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下眼,微微笑起,梵发觉这家伙还有些可取之处,不会跟那个自称他师父的人一样,去答应人家什么条件,而且是不得拒绝的鬼条件,害得他忙得要死的时候还得管东管西。
「你要什么。」反正无论是什么,人界没有就去始天,始天没有,呵呵,变也会给变个出来。
「这……」没想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轩辕一下子就想到百十种要求,倒是卡住了。
「三天后我来取,你好好想吧。」
没耐性地皱了下眉,话音未落,梵已消失在夜色中。
喂,跑得也太快了吧。轩辕咋了下舌,伸指弹弹桌上一粒药丸,看它骨碌滚了几下,又停住。
要什么好呢?
四日后
「什么?皇上就提了这么个要求?」
散了朝后,祈来跟轩辕做前几日出行的汇报,君臣两人慢悠悠地边走边聊。轩辕与他讲起这段插曲,说到这里时,祈愕然,险些跳脚。
「皇上啊,那是大名鼎鼎,天下无双的魔箫耶,既然他都来找您了,您就不能请他帮个忙什么的?例如现在新疆回民又有可疑动作,请他去吹一曲,估计百年之内是不会再有事了。或者是……」
「呵呵。」狐狸眼皮笑肉不笑地瞪了回去。「跟他谈条件是这么容易的吗?与其是谈那些不太可能实现的东西,还不如谈点大有可能实现的东西。」
「是是是,您老人家英明神武,真知灼见……」小声嘀咕着,祈也想起虚夜梵的脾气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可是,要仿药的话,找夜语昊也可以啊……大约是夜语昊行踪不定,难找些吧?
那最后一个问题是——
「最后皇上要了什么?」祈世子真的很好奇,这个九五之尊到底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这个呀……」笑吟吟卖着关子,眼看着七,八步要到台阶了,轩辕才开口:「爱卿还记得几日前跟朕提过的男子生子的逸闻吗?」
「微臣记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自然就是——」轩辕笑咪咪地暗中数着。三……
「能让男子——」二……
「生子的药啊——」一!
……
站在台阶上,轩辕大笑着看着属下很没面子地一脚踩空,骨碌骨碌摔了下去。
祈啊祈,你要整朕?哪能让你称心如意!反正东西已经要了,能不能找到就让魔箫操心去吧。
始天?转轮宫?蔚思殿。
依然是香雾环绕,依然是典雅非凡,虽摆放着各种连天帝宫宇也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却依然是冷清清毫无人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清的关系,所以才出了那么个古怪的天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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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一边思索着这个可能性,一边打开封印,将玉瓶扔回原处。
拍拍手,任务完成。
人界的时间和始天不同,人界三天也只是天界一瞬的一瞬,所以他才趁天孙去闹别人的时候「不小心」打开封印,「不小心」拿了玉瓶,然后在天孙回来之前把玉瓶放回原处。
瓶里原来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白玉瓶,正安稳地放在他怀里。
想着天孙服药,或者拿药给人的情景,梵不禁微微得意地冷笑。届时这转轮宫神圣、高贵的主人,可成了悲惨的、没面子的天孙娘娘了。
至于轩辕那古怪的要求……
微皱了下眉。轩辕这个家伙,主意提的也太损了点,这药连问也不需问,肯定要给自己那个倒霉师侄吃的。可是,就算是始天再怎么神通广大,真的应有尽有,倒是要问谁要去?
圣?容?玄?还是……天孙?
无论哪个,都不是那么好开口的。又不是自己要生,但被误解了难看的却是自己!
思索了半天,梵忽然微微一笑,脸色阴雨转晴。
反正谁也没见过生子药什么模样,明天自己随便找颗补药放进去就行了。到时给轩辕列上一堆男人生子的必要条件,必须要遵守的戒律什么的。就算是轩辕能骗夜语昊服下药,就不信夜语昊真会笨得——照轩辕的话去做。
嘻,虽有些无赖,但谁叫那轩辕的要求更无赖呢?
回过身来,正想离开,突然空中光华耀眼,气流波动。
天孙娘娘摆驾回宫了。
「呵呵呵呵——」天孙人未到,笑声先至。花香满屋,耀眼的光环在殿内游荡。「梵哪,你竟愿在这里等着本宫,太感动了,本宫会不好意思呢!」
光华散去,彩衣女子站在梵的面前,水袖掩着朱唇,吃吃娇笑。
「真不可思议。连天孙娘娘也会不好意思,那极地死神都会变善人了。」
梵这话说得诚诚恳恳,天孙笑得更灿烂了。
「梵呵,本宫知道你在为七夕的事生气,本宫可给你准备了赔礼呢!」
梵一愣,看着天孙笑咪咪玉指一点,打开方才自己刚封好的封印,玉瓶又被取出。
「这个啊,本宫考虑到梵既为夜魅姬,却又为男子。日后这传承一事也是个麻烦。所以么——」献宝似的把瓶子捧到梵的眼前:「这个可是本宫跑去,千辛万苦,万苦千辛,又卖人情又卖面子才找到的宝贝哦!」
「吃了这个,亲爱的梵啊──」天孙叫得甚是甜蜜。
梵激灵打了个冷颤。
「即使身为男子,只要你有个男性情人,也可以生个宝宝哟。」
……
本来期待梵两眼喷火的天孙却失望了,梵站在哪里,似笑非笑,也不吭声。
半晌,梵才缓缓开口:「妳说这药……能让男子生子?」
「对啊。」天孙眨眨眼,感觉这药好像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梵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吃下就行?」梵慢吞吞地继续问。
「吃下就可。」天孙顿了顿,又媚笑道:「这是为始天界一些比较别扭,非要找同样性别伴侣的王族准备的。要生的那位吃下去后,三日之内行房,就可以有宝宝了。」
「而且,」天孙真的觉得不对劲了,梵怎么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为了避免伴侣不愿生,这瓶里的药是最高级的,做得入水即化,无色无味,能让他不为所觉地喝下去。就算在始天,也是很难找的……梵?」
天孙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梵的样子,真的很怪。
「我没事。」梵忽地展眉一笑,天孙倒退了小半步,玉瓶险些吓得掉下——这,一定有古怪!
夜语昊啊夜语昊,不是我对不起你,要怪,你就怪轩辕,还有这位无德娘娘吧。
「亲爱的天孙啊──」梵叫得比天孙还要甜,「这药我虽然不感兴趣,可是我真的感激妳一片心意,所以——我看妳这宫殿东西也太少了,太冷清了,我帮妳加点东西吧。」
……
竹箫过处,宫殿里不再有一样完整的东西,皆是四分五裂躺在地上。原本光洁的地面现在连个落脚处都找不到了。
满意地冲天孙笑笑,梵消失了。
哎哎哎!天孙瞪大眼睛看她好不容易搜刮来的珍奇玩意,还有各界送的宝物,现在都变成了一堆废品,媚笑不由垮了下来。想到要一件件修复,还不知得花多长时间,多大的灵力,她就更加笑不动了。
——可惜,她都还没看到梵气得变脸的样子呢!
人间?皇宫。
三更已过,轩辕却还是很认命地一本本批复着奏章,祈在一旁伺候着,顺便报告暗流这几日的情报。
一阵风吹过,烛火有些摇曳,祈脸色微变,只听「扑」的破空之声,一物朝主仆两人飞来,落在轩辕正在阅览的奏章上。
这……轩辕虽然镇定,但看到此物还是一愣。没错,这是当日还药给梵时用的瓶子。红的那瓶是仿的,白的是原先的。怎么又送回来了?
打开瓶塞,里面还是那两颗红豆般的药,只是又多了一张小纸条。
「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服药之人三日内行房,即可得子。」
轩辕和祈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
年华流水过,人间又一春。
三月的皇城,处处见杨絮飘舞,柳丝微荡,无处不显春光。可惜的是,匆匆往皇帝寝宫而来的二人,实在是没这份心情一一欣赏。
今日早朝,只听司礼太监在金殿上高声宣布:「皇上有旨,今日龙体微恙,暂不早朝。有本者,转宝亲王议处。」
顾不得围上来的众臣,宝和祈目光相对,都觉得有些不妙。于是急忙忙来找自家主子,希望不会噩梦成真。
「奴才给宝亲王,祈世子请安。」守在殿门外太监见了两人,连忙行礼。
「起来。我问你,皇上可在里面?」
「回宝亲王,昨晚皇上入睡后,未曾出殿。」
「那早朝的圣旨,是谁的传达的?」
「皇上昨晚就下了,让今早宣读。」
不好!宝和祈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自凉了半截,抬脚就往里走。守门的侍从知皇上和这两位关系不比寻常,也不敢拦,只得放行。
进了内殿,两人直接往龙床走去。只见帐帏掩得结结实实,连个苍蝇也进不去。
这下子已经确定个九成九了。宝一拉帐幔,果不其然,床上被褥整齐的铺好,就是少了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多了张不该出现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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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只有七个大字:
人间四月好踏青。
祈确定自己的脸也快青了。果然,只听宝冷冷道:「祈,一月之内,找出皇上的行踪。」
除了叹气,还有什么话说么?祈无精打采地跟着宝往外走。突然又听宝道:「皇上近日可问过昊帝座的行踪?」
「这倒没有。」祈苦笑。「即便皇上不问,暗流这边也是时刻留意着昊帝座的行踪。只知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元月十五在嵩山少林寺和净法长老品茶坐禅,再后来就找不到了。如果不通过无名教,实在是难以掌握。不过最近武林贩子也在找昊帝座,就是不知道幕后是谁在找了。」
「多派些人手,留意着。说不定……」冷哼了一下,宝不再言语。
祈只有点头的份了。
天下第一 昊天罔极 天下第一 外传之男男生子篇 之二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无锡?四月?艳阳天。
几日的阴雨过后,难得的清风煦日好天气,又逢上每月一度的集日,大街小巷挤满了出来游玩的人。
位于城中繁华地带的一座茶楼里,一杯茶抵得上普通人家三日的开销,但依然是人进人出,丝毫不见冷落。
二楼上,一位身穿锦衣,公子哥打扮的青年坐在一张临街的桌子旁,手中一把三十三道玉骨,冰丝鲛绫,面上绘着明月碧海的扇子,在胸前扇来扇去,一边品茶,一边悠闲地望着街道上热闹的景象。面前的桌子上,除了一壶茶外,还有十来个小碟子,里面分别盛着糖酥菠萝、蜜汁金枣、清凉梅子、薄荷青苹、甜酸杏饼等各色茶点,把整个桌子摆放了满满当当。
眼看着日头快要到中午,青年觉得有些饿了,看着面前几乎没怎么减少的点心,『啪』的一下把扇子合起,准备换个地方解决他的午饭问题。
去哪儿好呢?虽说这里出名的饭庄不少,可想到那些怎么做怎么都带着甜味的南方菜就没了胃口,还得换个吃法才行。脑中搜刮着以前的记忆,蓦地一动。
四年前和他来这儿的时候,城东有家小酒店,叫什么来着?对了,蜀家酒店。店主姓周,拖家带口地打四川而来,一副笃厚老实的样子,却做得一手好川菜。
不知道店面还在不在?回想着那鲜香的麻辣感,食指大动。
更何况……嘴角浮上浅笑。记得店主最小的女儿那时也就才十三、四岁,在一旁倒酒,穿着鹅黄的衫子,清秀的眉宇之间,竟有几分那人少年时的样子。于是言语之间调笑了几句,惹得那人冷起了脸,又软语调戏着。一顿饭下来,时冷时热,到是吃得风光无限。
回想起旖旎往事,再想想现在自己孤单一人,青年自嘲一叹。罢了,让小二去雇顶轿子,故地重游一番也好。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出落得怎样。如果更是肖像了,收进宫里也不错,聊解相思嘛。记起那小女儿倒酒时从衫子里露出玉般手臂,心神不禁地一荡。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正唤过小二过来结帐,突听楼梯口传来咚咚的声音,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跑了上来,一上来朝着另一桌临窗的客人喊着。
「出发了出发了!我听说那傻公子没去,只派了花轿和喜娘。花轿要从这边过呢。」
「真的?哎呀呀,可惜了我们无锡城第一美女,就此插入牛粪了。」桌子旁同样坐着五六个文士打扮的男人,摇头晃脑议论著。
「也不能这么说。万事孝为先,这女子舍身救父,理所当然。只是那店主经受这番打击,我看那酒店也开不成了。我们以后想吃那么地道的川菜可就没地方找了。」
「张兄说的是。蜀家酒楼,就此成昨日黄花……」
青年听到这儿,剑眉一挑。啪的一声,扇子又被打开了。他唤来小二,扔了锭十两沉的银子过去,笑道:
「小二,打听个事。」
「爷,您尽管问。这无锡城里的事没有小的不知道呢。」小二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打着哈哈。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