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咸蛋超人,三更半夜你不去敷面膜,怎麽有空来我家拯救地球?」门一开,Doctrine就吓到了,头一次看见Baby哭到连眼睛都肿起来耶。
哇……这下真的是代志大条罗!
「Doctrine……呜……」Baby看见好朋友,核桃水库马上又开闸了,一把抱住Doctrine,靠在Doctrine的肩膀上就开始狂哭。
「唉呀~不要这样啦……进去再说……喂~你小心阿~不要把鼻涕弄到我家米粒身上阿~」Doctrine艰难第一边拖著哭泣中的Baby移动,一边努力抽出自己的宝贝毛毯。
他昨天才用狗宝贝衣物柔软精洗过的说,现在还香香的内,不要给他拿去擦鼻涕阿~同学。
「Do阿…Do阿…呜呜…Doctrine……」Baby把头抬起来,想好好说话,可是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阿你系故障咻?我带你去钟表店修一下,现在的时钟品质真差。」Doctrine说著还真的搂住了Baby的肩膀,要带他出门去。
「呜…去死啦……」Baby忍不住破涕为笑,顺便在Doctrine的排骨上给了一拳。
「我泡热可可给你喝,你慢慢讲吧…我的睡眠时间就卖给你啦,这一次就算你免费啦。」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两个杯子,Doctrine顺便泡给自己喝,哈阿…好爱困喔,这年头……想讲义气还真不容易。
「呜…你哪一次有收到钱?」受到激发的Baby,忍不住又反射性地和Doctrine斗嘴。
「阿知道还不还钱,我都有在记帐的说……」Doctrine把热可可端到桌上,推到Baby的面前,把米粒盖到自己的大腿上,自己也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去你的……」Baby边骂边笑,拿起杯子,黑色的香甜液体上还冒著呼呼的白烟,一口喝下去……说不出的温暖。
Baby不哭了,他一边喝著热可可,把眼泪擦乾,开始告诉Doctrine发生了什麽事情。
他知道Doctrine虽然讲话超不正经地,可是不管他说什麽,Doctrine都会很认真的听,就算帮不上忙,也会很努力的想办法。
Doctrine就是这样的人,是除了仁之外,自己最能放心依赖的对象。
Doctrine的讲义气,和那种很欠扁的体贴和关心,总是让他觉得很温暖,就像手里这杯热可可一样。
***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是对於这两个人来说,只是睡眠的开始。
Baby头靠在Doctrine的颈窝,手勾著Doctrin的肩膀,他们相互拥抱著彼此,像连体的双生子。
尽管心头还纷乱著,但是长时间的哭泣,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Baby不知不觉也慢慢地陷入了梦境的黑甜乡里。
阳光透进窗口,正午的太阳很暖,Doctrine缓慢地睁开眼睛,然後又深深地眯了起来。
妈阿…睡不饱,头好痛阿~
Doctrine小心翼翼地拨开Baby搂著自己的双臂,坐起身来甩甩头,低头看著睡著以还在梦中呢喃的Baby。
「仁……呜呜……」
就是这个声音,害他一整个上午都没睡好,简直比大悲咒还厉害,Doctrine玩笑地对床上的Baby做了一个虔诚朝拜的动作,然後才下床梳洗。
Doctrine拿起手机,快速地发了几封简讯,穿戴好之後,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流泪的Baby,就出门了。
***
午後的Pub里,成员齐聚,独缺一双主角而已。
「你们看看……事情有多严重!」Doctrine把脑袋向前倾,眯起双眼,环绕众人一圈。
阿Wei背靠著椅子,调整了一下随性的坐姿,抿唇点点头,表示同情,简和白啧啧有声地伸出手,手指摸摸Doctrine的眼眶。
「好可怜,黑眼圈都跑出来了。」简叹息地说,可怜这家伙上周才跟她要了一打的小黄瓜面膜,消黑眼圈呢,真是……白费工夫。
「何止,眼袋都有了。」白纤细白皙的手指捂著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同样也是睡不饱的人,不过他可不会有黑眼圈的问题。
「眼袋没有啦!乱讲!重点不是这个啦!你们到底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没有?」Doctrine捍卫了一下自己漂亮的眼睛,开玩笑,黑眼圈就算了,那无损於他迷人的魅力,但是……眼袋,那是什麽东西阿!怎麽可以存在勒?
不过抗议归抗议,Doctrine可没忘记自己大费周章地招集众人,为的是什麽目的。
「嗯……所以呢?把我们叫来又有什麽用?问题是出在那两个家伙身上吧。」汪嘉卫摇摇酒杯,啜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
「所以……我把他们也叫来了。」Doctrine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阿!是好人耶!」简看见门口站著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总算来了!阿Wei,那就拜托你了!」Doctrine双手抓紧汪嘉卫的手,诚恳地托付。
「阿?」汪嘉卫楞了一下,可是好人已经看见死命挥手的简和Doctrine,朝著他们走来。
好人坐下之後,还是觉得很不习惯,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所,虽然大家也只是来跳跳舞、喝喝酒,但他就是不适应,尤其是想到另一个人,是这麽地喜欢在这种场合流连忘返。
Baby……想起他,自己的心脏就像被弓拉扯的弦,一阵沉痛,回忆却仍然发出悦耳的乐音,他是那麽喜欢看见他的笑,可是现在却只记得他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模样。
只是一天没见而已,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好像隔了千万重的屏障,从最熟悉开始陌生,开始害怕起再见到他,害怕自己会被伤害或是……伤害他。
他选择了离开,或著说是逃,在自己嚐到心碎的滋味以後,他发现自己更害怕的是这种痴缠不清的爱恋,他知道自己会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而且心甘情愿,所以他逃。
太痛了,心被撕裂的感觉,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重来一遍。
他们对彼此而言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呢?
他实在是想不透,十几年的感情成分太多,复杂到无法清楚的分析,除了爱,也许有更多的依赖,只是……爱情呢?也许在他们之间并不存在。
郝仁想著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旁边的Doctrine和简猛对汪嘉卫使眼色。
「咳!」汪嘉卫没有办法,只好先咳了一声,吸引好人的注意,准备开场。
「喔…你们找我来这里,有什麽事情吗?」郝仁看了看行径怪异的死党们,Doctrine以及简挤眉弄眼的表情,和一派悠然,还不时打呵欠的白,成绝对反比,阿Wei则是肃穆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嗯,你打算跟Baby怎麽办?」汪嘉卫也不拐弯抹角,他想知道当事人怎麽想。
这两个人怎麽可以把事情搞成这样?真是太夸张了。
「我……我不知道。」没有料到会被问这种问题,虽然这几个家伙眼睛这麽尖,他和Baby在一起的事情,就算不说他们也不可能看不出,但是被这麽直接地问,原本就思绪摆盪起伏的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真的……不知道,想放弃,却割舍不下,要回头,却发现自己一点勇气也没有。
只是一直在逃避,心思反覆的盘旋,到最後连自己也捉摸不清。
「你到底知不知道Baby喜欢你阿?」Doctrine看不下去,一拍桌子,身体横跨了半张桌,盯著郝仁。
「他喜欢我?」郝仁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带点苦涩的笑了。
「他是喜欢我,可是……那只是依赖。」
在场的人听了,全部抱头,克制自己撞豆腐的冲动。
阿~~~~~搞不清楚状况阿!喜欢就喜欢,想那麽多干麻?Doctrine气到都快翻桌子了,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有神经病,全部都听不懂中文,才会害他睡不饱,长黑眼圈阿!
你们这两个笨蛋,辞海拿去背一百遍!你看看上面的「喜欢」是怎麽解释的!
「依赖不行吗?从依赖开始产生的爱,难道就不是爱?不然你说,爱应该以怎麽样的形式存在?」没有动怒,汪嘉卫很平静的说,眼神却直视著郝仁,锐利得可以望穿灵魂。
「没有那麽复杂吧?」汪嘉卫笑了笑,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缓和了原本紧绷的气氛。
说话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告诉他喜欢有多麽简单的人,一个很天真的小孩,可是却比他更懂得什麽是爱。
「就是说阿!不跟你说饭前先喝汤,比饭後再喝汤好的话,你也不知道应该饭前先喝汤吧?我敢说你现在一定还是饭後才喝汤!」Doctrine又拍了一下桌子,万分激动地说。
「Doctrine……扯太远了啦……」简拉拉Doctrine的手臂,把那个比当事人还激动的家伙给拖回座位。
什麽烂比喻阿……破坏气氛,人家阿Wei讲得这麽有哲理,这家伙干麻硬要把文艺版搞成家庭版阿?还饭前喝汤助消化勒……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不过我建议你让他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他又是怎麽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毕竟……爱情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汪嘉卫说著,指指入口,就看见Baby站在哪里东张西望,还不时地揉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像个被大人抛弃的无助小孩。
有一瞬间,郝仁觉得胸口一阵哽咽,心涨得发疼,他的目光落在刚踏进Pub的Baby身上,然後发现一直想逃避的自己,其实根本离不开他。
Baby站在门边,没有看见Doctrine的身影,平常他是无所谓的,可以自己喝喝酒打发时间,可是他现在不能喝酒,也失去了自己玩乐的心情。
仁不喜欢他到这种地方……
虽然心里还怨著还恨著,仁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可是更多的却是对仁的亏欠和想念,以前不觉得自己的任性,总是把仁陪在自己身边,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到失去之後,才开始发现,那是多麽奢侈的岁月。
「一个人吗?」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走向只身一个人站在门边的Baby。
「在等朋友吗?」同一时间,另一方也走来一个男人。
本来就长的娇小可爱的Baby,因为睡眠不足,长时间哭泣耗弱体力,少了平日里带一点嚣张跋扈的坏,看起来根本是可以骗人的楚楚可怜,完全能轻易地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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