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我呸呸呸!”
“逃避现实!”
“好高骛远!”
他们仅仅五个人的批评声浪就如此{炫高{书涨{网,看来我准备让提都斯来负责舆论监管是很有必要的。那要不然有人凑足了五千万、五个亿的群众来炮轰,我就是躲在天涯海角也一样迅速地被言语击为齑粉。不过在这一点上,目前我确实还没有头绪,不知灵界那里要得来什么东西不?我正在勉强招架,虹翔站起来给我解了围:“技术的问题,我想办法来联系解决。各位只需要当心对付三〇一管委会就行了。”
他说得那么肯定,而且事先没跟我打过招呼,以至于连我在内的六个人一齐以特别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憋了半天,大家眼神对望了一下,一齐叫喊道:
“贱人,这么重要的事你也吹!”
虹翔经常遭受围攻,多数时候给我定性为“找荡”。也就是自己没事找事,喜欢找人在语言和羞辱围攻自己,从中获取某种不可确定的快感。这种行为等效于犯贱,可他总是干得乐此不疲。
他在我们的围攻声中得意洋洋地坐下来,说:“不相信算了,反正此事就交给我吧。”
我连连挥手说:“你去办好了,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别光是吹。”
他一得意,大叫一声“得令!”然后哼起了变态小调:“吹个球,吹个大气球……”
一个严肃的军政会议给他搞成这样,实在不雅。但我又无法驱逐他,从另外几人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后,我只得装聋作哑地欺骗自己:虹翔此人并不存在,我之所以会听到这种小调,那是因为思想政治觉悟还不够高,心魔作祟——然后强忍着变态小调的噪音干扰,跟其他人商量起了别的事,主要是如何升级陆军。
前面的说了半天关于共工要塞的事都等于扯淡。资金、人员、技术无一具备,我的个人修养还不足以玩出这种数千亿的空手道,升级陆军才真正是迫在眉睫的事。寒寒把编好的预算案提交上来,七人内阁看过了,除了寒寒外的六个人全苦了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没人敢对管家婆的方案说三道四。见我们这种神情,寒寒叹了口气:“尽管说吧,我不介意。”
我言简意赅地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太贵。”
寒寒正想解释什么,我又挥了挥手:“但也只有这样了。五百八十五亿,我相信这也是你压了又压的结果。大家过两年紧日子吧,坚持下来就好。毕竟,用一艘半现代舰的代价换取两年内的安全,还是很值得的。我争取去多要一点,尽量多花些钱,免得不到位。GDI里无数怪事都是花了钱又舍不得花到位造成的,咱不能继承这一条烂传统。提都斯也作作准备吧,监督好资金的流向、用途,争取中间不出问题或者把问题减少到最小范围。”
“是!”提都斯和寒寒一起答道。
难得他们能这么恭敬地对我说话,我有点志得意满,正准备说“那就这样了吧,散会”时,巴斯克冰突然插话道:“黄二……我有句话想说。”
我连连催促说:“说啊,别考虑级别什么的。叫你在这儿不是站桩或者跟着人家起哄的,就是叫你发言的。”
巴斯克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好在这几个人都还算比较熟,眼光都在友善之上。他咽了一下口水,迟疑地说:“黄二,关于扩充陆军的工作,你好像有个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急需至少一个以上特别熟悉太空陆地战的将领来统率更改建制后的庞大陆军,可我没想到现在雷隆多上有谁能担负起这种重任。”
我打起了哈哈,说:“你该不是自己想来当这个超级兵团的司令吧?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啦。不过,你级别太低啦。寒寒在军部搞了一年的工作了,我觉得她倒可以试试看的。”
胖子容易冲动,特别是在他一本正经地说一件事,我却对他插科打诨的时候。眼看他要发飙,我连忙点头哈腰地示意我是说笑的。阿冰冰儿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着“整天没个正经”,却丝毫没反省到他自己多数时候也是这样的人。
我只得把他也排除在我的听觉范围之外,按了按桌子站起身来,说:“关于陆军司令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那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今后两年的基本方针以此次会议为准。虹翔先不忙办别的事,马上跟我到主星走一趟。”
正歪靠在椅子上哼“翠花”小调的虹翔听到我招呼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地问:“嘛事啊?好好的给你拉过来开这么长时间的会,你还想怎样?”
“这事非得你陪我去一趟不可,我需要武学高手。”我严肃地说:“我们需要去请一名贤才来辅助我们。”
虹翔立即抗议:“请贤才嘛,从来是用香车美人加大把钞票。我还从没听说过需要动武的。我很忙,你如果只是想找人陪你游山玩水,最好找别人去。”
我很和蔼地笑道:“不不,只是这个人很特别,不然怎么会惊动我们的舰队正副司令呢?”
三月十五日,我和虹翔来到了位于塔克拉马干沙漠东部的楼兰监狱。这个地方气候极差,整日黄沙弥漫,周围三百公里没有一点人烟。也正因为如此,所谓重犯监狱,却根本没有什么高墙电网,反正以人类的能力是绝无可能在没有车辆和食水的情况下逃至下一个可以维系生命的地方的。我们身边走过的各色人等,如果不看身上的囚服,完全看不出曾是罪大恶极的凶犯。
监狱长接待我们的态度固然必恭必敬,毕竟面对的是手握重权的太空军首脑,级别比他高了五六级。可他说出的话可真让人吃惊:“他正在协助驻地武警操练。”
“怎么,你放心把武装力量交在他的手中?”我不由一惊。
“那都是些新兵,不习惯沙漠地方的困苦无聊,也只有他才治得住他们。”监狱长连连哈腰道:“首长,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没给他们发子弹,真正的武装都在守卫监狱的一大队老兵手里。”
好像上天在与监狱长作对,他话音未落,便听到远处传来了震天般的怒吼喧哗声。
我翻了翻白眼问:“怎么,叛乱了吗?”
监狱长一脸从容地答道:“不可能!水源和食物仓库都有MK…2守卫,他们能叛出个什么名堂来?最多只是要加餐吧。我们坐着等消息就行。”
监狱长好像应对这种事都已经应对麻木了,我不由对他此人产生了兴趣,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貌似五十多岁老头的监狱长。按照他的级别看来,他应该最多四十左右,沙漠的风沙当真如此无情吗?
时间过得很慢,一直没有消息送来,外面的喧哗声却有增无减。终于,我从监狱长面部的皱纹里看到了一丝焦虑不安。这种焦虑如同百年洪水击溃堤坝一般,迅速弥散到他的整个面部,甚至可以观察到他的发根渗出了汗珠。就在此时,一个监狱守卫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冲了进来,低头汇报道:“长官,犯人叛乱了,是那个家伙带的队!”
“他们想干什么?”监狱长语气平稳地问。
“他们要这两位首长出去见面。”那个守卫说着说着,缓缓向我和虹翔侧身移了过来,口中慢慢说着:“他说有事要和两位首长谈……”
忽然间,我感到浑身冰冷,随即面前刀光一闪!但是银炼般的刀光刺到离我身体半米处时,却触碰到了一个弧形的银亮硬壳,被硬生生地弹到了一边。那个守卫退后半步,一咬牙,双手握刀向我和虹翔冲了过来。此时我才反应了过来刚才是虹翔动用了自身的防御法术救了我一命。心念到此,我手指连动,在身前布下十五个雷之封印,准备把这个家伙连人带刀一起夹住,好生审问审问。可虹翔却比我还快一点,他轻哼一声,身上斗气勃发,把那家伙震得撞破了窗户直飞下二楼去。只听下面一阵惨嚎,也不知断气了没有。
解决掉了刺客,虹翔立即责备我过于麻痹大意,反应迟钝。我点头哈腰地表示将虚心接受他的批评,这时才见监狱长把手枪和子弹找出来准备自卫。他的枪是支左轮手枪,上弹器又不知丢哪里去了,心急手乱,丢得子弹满地乱跳。我扁着嘴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们出去看看。”
走到监狱长办公室外的楼梯口上,只见下面已经闹开了锅。至少一千多身着囚服的犯人聚集在楼下的铁门外,举着砍土镘呐喊示威。最前方还有一群年纪较轻的武警,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铁门外虚张声势。难得的是,这些本应是典型乌合之众的家伙却秩序井然,步调空前一致。虽然只有一千来人,声势却颇为浩荡,侧耳倾听一下,他们闹得竟如大合唱,中间一团喊的是:
“姓黄的,滚出来!”
两边的等中间的喊到最后一个字,便一起和声道:
“滚出来,滚出来!”
这种声势,就算一般的群众合唱团,没有个把月的练习都绝对没这么协调一致。光看看这逼人气势,便可见其首领的与众不同。
这伙人见我和虹翔出来,闹得更厉害了,不住有砖头飞来,都给虹翔的护身气幕弹到了一边。我不无艳羡地说:“真神气啊,韦老头子当真偏心,就不教我这一招。”
虹翔白了我一眼说:“他就是教你,以当时你的实力也根本使不出来。你现在倒是可以了,想不想学?只怕不动杀手的话,在这么多人前不易保你周全。”
我大不相信他的话,疑问道:“就这时候学,你不觉得时间太短了吗?要么你放松精神,我把你转入我的梦幻空间里去,慢慢学上个把月,出来也就两秒钟时间。”
这话等于说笑,虽然我跟虹翔熟得很了,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放松精神象巴瑞特一般给我引入虚像空间去。他摇了摇头,说:“我对你的精神空间稳定程度不抱信心,恕不奉陪。下面的楼梯有五十五级,我们慢慢走下去,大概一分半钟走完。在下到地面之前,我把口诀教给你,看你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
“一个测试吗?”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那么试试看吧。”
虹翔在前,我在后,俩人慢慢地沿楼梯走下去。虹翔的气幕开始收缩了,逐渐把我排除在外,不时有被他的气幕弹射开的石头瓦块擦着我的脑袋飞过。我用一只耳朵听着他说的口诀,一只耳朵判断着是不是有飞行物会给我造成较大的损害。心里也划成了两块:一块仔细研习他传授的口诀,另一块时刻准备发动雷之封印护身。
就在虹翔走到地面上时,口诀终于传授完毕。可我还没研透,只得留了一只脚没下来,脑中研习口诀,同时不住催运神力予以实践。寄希望于这种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学习能够有效,免得为虹翔所笑。
还好不算太丢脸,赖皮了半分钟之后,终于学会。我双眼猛地一睁,神力运及全身,眼睛同时看到了自己和虹翔身体外出现的一种介于透明与淡淡银光之间的球形护幕。正欣喜间,一支瑞士军刀破空而来,直指我的面门。我吓了一跳,心神微动之下,竟然给那刀刺进了护幕少许,才慌忙定下心神,恢复神力把刀子远远弹开。虹翔看着我如此狼狈,微微笑了笑,说:“真是难得一见的废柴啊,运着护身神力还被寻常刀刃所伤,传出去会被笑死的。”
我正有些气馁,他又说:“不过,虽然有点赖皮,你也算学得极快的了。我只遇到过一个比你还快的,当然我带他走了二十级的楼梯,他便学会了。当真是天赋奇才呀,不得不服。”
这回有了护身气幕保护,我完全有恃无恐了起来。无视不住飞来的砖块和投枪,跟虹翔拉起了家常:“那么猛,是谁啊?”
“我的亲弟弟。虹崖,也就是你认识的虹至枫。”虹翔意味索然地叹了口气:“那时我们只有七八岁吧……那种日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在上千个叛乱犯人面前十米处怀旧,实在太不象话。不但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制造着错误的谈话内容,而且太不给那些瞄准了我们用冷兵器射击许久的犯人面子。他们见怎么都打不着我们,只有更加暴躁和愤慨。
直到他们的愤怒达到了又一个小高潮,我和虹翔终于及时反省到应该首先接待这些情绪化的家伙,这才停止了我们之间的小会。我疾步走到铁门前,冲那些张牙舞爪叫嚣着的叛乱犯人和武警新兵喝道:“闹什么闹?叫你们头出来!我有话跟他讲。”
过了十多秒种,嘈杂的人群突然如摩西入红海一般向两边齐刷刷地分了开来。一个身穿土黄色囚服的小个子慢慢地向我走来。快两年不见了,他的彪悍不减当年。囚衣干净整洁,短平头也是干净利落,没有半根乱发。
我想了一下,决定先用刘备三顾茅庐的规格来对待他。心念至此,立即满脸堆出和善的微笑,招呼道:“辛,你混得不错啊。瞧,衣服干干净净,头发也一丝不苟,想必在这里也有无数人伺候着你吧。老大就是老大,就如钻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