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呢?再说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必须查出是谁在安氏背后”宛如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朱羽天这个人,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这事只怕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她和胤禛,确切的说是和爱新觉罗家族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旭日,染红了紫禁城的天际,几缕柔和的阳光洒下,却融化不了胤禛冷硬的面庞。
“雍郡王留步”李德全的呼喊声,使胤禛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转身不解的看着李德全。
“李公公?”
“郡王爷,皇上宣您呢”
胤禛点点头,紧跟在李德全身后,看着他自幼就熟悉的路问道:“李公公,这是…要去景仁宫?”
“是的王爷,皇上去景仁宫有一会儿了,咱们赶紧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景仁宫?胤禛一边跟着加快步伐,一边揣摩皇阿玛什么意思?毕竟佟额娘的忌辰是七月十日,那现在他为什么会去景仁宫?
“老四来了给你额娘上柱香吧”康熙幽深有神的眼睛望着胤禛,淡淡的说道。
胤禛心中一颤,额娘?他现在仍记得,当初皇阿玛责令他改口叫‘佟额娘’时的情境,一切仿如昨日只是不知道,今日皇阿玛为何又对他说是额娘?冰冷的眼角有些涩涩的,颤抖的接过李德全手里的香,虔诚的跪在佟佳玉衡的牌位前。
“你……怪阿玛吗?”朕那样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玉衡已经去了,你那时又小,若没有亲额娘在身边如何在这皇宫生存?
“皇阿玛儿臣……”胤禛哽咽的看着鬓角发白的康熙,无法成语。
“是朕的错,朕以为德妃……她毕竟是你的亲额娘”康熙复杂的看着佟佳玉衡的牌位,他以为太后能够善待他自己、玉衡能够善待胤禛,德妃这个亲额娘必定也会照顾好胤禛,却没想德妃一直在演戏
他有些搞不懂,同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差别那么大?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那样一个温顺乖巧的女人,竟然会如此对待老四亏他以前还觉得老四对她不够孝顺。现在看来,只怕是因为老四太孝顺,所以才总是被她掣肘、陷害
再看看吧看在她是老四亲额娘的份上,再给她些机会。若是玉衡还在,多好
“听说钮祜禄氏差点小产”
“嗯,刘太医说要好好养胎”
“你知道你额娘怎么去世的吗?”
“嗯?思念八妹,积郁成疾”胤禛困惑的回着康熙的话,显然两个问题的跳跃度太大?
“是朕害了她”
“皇阿玛,儿臣不明白?”他记得当时太医说,额娘是生八妹伤了身体,再加上八妹的早殇,额娘伤心成疾。
“独宠”
康熙轻吐的两个字,狠狠的敲在胤禛的心间,皇阿玛这是在提醒他?还是在警告他?因为他昨晚的失态以及昨晚的守候皇阿玛看出了他的心思,才特意来景仁宫的吧
额娘
“儿臣…儿臣…明白皇阿玛的意思了。”胤禛攥紧拳头,本以为可以再缓一段日子,等丫头过了危险期,再提这些事。现如今为了丫头,只能提前了,他不会再在人前失态了。
……
回府后,胤禛直接去了雅兰院,见宛如躺在榻上小憩,便小心的躺在一旁,将她揽在怀里。
“你回来了”宛如睁开眼,看了看胤禛。她觉得今个的胤禛怪怪的,虽然依然温柔,但是眼睛总躲着她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你感觉怎么样?”
“能吃能睡。对了,我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
“安氏的事,把她的命留下吧你走后,乌拉纳喇氏来找过我,估计是惦记上安氏手里的秘术了你说安氏背后的人是谁?……胤禛……你怎么了?”宛如话说一半,见胤禛在发愣,推了推他,问道。
胤禛没有回答宛如的话,而是看着她问道:“丫头……不止乌拉纳喇氏来过吧?”他想起刚刚进来时,萌萌那个丫头眼里的不满,此时再听宛如说起这些事,便知道那些女人又不安分了。
“恩,是来了几个,我没见,所以她们只留下了东西就走了。”宛如脸上的笑容有些冷冷的,许是昨晚胤禛对她的重视让那些女人不安了,所以又开始不安分了。
“拿来我看看。”
彩荷见宛如没有反对,便把从早上到现在收到的所有礼物拿了出来,堆在胤禛面前。
胤禛看着满地的珠宝首饰、婴儿服饰、瓷器、药材等物品,额头青筋直跳,“这些东西都有问题”
彩荷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指着隐隐中带着血色的六方莲子状极品紫砂壶,道:“这是宋格格送来的,紫砂内含有红花。”然后又指着绣工精美的婴儿衣服,“这是郭氏送来的,上面的金线用七星海棠的汁液浸泡过。若是婴儿穿上后,体质会越来越弱,最后早殇;而且衣服上的熏香能使人小产。”
“这套首饰是武格格送的,也有问题。富贵花开的簪子用与羊脂白玉相似的魂玉制作,使佩戴之人精神萎靡嗜睡,最后…长睡不醒;蓝宝石的耳坠,淬着剧毒‘孔雀胆’。”
“那这些药材呢?”胤禛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底的怒气,指着那些珍贵的药材问道。
“福晋送来的,每株都很珍贵,只是……”
“只是什么?”胤禛厉声问道。
“随便两样混用了,我和儿子就无缘了。”宛如接过彩荷的话,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似的,只是眼中的凌冽寒光,暴露出了她的愤怒。
胤禛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发火,可是每听彩荷说一句话,身上的戾气便多一分,眼中暴虐四溢,手中的杯子瞬间化为粉末。
他知道他的内宅不干净,别看那些女人在他面前一个个温柔若水,可是私底下腌臜龌龊的事没少做,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也懒得管。可是没想到她们能狠到这地步,想到那些流掉的,或是早殇的孩子,尤其是想到他的嫡子弘晖,胤禛心里不禁猜疑,他的那些女人们各自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又出了多少力?
“要我动手吗?”
“不用,我自己来,也好给我‘解解闷儿’不是?”
胤禛看着宛如眼中的寒光,沉吟了片刻道:“把她们的命留下吧”
宛如看了眼胤禛,其实她本来也没想要她们的命,但是听到胤禛如此要求,心里还是很闷。
“你别多想,我只是需要她们占着位置,省的德额娘和我的那些兄弟们,又不安分的放眼线进来,也怕再指进府新人碍你的眼。”
宛如闻言,松了口气,笑道:“放心,我本就没想要她们的命”
“还有一件事……”胤禛盯着宛如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向你要的东西吗?”
“嗯,梦幻香和血果嘛”宛如看着胤禛严肃的样子,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不够用?”
“我今晚会去耿格格那儿”
宛如一震,她差点忘了他还是其他女人的丈夫的事实不自然的的扯扯嘴角,“是嘛”
“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表面上去她那里而已,我有梦幻香和血果的,你忘了?现在府里、宫里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从昨天到现在不断有人对你出手我很担心……担心你和我们的孩子。”胤禛蹲在宛如身旁,轻轻地伏在她的肚子上,道:“他还太小,脆弱的一个意外就会消失。”
“耿格格很聪明,也很识趣,若是她也‘怀孕’,我想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不放更何况,我也需要几个孩子增加筹码。不过你放心,那些女人的孩子,都会是我派人找来的。以后,我孩子的额娘只会是丫头你”
“咳咳……”宛如不自在的干咳几声,本来听到胤禛的话,她还是挺感动的,甚至有一丝窃喜毕竟这样一个霸道骄傲的男人肯为她守身如玉确实难得。可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笑不出来了,难不成她以后就绑死在他这这棵树上了?还得负责替他生孩子?
……
素兰轩,耿格格不安的看着对面的胤禛。
“爷来,你很不开心?”
胤禛的话让耿格格一颤,连忙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俾妾不敢,俾妾只是觉得……今儿个是初一,爷……福晋哪儿?”
“爷要去哪儿,还要支会福晋吗?”胤禛眉头轻挑,这耿格格倒是谨慎,不过他本就是特意在今天来的,以他对乌拉纳喇氏的了解,她不可能不介意,如此便可把两人推向对立面。
于是,便对耿格格说道:“安置吧”
翌日,清晨。
“格格,奴才给您送药来了。”苏培盛端着一碗药对耿格格说道。
第九十五章 宛如的‘回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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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宛如的‘回礼’(一)
翌日,清晨。
“格格,您起了吗?奴才给您送药来了。”苏培盛端着一碗药对着幽帐问道。
闻言,幽帐内的耿格格身体一震,爷如此防她是不愿她生下他的孩子吗?
“我知道了,琉璃,你帮我…端过来。”
苏培盛听出耿格格的话里的幽怨,连忙笑着说道:“格格,奴才可要恭喜您了。这可是爷特意吩咐刘太医给您开的补药,您且宽心服用,指不定过一两个月就有好消息了呢?”
“当真”大悲之后忽闻大喜的耿格格不禁大叫道,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着琉璃使眼色。
琉璃点点头,笑着走到苏培盛面前,把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说道:“辛苦您了苏总管,这是我们格格的一点心意,您可别嫌弃”
“那奴才就谢过格格,琉璃姑娘赶紧伺候格格服药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爷可是吩咐奴才亲眼看着格格服用,可别因为怕苦忘记喽可见爷心里对格格的看重”
耿格格听着苏培盛的话,心里一热,爷终于看到她了吗?接过药碗服下,回味着那苦涩中夹杂着甜蜜的味道,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与耿格格的满心欢喜相反,此时的乌拉纳喇氏愤怒异常,海榴苑内一片狼藉。
“福晋,您别气了。”
“不气我怎能不气昨个是初一,爷恼我,不来海榴苑,我不说什么。可是他怎么能去耿氏那里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哪怕他像以前一样留宿东侧园,我也好受些……”
“嬷嬷,爷他说过我是他的嫡福晋的为什么现在如此待我?”乌拉纳喇氏不甘心的叫着,“还特意给耿氏那个贱人送药调养身体,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吗?以后,这府里让我如何自处?”
“福晋……”梅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乌拉纳喇氏,自从上次时疫之后,爷除了福晋生病时来看了几次,其他的时间根本就没进过海榴苑,更别说按照惯例初一、十五歇在海榴苑。但是王爷也没去别的女人那儿,都是安置在东侧园的。即便独宠钮祜禄氏,晚上爷也从不歇在雅兰院。
福晋无子、无宠,只剩下嫡福晋这一尊荣。可现在……连福晋的体面也被爷和耿格格落在地上,福晋怎能不难堪
早上内宅的那些女人来请安时,她也在,她知道素来爱面子好强的福晋,看着耿格格脸上洋溢着的桃色,有多难受可是耿格格素来谨慎,又挑不出丝毫的错处,福晋只好自己吞着苦楚。
梅嬷嬷踌躇的问道:“福晋,要不我们……”
“不行,暂时不能再动手了。”乌拉纳喇氏摇摇头,她虽愤恨难受,可理智还在。爷昨晚安置在耿氏那儿,她觉得一半的原因可能是在敲打她安分些,想是爷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但因她并不是直接对钮祜禄氏出手,所以爷才没发作她。另一半的原因,通过爷给耿氏送药调理身体来看,定是想再添子嗣。
乌拉纳喇氏想到自己的身体,眼神黯然,一年吗?这段时间,她要怎样做,才能不留隐患的替她的孩子扫清障碍?
“福晋,药来了。”
“端过来。”
亭台水榭,月皎波澄,袅袅琴音流淌而出,透着悠远沉淀着孤寂。忽一阵风乍起,卷起帷幔,露出一个紫色背影。
“王”一个俊逸的黑衣男子驻足亭外。
“嗡”弦断,音停。
“你回来了。”紫衣女子回首,不点而赤的朱唇轻启,清冷动听的声音却透不出丝毫的感情。
“二十年了…王…黑凤做不到”男子眼神挣扎,满脸痛苦,“王,为什么?”
“凤凰星,它是我的责任,我天生的使命。”
黑凤望着徐徐远去的王,不甘的怒吼道:“既然不可以,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啊”宛如猛然惊醒,粗重的喘着气,该死又是这些奇怪的梦
“小姐醒了?又做恶梦了?”彩荷进来看到宛如的样子,连忙放下药碗,关心的问道。
“也不算噩梦,最近总是做这样的怪梦,而且还那么真实对了,你让清秋查查奉恩镇国公满都护的府上,尤其是那些奇异的事情”好像从那里经过后,一直做怪梦,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好的,小姐放心。”彩荷点点头,把安胎药送上。
“还要喝?”宛如皱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彩荷,见她无动于衷,只好认命的端起来一口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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