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个样子,韩玉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毕竟这么多银子是两个人辛辛苦苦一起挣来的,不是她一个人挣的,这么说支出去三十两就支出去,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是回不来了。
“阿泽,你别生气。”白泽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看,要不这样好不好。三十两替二哥还了债务,剩下的二十多两,先给你弄个印刷作坊。我知道,你一直想弄个印刷作坊。接下来,咱们再挣,好不好?”
白泽微微笑道:“要弄还是先弄个松花蛋作坊吧,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弄个作坊,就咱们两个人,没有人手帮忙,你起早贪黑,也挺累的。”
“阿泽……”韩玉摇了摇白泽的胳膊,“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过分了,但毕竟哥哥有难,我们不能不帮。你是在不开心,就打我吧。”说着,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要是不开心,就打我出出气。”
“去你的,动手打自己婆娘,你想让我成为千古唾骂的罪人吗?”白泽被她这么一弄,忍不住笑起来。
韩玉一脸央求地说道:“阿泽,等帮二哥还了债,我们松花蛋的作坊也先不盖,我就多干点,加油努力继续多挣钱,等钱挣够了,两个作坊一起盖起来,好不好?”
“好啦,我哪里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白泽在她头上推了一把,多少用了那么一点力气,“松花蛋和印刷术都是你想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会有这个念头。你来定吧,怎么样都行,反正钱花了还是会回来的。”
韩玉嘟嘴儿揉着头,嘟囔道:“还说没生气,以前你都没用过这么大力气的。”
“唉,我帮你揉揉好了吧。”白泽过来两个手掌保住韩玉的头,胡乱揉了揉,“小玉,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只是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要没这么多,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你也知道,我对钱财并不贪恋。”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解释了。”韩玉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这么定了。”说罢,韩玉冷不丁滴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羞红着脸说,“谢谢你,阿泽,你真好。”
白泽摸了摸她的脑门:“别在这充傻卖乖了,我都快饿死了。”
“好好好,夫君受苦了。我这就给你盛饭。”韩玉也哈哈笑了起来,给她盛了一碗米茶,还不忘舀了一勺蔗糖放进去。搅拌均匀后,这才递给她,“夫君先喝点热汤暖暖暖暖身子,我这就盛菜拿馍。”
“嗯,真好。”白泽心满意足地结果米茶。谁知道刚到嘴边,还没喝到嘴里,被韩玉一把抢走了,还颇为严肃地说道:“我都忘了,你还没洗漱,先去洗簌一下。再来吃喝吧。”
白泽摇了摇头:“啧啧,这小脸儿翻的,简直比翻书还快。”
韩玉扬起手。说道:“说什么呢,信不信不让你吃饭,直接把你饿晕了。”
“信,信,我什么也没说。娘子是半边天,娘子高端大气上档次。娘子做的说的,不管对的错的,它都是对的……”白泽显示摇了摇头,然后非常配合滴说了一大串恭维的话,最后来了句总结性的,差点让韩玉笑喷了,“娘子是用来疼爱的,夫君是用来调教的。”
很明显,这些词语和句子,如果不是韩玉教,白泽是不可能听过的,更别提说的这么顺溜了。
于是乎,两人就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这个早餐时光。
…………
晚饭后,在两人的商议下,敲定第二天去市区,一来看望公婆,二来给韩冬送银子。
这次白泽先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小玉,走吧,去那院,给咱爹娘说说。况且,咱们俩一走,屋里这么多松花蛋,难保没人不打它的主意,最好还是让爹娘给咱们留意着点。”
“这个可以有。”韩玉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白泽从后面喊道。
“不是你说去那个院吗?”
“那等等我啊,我换身衣裳。”
“又不是去相亲,至于吗?而且你看天马上就黑了,就是不穿衣裳,也没几个人看得见。”说完之后,韩玉自己捂着嘴先笑了。
“你啊你,还不穿衣服,你是想让夫君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白泽转身进了屋,换了一身干净的素布衣衫。
两人各自说着俏皮话,眨眼工夫就来到了东院,这个时候,柳晴儿正好端了一盆刷锅水往猪圈方向走,看到俩人后,停住脚步,笑了笑,喊道:“小玉和阿泽来啦。”
“二嫂,我来吧。”韩玉要去柳晴儿的手上夺盆。
“别别别,又弄你一身脏!我来就行了,反正也占了手了。”柳晴儿连忙躲开,端着走了。
韩玉朝着屋里喊了一声:“爹,娘,我们又来啦。”
“来了,来晚了,锅都刷好了。又不给爹娘捎包,过来干啥!”林氏听到后,从东间里来到堂屋,看着韩玉打趣道。
“不捎包就不让来啊,那以后我跟阿泽得多来几趟,就是不捎包。”韩玉也笑着回了一句,不过很快就言归正传,“娘,我跟阿泽想明天去趟县城,阿泽他想回去看看,我正好看看二哥他过得怎么样。”看到柳晴儿到了洗锅水出来,韩玉问道,“二嫂,要不要给二哥捎什么东西?”
“没啥可捎的,让他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柳晴儿笑笑进了灶屋。
林氏说道:“想去就去吧,是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不过,娘,我们院里松花蛋得麻烦你跟爹留点心,现在不比以前,不少人都知道了,我们害怕有人打什么坏主意。”
“成,你俩放心去就是了,明儿吃了请早饭,我就过去,给你们看着,等你们回来。”林氏爽快地答应了。
PS:
先道个歉,昨天真心在杭州市区东奔西走一整天,本打算八点之前能回来,但还是迟到23点多才到家。。现在赶紧补上~
【第109章 】 租车进城
以往进城,非常不方便,马车并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村里仅有的几辆马车,也都是这家借那家用的,少有空着的时候。
现在不一样了,有人看到了其间的商机,在离官道不远处干起了租赁马车的行当,需要进城的人,花是花了点钱,但也算方便,所以这门生意异常红火。
韩玉和白泽吃罢早饭,早早来到了这家名为“千里马”的租车铺子。
说到这店铺的老板,是邻村崔寨的崔千里,马上就到而立之年的男人,自幼是个孤儿,被叔叔婶子喂猫狗一样给养大了,后来被丢出来一个人过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没什么文化,但是很有经商的意识,也颇有天赋。
“二位,来,看看挑哪一匹?”
韩玉和白泽刚进门,这个有点微胖的的男人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指着旁边院子里的马,非常热情地说道。
因为很早,所以这个时候还没什么人,韩玉往院子里看了看,问道:“怎么选?”
“想必您是第一次来租车吧,刚好这会儿才开门,人少,听我来讲讲。”
崔千里笑得跟弥勒佛似的,领着两人来到几匹马的跟前,指着介绍,“这匹是黄骠马,看到没,身上都是白点,头上白毛,跟圆月亮似的,外边人都称呼说‘西凉玉顶甘草黄’。这马要是吃饱了,肋条都看得到,所以又有个外号叫‘透骨龙’。要是租这匹,一天就是三十文钱,押金要一两。”
“再看看这一匹……”
崔千里指了另外一匹浑身红色高头大马,刚说出口,就被韩玉打断,“等等。是不是黄骠马最便宜?”
“是啊,不过……”
“不用了,我知道这匹是汗血宝马,可是我们付不起,就这个最便宜的黄骠马吧。”
“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套上车。”说罢,崔千里牵着这匹黄骠马,去另外一个院子里套车。
白泽看着那匹红色的骏马,说道:“贵的话。应该也贵不了多少,这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汗血马了,不过真正的纯种汗血马。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韩玉问道:“汗血马本来就是纯种马,为什么还说不是纯种?”
“古籍中有记载:西域多善马,马汗血。纯种的汗血马,体型非常饱满,头很细脖颈高。皮薄毛细,四肢也极其修长,步伐轻灵优雅,体型几乎是完美的,可是你回过头来,再看看这匹。”
白泽过来。手在这匹马背上摸了摸,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一遍。这才继续张口说话,“毛色粗糙,头不细脖颈说不上高,总体上就觉得没有那么完美高贵,是杂交的。更何况。汗血马只有西域国每年进贡的时候,供皇室族人玩乐豢养。岂是人人都能用到的?”
韩玉点点头,说道:“不错嘛,懂的这么多。”
白泽挠了挠头:“也是当初对拥有汗血马的皇亲国戚王公子弟钦羡,加上那些功劳显著王公大臣也会有幸被赐给汗血马,所以就了解了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韩玉多少有些歉疚,不小心触到了他的痛楚,也就是白家过去的那段最灰暗的时光,不过她也是极为聪明的,瞪了白泽一眼,说道:“阿泽,咱们不是说好的,彼此没有什么秘密,无话不谈的吗,为什么你心里的这些想法,我都不知道?”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明明一个人就能承担并随时间慢慢消逝的问题,就不需要两个人多更多人来一起受折磨了。我不想也不愿意把这些不好的都讲给你,这样……”
看到崔千里套好的马车牵过来,白泽立即就笑了笑,停住了,这会儿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躲躲闪闪,摸下鼻子,挠下头的,这些小动作在韩玉看来,也是可爱至极。
“好了,已经弄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崔千里把缰绳递给白泽,笑着说,“这样吧,咱们来柜台前交下保证金,再登记一下,这样等回来的时候,就直接从保证金里扣除了,怎么样?”
两人都点点头,韩玉从白泽手里抢了缰绳,把竹篮子放在地上,另只手掏出钱袋来,填到他的手掌里:“阿泽,你去吧。”
一般来说,在外面的时候,男人非常要面子,也非常想有面子,就好像女人喜欢在别的女人面前满足虚荣心一样。韩玉明白这一点,所以平日里管钱的是她,但付钱的时候总是让他来。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白泽在前面赶着马车眼睛直勾勾呆愣愣地看着前方,好像心里想着什么,韩玉不愿意待在车里,也就跑到车头,坐在他的右侧,侧着头看他。
正如那句法国谚语:当彼此沉默的时候,是头顶有天使飞过。
韩玉也没说什么,毕竟相爱并一起生活的两个人,彼此沉默,并不是或长或短的冷战,也不是因为感情出现裂痕,是彼此沉浸在各自私有的空间里思考着什么。
到了香城,两人先是赶着马车直接到了找到了韩冬,随后三人一同来到了白家,自然受到了白家人的热忱欢迎。
堂屋里,早已经没什么梅兰竹菊的字画,也没了古董花瓶等的摆设,那些早在多年前受难的时候就被卖光了,现在就是简简单单的桌椅凳子,虽然略显清寒,也并不破败。
白泽问道:“爹,娘,怎么不见大哥二哥,他们去哪里了?”
袁氏:“你爹让他们跑出去行商(xing…shāng)1了,估计要过段时间才回得来。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害得我天天担惊受怕的。”
“有什么好害怕的。”白世敏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按道理来讲,堂堂男儿,生有七尺之形,死有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方可不朽。现在我不要求他们扬名立万,但至少要在年轻的时候出去走走闯闯,看看这大千世界,而且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男儿志在四方可以,但路只能在脚下,没什么捷径,必须一步步走!”
这样的背景下,能有这样的超时代的远见卓识,着实难得。
韩玉忍不住鼓起了掌,说道:“爹说的太好了!都说生平多阅历。胸中有丘壑,大哥二哥能够走出去,是再好不过的。”她走过来站到袁氏的身后。为她轻轻捏着肩膀,“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是娘,你就别担心了,大哥二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你这张小嘴儿啊。说出来的话就是叫人听着心里舒坦。”袁氏回头看了看韩玉,抓住她的手,又朝白泽瞪了一眼,“哪像这死小子,要么跟哑巴似的,要么就说一些叫人生气的。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这当娘的。还有啊,以后多带着小玉回来,娘没有闺女。没人陪着说说话。当初啊,就不该答应让你们去乡下。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住,都可以回来,想住多长时间都成,听见没?”
韩玉偷偷朝着白泽使了个眼色。白泽心照不宣,也走过来。在袁氏跟前蹲下来,给她捶腿:“娘,别生气了,泽儿给你捶捶腿消消气。我跟小玉也做了点小生意,有点忙,所以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望爹娘,以后空闲了就常来。对了,娘,你猜我们给你和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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