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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声平淡,似乎全然无所谓,大郎却听得几乎哭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替宁间非拉上衣服,碰都不敢碰他身子一下:“不不,间非,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情急之中口不择言,将宁间非直呼其名也浑然不觉。
宁间非默默拉好衣衫,推开大郎的手,拾起枕上的书看了起来,不再与他说话。
大郎坐在旁边不知该说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倒底是在干什麽。明知宁间非不理他,自己坐在这里无趣得很,却说什麽也不舍得离开,就那麽直直地坐著。不知过了多久,屋门突然拉开,玉娘端了药过来道:“公子,该吃药了。”
宁间非抬起头对玉娘笑了一笑,道:“你搁在这几上吧,我凉一会再吃。”
玉娘看大郎垂头坐在一旁,一面奇怪他从何而来,一面转身去了。
玉娘一走,宁间非又埋首书中,仍是没有与大郎说一个字。
大郎看那药渐渐地没了热气,终於说道:“吃药吧,就快凉了。”
宁间非说:“天晚了,你走吧。”
“你先吃药,吃了药我就走。”
“你先走,走了我就吃。”
“你先吃!”
“你先走”
“先吃”
“先走”
。。。。。。。
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大郎端起几上的药碗,用银勺轻轻搅了搅,一口口喂了给他,间非不再拒绝,由著他喂完了一盏药,大郎用丝巾替他拭了嘴。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说:“我回去了。”
间非轻轻嗯了一声。
大郎如来时一般,爬上墙头把木梯顺回自己院中,下梯前转头望了一望,间非正痴痴望著自己出神,见他回头,抿嘴笑了一笑,大郎见他笑得温柔,跟著也是一笑,挥挥手去了。
过得几日,大郎再去间非院里时,见他似乎全好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两个人常在一起读书。他看的都是些兵书,将间非书房中的兵书看了个尽,闲时与间非议论起来都是些行军布阵的话,间非大多微笑听他说,也插些话说。大郎见他常看史书,自己也找些史书来看,习性难改,每看一个战例便拿出来与间非理论一番,间非因为病了些日子向村学里告了假,他本来是为著村学那老儒去的,现今这老儒回了家乡,他也就不再去村学,整日里两个人混在一处。
他告诉大郎说是应试便要问问这些人,其实全然没有实际用处。这话算是说到大郎心坎上,只觉得八股文讨厌,只因要考才迫不得及看些书。
间非道:“八股文也并非全是坏处,坏就坏在世上的人将它定得死了,就一无是处,连本身的好处都没了。”
闲了不看书,大郎便拿了剑在院子里舞一回,有时候间非也弹琴,大郎便在旁静听,而那人果然再也没见踪影。大郎不问,间非也不提,两人便浑如没有这般一个人似的。如此日子倒也过得快,转眼便是五月里端午便至。
这一日傍晚大郎差了春儿进城去,间非夜里读书晚了些,便觉得困倦,是以大郎便早早回了自己院中。
吃过晚饭,看玉娘回家去,大郎问起说是宁公子已经安歇了,所以玉娘便也回去一下,陪婆母过节。
等到掌上灯来,看看初更了,春儿才回来。带了一大包过节的东西,最後掏了一包棕子来,说是新来的厨娘是个湖州人,做了正宗的湖州棕子,夫人让他满满地包了一包回来。
大郎想起间非是江南人,这粽子是他家乡风味,便想要给他送几个去,好容易等到春儿睡了,他怀里揣了粽子,爬上墙头,心想间非早睡了,自己悄悄给他放在窗下便走。
他悄悄地翻墙入院,蹑手蹑脚地朝间非卧室摸去,还不曾走拢,隐隐便听得房中有打斗声,他心中奇怪,悄悄摸房门前,只听得间非压低了的声音道:“你放开我!”跟著便是一声惨叫,扑通一声什麽东西倒地的声音。
大郎顾不得许多,大力拍门,一面叫道:“间非,间非,你怎麽了?”
第四章
薄薄的木扇隔门被大郎一脚踢开,披头散发的间非正被人压在地上,惨白的月光不请自进地扑入房中,施暴者与受虐者全都笼罩在冷月的清辉中,间非的嘴角和额头都有蜿蜒的青黑色印迹,鲜血在月光下变成了青黑之色,就连撕破衣衫而露出的胸膛上也有丝丝缕缕的青色印迹,三三两两不成行地交错在青白的胸膛上。
间非艰难地仰头看著他,眸子发出青冷的光,有如冰水淬过的碧玉,触目惊心地绝望。大郎说不出话来,将全部的愤懑一拳拳地打在那个精壮的男人身上。顷刻间两个汉子在房中打得难分难解。
自 由 自 在
去脱了身上的重压,间非半天才挣扎著起来,这人的身手不差,大郎并不是练家子,只不过凭著一腔怒火和此人用蛮力相拼,很快就吃了亏,被压在身下,间非从桌上抓过一个青瓷花瓶来,
只不过片刻,头破血流的男人回过头来看了间非一眼,身子扑地一声倒了下去。
大郎坐起身来,看著衣衫不整的间非,两个人面面相觑,间非嘴角冷冷地牵了起来,似笑非笑,眼中的神色却是大郎从没见过的温柔。
他们相识已久,而间非神色总是淡淡的,喜怒并不形於色,那张纤巧秀美的脸往往毫无表情,偶尔眼中透出一两丝怅然,那算是他最生动的样子。大郎起初还有些绮思,日子处得久了,越是敬慕,反而不敢存一点儿狎昵之心。
此时两人中间横陈著那人的身子,月光水银般照了一地,间非脸上乍现的温柔有如馨香一丝不漏地落入大郎心田,从此终於死心塌地,至死而无悔。
官司很快断了下来,这督学一死,便有不少子弟前来指证此人长期猥亵学童,童生秀才皆有,这次更是狎弄举子,陈家又上下打点,官府但判定此人长期猥亵学子,死有余辜。举子陈震庭、宁间非失手杀人,虽是情非得已,但措手杀人,判各笞二十大板。
那大郎对县令道,宁公子身单体弱,大人就不怕这一顿板子打死了他?
县令知道这个大郎被人称为保定一虎,不知他是何用意。
大郎笑嘻嘻地说:“在下与宁公子有同窗之谊,大人若是免不了这顿板子,不如让陈某替他领受如何?”
宁间非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大郎附在他耳边说:“放心,早打点好了,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说,衙门的差官们虽然得了陈家的好处,却也不敢十分作假,前十板还是打得分量不轻,四十板打下来,大郎面上笑嘻嘻地,却还是连路也走不得了。
陈家派人用软轿接大郎回去,宁间非跟在轿旁,一路走到陈府。
夫人带了丫头家人在大门上候著,看到大郎回来,便一涌而上,围著问长问短,片刻簇拥著大郎进了门,将宁间非一人留在门外,陈夫人不但没与宁间非说过一个字,由始自终只瞧了他一眼,只这一眼,间非便知在她眼中自己与妖孽并无二致。
他也不以为意,在陈府的石狮子边站了一会,转身独自去了。
大郎虽生得壮实,到底是富家的公子哥儿,生来没曾受过这种苦,回到房中不多时便睡去了。夫人通令全家,谁也不准放大郎出去,这一个月只拘得大郎眼冒火星,想著间非不知怎麽样了,屡次问春儿,春儿只说夫人不准他出门。其实他伤好得差不多时,夫人便教训过他,休得和那妖精一般的男人再相往来,陈家是保定府第一富豪,可不能落下什麽笑话在人手里。
大郎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老母三分。再加上棒疮作疼,行动不得,只得按捺了性子养伤,好得差不多之时,便成天寻思想要逃出家去。无奈家人看守得严,三番两次地不成,夫人连睡觉都睁著眼一般。
这一日好容易打听到母亲回娘家去了,家里只留了春儿守著他,他便央求春儿放他出去,春儿却不肯。“公子,你怕夫人的板子,你以为春儿不怕?”那小奴才说。
大郎无论怎麽说春儿只是不应他,没奈何躺在床上生闷气。
春儿见他发闷,便笑道:“公子,我讲个笑话跟你听。前儿,青头去买线,路上遇著个算命的,嘻嘻,你猜他说什麽?”
大郎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春儿说:“呵呵,他说青头将来要当娘娘。公子,你说是不是笑死人了?”
大郎想起青头一付风骚样儿要当娘娘,不由地好笑,嘴上却说“那有什麽好笑?青头生得有两分标致,当娘娘也不是不成的啊!”
春儿急了:“呸,她可是我的人,还当什麽娘娘!”
大郎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春儿,你不是想她做媳妇儿哪?”
“是啊。”
“可我听夫人说,後街那卖油的老黄要央媒人来说,要替他家小黄娶青头呢。”
春儿一下子跳起来,骂道:“怪不得那老货天天往咱们家跑呢,我去打烂了他家的门!”
大郎说:“这事也不难,你放我出去,你和青头的事便包在我身上。”
大郎刚跑出城门外,那城门便关了。好说歹说春儿总算放他出来,只是天色有些晚了,闷热难耐,一个接一个的雷在天边炸响,眼见得是要下雨了,果然走到半道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雨倾盆而至,再加上道路泥泞,股上棒疮淋了雨,隐隐作疼。走到宁间非门口时,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干纱了,他啪啪地拍著大门,过了一会儿,玉娘撑著伞来给他开门,一见了他就叫出声来:“我的公子,这是做什麽?下这样大雨,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大郎不及回答他,便见宁间非披衣站在屋檐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嘿嘿一笑:“玉娘,没事你歇著去吧。”说著话,眼睛可一刻没离了宁间非,三两步走到他面前,间非呢喃般地说:“你怎麽来了?”
大郎不说话,反手将他一把拉进了屋,扑地一声掩上门,瞧著间非嘻嘻地傻笑。
间非呆立著,目光痴痴地不知在想什麽,屋外的闪电一道道白光在他脸上晃过,半日伸出皓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过大郎的脸,大郎一把捉住冰冰凉的手指,纤细的指尖往回缩了一下,又不动了,由大郎死死地抓在手心里。
屋外的雨下得越发密了,叮叮咚咚地敲在青瓦上,清清脆脆地响声敲得人心慌,屋里的两个人依然没说话,更显得外面风急雨骤,声声催人肝肠。
一道闪电晃过,间非说道:“把湿衣服脱了罢!”
话音刚落,便是惊天动地一个霹雳打下来,大郎也吓了一跳,间非却连眼都没眨一下,手轻轻从大郎掌中抽出来,默默地将那湿透了的衣衫替他一点点地往下脱,冰凉的指头触及大郎祼露的肌肤,心内顿时痒将起来,拉住间非的手往自己怀中一拥,间非没有挣扎,闭上了眼,大郎便将他整个搂入怀里。
间非身子突然颤栗起来,大郎鼻中嗅到一股淡香,他手兜在间非臀部,将他整个托了起来,他身材纤细,大郎这麽一托便整个身子均倚在了大郎身上。大郎哪里还能抵得住,下面涨起来,胸膛里的气息一声比一声粗重,渐渐听不到风雨之声,只听得间非轻柔的鼻息声在耳边作响。
夏天里本就没两层衣裳,片刻间两人都脱得不著一缕,到此时大郎才见著间非的身子,光洁如玉,骨肉匀停,腰肢纤细,柔韧有力, 四肢修长,手臂绕在大郎颈间,双腿却盘在他腰间,眼睛半睁半闭,红唇微张,稍稍露出一点米粒般的牙齿,粉色的舌尖引逗地在大郎唇上点著,真是万种风情,绮丽无尽。
大郎一生也不曾见过这等风情,那些他曾睡过的女人便如木头一般。他的手依然托在间非赤裸的後臀,手指无意中却触到私密所在,但觉|穴口一紧,脸上顿时火灼般地烧,而五脏内也如油煎般地滚热,再看间非脸色绯红,不仅脸,裸在外面的皮肤也微呈淡粉之色,夹在他腰间的腿蓦地收紧,头颈朝後仰去,长发披散下来,丝缎般落在褥上。
大郎吸了口气,将他向上举了举,对准了|穴口插进去,然後轻轻放落,坐在自己股上,自己轻轻地抽送了两下, 间非便笑了下,自己用起力来,只上下得十来下,大郎便觉得要泄,连忙抽出来,喘著气摇了摇头,间非又是笑,低下头来,口唇与他相接,手抚在他胸前轻轻地揉搓著,缠绵得一会,大郎重又弄起来,看看抽送百十下,终於泄了。
间非看他泄了,从他身上下来,双手还搂著他,一下下地舔他耳根边,听得外面的雨似乎又下得大了些,刷刷声不绝於耳,大郎给他引得又竖起来,看间非的东西居然也挺起来了,他府在间非耳边道:“我给你也弄一弄吧?”
间非蓦地脸红得犹如要滴出血来,却还是摇头。大郎不理他,埋头在他两股间给他弄起来,间非显然不惯人弄,来不及推开他便射了,好些便射在大郎口里,他轻轻地吐出来,笑道:“好啊,这般给我使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