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噙月?”他试图重复。
“噙月?”折聆呢喃道,当日进宫时她骗暮琪玉而起的名字就是噙月,一直猜测她根本不是莲宝贤,如今却得到了证实。
原来她是一个叫做噙月的女子。
折聆含着水光的眸子看着那昏迷的少女。
噙笑望月。
很适合你的名字。
华庭可没有折聆那般镇定,该不会该不会此刻躺在他面前,他刚刚用刀子划来划去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叶噙月,那个主演《多情如斯》莹澈小仙女的叶噙月,那个身为宅男的他挂了满室的海报上的女孩叶噙月?!
“她姓叶?”他颤抖地问。
暮桀风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顿时,五雷轰顶。
他噌地一下窜了起来,“药丸呢,药丸还没到吗?”
此刻的华庭看起来比暮桀风和折聆还要焦急,不住地撩着官服在屋里徘徊,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最后他的焦急连老天都看了心烦,于是等待许久的敲门声终于响起。
打开门,第一个闯入眼帘的居然是玉麝。
她手上拿着药瓶,看到开门的是华庭很不客气地推到一边,“让开。”
她的身后,华昙和凌波也一前一后地跟了进来,走在最后的南珠好似哭过一般红着眼睛,不肯进来,傻傻地守在门口,在他的瞠目结舌中关上了门。
把自己锁在外面。
她只要守着门就好。
守在床边的暮桀风和折聆看到她们来了也有瞬间怔愣,但很快地便觉得她们能赶来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个躺在架子上的女孩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昙姐姐,你帮我抬起她的头,我把药丸灌下去。”
华昙依言照做,可是玉麝把药丸推到噙月嘴里,却半天不见她喉咙动弹。
“不行。”被挤在最外围的华庭在一边伸着脖子,“她现在吞咽十分困难。”
“那怎么办?”凌波又有落泪的趋势。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折聆猛地掰开噙月的嘴,把里面和着口水的药丸拿了出来,下一秒就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除了勉强镇定地暮桀风,屋里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疾呼。
那个以洁癖著称的折聆公子居然把带着口水的东西放到嘴里,所有人的人如被定身般,看着折聆,没了动作。
他嚼了两下,把已经成泥状的药丸吐在掌心,“风,水。”
就着暮桀风递上来的水,他把药丸再次放到噙月的嘴里,灌了两下,少女的喉咙终于动了动。
众人全部回魂般地吐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让一旁的华昙想起了四个字“老夫老妻”。
“我们等一会罢。”华庭挤了进去,挥动着长袖,“大家散散,不要围在王妃身边。”
“这样就行了吗?”凌波执着手帕轻拭噙月额前的汗珠。
真可怜啊,要是她的话,哭都哭死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倘若今晚王妃不发烧就没有事了,但如果发了烧……”他的声音便地越来越小。
“哥,你说吧,如果发了烧会怎么样?”华昙焦急地扯着他的袖子。
“如果发了烧,那,就很难说了。”
第七十三章 月下谈心
更新时间:2012…1…11 19:33:17 本章字数:4338
暮桀风恨不得朝华庭那个大嘴巴抽过去,早知道他那个嘴那么灵,就应该先把暮琉澜诅咒地死掉好了。
“怎么办?宝贤的头好烫。”凌波捂着噙月的额头,直感觉一股热气往手心升腾。
华庭被一众人等看地头皮发麻,双脚不自觉地角落移去,“不应该啊,吃了冰岩胜雪丸按理说不会发烧的,不过,没关系啊。”他连忙摆手,“我们可以想办法让温度降下去。”
“这个好说,我现在就去准备冰块。”玉麝推开门跑了出去。
说到要为噙月降温,华昙想起以前她发烧降不下去温度的时候,母亲就会用酒精擦拭她的身子,然后到了下半况就会好很多。
“哥,你那有酒精吗?”
“有啊!”当然有酒精,要不他拿什么消毒,“你是想用酒精为王妃擦拭身子?”
华昙点头。
华庭也觉得自家妹妹的方法可行,叫了南珠进来与她们一起为噙月擦身降温,自己则和暮桀风,折聆一道被赶了出来。
“我……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大家忙了一晚上都饿了,我去给你们准备。”
华庭觉得人家小两口在外面吹风望月,连铁骑都躲到一边,他在这当什么电灯泡,连忙寻了借口跑掉了。
“这次的事……”
“你不用向我解释,以我的立场无论你做什么都会站在你这边,我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却不想为了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人而伤害爱的人。”
“折聆?”他望向那个他爱了三年的男子,他总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冲他发火,气急了还会上脚踹,可是在这种他急需别人安慰和理解的时刻,他总能表现地如此善解人意。
爱他,不止因为他的风华,这个男人懂得什么时候选择站在他身后,懂得什么时候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就一点不怪我。”
“不怪你?”折聆披着染了血的衣服立在黑暗中看向他,那模样有些许骇人,“我怎么会不怪你?”折聆说着踏着极其优雅的步子向暮桀风移去,吓地对方连连往后退。
“你刚才还说不用我解释。”
“我是说你不用向我解释,我也没想要你的解释。我说不会伤害你,我怪你是伤害你吗,我从认识你那天怪你怪地少了吗,你受伤害了吗?”
暮桀风开始眉头抽筋,这个死男人。
“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又想扇你,又想踹你,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就用华庭的那个钳子夹你的命根子!!”
“……折聆美人你又说黄段子。”暮桀风不怒反笑,猛然探身,把那清冷的男子揽到怀中。
“你还敢碰我,当真不怕断子绝孙?”
“你忘了,我有儿子的。何况……”男人俯下头,“爱上你以后我就注定断子绝孙了。”
折聆原以为他会吻上来,没想到对方只是蹭了蹭鼻子,然后就放开了。
“你不用说那些话来转移我的主意,我这个人铁石心肠,没事的。”
暮桀风背过身去,放弃了一亲芳泽的机会,噙月还躺在里面,若自己此刻吻下去了,那么自己的感情也太廉价了。
“是吗?”还撒谎,明明就是哭过。
不过既然你不愿承认,那我也就保存你男人的面子不揭穿了。
“她们应该忙完了,我进去了。”
“等一下。”暮桀风拉住他的胳膊,“我有东西要给你。”
折聆狐疑地转过脸去,一双剔透尽乎于无的白玉手镯出现在眼前。
“噙月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托我把这个给你。”
折聆怔忡着接过手镯,愣愣地看着白玉中的那朵水仙花。
原来我们都是在意对方的,只可惜——
那四个字说与别人听简单,告诫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我们之间的那份相惜我宁愿当它不存在,也不愿自怨自艾地说出那四个字。
我只希望我们这间的故事都是快乐的,你活着,我也活着,就算将来分散了又重逢也可浅笑着回忆过往。
折聆笑脸盈盈地抬起头向暮桀风抛了个媚眼。
“哟,你这是挑逗我呢,真难得,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撒谎骗你的。”
“我没什么好问的。”他别过他耳边的乱发,满脸淡然。
“真的不问,将来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不问。”他坚定道,“你可以不需要我的解释,我也可以忘记我听到和看到的一切。”
四目相视,月光下相对而立的两人细细读着对方眼里的讯息。
只要她活下来,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说定了。
说定了……
可是在这人世间,唯有爱是承诺所不能约束的,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气息,那一点一滴的亲昵便可蚀化一切既定的存在。
活着,不就是为了改变吗?
“嗵!”华昙推开门跑了出来,神色慌乱,正好撞上某人与某人的深情相望。
第一次,她没有任何的感伤和尴尬,脑中只有木架上说着胡话晕过去的少女。
“不好了,宝贤现在一点动静也不出,身子好冷,我好害怕,我们该不会用错了方法,反而……”
没等华昙说完,暮桀风和折聆就一前一后地冲了进去。
只见凌波正为她穿衣,那瘦小的身子任人摆布,如没有生命的玩偶。
“华庭,华庭人呢?!”
暮桀风咆哮了,有人要遭殃了。
这一次,某人又搬出来“不应该啊”的理论,差点引起众怒。
“说,现在要怎么办,你要不给我说出一次就能把人救活的办法,本王现在就拆了你!”
“我这,我这……”他冤枉啊,噙月现在根本已经被救活了嘛,“王爷!王妃现在没事了,只是太累了睡死过去了,我把过脉的,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
“睡得那么死?”
这次换了折聆回答他,“她的确有本事睡地那么死。”
突然,木架上传来小小的呼呼声,众人连忙转头,只见那苍白的唇瓣上升腾起一个透明的粉色小泡泡。
第七十四章 林中木屋怡情小景
更新时间:2012…1…11 19:33:20 本章字数:3945
华庭应付暮桀风说噙月只是小睡一会,但噙月这个小懒猪却睡了三天三夜,把这辈子的觉都给补回来了。
可怜的是她那个挂名丈夫和折聆,南珠守了她三天三夜,华昙三人两天前回王府休息了,顺便处理王府诸事。
某人醒来的时候,折聆正靠在暮桀风肩膀上有一会没一会地眯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呢喃,便猛地从软榻上弹了起来,飞奔到噙月身边,伸长脖子靠近那好似根本没有动过的唇,“小宝,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
折聆皱着眉头火星语解读中,这时,暮桀风也醒了过来,凑到床边。
“是要水吗,还是什么?”他们以常识判断噙月此刻不是要水就是要食物。
虽搞不懂她在要什么,但都准备好了肯定没错,暮桀风疾步奔出木屋,“堂迎,快把准备好的粥热热,还有把华大人给本王从床上提溜起来!”
噙月昏迷的这三天,重伤不宜移动,耀王府快把半个家当都搬过来了,皇上那边送药材的太监差点踏平这可怜的木屋门槛。
“风,你小声点,我好像能听清她说什么?”折聆冲在一旁咆哮的暮桀风摆了摆手,耳朵压地更低了。
“木——你,结——爷。”噙月不顾伤势不辞疲倦地重复,折聆耐心地逐字翻译,待他明白了她想表达的话时,眉眼不可抑制地抽起痉了。
“她说什么?”暮桀风看他听懂了,急切地上前询问。
“暮桀风你大爷的!”
“……”他随手撞了他一下,“又闹什么小脾气,我问你她说了什么?”
折聆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闹小脾气,她说的就是,暮桀风你大爷的!”
“呼——”男人重重吐纳,他这个小妻子永远都有本事让他哭笑不得。
噙月醒了,还能骂出这么底气十足的话,暮桀风也可以放下心中的石头,吩咐堂迎和南珠好生伺候着便回宫复命了。
暮琪玉那个小妖精不好应付他一定要编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才行。
为了以防对方起疑心,暮桀风决定隐瞒那具身体已灵魂易主的事实,又编造出原来的莲宝贤是为了他潜伏在六皇子身边做内应,六皇子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于是乎下毒使她神智失常做出冰湖事件,这次又趁机逃跑以箭杀之,以绝后患。
禀告完他自己瞎编乱造的故事,暮桀风都觉得自己将来要是被削爵罢官后都不用去乡下种田了,直接在京都摆了摊,说书挣钱也能养活一大家子。
“既然这样你让宝贤休息,等养好病回城了孤再去看她。”暮琪玉自知自己这次被堂哥大人抓到了小辫子,害的人家妻子差点去见阎罗王,立马如温顺的独角兽般又装可爱,又装聪慧。
解决完京中琐事,暮桀风骑着马带着包袱溜回山中木屋,决意要陪折聆和噙月在那里过年守岁。
他回去的时候,噙月已完全清醒了过来,南珠蹲在床上,倾着身子给木架子上的她辛苦地喂流质食物。
噙月本身对食物也没有什么,就算他们跟喂兔子一样喂她她也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暮桀风突然出现了,她的心情以火箭降落的速度往下掉。
某人放下包袱后,就负手在木架旁目光炯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