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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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 第一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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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室?这才注意到女子胸脯上别著橄榄枝,那是两河地区“妾”的象征…… 
  不过,她居然不蒙面巾──这…… 
  “你是王子的爱人吧……外国人。”打断他的遐思,女子笃定地问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连芳立刻否认,涨红了脸。 
  “噢……”蔻丹的指尖滑过他尖削的下巴,连芳终於忍不住将它一把扯下。 
  “呵……不玩了。”她把身子向後仰了一下,道:“我的丈夫让我来陪你,不过想你也不需要。” 
  什麽?连芳张口结舌──她这话的意思是……杜杜奇让她来向自己献媚吗? 
  “别把眼睛瞪那麽大……我有那麽恐怖吗?”女子接著说,“库兰……我叫库兰……”她摆弄著自己裙角的穗子,轻道,“再不离开王子的话……可就来不及了哦,连芳。” 
  她唤了自己的名字,就像事先便晓得一样。 
  “会有厄运降临的。” 
  匪夷所思的女子,她在胡说什麽?! 
  “啊呀──”库兰突然抱住连芳,像在掩饰什麽,在他绯红的脸上迅速印上一吻,几乎是恶狠狠的。 
  周围有起哄般的哼笑。 
  “呀,王子要生气了,我可不要被杀。”库兰夸张地动作,抖著裙子站起来── 
  沙尔的确在皱眉。 
  “……时间不多了……你好自为之吧。”指头在自己额际俏皮地轻弹,连芳和女子四目相对── 
  寂寞的栗色大眼睛…… 
  居然和某人很像── 
  ……依斯特丽?! 


  虽然美人在怀,沙尔却提不起什麽兴趣。 
  那个杜杜奇的侧室在向连芳示好吗……真是浪荡的女人──而让他更加不满的是连芳的态度,他完全没有拒绝呢。 
  “殿下……阿舒尔来报说巴比伦人已经过了河。” 
  修提司耳边悄声附言。 
  的确,现在可不是享乐的时候,若不马上回尼尼微的话,很快将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情境! 
  “王弟……”不善辞令的杜杜奇突然发话,沙尔抬眼看他时,他居然还把脑袋往後缩了一下,嚅嗫地开口── 
  “你有没有考虑过和巴比伦人合作呢?”小心翼翼的试探,唯恐惹怒自己的亲弟弟。 
  什麽? 
  这话完全不像是他这麽个头脑简单的家夥讲出来的──再看那笑意盈盈的赫梯公主──应该是她的意思没错吧? 
  “没有。” 
  果然,杜杜奇马上因为这句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知所措起来── 
  “那麽现在呢?”芙瑞达很自然地接著问,对於丈夫的无能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 
  浅笑著轻呷了一口美酒,沙尔对著自己的表妹举高酒杯。 
  她和杜杜奇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他们有所图谋! 
  “当然会有机会……”芙瑞达就像个游说者,开始喋喋不休。 

  要改变亚述现在的处境已是刻不容缓── 
  被亚述王萨尔贡所控制的卡尔克胡叛军盘踞在王都尼尼微──而以阿舒尔为首的周边城市则各个独立── 
  被亚述征服过的小亚诸国在蠢蠢欲动── 
  很危急啊…… 
  若是有强邻巴比伦作为盟军的话──就有转机的希望了…… 

  沙尔盯著芙瑞达快速翻动的嘴皮,突然觉得杜杜奇很可怜──要对付这个比男人更强悍的主事者,恐怕很费功夫吧。 
  “那要送给巴比伦王几座城池,才能换来坚固的同盟呢?” 
  边上的赫京在她冗长的讲话後,冒出一句露骨的问话── 
  “如果巴比伦不要亚述的一分土地呢?” 
  芙瑞达说,这话让沙尔和赫京同时侧目── 

  “巴比伦王是只要王子您把一个人送给他。” 
  宛若石破天惊──众人都愣住了。 
  什麽人──巴比伦居然愿意用同盟换取“他”? 
  沙尔不露声色……看那女人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就知道巴比伦人许了她不少好处来游说自己。 

  “好啊……若是有朝一日尼尼微悬挂上了我军的黑狮旗帜,我一定会将此人奉献於巴比伦王。” 
  此话一出,寂静一片。 
  接著有人开始鼓掌──众人跟著大笑起来,殿堂中鼓噪沸腾起来── 
  “先别著急啊……还没问是什麽人呢?” 
  赫京摸了一下鼻子,眼睛瞟了记坐在末席的连芳──“若是你不舍得的话……又该怎麽办呢?” 
  男人看到赫京的眸子在忽闪,心猛然一记被揪紧了── 
  “他想要谁?” 
  芙瑞达没有吱声,只是慢慢地把酒杯放下,然後起身── 

  “各位──” 
  她的声音相当大,以至大殿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巴比伦愿与我们结为坚不可摧的同盟,代价就是……” 
  她抬起了光裸而优雅的右臂,直指末席上一个纤瘦的身影── 
  “这个人!” 
  赫梯的公主指著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的连芳,向在场的每个人宣布! 

  太快了──连赫京也未曾料到这个女人如此厉害,居然当众说出同盟的条件──分明就是让沙尔骑虎难下嘛! 
  因为如若不应的话,那就是偏袒……还有不伦……就算真是亚述的神祗,也必须妥协! 

  被那许许多多聚焦过来的目光刺中了──连芳才意识到“库兰”所说的“厄运降临”是什麽! 
  天──自己居然也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仓惶地爬起,但身边的卫士神经质地上前,将他死死地摁倒於地── 
  不! 
  挣扎,但是不管用,求救?──向谁?谁会来救自己…… 
  剧烈喘息……偏著的脑袋对著那坐於上位的男人── 
  他居然还是无动於衷的?!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奴隶──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吗?! 

  “我不同意──”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虽然并不响亮,可众人听得格外清楚── 
  他推开了围绕自己的女郎们,直起身子── 
  “王子……” 
  “住口!” 
  一个琉璃杯子被用力地掼到地上,发出尖利的破碎声──彩色的光华散了一地…… 

  “他是我一个人的!”

第七章 
  就因为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殿堂上下一片死寂。 
  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物神情各异地望向他们高高在上的王子── 
  有愕然的,有鄙夷的……有嘲弄的──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连压制住连芳的卫士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所震慑,放松了手下的力道。 
  混乱的思绪完全就是一团乱麻,尚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後委身於地的自己,就听到这霸气的独裁者的宣告……心里同时也泛起了一阵激荡的狂澜── 
  视线……一道格外炙热的视线在这个时候穿透了他── 
  那总是让自己坐卧不安,心有戚戚的视线,不再冰冷…… 
  我是他的? 
  简直胡说! 
  对这话嗤之以鼻,可是又没由来地悸动莫名── 
  也许仅仅在这一瞬……连芳甚至生出了一点感动,是吗?虽然不知道那是何种种情愫,但是他的眼眶的确因为这句霸道的宣告而湿润了…… 
  “该死……”赫京小声咕囔,伸手抓住了侄子正攥紧的拳头── 
  他这才将视线收回,低头看自己。 
  相似的浅栗色眼睛互望一记── 
  “你是亚述未来的王。”赫京轻轻地摇头,“不要忘记……” 
  一抹不该拥有的怅然若失自沙尔眼中一闪即逝。 
  “我知道……” 
  渐渐松动的拳……在动摇。 
  被沙尔吼懵的芙瑞达很快也反应过来,看著他无言,以为有机可趁── 
  “提格拉特帕拉沙尔殿下──”她高昂著头颅,咄咄逼人,“这个人有那麽重要──能让您甘愿为他放弃一个难得的同盟吗?” 
  赫京注意到她的嘴角在上扬──是吗?原来她的打算──即使游说不成功也要让沙尔身败名裂,丧失民心?! 
  阴险的女人! 
  “是。”依旧是铿锵有力的声音,毫不犹豫── 
  这个单字让赫京心脏漏跳一拍! 
  “你……”瞪大眼看自己的侄子──难道你为了那个外国男人,要…… 
  “不管是乌拉尔图(叙利亚)还是米底(叙利亚的同盟国)……我愿意用任何一个小亚国家来换取这个人。” 
  嘲弄般的笑意漫上赫梯公主的脸,沙尔接著说;“因为他有超过这些总和的价值──他是亚述的珍宝!” 
  “王子说的没错──连芳是马度克神赐给亚述的先知!”一旁的修提司帮腔,“他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还发明了布袋浮桥和投石机──这些是沙尔的部将都知道的。 
  说得众人信服,纷纷释然。 
  呼,真是服了他,居然能在这时候找出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瞧著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女人,此刻一脸青灰,赫京也在心里大呼痛快! 
  男人向那些摁倒连芳的卫士们望去,他们急急退下── 
  连芳的脸还是苍白的,狼狈地撑起自己匍匐著的身躯……他也听到了,那些辩护……本应心存感激……可是心情却变得愈加沈重了。 
  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抓著我不放? 
  什麽先知,什麽浮桥──那些都是历史书上的玩意──我什麽都没做!而且什麽都不该做── 
  我只是个记者,一个二十世纪的普通人……如果连那些都不知道的话,对他而言……我是不是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呢?! 
  缓缓侧过……看到男人同样凝重的脸──激痛!心……就像剜去一块肉般疼起来── 
  泫然若泣──他怎麽可以有这样的表情?! 
  男人把眉毛拧得更紧── 
  不准!他不准连芳朝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疾步走向他,抓起那反抗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我是想看你笑啊…… 
  被他抓著的地方好热好痛!不知为什麽连鼻子都开始发酸──感觉像要哭了一样── 
  不……好歹也是个男人,哪能轻易掉泪?! 
  无奈怎样挣动,沙尔都不松手── 
  惊呼──身体陡然腾空,在他的怀里! 
  众目睽睽,他居然还抱他?! 
  男人单手抓住连芳惊慌推拒的手,绷紧著脸──将他往肩上一抗,大步走出殿堂── 
  修提司也紧随其後。 
  哗然──对城主夫妇这般轻慢──即使贵为皇子,也著实过分了些。 
  赫京抓著额头,发现芙瑞达洁白的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而她无能的丈夫则在一旁安慰。 
  擅自离席的确是大不敬呢……何况还是直系血亲…… 
  这个烂摊子,恐怕还要自己来帮忙收拾啊。 
  赫京微在心里暗吁了口气,随即微笑著端起酒杯,向著赫梯公主── 
  “还剩一杯……不要辜负了美酒啊。” 
  “放开我──” 
  连芳不断挣扎,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还是被男人牢牢钳制著── 
  “修提司,退下。”男人平板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你又想干吗?!”终於被放下,在靠近守备的高高护城城墙的台基上,男人大力地将他压向石柱──晚风中的阿尔比勒微凉一片,连芳抖嗦。 
  “别哭了……” 
  大手难得温柔地抚过酸涩的眼角,连芳这才惊觉有液体正顺著脸颊不听话地汩汩流淌……什麽时候泪腺变得和拉姆一样发达了?! 
  “我才……呜……”没哭──羞愤地开口,话又被男人趁机溜进来的舌头堵了回去── 
  他的吻……还是那般夺人呼吸──连芳喘息著抵抗,不过很快就缴械投降── 
  任他予取予求…… 
  “连芳……” 
  那记长吻结束,沙尔也有些气息不稳……圈著他腰杆的手臂收得很紧,凑上的薄薄嘴唇如做巡礼般在连芳柔和的面廓上不断游移── 
  就像恋人般的缠绵……沈迷在熟悉的男性气息和熏香中,连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甜腻的语调,温柔得像水…… 
  连芳摇摇头,安静地任他拥著自己。 
  “……在亚述……”男人说,“叛国和煽动暴乱不是最严重的罪过……” 
  这句话他说过,但是印象很淡…… 
  但……他说这个是什麽意思……? 
  “我来告诉你……什麽是最严重的……” 
  男人的手劲更大地拥紧他…… 
  “最严重的……是堕胎……还有……” 
  “鸡奸。” 
  瞳孔蓦地张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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