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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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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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不知怎么的,她一连弹了好几首稍带哀伤的曲子。正随曲而心生惆怅时,一阵箫声忽然从远处穿透而来,和着她刚刚的曲调,一连回旋了三次之久。铃兰见此,也重新奏琴跟了上去……

    曲声刚落,那箫声却又重新响起。明丽欢快的曲子刚到一半,铃兰就觉得心里亮堂堂的一片,像是走进了暖洋洋的温室里。等曲子听完,她也低头拨开琴弦,将箫声的音律以琴音缓缓奏出。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关系,这时的琴声平和而又豁达,竟和刚刚的箫声截然不同。

    完后,她笑着让惠香收琴。这小丫头见她满脸笑意,便忙也笑道:“姑娘,这个吹箫人应该就在咱们附近,要不要把他找来见见?”

    铃兰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路上萍水相逢,琴箫应和也只是平常之事,何必要刻意找寻呢!”

    马车此时已快行至天津,只听得刘达在外面说:“姑娘,天下大雪了。”

    这是夏铃兰来古代的第一场雪。她轻轻地挑起车帘,伸出头去仰望。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手上,冰冰的,凉凉的,犹如夏日里对冰激凌的触感。

    “姑娘,不要着凉了。”惠香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给铃兰披上。

    铃兰看了看空空的左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帘子,靠着惠香闭目养神。惠香见她靠过来,也下意识地反靠在铃兰身上,两个人依在一起,宛若冬日里的一对姐妹。

    在这样大雪纷飞的路上行车,的确不是人生一件快事。车子来回颠簸,把人的身子摇得有些疼痛。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铃兰掀起车帘,问道:“刘达,到了吗?”

    刘达忙凑上前来:“姑娘,路上有人晕倒了。”

    铃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晕倒的人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爹”。

    铃兰一见,忙对他说:“刘达,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里是一个三岔口,要想帮忙也得同路才行。

    刘达回来笑说:“姑娘,那人生了风寒,刚好也要去天津。”

    夏铃兰一听,忙笑道:“既然这样,那快把他们扶到马车上来。现在天儿这么冷,可别把他们冻坏了!”说完和惠香一起小心下了马车。

    刘达见姑娘这么说,当然不好推辞,招呼车夫禾安抬着晕倒的男子上了马车。

    但现在问题却来了:车厢本来就小,只准备了两个人的座位。现在车上又躺了一个病人,空间更是有限,想挤下四个人实在太难。那个小女孩要照顾父亲,又不能让她到前面去。

    看着刘达为难的样子,夏铃兰笑了笑:“刘达,只好暂时委屈你到前面和禾安一起驾车了。我来骑马。”

    众人一听,哪里肯依,说什么也不敢让姑娘在外面挨冻。

    铃兰笑着劝说:“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哪里就冻坏了呢?我在马车里骨头都快折了,正好趁机舒活舒活筋骨。”

    那小女孩见此,忙跪下来给她磕头,泪流满面。夏铃兰平日哪见得了这个,慌忙扶她起来,让惠香带着到马车里好生照顾生病的父亲。

    夏铃兰在古代可是开车高手,业余时间也没少去度假村练习骑马,技术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所以才敢这么要求。只是这古代的马鞍设施比不上现代的技术周全,所以她骑马时也不敢怠慢,只是随着马车慢走。

    离天津越近,雪却下的越大。惠香不时地从马车里伸出头来问:“姑娘,你一定冷了吧?”

    铃兰笑道:“你在里面,哪能体会到外面的妙处呢?”

    说罢举目望去,道路两旁的松柏早已是银装素裹,针叶上雪花攒在一起,像是自然盛开的小白花。看着落雪,不由想起学过的一首曲子来,开口吟道:“雪纷飞,舞梨花,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

    尚未吟完,只见四骑黑马快如闪电般从旁边飞过,正好惊了铃兰身下的马。白马一受惊,撒开蹄子也往前飞速驶去……
4。…初相见(上)
    夏铃兰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慌乱中抱住马头。哪知慌乱中脚却不小心夹了夹马肚,原本受惊的马竟一跃超过前面的四匹快马,赶在了前头。

    她顿时吓得不轻,面色发白中只听到冬风呼啸而过。眼看自己就要落地时,她只好闭了双眼等着上帝的裁决。

    正在这凌乱危急时刻,四骑中的一位白袍公子却快速移向惊马,抱着铃兰滚落地面。

    等铃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见那人直挺挺地盯着自己瞧,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此时,惠香他们已经奔了过来,拉着自家主人细看全身,见她没有什么伤,只是受了场惊吓,这才完全放心。

    看着丫头惠香连哭带笑的模样,铃兰把她搂在怀里笑哄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待安抚好惠香,这才想起那几个骑快马的人。即刻转过身子,走到刚刚那白衣男子面前。只见那人面容雪白,俊秀临风,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位公子,刚才真是多谢你出手。”

    那人呆了呆,随后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铃兰也笑,“人命关天,哪里是举手之劳?”

    这话说完,她突然又正色道:“你这人真是,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莽撞?这样的天气,还骑这么快的马!我那车上可是有病人的,吓着了可怎么得了?”

    铃兰的话刚完,周围的人全都愣在了那里。

    她见他们神色都变了,不由走到惠香面前,递了个询问的眼色, “怎么了?”

    惠香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姑娘,你的年龄还没有人家大呢!”

    铃兰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只有十四岁,而不是二十四岁。自己刚刚的语气,就像是教训那些晚上在马路上飙车的高中生一样。

    哎!如果当初不是他们这些人玩这样的游戏,自己的未婚夫怎么就会出车祸而不在了吗?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眼圈立即红了。

    那白衣男子本想抢白她两句,突然见她拿帕子拭泪,一时又呆在了那里。只得等她平息下来,这才说:“姑娘,你的琴谱。”

    夏铃兰接过刚才从身上掉下来的琴谱,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

    幸得这时有一人叫道:“十三弟,上马吧!”

    铃兰恻身看给自己解围的人。那人穿了一件石青色的低领斗篷,站在雪地上犹如青松,挺拔苍劲。眼光虽然凌厉肃冷,但其中却又暗含几分忧郁。

    一见他的神色。铃兰在心里不由猜测。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总是在为某一件事或者某个人黯然神伤吗?

    转过头又看了看充满阳光气息的白衣男子,心中叹道:两个人是兄弟,怎么相差会这么大呢?正在沉思默想中,那四人已经跃马而上,飞驶离去。

    铃兰回过头:“我们也走吧,别把病人耽搁了。”

    说完也上了马。再往前看去,那几个人在白雪的遮挡下,早已没有了踪影。

    “四哥,这个人真有趣。年龄那么小,说话的语气倒好像比我还大似的。”被叫十三弟的人见对方没有说话,顾自笑了起来。

    “你还以为自己有多大呢?”随行的人嗔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不过后来她伤心的样子还真是奇怪啊。”接着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可能是有什么伤心事吧。”

    “她身上的茉莉花香真是好闻!”

    那个被叫做四哥的愣了愣。好奇怪,她身上明明是桂花香,怎么会是茉莉花香?

    到天津市内已是酉正。雪早已停了,但是仍然刮着冬风,吹得人直发冷。

    夏铃兰吩咐刘达、车夫先送那对父女到了一个病舍,之后主仆四人才到一家普通的“同福客栈”里休息。

    虽然行了大半天,一旦休顿下来也不觉得累。如果现在休息的话,时间还是有些过早了。

    刚打开窗子,一股强烈的寒流就扑面而来。也许是快到腊八的缘故,虽然下着雪,天津市街依旧灯火透明。

    铃兰玩心大起:“惠香,我们出去走走吧。”

    惠香一听,慌忙跳了起来:“姑娘,下午的事都快把我吓死了。这么晚了还出去,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铃兰笑,“那好,你若是不想出去,我就一个人好了。明天到了家,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说完佯装生气,故意不披斗篷,快步跨出门槛。

    “姑娘,斗篷!”

    果然,惠香取了桃红斗篷,跑着跟了上来,又用力敲了敲刘达的门:“快!快!姑娘要出去……”

    刘达远远地跟在夏铃兰和惠香身后,这样既不打扰她们逛街,又可以保护她们安全。想起下午落马的事,他的后背也是一身冷汗。不过他也有些庆幸,姑娘真是个热心的人,不摆一点架子。

    天津的街道窄而弯,不过却充满了温情。夏铃兰在一家老年夫妇的摊子上要了三碗冰糖熟梨,然后才叫了刘达一起过来。等付过钱刚要走,一个小男孩却忽然在他们面前跌了一个嘴啃泥。

    刘达扶了他起来,只见他身上衣服全是雪花融化后的污泥,原本破烂的棉袄更是不堪入目。铃兰见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闪着孩子才有的童光,不由心中一软,笑着转头对刘达说:“刘达,你帮忙给他买些点心吧。”

    铃兰外出回家的习惯,就是给家人买礼物。在路上时,她早就盘算好了,可是只有额娘的还没有着落。

    “惠香,你说我应该给额娘买些什么礼物好呢?”夏铃兰东瞧瞧,西望望,一点主意也没有。

    惠香扭头看了看刘达手里抱着的一包东西,笑答:“姑娘只要回家,夫人就已经很高兴了。”

    
5。…初相见(下)
    不知不觉中,三人来到一家很有气势的玉器店。店里的掌柜不在,伙计见有客人来,连忙举步相迎。

    铃兰以前买东西时就不太喜欢人跟来跟去,这便对跟来的伙计说:“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先看着,有喜欢的就叫你。”

    说实话,她对玉器不是太在行,只知道自己身上的“紫琼血玉”是块温玉,冬天戴在身上雪寒不侵。在现代,都市里有玉器超市,有什么喜欢的,一选中就可以直接结帐,根本不用讨价还价。到了这里,连个头绪都没有。

    夏铃兰见外面珍列的都是大件物什,正要回头叫小伙计,却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从内帐里走出来,这便随口问他:“掌柜的,可有小件的玉器?”

    “有有有!姑娘这边请!”掌柜一见有生意做,立马喜上眉梢,眼中也带着笑。

    他们三人一入内室,掌柜便令人端了一个大方形托盘出来放在桌子上:“姑娘,请看!”

    铃兰见那上面有几件倒挺别致:一尊绿色中型千手观音,一只白色玉兰发簪,还有一对珍珠色的圆形耳坠。

    尤其是那座千手观音,雕工甚是精美,让人忍不住把它托在手上仔细打量观看。心里面自是中意的,但也不能为此就吃亏。

    铃兰带着开玩笑的语调对掌柜的说:“这不是什么好质地吧?你看看我头上的蝴蝶玉簪!”

    掌柜的一瞧,即刻也笑了,避开正面机锋:“姑娘如果喜欢的话,三百两银子如何?”

    铃兰一听,开口笑道:“掌柜的太会开玩笑了。我恐怕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手呢!”

    正说着,却见伙计又带了一帮人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下午见过的那几个人。

    若是别人,怕是早就躲着走了。可铃兰不是拘谨之人,一听那位年轻的公子走过来向自己打招呼,她也忙站起来向他们兄弟回礼。

    掌柜的也忙上前去:“敢问二位爷怎么称呼?”

    那两兄弟不答话,只听身边的随从道:“这是我们家四爷、十三爷。”

    十三爷见铃兰手里捧着一尊佛像,愣了一下,笑着问:“姑娘难道也是好佛之人?”说完回头笑着看了一眼后面的四爷。

    夏铃兰在心中暗笑,我可是21世纪的人,从小接受的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哪里知道什么佛家伦理?遂笑道:“你看我的年纪,像吗?”不等他回答,这才又道,“家母念佛,我只是想尽尽孝心。”

    说着见对方伸手要看,随即把佛像递到他手里。

    这人看了看,也笑着说:“果然精致。”

    夏铃兰顾不上和他讨论精致不精致的问题,忙移步到刘达那里悄声问:“我们今晚还有多少银票?”

    刘达看看她,嚅嗫着低声说:“只剩一百两了。”

    铃兰喜欢速战速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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