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的解释让老夫人没理由发火,她抬手一指身后的林珠儿,“那她该怎么解释!她怎么出现在青云院!莫不是要告诉我,你刚巧来到青云院,她却突然出现,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她怎么回出现在青云院?这也是周萋画心里的疑惑。
有人故意安排她进来,可她为什么见到老夫人出现会那么紧张!
若是巧合?那年氏等人又是正好抓住自己与她见面的时机呢?
忽而,周萋画记起一个细节,林珠儿发现老夫人带着人堵在门口时,她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倘若她没有记错地话,林珠儿当时喃喃自语着“你,你”!
周萋画晃而大悟,林珠儿是以带走周启昌为要求与年氏等人合作的,但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年氏等人竟然出尔反尔,在她未离开时出现,这才有了她伴随着惊愕地质问。
“是啊,祖母,我也奇怪,这种巧合之时,怎么会发生在青云院呢!”周萋画先是顺着老夫人的语气说话,而后,回头看向被压在地上的林珠儿,怒视问道:“你潜入青云院,到底是何居心!”
林珠儿虽然被压制在地上,但仍能从周萋画愤语气里听出她是在问自己,疼痛已经让她龇牙咧嘴,却依然忍住不出一声。
厅堂里陷入可怕的安静,就在周萋画想再次追问时,这林珠儿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话,“我擅自没有潜入,是大夫人亲自招我进来的!”
“你胡说,我何时招你进来的!”陈氏大惊,认真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林珠儿,因陈成璧进门的事,这几天忙碌得很,但院里招了几个新人,她还是知道的。
虽然记不清新来婢子的模样,但她肯定没有这个长着跟青雪模样相仿,且脸上有伤的娘子。
“夫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能因我被抓到就矢口否认啊!”林珠儿拼尽全力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话,她的眼里已经噙满泪水,眼神却不是悲伤,而是带着复仇的快。感。
她摧毁不了周萋画,却可以打倒陈氏!
陈氏一败,周萋画又岂会有胜利可言!
“夫人,您招我入府时,可是说过要对我委以重任的,这才过了几天,难道您都忘记了吗?”林珠儿继续用隐晦的语调说道。
林珠儿虽未明说,但这番话已经足以让人联想到刚刚她要带走周启昌的事上,“啪啦”老夫人气愤地身旁桌上的茶盏朝陈氏扔去,“陈成玉,你到底有何居心,就算你诞不下子嗣,也不该与四娘联手设下此计!”
“母亲,儿媳冤枉,儿媳真的不认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陈氏心急如焚,她也听出林珠儿语气里的坚定,那种简介,是带着要将自己整死的决心。
陈氏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跟这个女人有过交集,竟然她如此恨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当时老夫人让我养启儿,被我拒绝,让她产生了误解?
“大夫人,事到如今,我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吧!”林珠儿忽然嗤笑一笑,扭头冲那两个压住她的仆役说道,“放开我,我不会跑的,我还有把我跟大夫人的话,说给老夫人听呢!”
两个仆役抬头询问老夫人,是否要松开林珠儿。
“放开她,让她说!”老夫人开口命令道,这几天积攒的怒气,便要借着林珠儿这事发泄出来。
仆役得到命令,松开林珠儿,林珠儿在地上微微休息一下,缓慢起身,她往前一步,与陈成玉并列跪下,“回老夫人,两日前,大夫人邀我入府,说是有重要事相托,我猜想定然是与启儿有关,便欣然入府,孰料……”
“林珠儿!天在做,人在看,若是说出违心之话,可是要诛心的!”一声妇人的怒吼从正厅外传来,打断了林珠儿的说话。
随即就见陈成璧从厅堂外迈步进门,她垂首疾步走,进来厅堂,屈膝跪在陈氏身后,“回老夫人,招林珠儿进府的不是夫人,其实是我!”(未完待续)
124 身带武器
“她当时穿着的是……”林珠儿语塞,本就是随口胡诌的,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时间有点久了,我记不住!”林珠儿跪倒在地,结巴回答。
“才过了不足三日,你竟然记不得了!”陈成璧冷冷一笑,“这也难怪,毕竟是既然记不得,那我就来提醒你一下吧!”
“你根本不是夫人招入府的,而是我从国公府带来的侍婢,因赶路,不幸病倒在城外,担心你把晦气带进侯府,我将你安置在城外一处农户家,这几日,我听说前几天四娘子心绪不宁,便想着讨好于她,经侍婢提醒,说你善奏乐器,以前颇得母亲欢心!于是便让人带你入了府!”
陈成璧这里说的母亲,自然是娴长公主。
她故意抬头看向老夫人,而后扫视过林珠儿。
见林珠儿还要开口说话,继续说道:“老夫人,妾只道她是妾从国公府带来的婢子,却不知她竟有关如此歹心,竟然做出如此之事!妾有罪,妾有罪,求老夫人责罚!”
“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夫人半信半疑。
“是,妾所言句句属实!”陈成璧手握帕子,声音笃定,“若是真知这林珠儿的身份,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带她入府啊!”
周启昌生母是谁,莫说陈成璧这个刚嫁进侯府的人,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侍婢,也就只有青露知道,陈成璧不知道林珠儿的身份倒也是情理之中。
老夫人长吁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周萋画、陈氏、陈成璧,“你们三人都起来吧!今后再招人进来时。定要谨慎!来人,把这林珠儿移送官府!”
“凭什么,启儿是我生,我带回自己骨肉有错吗?”林珠儿挣扎着,吼叫着。
“你的骨肉?启儿是我侯府的郎君。几时与你这贱婢有关!”老夫人怒斥道,“况且,你刚刚竟然口出秽语,污蔑大夫人!罪不可恕!”
一听老夫人要送林珠儿去见官,深知老夫人做事风格的卫琳缃顿觉不妙,按照老夫人的做事风格。林珠儿进了官府,必定凶多吉少,可这林珠儿又不是盏省油的灯,倒时这事怕是会跟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啊。
卫琳缃连忙俯身。在老夫人身边耳语,“外祖母,这事怕是送官不好吧,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大舅母被这贱婢污蔑,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就这样贸然送官,怕是……”
老夫人觉得卫琳缃说得在理。抬手制止正要把林珠儿押出去的仆役,忿忿追问,“林珠儿。说,你如此陷害大夫人,到底有何居心!”
林珠儿目光看向卫琳缃,这是对她来说一张陌生的脸,瓜子脸,面容瑞雪出晴。虽然不及周萋画那般让人过目不忘,但那双如皓月般闪亮的明眸。却还是让人惊艳,尤其是能在老夫人面前说上话这点。让林珠儿多了几分印象。
打量完卫琳缃,林珠儿把头一撇,看了年氏一眼,年氏竟然全然没有刚刚出现时的嚣张,反倒露着挫败的沮丧。
林珠儿心中思忖一下,用力一甩,摆脱了两名仆役的束缚,再次说出惊人之语,“璧姨娘虽然不是国公府嫡出,却也是千金之躯,如此嫁入侯府做姨娘,我替她可惜!”
“虽然她带我进侯府,属于无心之举,但我林珠儿向来有恩报恩,为让她日后免受大夫人责难,才出此下策!”林珠儿眼露感激神情,真切地看着陈成璧。
这一眼,看得已经起身的陈成璧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哪里认识这个林珠儿啊,她刚刚从侍婢那听说周萋画与陈成玉被责难,为向周萋画证明自己的诚心,随口邹来的谎话,这林珠儿竟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周萋画意识到陈成璧的惊愕,轻轻往她身旁移动一下。
意识到周萋画的举动,陈成璧看向周萋画,做出“我不认识她”的口型。
周萋画读懂陈成璧的唇语,心想道,你不认识她,她还能顺着说出这般有迹可循的话,看来这林珠儿的出现绝非巧合啊。
却听此时卫琳缃又说,“大胆贱婢,竟敢如此挑拨舅母与璧姨娘的姐妹关系!该当何罪!更何况,我就不相信,天的下会有那么巧的事,大舅妈要找四妹妹,就刚巧在庭院里遇到启儿,然后带他来青云院后,竟然就立刻遇到了林珠儿……我可不相信天底下有这般巧合,外祖母,要不然还是由我……”
“祖母,要不然,还是由我来亲自追问吧!”听出卫琳缃这是想把事情拦过去,意识到问题严重的周萋画立刻打断,并迅速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她上前一步,盈盈施礼,“祖母,表姐姐所言极是,四娘被人利用是小,母亲贵为侯府大夫人,被人这般污蔑绝不能轻饶,恳请祖母能让四娘来处理此事,也好还母亲与自己一个清白!”
听周萋画要亲自过问此事,卫琳缃连忙说道:“自从四妹妹回府,府中意外就一出接一出,外祖母,我看这事还是不要辛苦四妹妹了吧!还是由我……”
“感谢姐姐如此心疼四娘!只是姐姐都能为侯府、为母亲这般尽力,四娘我哪能坐视不管……”周萋画再次打断卫琳缃,并跪倒在地倾身磕头,“四娘恳请祖母,由儿来处理此事!”
周萋画的举动,引得老夫人的嘴角往上抖了一下,愤怒神色转瞬即逝,鼻下冷嗤一声,“好,就依着你!”她手用力扣住椅背,没用任何人搀扶,自己便站了起来,她抿着嘴,咬着牙根,狠狠说道,“三日之内,若拿不出个结果,老身也只好亲自出山了!”
周萋画跪在地上,以膝盖为中心,绕圈后面向那已经走到门口的老夫人,高声说道:“请祖母放心,四娘定然会尽快把此时调查清楚,还母亲和自己一个公道!”
随着老夫人的离开,卫琳缃也立刻紧随而去,然后是年氏,然后是众婢女,押着林珠儿的两个仆役见众人都立刻,于是也放开林珠儿,两人并肩出去,却刚巧与赶来的冬雪撞在一起。
两人刚要爆粗口,见冬雪头上扎着绷带就听其中一个仆役嘟囔道:“这丫头力气跟那娘们儿有的一拼!”
声音不大,但冬雪却听得很清楚,若不是惦记着周萋画,她非要追问个清楚,冬雪冷哼一声,侧身躲过这两名仆役,挑帘进了正厅。
老夫人的离开,让原本热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
冬雪没有上前扶起周萋画,而是盯着跪倒在地上的林珠儿,开口就问,“你就是那娘们儿?”
她注意的点,总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冬雪,你认识她?”周萋画已经在舒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冬雪如此说,连忙追问道。
“不认识啊,只是刚刚那两个仆役说,我的力气跟她的力气差不多……有点小小的好奇而已!”冬雪嘟嘟嘴巴,踱步走到周萋画面前,“师父,我听他们说你跟外人勾结偷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萋画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萋画眼睛落在还跪在地上的林珠儿身上,心里默默想道,就她这般瘦弱,力气会跟冬雪有的一拼?
周萋画诧异时,忽听身后传来陈氏悲痛欲绝的声音,“来人,把林珠儿先给我带下去,我有事情要跟四娘子与璧姨娘说!”
声音落下,却并无侍婢从厅堂外进来,却见舒兰面色惨白道:“夫人,侍婢们都跟昏死了一般!”
“林珠儿,是你做得手脚!”周萋画逼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我,那又怎样!”林珠儿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仰头大笑道,“不过呢,我林珠儿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招数!周萋画,我早就听闻你机智过人,精于验尸推理,要不然……”
林珠儿话还没说完,两眼忽然散焦,随后就见她腿一软,整个人滑到了地上——她昏倒了!
她的身后,春果正拿着木棍,浑身颤抖着。
“春果你怎么来了?”冬雪惊叫道。
“呜……”春果“哐啷”一下把木棒扔到了地上,像拉警报一般哭了起来,“我看她手插进袖袋,以为她要袭击娘子的!娘子,娘子,她不会跟贞菊一样,被我打死吧!”
冬雪上前,半蹲在春果身旁,“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她怎么会袭击师父呢!”
冬雪轻轻拍打一下瑟瑟发抖的春果,然后学着周萋画的样子开始检查林珠儿,“没事啦,她只是昏了过去!”
她边说话,边伸手朝林珠儿的袖袋里掏,“而且啊,她也没有带……”话刚说了一半,冬雪就面如死灰。
她从林珠儿袖袋里掏出一把七寸左右的匕首。
“额!她还真带着武器!”冬雪惊愕,她松开春果,起身把匕首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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