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失去踪迹,属下失职,请陛下责惩。」
「……此事与你无关,下去吧!」摆了摆手,黎昊轩收起了那块腰牌,淡淡笑了笑,「呵!看起来乖巧老实,却没想到会这般狡猾,唔!还是算了,就先让他继续逍遥几天,反正他也跑不出宫外去。」
黎昊轩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线,眼底闪过一丝誓在必得的光芒,他在心里暗忖道。
不管你藏在哪个角落,我都会将你找出来的。
那次想方设法落荒而逃脱的沐白,回去后结结实实地再度大病了一场,与第一次强行受辱的不同,这次基本上属于半推半就,泰半属于自愿通奸的他,心情实在有些郁郁。
就算他心里清楚,那本是在至高权威下,而不得不低头的情非得以,可洁身自好,性格自律要强的他,仍然难以原谅自己的一时软弱,再加上受创颇为严重,身体伤口愈合得也不是很好,如此内外交困身心俱疲下,身体越来越虚弱,病情也就越发沉重。
而他这次也病了很久,久得就连对他关爱有加的小队长,也都已经保不住他,不得不报给侍卫统领,内宫之中侍奉的侍卫、内侍、宫女等,如果生病久冶不愈,按照规定是必须遣出宫外,自行治病疗养,其实这也就是变相的驱逐出宫令其自生自灭。
由于沐白本身并不是离国的侍卫,而是朱国公主的陪嫁,按照规定是需要向凤妃请示处置方式,想当然一个低级侍卫,在尊贵的她心中自然毫无地位可言,因此她也非常爽利地应允了,不过还算仁慈地赐赏了些许财帛,说了些言不由衷的安慰话语,就打发人送他出宫。
「慢点,慢点……沐白,我们哥几个,在宫外给你租了小院雇了几个下人,你先暂时先在那里休养,等你恢复健康后,我们会求公主再召你进宫。」扶着身体还有些虚弱,步伐依旧有几分蹒珊的沐白,满脸关切的凌风,边走边安慰他道。
「入宫?!哦,不,不必!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以后也不想再……」望着肉眼可及的王宫侧门,近在咫尺的自由之路,强压抑着即将得到自由的喜悦,心不在焉的沐白随意的敷衍道。
「没关系,没关系,兄弟们一定会帮你说项的,你也不必太担忧了,你先好好疗养身体,你的生活一切开支花销,都由兄弟们帮忙出,等身体康复了,我们会求公主殿下,看在同胞的份上,再招你入宫随侍。」
见他神色中隐隐有几分恍惚,以为性格腼腆,性情内向的他,不好意思开口求人,凌风连忙把胸膛拍得砰砰响,一再大声做着保证,却不知道沐白此时恨不能肋生双翅从这座四面高墙的黄金牢笼中飞出去。
「感激兄弟们的帮忙,不过那些花销就不必兄弟们帮忙出了,你也知道我花销不大,现在还有些积蓄,支撑些日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异国他乡出门在外兄弟们也都不容易,还是不要动他们的老婆本了。」
「不行,你手上哪里会够,我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为人比较节省,可是你的俸禄大多都让兄弟们东借西借,没剩下多少,都城里花销这么大,你身体又不好,各种开销,你那点积蓄哪里会够啊!」
「没事的,再说我从家里还带了一些,合计着应该足够用了。」
「你的出身我们又不是不了解,你从家又能带出多少,绝对不够用了,你还是……」小声争执的两人,眼瞅着两人穿过垂柳依依的御花园小径,就能够踏上衔接内宫与外宫横跨御河的白玉石拱桥时,不远处有那么一对冤家对头,在石桥前狭路相逢。
浩浩荡荡的两队人马,在石桥前相遇,两队的领头人物,是你一眼我一语,刀枪剑戟,针锋相对,彼此冷嘲暗讽,斗得可谓是不亦乐乎。
像这类场景对沐白与凌风而言其实并不陌生,实际上这类事情在后宫中家常便饭,稀疏平常,各宫主子这么多,总有那么几对性情不合,彼此看不顺眼的,见面总会皮笑肉不笑地唇枪舌战,斗上那么几个回合。
站在建筑阴影处不能出去的两人,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而无情的时间在他们的焦急中,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半个时辰过后酣战在一处的两群人马,看起来似乎依旧毫无罢手的意图,束手无策的两人,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团团转。
还好午后的日头足够毒,脸色潮红,香汗淋淋的两人终于抗不住了,纷纷鸣金收鼓,暂时告一段落,而胜利的那一方,自然是趾高气扬,志得意满地率众离去,留下失败的那方,忿忿地直跺了跺莲足,领着那群同样垂头丧气,各个像斗败公鸡的宫女们,神色恹恹地向沐白两人所在地走了过来。
她们来得有些突然,顿时措手不及,又避无可避的两人,相对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匆匆走了出去,他們知道这个时候,失败那方的主子,脾气绝对是一点即着的爆竹,而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躲着她点。
可是很明显如今躲避也已经迟了,而他们不能原地不动,若是被她察觉他们一直就在,那就更更不得了了,身为主子的她,想要整治在后宫中地位渺小得堪比蚂蚁的他们,实在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了。
「你们是谁?站住……」从阴影处拐出来,埋头快步而行的两人,本来佯装没看到迎面那浩浩荡荡过来的那群女人,可随即一声娇呵响起,喝止了意图蒙混过关两人急速前行的步伐。
「娘娘万安!」撩起下摆,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单膝着地恭声施礼道。
「你们哪个宫的?匆匆忙忙这是要干什么去?」 属下两人是莲香宫侍卫,此次奉命出宫办事。「这番折腾下来,已经有几分力竭的沐白并没有开口,而是由凌风代表两人回答道。
「莲香宫?!」尾音微高,她并不知道,她此时声音中的妒意是如此的鲜明。
「是的!」偷瞄了恭声回话的凌风一眼,沐白暗自叹了口气,面对妒火中烧,毫无理智的女人可言,心里异常清明的他,却隐隐能够猜得出,他们两个这关恐怕会不怎么好过。
「哟!你们是奉命出宫啊?难不成莲姐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办?」意有所指的她,话语中有很明显的诱导痕迹。
「回娘娘的话,属下二人是奉侍卫统领之命出宫办事,与莲妃娘娘毫无干系。」不卑不亢的凌风,点滴不漏地回答道。
「侍卫统领?!」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哼!你是在开玩笑吧?!没有你们主子手谕,以你们莲香宫区区的低级侍卫统领,又哪里有资格派遣手下出宫办事?」
「回禀娘娘,属下二人是奉总统领的命令,出宫办事。」凌风面不改色的继续恭声答道。
「……」被凌风用话挤兑得哑口无言的她,脸色顿时青白不定,半天无语。要知道后宫的侍卫总统领,地位何其的重要与尊贵,如今出任此职的人,更是据说还拥有皇族血统,那绝对不是她一个不怎么得宠的小小妃嫔能够说三道四的人。
「你……」
「大胆!你…个低级侍卫,居然敢出言不逊。」旁边伶俐的宫女,发现自家主子被噎得脸色直发黑,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叱责。
「出言不逊?!属下怎敢,属下只是实事求是,回答娘娘的问话。」凌风惊讶地抬起头,满脸无辜的答道。
「本宫……」
「你们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一道低沉而又富有威严的嗓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啊!陛下……」众人转身看到来人,低声惊呼了一声,随即像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通道后屈膝跪地。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多日未见君王面的女子,满脸喜气的迎了上去,只见她莲步轻移,细腰似柳,摇曳生姿地缓步走近,优雅地俯身施礼道。
「你……」微眯双眸,很明显黎吴轩对眼前盛装打扮的女子,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还是身旁的内廷大总管,在他耳边悄然提示了他一句,才恍然地说道。
「哦!是蔡姬啊!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启禀陛下,臣妾刚刚在此偶遇莲姐姐宫中的侍卫,听闻他们准备出宫办事,臣妾入宫多年,未曾踏出宫门半步,一时好奇,就……多问了两句,请陛下恕罪。」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红,欲言又止的她羞怯的垂下了头。
瞧,这话说得多么的巧妙,虽然她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却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就算她明知那两人跟莲妃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却又故意扭曲了事实,这女人搬弄是非的功力,可谓是炉火纯青不着痕迹。
「哦!是莲妃的人?!」
「是啊!刚刚他们说是自己莲香宫的侍卫。」
「哦!是这样啊!」对后宫女人们争风吃醋的小把戏,并不是很感兴趣的黎昊轩,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了她一声。
浑不在意地用眼角余光随意扫了俯首跪在不远处的两位年轻男子一眼,忽然一道单薄而又熟悉的身影,倏地映入他的眼帘,狭长的双眸微眯,瞳孔也随之微缩,如鹰隼般锐利的凌厉眼神,紧紧盯着那已有些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影,黝黑的双眸,闪烁着深沉以及危险,甚至还透着那么一抹若有似无的冰冷寒气。
在场的众人们对他情绪突然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那个骚首弄姿,神经大条,自以为挑唆发生作用暗自窃喜的女人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垂首而立,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也不敢吭,甚至就连眼皮都不敢撩一下。
「……」收敛形于外的唳气,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的黎吴轩,也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到底是欣喜还是怨怒,只能沉着脸沿着众人退开留下的通道,慢吞吞向前走,最终在两人面前站定,直勾勾盯着那身上衣袍渐渐被汗水湿透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
半晌后,失而复得的他,感觉心情豁然开朗,眉宇间的阴郁也全都随之散尽,嘴角慵懒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次,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黎昊轩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语,令在场众人全都听得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各个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哦!宝贝,能不能告诉朕,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没有理会旁人的困惑及疑问,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黎昊轩向前半步矮身扶起跪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的沐白,轻浮地挑起他的下颔,笑吟吟的凝视着他那张惨自得几乎不见丝毫血色的脸孔。
「……」恶魔!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体力严重透支的沐白,呆呆的望着在他眼前晃动,嘴角沁着淡淡邪恶笑容的男子,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两个字,随后他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重,终于虚弱的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只能彻底向黑暗宣布投降。
「宝贝,你怎么了?」
「沐白,沐白……」
「……」
两个人第三次的相遇,对于沐白而言,非但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也同时是他自由的终结。
第七章
「不是吧?!皇兄?您居然又收了个男嬖,还破例封他为君,更重要的是您竟然还把凤乾宫也赐给了他,您难道忘记了,那里可是连过世的皇嫂都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吗?」御书房内,站在御案前,满脸难以置信的黎昊珩,不由得大呼小叫的说道。
「闭嘴珩弟,你如今好像已经成年了,早已不再是不懂事的孩童,你难道就不能稍微沉稳一些吗?」稳坐在御座上的黎昊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略有些责怪地说道。
「什么呀皇兄,您不能避重就轻,敷衍我们啊?!这件事很重要,众所皆知能够住进凤乾宫的人,所享有的地位及权利,几乎能与皇后平起平坐,自皇嫂过惜后,您又一直不肯立后,后宫如今根本就没有女主人。这岂不就意味着您要将整个后宫,都交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管理,再说凤乾宫所代表的意义,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身为帝王的您,唯一的避风港,以及……」
「好了,皇弟陛下,陛下选择谁,又宠幸谁,那都是陛下的家事,身为臣子的我们,不应该参与,更不应该指责。」站在黎昊珩右侧,站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哦不!应该是浑身透着冰冷的俊美男子,嘴里吐出长长一串似乎还带着冰碴的话语,虽然听起来像是在为黎昊轩辩解,可若是了解他的身份与出身,就能够得出就是在影射着什么。
「二表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是他亲弟弟,而你也是他的……」
「可首先他是君,而我们是臣,其次才是兄弟亲人,而帝王的家事,又岂是臣子们所能干涉的,陛下准备册封谁,又宠幸谁,允许他享有什么样的地位,居住在哪座宫殿,都是以陛下的意愿为准,我们没有左右的权利与资格。」依旧冷冰冰的话语,没有太大起伏的声音,仅仅是在平平直诉。
「可……那个家伙,很明显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朱国密探啊?皇兄,您又怎么可以……」
「哦不,他的身份似乎有些太明显了,与其说他是个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