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扎到主动静脉血管和肺叶。病人暂时还意识不完全清醒,马上会推出来,我已经安排好单人病房,稍后我会去巡视。”
曾震东和李淑清激动得不住感谢,“谢谢你啊主任,太感谢了!”
“不用谢,是你儿子比较幸运,虽然左侧小范围开胸检查,但是年轻人恢复快,伤口很快就会长好,你们放心吧!”
伊小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一个小时就像漫长的一辈子。生与死的字眼已经在头脑中出现了无数次,两种可能,死的一个出现的最多,如果羽繁死了,她也不会独活,这是她翻来覆去给悲痛结局的唯一的答案。
手术室的门伴随“咕噜咕噜”手术床轮子的声音大开,三个人瞬时涌到躺在床上的曾羽繁。羽繁的脸色煞白,虚弱的微微闭着眼睛,听到有声音,无力睁开迷离的眼睛,李淑清赶紧抓住儿子的手,“儿子,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羽繁环视周围,用眼神搜索着什么,伊小贝探过身子,“羽繁,我,在这儿,不要说话,我一直在……”
羽繁挤出一个满意的类似微笑的表情,安然闭上眼睛。曾震东看儿子没有什么大事,而且已经安排好医生照顾,因为有工作需要处理,提前离开了。李淑清和伊小贝两人陪上宽敞的病房里,安静得看着麻醉药还在起作用的羽繁沉睡,时间在无言里艰难流走。
伊小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也不知道如何打开沉默的僵局。她希望羽繁好好休养,也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要不然死一样的沉默都快把她逼疯。
羽繁在昏睡了近一个小时后缓慢睁开眼睛。李淑清伸手把儿子的右手放在她的掌心里,眼泪浮在眼眶,哽咽着对羽繁说:“羽繁,你吓死妈妈了知道吗?!!我和你爸爸都让你带着小冷他们,你就是不听,说什么他们在旁边你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好,受伤了,以后,你必须听妈妈的话!”羽繁微微一笑,“妈,我这不是没事吗?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您别担心了!您看过谁上学还带着保镖的吗?您看看我周围,有谁这样!他们在,我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羽繁看到默默坐搬过椅子坐在左侧床边的伊小贝,头发被汗水湿过粘成一缕一缕的,抽出被妈妈握住的右手费力拨了一下伊小贝的头发,伊小贝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小贝,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医生都和我说,万幸,再扎偏,就有生命危险了!”
伊小贝抽泣着说不出话,她害怕,她害怕羽繁真的有进无出,她害怕,为了保护自己的他真的就此与自己天人两隔,爱要怎么继续,唯一的纯纯的无法阻断的爱啊……
李淑清拉开伊小贝,说羽繁需要休息,提议两个人到外面坐一会儿。羽繁想要拦住,妈妈已经拉着不情愿的伊小贝走开了。
李淑清和伊小贝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李淑清清了一下嗓子,“小贝,今天的事我是吓坏了,不管的出于什么原因,作为他的女朋友,不应该让他和别人有争执,我说的意思你能懂吗?所以,以后,请你和羽繁分手吧,我再也不愿意看到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伊小贝惊讶于羽繁妈妈的咄咄逼人的“请求”,“阿姨,我不想他和任何人有争执,是他们那些人本身就有问题,我,我本来就想在起争执的时候拉着羽繁跑掉的,可是,可是他们直接追过来了!阿姨,我不能和羽繁分手,假如有一天我们都不再喜欢彼此,其他人劝说让我们再继续相处,我们也不会再在一起,而现在,我不会和他分手,除非,是他亲口对我说。”
李淑清没想到文文静静的伊小贝骨子里这么有主见,而且句句凿凿,她因为儿子受伤憎恨伊小贝,就是在她赶到手术室门口的一瞬间,她认为伊小贝就是祸水,如果没有她,儿子不会受伤。她把偶然的受伤归咎到伊小贝是红颜祸水的必然。所以,从那焦灼等待的过程中,她除了担心儿子的安危,还有就是如果儿子真的平安无事出来,一定要让他们分手。
可是,伊小贝刚硬的反抗让李淑清没有想到,她不知道谈话要怎么继续,“行,我已经把我的立场说了,所以,我也请你明白,小贝,请回去吧,我会把儿子照顾好。”
“阿姨,我不能回去,这两天我要在这里照顾他,如果您有事您可以先走,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想,您还不太了解我的个性,我比较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且,别人很难会改变。我尊重您,但心疼他的不只是您,还有我。对于分手,他只要说出来,我不会多纠缠一秒。”
李淑清无奈得甩下伊小贝独自走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羽繁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妈妈无端拽走伊小贝就让他有所怀疑。
伊小贝微笑着进门,依旧做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得握着羽繁的手。
“我妈妈对你说什么了?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非要出去说!”羽繁狐疑得问伊小贝。
“没有什么,就是让我以后看着你,别到处惹事。”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哪里去惹事了,分明是那些人找茬儿!”
“你妈妈说的对,以后还是让你们家的保镖跟着吧,不然今天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伊小贝仿佛很认真的对羽繁说。
“怎么可能,让他们跟着,我们还能约会吗??绝对不行!”
“羽繁,你不疼吗?”
“疼啊,你摸摸,就是这儿疼!”说着抓过伊小贝的放在心脏的位置。
“我害怕,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我害怕得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还有那么多事儿没做过,还有那么多年需要去爱你,我不能死!”羽繁深情得看着眼泪又悄然滑下的伊小贝。
伊小贝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羽繁的嘴,“不许说死,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等待,再也不要,分开。”伊小贝说“分开”的时候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
“傻瓜,世界上疯子就那么几个,不会再遇到今天的事了!我们也不会分开。”羽繁坚定地说。
李淑清在门外目睹了病房内两个人的所有对白,如有所思。
☆、第三十九章 不说分手
第三十九章
李淑清作为母亲,她希望儿子幸福,但是,首先要安全,她认为,伊小贝太美,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儿子的安定荡然无存,今天就是一个例子,也许以后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何况,曾家已经和何家双方的大人早早就商量过两家孩子的婚姻大事,现在他们都还小,可是也已经到了恋爱的年纪。没想到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伊小贝,和何家一直都没有办法交代。之前看儿子那么坚定,而且已经带着伊小贝不只一次去了家里,明示暗示了他的想法,非伊小贝不娶,他们唯一能做的是祝福。现在,红颜祸水的伊小贝让儿子险些丢了性命,她无论如何也要拆散他们。
周末的两天,伊小贝形影不离,没离开医院一步,直到出院前的几天,需要上课的时候都只去学校半天,其他时间都陪在医院。伊小贝的父母知道羽繁受伤,也赶来医院看望,李淑清正好也在,礼节性的接待不能避免,但是也没有太多热情的表现。伊汉科和妻子知道小贝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而且羽繁也是因为小贝受伤,护理是应该的,所以也没有阻止。
李淑清有自己的工作,妇产科是个不消停的科室,一会儿有孕妇突然入院,胎位不对,需要手术,她就会风风火火从市医院赶回妇婴医院。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羽繁和伊小贝独处,这样气氛还算不会太尴尬。
其实,不管李淑清什么态度,包括曾震东在内,如果不是羽繁亲自对伊小贝说出“分手”两个字,她会依然如故,装作视而不见他们冷冷清清的表情。
羽繁在五天后顺利出院,左侧锁骨下留下一条一指多长的疤痕。疤痕不算难看,但却是他们爱的见证。
李淑清在羽繁出院不久后的一个晚上,特意找了时间正式找羽繁谈话。
“羽繁,妈妈有事想和你谈。”李淑清拉过羽繁在客厅的沙发坐下。羽繁不解的问妈妈:“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严肃?”
“我和你爸爸也谈过了,我们一致认为你和伊小贝不合适,我们不赞成你们继续交往,所以,你赶紧和她分手!”
“妈,你说什么呢?哦,原来,你提前和小贝说过了对不对?怪不得她最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什么也不说,就是那天你和她说,让她和我分手的?”
“是,妈妈已经和伊小贝说过了,我不同意你们继续交往!”
“妈,你这是无事生非,说我们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了?”
“一看伊小贝的一脸没福气的样子,那么清瘦,那天和你在一起还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就是红颜祸水!”
“妈,你太让我意外了,你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来?”
“不管怎么样,我和你爸爸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赶快和她分手!”
“呵,妈,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伊小贝分手,如果分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所以,妈,你也告诉我爸,我不会分手,我这辈子,娶定伊小贝。不管失去什么!妈,如果你和爸爸爱我,就请祝福我们。如果,想用什么手段逼迫我们分开,妈,我不害怕。”羽繁句句逼人,而且字字如钢,和伊小贝如出一辙。
李淑清欲言又止,羽繁撇开她,独自回房间了。李淑清呆成了雕塑。
一整个假期,羽繁和伊小贝还是腻歪在一起。假期的最初,羽繁带着他的伊小贝一起游遍苏杭。旅行回来后,偶尔羽繁还是会带着伊小贝去家里吃饭,伊小贝就算不喜欢,但是她也会去,至少爷爷奶奶都特别喜欢她,隔一段时间不去,老人还会想念她,这很让她受安慰。
恋爱如歌。不管有什么阻力,他们依然彼此爱着。爱的足迹散落在每一条走过的小路,每一个拥抱的角落,每一个亲吻的月夜,每一棵依靠过的苍翠大树,每一片躺过的柔软草坪……
曾羽繁坐在批满暮色的篮球场地,回忆有她的每一个相爱的细节。可是,而今,而今,他的伊小贝在哪儿????
是命运和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把相爱变成陌路,不对,不是命运,是有一个人亲手葬送了他们的爱情,林亚楠。曾羽繁,目光骤然凝起,对,就是林亚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同时伤害了自己和伊小贝,让他无法再走近他的小贝,也让他的小贝的手腕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不仅仅长在了伊小贝的手上,也长在了曾羽繁的心上,那疼痛比她的疼痛来的凶猛和锐利。
恨意无限袭来。
林亚楠,有一天,你会吃下自己种下的果,而且,要让你百倍偿还,曾羽繁在心里发下了毒誓……
曾羽繁并没有回家,但是他在离开S市回加拿大之前,给家里的保镖冷瑞打了电话,让他帮助寻找伊小贝和林亚楠,而且绝对不可以告诉他的父母。对于将来一定会掌管坤泰集团的曾羽繁,曾震东的手下也是言听计从。
羽繁第二天就登上了回温哥华的飞机。
何美琪不知道曾羽繁何时离开的,因为羽繁一连几天都没有去学校报到,她赶到羽繁住处的时候,听照顾他起居的佣人说曾羽繁好像是出远门了。何美琪猜测,他一定是回国了。
曾羽繁回到温哥华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9点多,何美琪一直守候在他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只有等待。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沙发上坐着若有所思的女孩儿。
曾羽繁的心沉沉的,这辈子,他只能爱一个人,注定会辜负何美琪的期待,她没有错,错就错在,爱错了人。
回到温哥华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冷瑞的电话询问寻找的结果。可是,没有结果。
时光匆匆,仿佛老了曾羽繁等待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他悄然改变,不变的是爱伊小贝的心意,改变的是他温厚的性格,他变得暴躁、狂野、满怀仇恨。温哥华学校的同学也很少招惹他,因为,偶尔曾羽繁会因为小小摩擦而出手伤人,如果不是坤泰在温哥华的分部出面私下支付受伤的同学巨额赔偿金做交易,他早就被关了牢狱。学校因为曾羽繁的恶劣表现,在入学一年多就将他退学。曾震东恨铁不成钢的总是打电话劈头盖脸骂儿子,有时候还必须要赶到温哥华善后。曾羽繁变得麻木,好像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被学校退学,曾震东征求儿子的意见后,把他安排在温哥华分部工作,因为,早晚,坤泰的企业都是要儿子接手的。
坤泰在北美的市场主要做高端客户,温哥华分部的业务覆盖区域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