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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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之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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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能……
  汐情宫里传出咳嗽声,一股一股的药香弥漫在汐情宫四周。
  “殿下,喝药!”无尘开的药果有奇效,殿下的身体在日渐好转,病况也有起色,慢慢调养便不会再如以前大病小病不断了……夜月感到欣慰,手里捧着的药貌似仙丹,珍贵非常。
  “夜月,不可再如此叫我,圣亚已经亡国了!”云汐坐在躺椅上,手掩胸口,每每想到此,心会痛。
  “改不了……”
  只是称呼,夜月已习惯,改口是否意味圣亚真的已成历史呢?夜月还是决定不改口,纵使所有人都忘记,他夜月也不会忘记,他的主人是王族,是一位地位显赫,身份尊贵的皇子。
  “哎……何必那么执着……”云汐轻轻叹息,一段沧桑的回忆,印证圣亚的辉煌和没落,曾经华美的诗篇已成遥远的往事,淡忘了依旧繁华的盛世……
  夜月拿着碗离开,云汐闭目靠在躺椅上。
  接下去,是我站在东帝的大殿上还是消亡在谏言中呢?世事难料,一堆忠心的臣子想必不会允许我这个危险之人的存在吧……
  两位哥哥,活着也是很困难的!
  女子特有的香味混合着药香扑鼻而来,紧跟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已站在汐情宫内,高傲的凝望着云汐,眼里有恨意,敌意,混杂着嫉妒,怨愤,不甘和不明所以的一丝同情……
  云汐抬眼看到屋中突然出现的美丽妇人,略一惊,立即猜到来人的身份,眼中的晶亮刹那淡去,转为黯然,掠过一丝忧伤,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参见王后!”在这个王宫中,他是什么身份?他云汐也会沦落到与女子争宠的地步……
  早知会面对,只是没料到这么快。他以为这次的战争,只浩辰单独前来,却没想,浩辰取圣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让他信心十足,带着他的妻儿同来……圣亚竟真的不堪一击,云汐眼中的光又暗淡许多,为圣亚默哀,为父兄悼念,也为圣亚感到羞愧……繁华的陨落只在一夕之间,圣亚的灭亡怪不得别人,只是国内的政变和一连串的莫名其妙造成的……
  浩辰,你将置我与何地?你的男宠吗?抑或是你的妃嫔?
  云汐打量妇人,她也不过是后宫里的牺牲品,毫无心机城府的闺中小姐怎么与我云汐斗……以前不争不抢已是那般下场,现在如何能置身事外,看来他云汐要在宫中立足就必须去争去抢……有何意义呢?还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来的实在。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妇人也不过是娇生惯养的刁蛮小姐,不足为惧!
  妇人还不知道,云汐早已看透她的伪装,还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她以为云汐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子,空有一肚子文采却躲在深宫之内,成日与药为伴,近日鼓足勇气前来想给云汐点颜色,奈何被云汐的开场白气得没了之前的架势,若是她输了,还如何生活于后宫。
  妇人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她还以为是多么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妖媚动人,让浩辰为他不惜撕毁盟约,违背承诺,发动战争,闻名不如见面,一见面才知道是个整日离不开药的孱弱人。屋里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云汐苍白的面容,瘦弱的身体,抱起来哪有女人舒服柔软……
  “三殿下这是讽刺我吗?”任谁都知道,轩辕浩辰不曾立后,她这正妻也只得一个妃子的封号……王后!哼,多讽刺啊。
  听妇人这么一说,云汐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吗?江山易主仿如昨日,他又整日不出汐情宫,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近日浩辰事务繁忙,无暇告诉他发生过的所有事,云汐盯着妇人,等着她的下文。
  看出云汐的疑惑,妇人好心地开口; “陛下没告诉你吗?我虽是正妻,却被他告知我不配做他的王后!哈……你说我该如何!”妇人脸上露出一抹忧伤,他竟然用“不配”这个词否定了我理应得到的地位。我不配,难道这个亡国臣就配吗?一个男人,甚至是男宠,更不配!
  云汐低下头,浩辰伤了一个女人的心,狠狠的,毫不留情地给她判了死刑!名分对一个女人来说何等重要,尤其是王宫中的女人,争宠夺利需要的就是地位,谁的地位高,谁的心够狠手段够毒,谁在后宫就能主宰一切!
  “不要为我不值,地位是可以用手段取得的!”妇人似是看出云汐所想,“好了,回归正题吧!陛下现在忙于国事,后宫自是由我做主,云汐,你乃圣亚俘虏,既是俘虏,就该做俘虏该做的事!”妇人一口一个俘虏,不得不让云汐正视自己的身份,依照惯例,江山易主之后绝不会留前朝王族,所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被留下来,虽有浩辰护着,却也敌不过忠心耿耿的朝臣们的拼死谏言。

  第二十四章

  回想妇人所说,云汐愣愣地,俘虏该做的事……哈,原来我只是个俘虏啊……
  身为圣亚王族,这样的羞辱如何能忍受,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跟着哥哥离开,至少心里上不用承受侮辱!
  其实我早该明白,身在帝王家,自我思想完全是不被接受和认可的,在做任何事之前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利益。想想东帝刚刚入主圣亚,首先做的是什么?大臣们的进言肯定离不开“斩草除根”四个字,而对象就是云汐,浩辰再如何维护,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最后会指向王权,王权的神圣不可侵犯,每一位帝王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一个对王位有威胁之人的存在,而他云汐,无疑是圣亚最后最有资格登上王位之人,如果不考虑诅咒和毁灭的话……
  云汐自嘲一笑,王位,那是离他最远最远的东西,他不想要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他要的只是一份温暖,一个能让心里得到慰藉的依靠,难道这样渺小的愿望老天也不愿满足他吗?
  腰上有一双手围上来,浩辰头抵在云汐肩上,嘴唇轻触云汐脸颊,“想什么那么专心?”耳语般的呢喃,云汐的心瞬间冻结,不是因为浩辰的话,而是……
  浩辰正心烦意乱,朝上大臣的咄咄逼人,他也在考虑要如何安置云汐……把他养在深宫里宠着,以云汐的性子决不是好办法,让他进入朝堂,又会引来诸多非议,更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陷害云汐……
  云汐摇头,经过下午一事,他在想他要怎么面对浩辰。
  若惜花晤,堪堪入耳,流断心溪,声声催人。 但见逐笑颜开,不忘前尘旧梦,我心似明月,君心似骄阳,终是一场寂寞一场空!
  “辰……”云汐似想通什么,开口唤着。
  “恩?”浩辰搂紧云汐,他心里的不安在与日俱增,惶恐……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大臣们是这样说的吧。”云汐转过身,面对浩辰,他心里已有决断。
  浩辰沉默,他能压下一时,但不能忽视一世,“他们说,以你的能力,匡复圣亚是迟早的事!”
  “呵呵……”云汐在心里叹气,“就我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身子,还匡复圣亚呢……”王位送给我,我都不要,云汐在心里补上一句。
  看到云汐从刚才的阴影里走出,展开笑颜,浩辰也放下一颗心,他知道,云汐不是能被人左右之人,他有思想,他能用他自己的智慧去征服所以反抗他的人……他想,云汐也许已经有了计划,以云汐的聪慧,定能给自己找到最适合他的位置,他又何必去操这份多余的心呢……由着他吧……
  摆脱不愉快的话题,浩辰开始给云汐讲他这些年的生活,云汐认真地听着感受着。
  “……这块玉佩……”浩辰拿出云汐当年留给他的玉佩,云汐把玉佩托在手心,轻轻抚摸,汐字部分已经光滑得快要看不见字了,显然,浩辰经常拿着它睹物思人……
  那一年,他早料到的结局,当他离开之时也就没太惆怅,终究是会再见面的……他把玉佩放进浩辰手心,“它就是我的心,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它。”
  浩辰热泪盈眶,“我会好好珍惜它,不会让它再独自流泪!”
  云汐浅浅淡淡的笑落入浩辰眼中,浩辰情难自禁地吻下去。
  抵死缠绵,难分难舍。
  这是一场赌局,看最后谁是最大的赢家……
  云汐决定以自己的能力来辅助浩辰,让浩辰的地位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完成先人的遗愿,云汐想,有他在,统一指日可待!
  情事过后,云汐偎进浩辰怀里,汲取浩辰的温暖,全身倦怠疲惫却无睡意,“辰,我助你统一天下好不好?”
  浩辰微愣,“汐儿,我攻打圣亚只是为了不让你再受苦,我并不想……”我不想当霸主,只想与你朝朝暮暮,长长久久……
  “不,辰,你必须统一天下,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期望。”云汐望着浩辰,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可是……”
  云汐猜到浩辰想说什么,抢先一步说道,“北齐的宏真,其实不是有野心之人,他来圣亚时,我有幸和他交流过,从他的话语间,我听出他对自由的向往,他想追求的是翱翔于天际,而不是被束缚的人生,他还说过,权利比不过情,人有情,才有活着的意义,人一旦失去情,就什么都不是!他的妻子是我姐姐,可能就是姐姐失去了心,宏真才会遗弃她,姐姐的死给所有人都带来巨大的震撼,宏真也许没想到,姐姐会狠心到连自己都不放过,那样,宏真对权利就更没有经营的心……”云汐眼里积满泪水,“我们云家人是不是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依稀知道,我曾祖父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夺得圣亚,所以我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据说当曾祖父杀死国主时,整个王宫的蔷薇花都盛开,火红的一片,正好印衬了满地的血腥……而这个报应在了我身上,难怪都把我当魔鬼,难怪圣亚会战乱不断,难怪圣亚会灭亡……辰,都是因为我……”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浩辰听得心寒,打断云汐的话,“如果你下地狱,我就跟去。”浩辰笑说。“改朝换代不可能不染血腥,汐儿,不是你们任何一个的错,人最容易被权利诱惑,你曾祖父不那么做,还会有其他人……不要想那么多。”浩辰抚上云汐肩膀,“这朵蔷薇不是报应,或许它是印证一代传奇人物的出现呢!”
  云汐细眯着眼,“是吗?”一代传奇人物的出现……浩辰说得对,与其让别人误解,不如用行动来展现这个神话。
  云汐终于放下背了许久的心理包袱,无比舒畅……
  沉思过后,云汐眼眸中的光彩乍现,那么……“我要为我们云家赎罪,弥补以前的错误,我也要让自己摆脱那个诅咒,让它成为传奇,我不想再有人受伤害,所以,我助你统一天下,大臣们就无话可说,你也不用面临两难局面,岂不是很好?”云汐抹去眼角的泪,以前他一直认为,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是满足,就能拥有,经过那么多事,他真正明白,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施舍的,为了他们,他要付出得更多,首先就要得到大臣的认可,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以云家人的骄傲,是不能容忍被贯上俘虏这一词的。
  云汐眼里绽放的光彩,云汐再一次恢复了他的斗志,他要为他和浩辰的将来努力,抓住属于他的幸福。
  浩辰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汐儿长大了,“睡吧,你累了。”
  云汐乖乖闭上眼,靠在浩辰身上进入梦乡,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浩辰望着怀中已熟睡的人,一丝担忧掠过眼眸。
  他知道要统一天下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是不是他付得起的他无从预测。
  老天,请保佑我的汐儿以后都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痛,也请保佑我们不会再分离……

  第二十五章

  早朝就在大臣和王的争闹不休中度过。
  丞相仍在滔滔不绝,浩辰的心思早飞得不见踪影,他紧盯着大殿门口,眼里是惊讶和了然,一身正式朝服穿在云汐身上,竟是如此的合身,衬托出王族高贵优雅的气质,他还是第一次看云汐这身打扮。
  所有人随着浩辰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云汐一袭素白长袍,金丝滚边,袖口绘有金色牡丹,腰束月白腾龙腰带,脚蹬纯白朝靴,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用白色发带随意绑着,缓步向大殿正中走来。
  “汐儿……”浩辰忘情的唤道。
  大家还在猜测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人儿会是谁,闻得高坐上的王一声呼唤,立即恍然大悟。
  朝上的大臣都没有见过云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日一见,真是让人惊叹不已。不是人人口中的妖媚,更像超脱凡尘的仙子,不染俗气,不问尘世。
  不禁让人怀疑起坊间关于云汐的传言的真实性,这样的人会是妖孽,灾祸吗?
  面对许多异样的眼光,云汐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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