和心爱的人儿浪漫无限!!———哪有对着何首乌谈情说爱的??太没情调了吧!!
可惜我们的伊律枫不解风情,只看行情!!
可怜的玫瑰!!可怜的司徒彦彬!!
可怜的衙门!!
(十五)、致命的一口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啦,不过也是吃东西的季节,想想看,经过了一个漫长而没有美食的的冬天,
那么多好吃的水果与蔬菜终于又上市了,水灵灵的、鲜亮亮的,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伊律枫虽然挑食,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美食,也不能不食指大动,多吃上一碗饭。
司徒彦彬对此到是十分高兴,因为伊律枫这人的脾气是宁愿睡觉不想吃饭,宁肯舍弃两顿饭,不
能放弃一顿觉,基本上来说,吃饭的数量要比常人少;再加上挑食的毛病,每顿饭都吃不多,像猫食似的,看他长得那个瘦,抱起来就没几两肉,轻飘飘的;如今他能多吃些,自然是司徒彦彬巴不得的好事情!!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尽量往伊律枫的碗里夹菜!!
不过话说回来,吃饭可是个大问题,吃得不好会饿死,吃的太多会撑死,饥一顿饱一顿会让你得胃病病死。总而言之,吃饭的学问可不小,也难怪最好的厨子的身价比读书人的都高,那最好的厨子在哪里呢??答案很简单啦!!当然是在皇宫里,为皇上做饭呢!!御厨是也!!
而在梅县,真正做的一手好饭菜的人,却不是县衙里的火头老赵,而是另有其人哦!!
其实,伊律枫和司徒彦彬一开始并不知道梅县有这么一个手艺非凡的厨子,或者说这么一个人,
他们之所以会认识这个人,完全是出于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也是迄今为止伊律枫发现了
作案的手法却没有定任何罪名的唯一的案子。
四月间,天气渐渐变得热起来了,屈指算来,伊律枫已经来到梅县一年多了,自从上任以来,还没有误判过一个案子,也没有任何一个凶手在他和司徒彦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治理梅县也是井井有条,在梅县的老百姓眼中是个‘青天大老爷’,为人民服务的父母官,口碑极佳!!这也让伊律枫觉得自己平日里的辛苦没有白费!!
一天,梅县最大的酒楼‘长乐居’的老板到县衙办理本月的税收上缴,要说起这‘长乐居’,梅县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个花钱的地方,每道菜的价格至少也要一两银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
但是贵有贵的道理,他们做的饭菜确实美味可口,也因此顾客盈门,来消费的自然都是有钱的主儿。也正因为他们的生意好,连带着梅县的娱乐业的税收才能保持那么高的比例,占梅县财政收入
的百分之二十,真是块滴油的大肥肉!!
办理完税收手续,王老板见时间还早,就和伊律枫聊起了天,无意中说:“哎!!真是可惜的很,潘老爷最近死了!!不知道知县大人知道不知道??”
伊律枫和司徒彦彬都摇头,虽然梅县人口不算太多,但要他们一个一个弄清楚也不太可能哦!!更何况,死人的事情总会发生,只要别人不报案,县衙里也管不着!!
王老板一个劲的叹气,“说起那个潘老爷,啧啧!!也不是我说他坏话,他这个人的声名可不太好,对钱又贪婪,又嗜酒成癖,还有口臭,我想和他断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既然那个潘老爷人品不好,怎么您还和他交往下来了呢??”这到是挺奇怪的事情!!
“还不因为,他夫人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做的菜太好吃了…………”王老板说到这里还不由的咂咂嘴,————长乐居的老板夸别人的饭菜做的好吃??
“我说王老板,你‘长乐居’的饭菜可是有口皆碑的,难道还不如潘夫人??”司徒彦彬也好奇了
“不能比!!不能比!!我只是挺奇怪的,这潘老爷虽然是个发福的中年人,和大多数的中年发福的人一样或许心脏呀、肝脏呀,都有那么点毛病,可是也不是轻易就会死了的体质呀,而且还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痛苦起来,又是眩晕又是呕吐,还全身痉挛,等医生赶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没多久就死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王老板满脸的疑惑。
“你是说饭菜里有毒??”这可不能不管!!这可是有关人命的事情呀!!伊律枫问道。
“这……到没有,当时回春堂的朱大夫也和大人您想的一样,就把潘老爷吃剩下的八宝饭拿去检验,但是却没有毒药反映!!”王老板说。
“这也并不奇怪,八宝饭是饭后的甜点,如果是在主菜里下的毒呢??”司徒彦彬解释。
“那更加不可能呀!!”
“为什么??”司徒彦彬和伊律枫一起问道————怎么那么肯定??
“这 饭菜是由他夫人做的,就像平常一样,厨房里还有四个打下手的丫鬟,如果放毒的话,一定有人会注意的,再说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还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一个地尝菜,筷子和汤匙也是交给丫鬟洗了再给潘老爷的,所以如果饭菜里有毒,她夫人一定也会中毒,而筷子和汤匙上更不会有毒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完全没有机会下毒吗!!”王老板忙不迭的辩解。
司徒彦彬和伊律枫对望了一眼————如此彻底地注意,潘夫人肯定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怀疑,也就是说,她有杀人的动机————这个事情肯定有问题!!
“哎!!反正他们夫妻两个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在潘老爷死的前两天,他们还为女儿的婚事大吵了一架!!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县令大人,司徒师爷,告辞了,告辞了!!”
送走了王老板,伊律枫决定派人去潘老爷家查一查。
张捕头带回来的结果,和王老板说的完全一样,更何况潘老爷是尸体已经入土为安了,
伊律枫和司徒彦彬虽然觉得案子确有可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是无法搜查的,也就只好
把疑问搁在肚子里,不了了之。
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发展,一天中午,一个潘家的仆人来县衙送信
伊律枫拆开信一看,有点吃惊,信上写着:敬请知县大人赴晚宴,您一个人来或是带随从人员皆可,如果您担心的话,请自带筷子和汤匙。
看来潘夫人注意到自己在打听她的情况,便下来了请柬,好聪明的女人!!
去还是不去??伊律枫最后还是决定去!!带上司徒彦彬一起去!!
张捕头不干了,说:“说什么也不能让两个大人没有保护就跑到嫌疑犯的家里,还要吃饭!!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来保护两位大人??如果您要去,就把我一起带去!!”
拗不过张捕头,前去赴宴的人一共确定有三位,伊律枫、司徒彦彬和张捕头!!
三个人在傍晚傍晚时分来到潘老爷的家————一个很华丽的宅院。
潘夫人还在厨房,丫鬟把他们引进了客厅,端上了茶。张捕头很警觉的看着四周。
身后的帘子响了,伊律枫和司徒彦彬回头,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不是潘夫人!!
那女孩不过16、7岁的年纪,穿的雅致而大方,脸上却有说不出的焦急,她开口问,
“请问,哪一位是伊律枫伊县令!!”
伊律枫站起来,“我就是,不知道小姐您是夫人的……??”
那个女孩回答,“我是她的女儿。”神色更为焦急,“我听说您在打听我的母亲的事情,求您别把我母亲抓走!!我父亲是一个很冷酷的人,我是看着我的母亲被辱骂和殴打长大的,但是我母亲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