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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开始缓缓的说著,说出那些,我从来就不敢去探究的事实。
「我一开始在捷运上遇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有好感了,所以才放任你对我非礼。接著你在酒吧喝醉了,我本来想把你送回去,但是你一直抱住我,不肯放手,加上你的样子实在很诱人,我才会做出那种事。。。
「事後我自己也感到惊讶,你醒来前,本来是想要想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补偿你。不过没想到,等到你真正起来的时候,我却忍不住心里的欲望,想逗逗你,看你生气的样子,我第一次觉得世上竟有这种好玩的事。(听到这,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後来你好像真的生气了,丢下了钱包逃离了那里。我又是第一次觉得心里的怒火就快喷发出来似的。後来的两天,我拼命的到处查你的资料,这才知道原来你是官家的大少爷,官梓颜。
「知道你的身份後,我毫不犹豫的决定要到你的学校念书,於是请我爸帮忙,把我安排到跟你同班,甚至同桌。但是看到你一开始那麽生气的样子,我的心却开始痛起来。。。」「等。。。。等等,够了,停,我。。。」我突然惊觉不妙,慌张的要他停下,反而被他从背後紧紧抱住,沙哑的声音透出一丝痛苦烦闷,「我那时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打从第一眼开始。。。」「吵死了!」我奋力的挣扎,却换来他更激烈的拥抱。「别装了,你还想藏到什麽时候!?」我心跳一窒,不敢再发出声来,室内只剩他低沈的嗓音回绕。「你也喜欢我的。。。为什麽不承认。。。。是在气我一开始侵犯你吗。。。?」
我默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的我只能静静的看著天花板。许久,我发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平静到不像是我的嗓音。「我是官家的独生子,背负著他们的名声和期待。我成年後会继承家里的事业,我未来的妻子将是和我门当户对的美丽女性,将生出能够承担下一代责任的孩子,这些事情。。。。并不是靠我一个人决定的。。。。」
露出了难得的严肃神情,我轻轻的拉开他的手,抽离了身子站了起来。「我的性向并不重要,我只需要了解我该做的并执行,这样,才能保障我一生的生活。」听到这里,雷书雁再也忍不住的抬起头来,幽怨的目光像要把我给看透了。
「所以,如果你不是官家的长子,没有那些负担,你就会承认了吗?」「这是不可能的。」我冷冷的回答著,「再说,我虽然并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你还是早点认清,随便爱找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谓,不要是我,就行了。。。」说完,我凭著记忆走出了房子,心中空空荡荡的,隐隐想抓住什麽,但又什麽都找不到。
看著官梓颜渐远的身影,雷书雁眼神黯淡深邃。良久,仿若誓言般的喃喃自语在室内响起,「我绝对不会放的,梓颜。。。。怎麽可能,会放开同样喜欢著我的你呢。。。」说完,雷书雁的脸上扬起了一抹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笑,凄绝而妖豔。
7
已经两天了,从那次的晚宴後,我就再也没有看过雷书雁的身影。他像是凭空消失了般,连学校都不来。
「梓颜~」「恩?」我一脸茫然的看著小齐,後者则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跟那个雷书雁怎麽了,吵架吗?」「哈。。。」我苦笑著,「这麽明显吗。。。」「嗯,而且你喜欢他吧?」
面对这个根本不算问话的句子,我沈默了,不知该如何回应。我答应过小齐,不对他说谎,所以我说不出口。。。「我不想。。。。为了喜欢就赔上我的全部。」听了我的,化小齐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忿忿的看著我,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你在说什麽!?」他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想引人注意,但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怒意,「你根本就没有要赔上任何东西啊,别说你喜欢他,就算你现在逃掉又怎样,迟早你会遇上喜欢的人,你还是得做决定,那两个只想利用你的父母就那麽重要吗!?」
「。。。。我知道。。。」我无神的仰望著湛蓝的天空,小时候的疑惑又涌上心头。
“为什麽我得像这样生活,任凭别人摆布。喜欢的事难道不能和同样喜欢的父母共存吗。。。。?”
我拖著步子缓慢沈重的走向我的公寓,我不想搬到外面来还得受人监视,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亲人我住在这里。
发现我的房里竟开著灯,我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插入了钥匙孔,要是有小偷,绝对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迅速的打开门,警戒的表情转成惊愕,里头等著我的,不是小偷,却是对我来说比小偷更可怕的,某个翘了两天课的金毛鬼。
「你来干嘛?」我关上门,面无表情的看著霸占我床铺的雷书雁。
「来接你。」他眯上眼睛,呵呵的笑著。「什麽意思?」一股不祥的预感席上心头,只见雷书雁嘴唇微张,准备回答我的问题。。。
「铃铃。。。。铃铃。。。。」看了眼我的手机,雷书雁示意要我接起来。迟疑著拿起了电话,另一头却传来熟悉的女音。「梓颜吗,妈妈现在要跟你说件事,你也知道上次晚会的主办人雷程吧,那天你离开之後他一直问我们关於你的事呢。他昨天电话来,希望我们让你到他那住一阵子,大概几个月。。。」「什麽!?」顾不得雷书雁在场,我惊愕的听著母亲的声音,心中乱成一团。。。「不用那麽惊讶,」母亲明显对这件事感到欢喜,完全不管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难得人家雷程对你印象那麽好,我看他的儿子也很喜欢你。。。」是呀,还不是普通的喜欢呢。我无奈的笑笑,如果他们知道雷书雁的目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麽高兴?「还有,我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去接你了,别太失礼,你知道该做什麽,他们对公司很重要,听见了吧。就这样,你先去准备吧。」她挂上电话,听著嘟嘟的电话声,我脑中一片空白。。。就算我很好用,也不需要这麽快就把我推入火坑吧?我开始担心我是否能活著出来。。。。
「走吧。」雷书雁走向我,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事後,他亲密的挽起我的手走出房里。我自嘲的笑笑,认命的跟著,就算我不愿意,你也不肯放弃吗。。。
对於本来应该让我苦恼的执著,我却不只感到麻烦,反而有种怪异,似乎有种名为高兴的情感在心头缓缓流过。。。
坐上雷书雁的车,他要司机将我们载回他家,随後状似无意的揽上我的腰,撒娇似的把头埋到我的肩上窃笑著。
「你还是第一次这麽乖的让我抱呢。」「反抗有用吗?」我看了他一眼,硬是把伤人的话逼出喉咙,但雷书雁只是淡淡一笑,「如果你能常常这样想,我也就不用这麽辛苦了。」「你辛苦!?」不知怎的,我突然异常激动的推开他,「就只会想你自己,你怎麽不想想我的心情,难道只有你会痛苦。。。。」
雷书雁的眼睛一亮,打从我认识他开始,只要他露出这副表情,总是不会有好事。。。。
笑嘻嘻的把我按到怀里,好听的嗓音流露出一股得意,像捕到猎物的猫。。。「原来你也会难过啊,我亲爱的梓颜~」他的声音变的更加愉悦,亲腻的称呼却让我感到一股恶寒。
雷书雁轻抚著我的头发,「所以你果然也喜欢我吧,梓颜亲。。。」我傻眼,发现自己在不经意中犯下了天大的错误。「我。。。。你说什麽。。。我不是那个意思。。。。」挡不住脸上的绯红,我极力的向他解释,却忘记想慌张的解释正是这类事情的大忌。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雷书雁看了眼窗外,飞快的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梓颜,你真的很可爱。。。。」
「少爷。。。」窗外传来司机的声音,「知道了。」又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拉著我下了车。
「你来了,书雁的手脚果然很快。」不远处的雷程笑著走了过来,我赶忙想拉掉正搂著我的手,雷书雁笑笑,「没事的,他知道。」「咦!?」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句话,雷程已走到我面前,看了眼雷书雁的手,我脸瞬间变的通红,巴不得有个洞让我钻下去。
雷书雁不怀好意的笑笑,重重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低沈的嗓音带著一丝调笑和不满。「怎麽了,和我在一起让你很丢脸吗?」我痛到说不出话来,妈的,雷书雁,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是因为不好意思,你干嘛捏我啊,真的很痛。。。。」托以往训练有素的福,说话的同时我眼中立刻浮出一层水气,我故作哀怨的看了雷书雁一眼,小声的呢喃著。「可能淤清了。。。。」低下头,我小心的注意著雷书雁的动作。
「梓颜。。。」雷书雁显然被我眼里快滴下来的泪珠和演技吓到了,他低下头愧疚的看著我,「对不起,很痛吗?」「嗯。。。真的很痛啊。。。所以。。。。」我邪邪一笑,「我不原谅你!」「啊!!!」
看著雷书雁揉著肚子和被我捏到红肿的脸,不禁为我从遇到他以来的首次胜利露出了几天来第一次的灿烂笑容。。。。
8
「咳咳。。。」雷程咳了几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们。我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变的通红,雷书雁揉揉发红的脸,露出了一种我从没看过的,阴森森的笑容,让我打了个冷颤。
「程。。。。」一道陌生且带著哀怨气息的男音从雷程身後传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对惨白的手臂绕上雷程的肩膀,接著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出现在他身後。披散著的墨绿长发,隐隐爬著血丝的双眼和凄怨的嗓音。。。。「雷程。。。我好寂寞,为什麽留下我一个。。。。」
室内的气温顿时下降数十度,阴风惨惨。我的手指颤抖,脸色发青。。。
「鬼 啊~!!!」
「哈哈哈。。。。」客厅里传来阵阵笑声,而我正是造成这些笑声的原因。至於那个让我丢脸到家的罪魁祸首,文青云,正坐在我的对面,满脸笑意的看著我。
「实在抱歉了,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麽大。」我恨恨的看著对面完全没有悔意的笑面狐狸,又瞪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笑个不停的雷书雁。
难道这能怪我吗,我就不信他们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被吓到。苍白无血色的皮肤,墨绿的长发和同色的深邃眼眸流露出自信,修长的眉和稍微红润的薄唇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然的气质。本来不应该会吓到人的一张脸,反而可说是非常吸引人,但是!
刚才他的肤色就算了,说什麽刚睡醒贫血所以脸色不太好,眼睛也红红的,但是他干嘛故意装出那种哀凄的声音还说出那种引人误会的话,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感受到我杀人的目光,雷书雁赶忙停止了他的笑声,气喘吁吁的向我道歉,「哈。。。对。。。对不起嘛梓颜,但是啊。。。」他突然一脸兴奋的的看著我,正觉得糟糕时,他突然当著另外两人的面扑了上来。「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的梓颜亲~」「喂。。。。」急忙想闪开扑上来的雷书雁,却一下子被他反手抱住。
我无言的躺在雷书雁怀里,清楚的感到对面射来四道暧昧的目光,红著脸转过头去,雷书雁拈起我的一搓头发用手指卷动著。
「都是你啦,说什麽为什麽丢下我,才会害我误以为你是鬼。。。」不满文青云看著我的眼神,我忍不住又埋万起刚才的事。他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双手又攀上了雷程的脖子,哀怨的看著雷程。
「对了,我都还没说呢,你居然因为有客人就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里,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醒来的时候有多寂寞。。。。」「对不起,」雷程英俊的脸孔露出歉然的表情。「我忘了告诉你,而且看你睡的那麽熟,我也不忍心叫你起来。。。。」
听见他们暧昧至及的对话,虽然看之前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比一般,但我还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察觉了我的困惑,雷书雁小声的在我耳边向我解释。「青云叔和我爸是恋人,两个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我是爸的前妻生的,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是由青云叔当我的挂名母亲。」听了他的解释,我恍然大悟,难怪雷书雁对同性的爱情并没有很反感,虽然他说他之前一直是异性恋,直到遇上我。。。。
「觉得奇怪吗?」我摇摇头,我自己就是同性恋,不会不知道同性的爱情有多辛苦,更何况是像雷程这种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一定比普通人还要来的挣扎。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雷。。。雷书雁。。。」我看了他一眼,用细若蚊鸣的声音说出了我的问题。「你爸。。。和文青云。。。哪一个在上面,你知道吗。。。?」「啊?」
就在雷书雁楞住的时候,文青云笑著转过头来,「梓颜啊,凡事不要太过好奇,会有危险的喔。」「是。。。是。。。。」我僵笑著,头上冷汗直流,是啊,凡事不要那麽好奇比较好。。。。
沈默了一下子,我转头看向雷书雁,犹豫了一下,「书。。。书雁。。。。」「怎麽了?」被我刚才的问题吓到,雷书雁摆出刚才的事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